一個矯健的身影穿梭在叢林之間,在翠綠的樹葉間露出了身影俊俏的面龐,那宛若星辰般得雙眸有些不符殘留在面孔之上的稚嫩,一身黑色戰士長袍,不管如何的緊湊也遮蓋不住爆炸形的肌肉,不過從他一米七五的身材上就不覺得肌肉突出,只是略微覺得有些許強壯,長髮被長帶高高束起,一撮黑髮斜入眼簾,身影從葉片間露出微微上翹的嘴唇,此人就是歷練了四年的紫莫,現在赫然成為了一個少年,如果不說,沒人知道他快要有十五歲,此時少年縱身一躍,身體前傾,下一刻便出現在另一棵大樹之上,不過片刻,少年瞳孔一縮,對準目標俯衝而下。
「跑的還真快,一會兒進我肚子裡看你還怎麼蹦躂。」
紫莫拎著一隻黑色斑紋的小鹿,嬉笑著,隨後拍了怕身上的灰塵,紫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朝著被陽光砌成的金色小道走去,望了眼前方,笑容很甜,自語道:
「這應該算是外圍了吧,算算離開師傅已經快一周了。」
……
一周前
山巔之上,一陣陣轟鳴響徹,劍虛盤膝坐在一顆巨石之上,滿臉笑意,同時在其面前還有數個飛速旋轉的漆黑巨石,劍虛手指不停轉動,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那漆黑巨石之間傳來了抱怨的聲音,聲音顯得很疲憊:
「師傅這是第幾個了,還沒到二十四個嗎?」
劍虛掏出紫金葫蘆,猛的喝了一口,不急不緩的說道:
「才是第二十三個,不急!」
在那飛速旋轉的漆黑巨石內,竟然有一個少年,細看之下,正是紫莫,此時紫莫來回跳動,不停閃躲飛來的巨石,而巨石像是認準了紫莫一樣,以紫莫為中心,來回轟擊,時而飛快,有時紫莫都來不急反應過來,巨石差點就砸到了,這時速度越來越快,而劍虛卻沒有再加那最後一個的意思,突然,又是一顆巨石迎面而來,凜冽的勁風被扯得呼哧作響,此時二十一顆巨石全部迎面砸來,宛如隕石,從四面八方死死的將紫莫包圍,第一顆襲來,紫莫身子側開,躲了過去,不過後面又飛來一顆,紫莫身子彎成半月,巨石擦著肚皮而過,緊挨地面的後腦勺迅速抬起,一個後空翻躲過後側襲來的巨石,巨石的速度越來越快,躲都來不及,紫莫在躲過後面的巨石後,朝著前方襲來的巨石猛然一轟,紫莫身子倒退數步,巨石四分五裂,其它的也都停了下來,紫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如雨下。
劍虛朝著紫莫走來,還鼓著掌,眼中讚賞之意正濃,望著眼前的少年,誇讚道:「很好,反應夠敏捷,力量夠迅猛,作為戰士這一點很不錯了,不過速度還是慢了點。」
紫莫迎了過來,一腳將碎石塊踢開,一聳肩無奈一笑。
「師傅啊,你就別挖苦我了,還差一個,可惜了。」
劍虛望著眼前這個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少年,點了點頭,表示已經很不錯了,紫莫心領神會,露出皓齒,手臂抬起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將頭髮弄亂,一個孩童已然蛻變成了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對於紫莫劍虛很滿意,因為他是看著紫莫長大的。
雖然沒有元力但是紫莫卻擁有著敏銳的洞察力,敏捷的身手,紫莫這時閉上了雙眼,劍虛沒說什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劍虛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很奇特,或者說很奇怪,劍虛眼眸中充滿著溺愛。
紫莫用靈念侵入體內,相比別的煉體戰士,紫莫就很奇特了,因為他能使用靈念,此時他操控著靈念來到了丹田處,那散發著青芒的靈,那顆微微轉動的種子前,相比以前,並沒有什麼變化,然而那並不引起注意的紅線卻慢慢變化著,自從紫莫修煉了逆訣之後,每一次清晰感覺到力量強大了一分的時,體內的紅線就增加一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來回竄動的紅線越來越多,以至於無法容納!而這個問題閱歷多的劍虛也無法做出解釋,來回游竄的紅線卻無法靠近靈種,每一次都會被青光排擠,現在紫莫的逆訣快要突破第二層了,不過像是少了點什麼,也是遲遲無法突破,然而這些並沒有給紫莫帶來負面的影響。
紫莫緩緩睜開雙眼,輕歎一口氣,劍虛已經猜到了,就沒有再多問,而是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想多了。」
紫莫道:「逆訣看來要突破了,只是那瓶頸卻是衝不破。」
逆訣在紫莫眼裡同樣看出了神奇,不過紫莫心中也沒有譜了,雖然這逆訣是本殘缺的功法,不過要說其大成的條件卻是駭人,紫莫第一眼看去,就不敢想像,能創出此功法的無疑是個天才,其大成的條件便是要經歷三死七損之劫,據逆訣解釋,修煉到了極致,便可移山填海,翻轉天地,肉身堅不可摧與日月同在,有的時候紫莫真的懷疑這功法是不是在吹啊,其實,就是因為這個功法上介紹的實在是不切實際,拍賣行才肯送與劍虛,而當時劍虛只是為了從各功法中參悟精髓才勉為其難的收下的,不過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對於紫莫來說,效果很明顯,現在不用元力,轟到一棵大樹很簡單了,難以想像如果有元力會如何,具有修復能力這個首要條件紫莫已經具備了,就是靠他才能不斷挑戰極限,第二個條件就是不能再修煉靈,不能使用元力,這個條件紫莫曾經問過劍虛,因為紫莫體內的特殊狀況劍虛一時也不好回答,不過紫莫還是決定了就算以後擁有再修靈的機會,他也要放棄,對於紫莫而言修煉靈和這外功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都是為了使自己能夠更加的強大,雖說要付出很多,但是紫莫願意,以前體內的元力,而現在卻是紅絲而已。
劍虛輕點了下頭,道:「你隨我來,我有件事要交代。」
紫莫一愣,交代?交代什麼?紫莫好奇的問:「師傅你要出遠門?」
劍虛沒有說話,只是獨自一人走在前面,紫莫只好跟在其後,夕陽如血,將山巔之上漂浮的雲海映照的格外鮮紅,一抹斜陽透過雲層傾灑在小木屋上,像是給他刷上了一層赤色的漆。
「嘎吱」
紫莫隨手關上劍虛推開的木門,好奇問著劍虛:「師傅,在外面說不也一樣嗎?這裡又沒有人。」
快五年的相處,劍虛對紫莫的好,紫莫心知肚明,說他是紫莫第二個父親也不為過,儘管平常愛開師傅的玩笑,儘管平常打打鬧鬧,紫莫對於師傅劍虛還是很尊重的。
「是啊,這裡都沒有人煙,真是委屈了我家莫兒跟隨我這麼多年,哎,如果再讓你選擇,你還會跟隨為師嗎?」透過窗沿的夕陽溫暖的灑在劍虛的身上,誰也不知道,在一代強者滄桑的身影背後承載著多少孤寂,他面帶笑意,柔和的目光望著紫莫,道:「跟著師傅也快五年光景了吧!曾經矮小的身影都快超過為師了。」
紫莫隱隱間聽出了什麼,師傅像是追憶的話語,透露的儘是傷感,紫莫直接從劍虛腰間將他的葫蘆搶了過去,大口灌著,還嬉笑的說道:「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劍虛笑著搖搖頭,自從紫莫的到來,生命中增添了許多的樂趣,劍虛道:「你個臭小子,還和以前一樣嗜酒,酒這個東西喝多了會誤事。」
「有其師必有其徒啊。」紫莫笑道。
劍虛狠狠敲了一下紫莫的額頭,雖然沒動用元力,不過力道卻是很猛,對於紫莫來說,這點力道怎麼會疼,就是有點小麻。
「怎麼不躲了?」
「師傅教訓的是,徒弟知錯了。」
「莫兒真的長大了。」
劍虛輕歎了一聲,怕了下紫莫的肩膀,像是在拍灰塵,不過那鼓勵的動作,紫莫卻深深記在心裡,紫莫不在嘻戲,拿著葫蘆的手慢慢垂放胸前,聽著劍虛繼續說道:「明天,你就回去吧,這裡離城鎮並沒有多遠,這些你拿去,裡面有對他們的介紹。」
「回家……」紫莫一怔,喃喃自語,對於家,以前倒是很想,不過隨著時間的遷移卻越來越淡,現在卻又被提及,紫莫道:「當然好啊,好久都沒回去了,師傅到時候我們給父親一個驚喜。」
劍虛從儲戒中取出一個包裹,道:「師傅,可能就不陪你了。」
紫莫接下包裹,聽劍虛說完後,如遭雷擊,道:「師傅,你難道不一起走嗎。」紫莫熱切的看著劍虛,希望得到劍虛肯定的回答。
劍虛盯著紫莫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