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測試元力的孩子都被安排在專門的房間,根據木牌的編碼,紫莫被分在17區16號房間。
房間不大,單人單間算是很充足的了。
由於規定,在儀式還未結束期間,外人不得入內,不過由於紫莫的先天十二階的強大吸引力,在樓下聚集了一批批好奇的人,都想和紫莫說說話。
不過礙於主辦方安排的兩個染靈期高手做看門的,大家也不好硬闖,不管如何軟磨硬泡,一一都被拒之門外,實在有些起哄的,兩個染靈期高手也不介意出手將其暴打一頓,兩人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份差事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紫莫靠在窗戶前望向人群,就這樣透過玻璃看人群一點點消失了,才慢慢的向床前坐去,只是他全無睡意。
月光傾灑下,紫莫的小臉潔白無暇,靈動的雙目盯著窗外的明月,心中卻一直在想白天發生的事,特別是那個冷傲的背影,紫莫心中思量著:那個背影是夢境中的那個模糊的身影嗎?等我,又是什麼意思!
紫莫不希望他的猜想是對的,夢境中的男子,帶給他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恐懼感,是他不想面對的,只是他卻沒意識到,那死境帶給他的是一次次心智上的歷煉,那感覺越來越真實的夢境讓他越發渴望強大。
從六歲的那一刻就感覺和尋常人不同,只是哪裡不同他卻不知道,為了找到答案,識字,翻閱,一步步使他閱歷增加了許多,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懂的問題,十歲的紫莫心智早已不是普通十歲孩子可比擬的,那是靈魂上的褪變,紫莫望著天空,想極力看穿些什麼。
「我的身體和別人沒什麼不同,竟然存在十二階元力,元力就是這個?」紫莫右臂一伸,絲絲白氣環繞,「體內只有這點元力可用,不知道能用它幹嗎。」
紫莫將一絲元力拉長,宛如霧氣的元力延伸到被子的一角輕輕將其掀開,紫莫滿意的笑了笑,側身躺在床上。
在會場的某一處,一個黑影竄入高空,只見一個線形虛影憑空一閃,消失在夜空,下一刻身影出現在孩子們休息的地區,一座座房屋有序的排列著,黑影飄浮在房頂之上。
細看之下,人影被一個漆黑的披風包裹,下一刻又消失不見了,可見速度之快。紫莫也累了一天了,加之已經深夜了,紫莫疲憊的雙眼慢慢合攏,正在這時,窗簷發出細微的聲響。
「砰」
紫莫快要合上的雙眼又警惕的睜了開來,面前一個黑衣人站立著。
「你是怎麼進來的?」紫莫坐立起來,顯得很平靜。
黑衣人冷冷道:「區區染靈期怎能發覺老夫。」紫莫站起身來,從老者的回話,大至可以猜出這個黑衣人暫時沒有殺自己的意思,所以接著恭敬說道:
「前輩是?」
「小娃娃話倒是挺多的。」黑色的披風將半個頭部罩住了,看不出什麼樣子,只是從沙啞的嗓音中可以知道這是個老者,他接著又說到。
「你還不配知道老夫的名號。」老者從披風中伸出一隻如骸骨般的手掌,向前一劃,一個血紅的符印憑空浮現散發著妖異的紅芒。
這種符印是臣服誓約的一種,一旦發下就終身無發違背,但是有個制約,除非是在雙方的意願達成共識的前提下,否則無法應驗,黑衣老者直接道出了來意。
「你可願臣服於我,定下這血誓符印。」
紫莫當然不願意,誰會傻到將自己賣了,冷笑道:「你認為我會同意?」
黑衣老者將符印一收,銳利的目光逼視紫莫,旋及大笑。
「哈哈,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你以為區區先天十二階就有在老夫面前囂張的資本嗎?你不過是個卑微的爬蟲!」
黑衣人大喝一聲,一道氣勁凝實的手掌扇了過去。
「啪」
紫莫倒飛在地上,臉上五條血線,紫莫咬著牙,鮮血從牙縫中擠出,只是紫莫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你可願臣服!」黑衣老者冷笑一聲,只是看見紫莫堅定的目光,笑戛然而止變得猙獰,一步步朝紫莫走來,蹲下身子,掐住紫莫脖子,不過黑衣老者愣住了。
「高階百獸皮具,你竟然用它瞞過這麼多人,嘖嘖,很有心計的小娃娃啊。」黑衣老者發現五條血印之上脫落的皮具,用手狠狠一撕,驚聲到:「紫,紫莫!」
紫莫現在十分被動,可以說命還懸著的,看見黑衣人變換的臉色,試探的問到:
「你怕了嗎?」
黑衣老者將嘴巴貼著紫莫耳朵輕聲說到:
「你知道嗎?你本來是有活命的機會,不過很不幸的是,你是紫雲的兒子,竟然你注定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將你扼殺在搖籃之中吧!」
黑衣老者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手掌成爪,朝著紫莫扇了過來。
當黑衣老者一爪抓向紫莫時,凜烈的勁風貼著紫莫臉頰,不過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遏住,不能前進半寸。
一道冷光閃過,黑衣老者衣袖處明顯的一道白芒劃過,黑衣老者的手臂隨著冷光就此截斷,他急速後退,咬牙忍著疼痛,身體股動黑氣朝著斷處湧來,片刻止住了鮮血,只是袖子處卻空無一物。
「何方前輩路過,還望不要插手。」黑衣老者再無囂張的氣勢,反而恭敬的很。黑衣老者話音剛落,窗戶之上突然出現一男子,斜坐在窗簷,抬頭望著皎潔的明月,對老者的話毫不理會。
唯一的動靜就是那三尺青鋒劍折射的光芒,你可能難以想像,剛才就是區區光芒就將黑衣老者的手砍斷了,男子側身瞥了一眼老者,瞳孔如萬道劍芒攝人心魄,一眼就使老者冷汗直冒,在一旁的紫莫不敢動一下,畢竟剛剛從死亡邊緣爬了一圈,他也只能望著一切無可奈何。
然而老者看見男子剛毅的面孔更為吃驚,失聲道:
「劍…大人。」
男子聽後從腰間掏出一個紫金葫蘆,用那儘是補丁的白色長袍輕輕擦拭了下,往嘴裡灌了口酒,淡淡道:
「噢?皇室的狗還有認得劍某的?不過最近變得越加霸道了,真是有幾分像主子啊。」
黑衣老者臉一陣青一陣紫,冷哼一聲。
「今天栽在你手裡我認了,你要殺便殺何必那麼多費話。」老者自知沒有活路,死也要死的有面子。
「哈哈,當真我不敢殺你?不過區區化音期,你在我眼裡連螻蟻,爬蟲都不如。」
男子說的很平靜,彷彿眼前之人的生命早以掌控般。黑衣老者眼中厲色一閃,尖銳的目光盯著紫莫,飛速朝紫莫撲來。
「在我眼前,你已經沒有動的權力了,萬劍絞殺!」話意一落,男子身後憑空浮現無數細小劍影,中指朝前一點,黑衣老者就如同氣體般消散,一隻小型的血紅蝙蝠扇動著翅膀,不過下一刻就潰散而去。
「靈種又是只小蝙蝠,不知道那狗皇帝怎麼找到這麼多同靈種屬下。」男子喃喃自語。
而此刻的紫莫面色蒼白,瞳孔睜圓,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人死在他面前,儘管沒有血腥場面,不過紫莫還是很想嘔吐,但他還是忍住了,心中想到:
「真他媽的倒霉,剛剛有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莫名其妙的要殺自己反而被殺,現在又換一個人,上天保佑啊,我還年輕不想死啊。」
紫莫同樣不知道眼前男子何意,不過他還是很想現在就離開的,可是雙腿偏偏不聽使喚。
男子正一步步靠近紫莫,嚴肅的面孔讓人望而生畏,當與紫莫正面相對時,嘴吧咧開,大笑起來,滿嘴剛針般的鬍子被牽動,他的笑在紫莫眼裡更加恐懼,你可以想像惡魔的微笑。
「小子,跟本俠走吧,哈哈,別怕我不會對你怎樣,說起來我還與你父親有舊,他還欠我份情,這是第二個了,哈哈。」
紫莫聽完男子的話一怔,與父親有舊,看來小命保住了,不過紫莫還是不敢過去,劍虛大步流星衝了過來,道:
「真是麻煩。」
隨手按在紫莫肩上,紫莫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男子將紫莫抱起,笑意很濃。
「先天十二階,紫雲兒子,看來也是個火屬性靈種,這次撿到寶了,哈哈。」男子又灌了口酒,將劍朝窗外一扔,抱著紫莫超著窗在一躍,腳踏在劍上,朝著城在飛去,留下一道被拉長的白痕。
…紫雲府…
「紫莫少爺還沒回來?」紫雲坐在大廳正中的位子,猛的一拍木桌,破口罵著站立在其前瑟瑟發抖的眾人,道:「一群飯桶,現在已經快天明了都沒查出莫兒的下落?你們幹什麼吃的。」
原來紫雲在大會時以為紫莫討厭這種氣芬就獨自一人回來了,誰知道,家裡並被有他的影子。
紫雲知道紫莫不會夜不歸宿,猜想一定是出事了,於是派人去尋找,連紫莫常去的後山紫雲也派人去找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紫雲當然很是焦急,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時白林出來打了個圓場,「別著急,在炎城沒幾個人敢動莫兒的,或許在哪裡,玩著累了就睡著了。」
紫雲眉頭緊皺,冷淡的目光掃視著大廳中的眾人,一陣涼意不自覺湧上心頭,紫雲的話語很冷靜,但卻不容質疑。
「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給我統統去找,找不到,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紫莫就是紫雲的心頭肉,他對兒子看得非常重,這裡只有白林知道紫雲說話時越冷靜,就越是暴風雨的前奏。
當眾人都應聲退出大廳時,白林蓮步微移,走到紫雲身前時,一股柔和的青氣從皓腕劃出,搭在紫雲粗壯有力的臂膀之上,頓時紫雲感覺心中的不安情緒好多了,而白林卻責怪道:
「這麼大的人了,不要輕易動怒了。」邊說著纖細的腰肢順勢靠在端坐的紫雲身上,輕輕挪動身子就坐在紫雲的大腿之上,紫雲笑著親了一口白林,道:
「你知道的,莫兒來的不易。」說著白林臉一下子就扉紅一片,越加楚楚動人。
在炎城上空一道白虹如凜烈的劍一樣劃過,帶動的氣流將飄浮的雲朵吹的四散,速度越來越快,引起許多好奇的目光,有的多是崇敬。
因為這片大陸敢囂張的在人家帝國京都竄行的,唯有修為高強,天不怕地不怕的強者,才具備的氣質,沒點真攻夫,哪個有膽亂飛,那還不被當鳥打下來,自然有些小騷動,白虹之人並沒有隱藏修為,一是避免攔路的人多,二是不需要。
正是因為如此,正在打情罵俏的白林停了下來,同時紫雲抬頭望向了漆黑的夜空,點頭向身後的妻子白林示意了下,騰身一躍跳上房頂。
在被夜色籠罩的瓦房之上飛快跳動,朝著白虹急馳的方向追趕過去。
片刻,感覺速度有所不如,頓時停下了前進的身子,雙手掐決,火紅的灼熱之氣瀰漫全身,黑色瞳仁變得血一樣鮮紅,縱身躍向高空,無數紅色絲線波動重疊,高空中的紫雲一個轉身,胯下凝聚出了一頭宛若實質般的火麒麟,麒麟後肢一踏虛空,橫跨數丈,紫雲的速度陡然提升,迅速朝著白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