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常母子被關進大牢,呂常的酒一下醒了,看到自己連累了母親,哭道:「孩兒不孝,連累了您老人家。」
母親道:「兒啊,你的脾氣該改改了。不過這也怨不得你,怨這個世道不公啊。」
這時,過來兩個兵士,對牢頭說道:「大將軍有令,呂常當街辱罵大將軍,大將軍要親自審問他。」兵士說完掏出劉玄的令牌,將呂常母子提到了大將軍府上。關在一個柴房裡。
呂常破口大罵,但見到母親對他不滿,只好又閉上了嘴,心裡不知道將劉玄罵了多少遍。
劉玄卻並沒有來提審他們母子,只是將他們關在柴房,好吃好喝的養的。呂常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但見到母親並不受罪,其實比在家吃的都好,只是不能隨意走動罷了。
兩天後,到了高句麗給的交糧的最後期限,可是公孫晃還沒有徵集夠高句麗所需要的糧草,於是只好將先徵集的糧食送往山海關右將軍處。可是派誰去送誰都不敢去送,大家都知道右將軍心狠手辣,性格乖戾,糧食沒有徵集夠就去送,沒準就會被右將軍殺了,即便不殺,一頓臭罵也是難免的。
公孫晃無奈,只好請劉玄親自去送。右將軍見糧草不夠,罵了一陣見劉玄也不言語,劉玄知道,現在必須對高句麗人忍耐,見右將軍罵的很凶,心裡說道:他日我劉玄若不將你這個右將軍整成名副其實的右將軍,我就不叫劉玄。心裡雖然如此,臉上卻是一片漠然。
右將軍罵了半天,對劉玄說道:「限你們三天內徵集五萬大軍的糧食,如今為何只帶了一半的糧草過來,想糊弄本將軍嗎?」
劉玄道:「實在是時間太緊,一時籌措不到,我們已經把老百姓的糧食都搶來了,卻還是不夠,望將軍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衷,另想辦法。或者多給些時日。」
右將軍早已聽說了公孫晃為了籌糧強借商舖的事情,他知道後心裡高興,公孫晃這是在自毀自己在遼東的聲譽,以後公孫晃無論幹什麼,老百姓都不會支持了,這也正是他讓公孫晃籌措糧草的目的。
右將軍對劉玄道:「薊縣大軍急需糧草,你回去告訴公孫晃,身為遼東太守,卻籌措不到糧草,你讓我如何信任你們。明天,如果你們還籌措不到糧草,我就開始考慮遼東太守的人選問題。」
劉玄回到襄平,急忙召集所有將領商議對策。
公孫晃道:「還差了一半的糧草,可我們已經把城內所有的商舖都搶了,剩下的糧草怎麼辦?」
眾人聽了默不作聲。公孫晃道:「右將軍只給了一天的時間,你們說說,我們怎麼辦?」
眾人還是不作答。公孫晃道:「大將軍,如今如何是好?」
劉玄道:「據我所知,四大家族是遼東勢力最大的家族,而他們卻一點糧食也沒有借給我們。其實,只要四大家族出面,根本就不用麻煩那些商家店舖。」
柳遠聽了說道:「你想跟四大家族借糧?他們的勢力比不得那些商家店舖,他們若是不想借,你能怎麼樣?」
劉玄笑道:「沒有去借怎麼會說他們不肯借。」
楊炸道:「我跟他們說過,他們就是不肯借。」
劉玄道:「是嗎,那這樣吧,把四大家族的族長請到這裡來,我跟他們談談。」
柳遠冷笑道:「好啊,就把四大家族的族長請來,我倒要看看大將軍有多大的能耐,能勸動四大家族。」
公孫晃道:「大將軍,四大家族在遼東聲望很高,真的鬧翻了只怕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劉玄道:「大人儘管放心,劉玄心中有數。大人只管派人去請四大家族的族長就是。」
公孫晃見劉玄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無奈之下,只好派人去請四大家族的族長。劉玄在韓起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韓起扭頭出去了。
剩下的人卻都不說話,有人是想看劉玄的笑話。有人想知道劉玄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也有人著急。過了好大一會,四大家族的族長都已經到了。劉玄吩咐在偏房擺上了一桌酒席,請四大家族的族長就坐,卻不讓其他人作陪。
劉玄等四大家族的族長都坐好了,端起酒杯道:「我先聲明一點,今天這桌酒席,是我劉玄請大家的,換句話說,今天請四大家族的族長來此,是我劉玄的注意,跟公孫大人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就怪在我劉玄頭上。來,我們先喝了此杯,再說事情。」
柳家族長道:「大將軍,無功不受祿,有什麼事情大將軍直說吧。」
劉玄放下酒杯道:「那我就有話直說。我劉玄是個痛快人,願意把什麼事情都放在桌面上談。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這次高句麗人讓公孫大人準備糧草,可公孫大人愁得頭髮都白了也只是籌措到一半的糧食。剩下的一半,我想跟四大家族借糧。」
四大家族的族長互看了一眼,楊家族長道:「這個事情,有人找過我們,可我們四大家族也只是表面光鮮,其實內裡早已經枯了,我們四大家族也沒有餘糧啊。」
劉玄笑道:「去年今年遼東戰事頻繁,四大家族因此損失了很多糧食,這個不假,但四大家族家底深厚,況且這幾年遼東風調雨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四大家族肯借,我相信還是能籌措到的。」
劉玄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見四大家族的人無人說話,接著說道:「其實,我知道大家的擔憂。如今的遼東不是當初的遼東了,如今的遼東已經被高句麗人統治,公孫大人也沒有了以往遼東霸主的地位。一下子借出去這麼多糧食給公孫大人,誰都心疼,而且以後誰當遼東太守還不一定,幹嘛要用這麼多糧食來討好公孫大人呢。這借出去的糧食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