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把管輅上樹的原因簡單的稟告給李大人,眾人一陣唏噓,原來管輅上樹也是迫不得已。李大人聽了周不疑的話,雖然對管輅很反感,但是眼見著曹沖對管輅很是喜愛,馬上轉變了風向,把驚堂木一拍:「管輅上樹,旨在救人,逼不得已,其本意並非為了偷看女廁所。實在是情有可原,本官宣判,管輅無罪。」
跪著的中年男子,何天雨的父親何先生磕頭道:「大人,管輅上樹雖然不是為了偷窺,雖然情有可原。但我女兒好端端的瘋了,難道我女兒罪該如此?我女兒發瘋其原因終究是因為管輅上樹引起,望大人為小女做主啊。」說完磕頭不止。
李大人見狀眼睛看著曹沖,曹沖剛要說話,周不疑接口道:「大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此案大人秉公辦理即是。」
李大人聽了周不疑的話,沉思片刻宣判道:「管輅上樹雖然情有可原,但終究導致何天雨發瘋,判管輅賠償何家三千貫,到平原民屯處屯田三年。」原來三國時期戰爭經常爆發,國家對糧食的需求很大,而且百姓為了躲避戰爭,難民流民很多。曹操為了緩解社會矛盾,為了解決軍隊的錢糧,實行屯田制。就是由政府將荒蕪的無主農田收歸國家所有,將招募到的大批流民按軍隊的編制編成組,由國家提供土地、種子、耕牛和農具,由他們開墾耕種,獲得的收成由國家和屯田的農民按六四比例分成。屯田制實行的第一年,就為軍隊籌糧百萬斛。自此曹操大面積實行屯田。屯田很好的解決了常年戰爭所需的糧食問題,也緩解了由流民產生社會矛盾。後來,各地政府把犯了罪的犯人組織起來屯田,而罪犯則沒有分成的,只是勞動,沒有人身自由。相當於現在的有期徒刑。李大人判管輅到民屯處屯田三年,等於是判了管輅三年監禁。
堂下眾人聽了宣判一陣喧嘩。李大人把驚堂木拍了又拍才安靜下來。一個老者走上大堂道:「大人,管輅為平原縣破了許多案子,大到命案,小到丟牛丟雞,因為神算管輅的存在,才使得我們平原縣成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平安縣,那些賊人小偷,都要繞著我們平原縣走,可以說我們平原縣的人都在受著管輅的恩惠。如今管輅上樹導致何天雨的發瘋,但他實在是為了救人啊,罪不至此,懇請大人法外開恩啊。」老者說著跪了下去。大堂下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去,齊刷刷的喊道:「懇請大人法外開恩。」
老
者起身對何天雨的父親說道:「何老弟,令女之事,我彌氏家族會遍請名醫,一定把你女兒治好,費用我彌氏家族全包了。」堂下眾人紛紛說道:「還有我們,還有我家,費用我們管。」劉玄此時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在路上跟著自己來了,原來都是關心管輅,為管輅求情來的。
劉玄心裡一熱,大聲道:「鄉親們,靜一靜。我管輅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但刑法就是刑法,就要執行才對,不能因私而廢公。李大人,我只有一個請求,我想去看看何天雨。」
老者聽了對李大人說道:「大人,管輅神算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不知道的是管輅的醫術也是很高明的,懇請大人,讓管輅給何天雨看病,若管輅治不好何天雨,再定管輅的罪也不遲。」堂下眾人再次喊道:「懇請大人寬限幾天,懇請大人寬限幾天。」
李大人道:「好,管輅,我給你七天時間,你若不能醫好何天雨,就維持原判。退堂。」
堂下眾人一下湧進大堂把劉玄圍了起來,有安慰管輅的,有安慰何先生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曹沖本想謝謝管輅,眼見如此也只好作罷,李大人趁機把曹沖請到後堂,好容易有了巴結的機會,李大人又如何肯錯過。曹沖對李大人說道:「大人,我們還有事情,就不在此逗留了,管輅那邊我未能親口致謝,此事就有勞李大人代勞,就說曹沖萬分感謝。」李大人道:「這個曹公子儘管放心。」
周不疑卻接口道:「李大人,雖然管輅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但他的案子一定要秉公辦理。」李大人唯唯稱諾。曹沖與周不疑離開縣衙,也不讓李大人送行。
曹沖二人漸漸遠離了平原縣,曹沖說道:「元直,管輅此人,有才而且心中有百姓,我很喜歡他,有心想讓他出來為官……」
周不疑哈哈一笑打斷曹沖的話道:「公子,就因為你喜愛管輅,所以才令你的頭腦不清,我屢次打斷你為管輅求情的話,就是不想讓你成為別人的口實,公子,你是丞相最喜歡的兒子,丞相也表達過要把位子傳給你的意思,卻也因此招來你幾個兄長對你的憎恨,他們巴不得挑出你的毛病,丞相一向令出必行,你為管輅求情,就是妨礙地方政府公事,你的兄長知道了就會把你的事情匯報給丞相,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積少成多,事情多了,就會改變你在丞相心中的位置,公子一定要慎言慎行才對。」
曹沖道:「我對權利本就沒有興趣,只是生逢亂世,不忍看到百姓們受苦。」
周不疑道:「公子,我看重的就是公子一顆心懷天下的心,我一定要幫百姓找一個好丞相。」
曹沖道:「那真可惜了管輅。人才難得啊。」
周不疑笑道:「公子,關己則亂,一個管輅就把公子的心弄亂了,管輅這個案子,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個案子的結局一定是成就了何天雨與管輅的婚事。如此一來,何家不再上告,沒有了原告,哪來的案子。公子又何必擔心。」
劉玄費了好大勁才把眾人散開,跟著何先生來到他家中,只聽得屋裡一個女孩的喊道:「把我放開,我不是你女兒,我要回家。」
何先生掉淚道:「女兒自從那日後,先是不言不語,後來就成了這樣,每日裡大呼小叫,說些奇怪的話。還總想逃出去,沒辦法,我和她娘只好把她捆在屋裡。」何天雨的母親正隔著門安慰何天雨,見到丈夫與管輅一塊回來,眼淚嘩嘩流了下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劉玄見此,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何先生說道:「管輅懂得醫術,來看看女兒的病。」
劉玄不忍再看流淚的何氏夫妻,伸手推開了屋門,只見屋裡一張小床,一個梳妝台,再沒有其它東西,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雙手雙腳被捆著,躺在床上。這女孩長的皮膚白皙,五官勻稱,倒也十分清秀。女孩見到管輅進來哭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要錢嗎,要錢的話我給我爸媽打電話,他們會給你們。」
劉玄聽了此話,腦袋翁的一聲:打電話,她說打電話,難道她也是穿越來的?!再仔細看看這個女孩,劉玄發現,這個女孩怎麼那麼像那晚在女廁所用鋼筆扎自己眉心的女孩,難道她跟我一起穿越到了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