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玲聞言,柳眉不由微微一皺,不在說話。
「今天之事,只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想必日後更大的麻煩才會將近,倘若你這次把我給你的一個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了,日後你楊家一旦面臨滅族之危,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拿什麼來抵擋!」
漫天的紅色花瓣忽明忽暗,詭異的在房間內來回飄蕩:「你們楊家現在的確隱藏著一個人,就算是我也無法查知他隱藏在何處,但我看的出來,他現在根本不會出手,甚至就不能出手,就算你們楊家到了滅族的時候,恐怕那個人也是無能為力!」
楊文玲點了點頭,輕聲道:「多謝你的提醒!」
「不用謝我,我這一生不願虧欠任何人的人情,這次純屬報恩而已!」
渾厚的聲音淡淡的道:「以我看來,這次煉精門一旦回去,定然會聯合其他煉器世家的人,共同來針對你們楊家,畢竟,地精鐵這等罕世奇物,天下難尋,只要有人能夠煉化了地精鐵,日後定能鍛造出一把地階兵器出來,有這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足以壓過我給予的威懾,到時候,我在出手將你我的恩情徹底化銷!」
「多謝!」楊文玲敬重的點了點頭。
「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並且這次出手,也並不完全是因為你的原因,我也沒想到百曉生會在這裡,這也算是順便幫助他吧,省的日後他來找我的麻煩!」
渾厚的聲音在此時緩緩的淡化了下去,房間中忽明忽暗的花瓣也是淡淡消失:「有人來了,你先好好考慮你的事情吧,我認為這個浩天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後的成就定然非凡!」
伴隨著越來越淡的聲音,最終渾厚的聲音和紅色的花瓣,統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哼,貪心不足的人日後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算有,也是小人行徑得來的!」楊文玲聽了渾厚聲音的話,心中頓時悶哼起來,對於雲天浩的三番兩次拒絕,她心中明顯還有著不小的見地。
「咚咚!」
就在此時,楊嘯天的聲音緩緩在門外響了起來:「玲兒,你在裡邊嗎?」
「爹!」
聽聞楊嘯天的聲音,楊文玲這才急忙將門打開。
「哈哈……玲兒,我不是讓你照顧浩天的嗎?你怎麼自己跑回屋裡來了?」等到房門打開,楊嘯天便是帶著一聲豪笑,走進了楊文玲的閨房,環視了一圈,笑道:「剛才爹聽到你屋裡好像有男人的聲音?這是……?」
「爹,哪有什麼男人的聲音,你聽錯了!」楊文玲心中一驚,急忙嬌嗔了一聲,道:「至於浩天,他有他表妹照顧,哪還輪得到我來照顧!」
「話可不能這麼說!」楊嘯天臉色一擺,嚴肅的道:「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個浩天的實力並非平常地元境之人,尤其是今天的事情,爹猜測這個浩天的身份一定不同尋常,說不定還是哪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裡邊的,萬萬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哼,大家族?大勢力?難道還是王都三大家族裡邊的人不成?」
楊文玲卻是不屑的道:「我們楊家以前也是不弱的家族,雖然不如三大家族,可是他們也是給幾分薄面的,雖說現在的楊家已經不如從前,可是我們也無需懼怕他們,更何況三大家族何時有姓浩的了?」
「哎,這種事情我們猜測也是多餘,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可是要繼續進行!」楊嘯天笑瞇瞇的望著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微微一笑,道:「你的事情我已經在眾人面前說過,這已經成了定局,並且我也按照你的意思,讓你親自查探了對方的實力,我想,浩天應該達到你的要求了吧?」
「哼,雖然有些實力,但此人卻貪心不足,不是什麼善類!」楊文玲聞言,不由悶哼了一聲。
「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做貪心不足?」楊嘯天卻是贊同楊文玲的說法,解釋道:「浩天之所以沒有接受你的要求,可能他早就知道,這次的比武冠軍非他莫屬,眼看著冠軍可以擁有兩種東西,為何他非要拿一件呢?我反而認為此人不畏強權,敢賭敢拚,這樣的人日後才能夠將我的女兒照顧的好,而不像那些見風使舵,被名利誘惑的宵小之輩!」
「哼,這是你認為罷了,我們和他相處的時間又不多,誰知道他心裡有著什麼壞水!」楊文玲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楊嘯天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相處的不多,我們可以慢慢相處啊,不相處,你怎麼知道浩天一定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再說,你李叔的眼光你總該相信吧,他可是閱人無數,遠不是你能想比,說不定正如你李叔所講,此人日後一旦成長起來,成就非凡也不一定!」
「雖然李叔的眼光一向很準,可是這種事情,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好了,好了,爹也不想和你爭吵什麼,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楊嘯天似是知道自己扭不過楊文玲,急忙擺了擺手,道:「擁有強悍的武學,就算對戰半步天元強者都是能夠取勝,這種人潛力一看就知道非凡,再加上他還是一名符印師,這種人物就算巡邊整個凌風郡,也是找不出一個,我楊家能有這種女婿,也算楊家之福,我們千萬不能將這種人拒之門外!」
「既然我已經答應爹了,自然不會反悔!」楊文玲這時說道:「只不過,如果浩天他不願意,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願意?」楊嘯天聞言一怔,看著自己猶如天仙一般的女兒,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不願意,爹相信,就算找遍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能與玲兒想比的女子,像浩天這種小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會不同意?恐怕他還巴不得這件事情呢!」
「有自知之明的人,往往都會做有自知之明的事情!」楊文玲淡淡的道:「算了,我們也不說這件事情了,關於黑龍的事情,不知爹有沒有查出什麼消息?」
「哎,煉器房我已經看過了,黑龍所在的地方並無打鬥的痕跡,並且看守煉器房的人也說過,黑龍是自行行動的,並沒有出現什麼其他人物!」楊嘯天眉頭一皺,一想起黑龍的突變,心中便是有喜,也有悠。
「難不成楊家之內還真的存在某位強者?」楊文玲此時想起剛才那個渾厚聲音的話,柳眉也是一皺。
「我也不清楚,但願楊家之內真的藏著楊家的強者吧!」望著房門,楊嘯天深深一歎,道:「現在的楊家已經大不如從前,而如今地精鐵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勢必會給楊家引來不少的麻煩,也不知道呂葉是怎麼想的,他怎麼可以將地精鐵的消息放出去,難道他不怕其他勢力參與嗎?」
「呂葉?爹爹以前的摯友?」楊文玲皺著眉頭,輕聲問了一句。
楊嘯天點了點頭,彷彿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樣,悠悠歎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說當年的事情爹也有所不對,可是這也不能怪爹,今天的事情看來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因果循環啊!」
「算了,爹,你也無須自歎什麼,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為難楊家,那就是楊家的敵人,我們只要好好維護楊家就行!」
「嗯,也只能如此了,畢竟你爹是一家之主,不能只顧自己!」楊嘯天望著自己乖巧的女兒,欣慰的笑了笑,道:「不過,玲兒,你也要抓緊時間學習煉器一道,像你如此聰慧的資質,想必不久之後便能在煉器一道闖出名堂,爹可是還指望你煉化了地精鐵,一振楊家威勢呢,哈哈……」
「玲兒對煉器一道並不感興趣,爹就不要在說這件事情了,那種枯燥乏味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吧!」楊文玲見楊嘯天又說起這件事,急忙拉開話題,道:「爹,你有沒有去看過浩天?」
楊嘯天也是見楊文玲依然不想煉器,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他的傷勢不輕,再加上精神力消耗的相當巨大,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那爹爹知道浩天最後使用的一招叫什麼嗎?那種可以引動天地的力量,玲兒可是第一次看到!」
一想起那種天地變色,電閃雷鳴的場景,楊文玲心中就是疑惑不解,那種強大的威勢,他真不敢相信,會是一名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一點的人所發出的。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浩天所使用的,應該是傳說中的天靈之威!」楊嘯天皺著眉頭,不確定的道。
「天靈……天靈……」楊文玲也是眉頭緊皺,喃喃的嘀咕起來。
「天靈乃是天地中最奇特的存在,爹我未曾見過,傳說中凡是見到天靈的人,不是有著震撼天地的實力,就是有著讓人無法想像的運氣,否則,見到天靈的人都是必死無疑!」
無奈的歎息從楊嘯天口中緩緩傳出,他也不相信,浩天竟然會使用那種罕世奇招,畢竟,天靈僅存在與傳說,見到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天靈的恐怖已經眾所周知,他實在想不通,憑借浩天這麼年輕的年紀,是如何擁有那種讓人無法想像的天靈之威的?
「看來這個浩天,日後定不平凡啊……」
外界對於這次楊家比武之事談論的昏天暗地,但當事人的雲天浩卻是昏迷不醒,其中楊嘯天也是來了兩三次,都是安慰了雲芳兩句之後,便是帶著歎息之聲離開。
雲芳則是一直守護在雲天浩的身旁,靜靜等到雲天浩的醒來。
而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午時過後,雲天浩這才緩緩睜開了那雙疲憊的雙眼,悠悠轉醒。
「天浩哥哥,你醒了!」見到雲天浩睜開眼睛,雲芳疲憊的臉龐頓時喜笑顏開。
「芳兒……」雲天浩見雲芳守在自己身旁,心中頓時一喜,不過在看到雲芳臉色有些難看,彷彿沒有睡覺一樣,心中又是一驚:「你一直都沒休息嗎?」
「天浩哥哥一直沒醒,芳兒心中擔心,所以……所以……」雲芳吱吱嗚嗚的說了兩句,臉色不由微微一紅。
「咳咳……芳兒放心,我沒事的!」雲天浩聞言,心中激動的引起了一陣咳嗽,但依然擋不住臉上的笑意,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你臉色難看的,要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在犯病,天浩哥哥可是非常過意不去。」
「可是,你的身體……」見雲天浩咳嗽,雲芳急忙拍了拍雲天浩的後背。
「我沒事的,只是因為精神力動用的大,一時無法恢復罷了!」雲天浩微微一笑,急忙壓制了臉上的難看之色,道:「我還有點事情,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放心,等你醒來了,我定然會活蹦亂跳的在你身旁!」
「哦,那好,我就先去休息了!」
見到雲天浩說這話,雲芳的疲憊便是剎那間,瘋狂的襲來,弄得她臉色更加的憔悴不堪。
「嗯,去吧,去吧!」
望著雲芳那憔悴的面容,雲天浩心中免不了一疼,他是有木靈的存在,體內的損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現在只不過精神有些差而已,休息一兩天便可以完全恢復。
雲芳聞言,這才緩緩離開了房間,她一天一夜都為休息了,現在見到雲天浩已經安然轉醒,那一天一夜的倦意,頓時席捲而來,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再無他想。
等到雲芳離開,雲天浩便是靜靜的盤坐在了床上,雙目微閉,開始自行調養起來。
「咻!」
可就在這時,一道破空之聲猛然在雲天浩的耳中響起,隨即雙眼一睜,他只到看到一道黑光猛然穿過窗戶,剎那間來到了他所在的屋內,帶著一絲絲黑色的光輝,靜靜的漂浮在空中,獨自旋轉著。
「黑龍!」等到黑光消失,雲天浩竟看到了黑光的真正面目,嘴角不由微微一翹,笑道:「前輩,你來的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