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蘊含暴戾之氣的東西本就很少,除了天靈之外,我倒是不知道天下還有什麼東西,會蘊含如此龐大的暴戾之氣,難道是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什麼東西?」雲天浩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在這裡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那種東西!」木老嚴肅的連續喊了三個不可能。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雲天浩被木老越搞越糊塗了,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在發什麼瘋。
木老沒有解釋,只是肅然的對雲天浩說道:「你不要管了,這次你一定要想辦法晉級前五,去那個什麼元靈池去看一下,我倒要看看,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蘊含那麼龐大的暴戾之氣。」
雲天浩聞言,最終無語了,這個老傢伙,每次說話都喜歡說一半,著實讓人窩火。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已經決定好了,這次一定要晉級前五,不光是為了木老,也為了雲芳和天門。
「啪!」
突然,一聲砰響猛然在空中響起。
隨著聲響,雲天浩見到一道宛如煙花一般的光芒直衝天際,而後爆響開來。
「看來白戰應該在那裡了。」
看到這道煙花,雲天浩頓時想到了白戰,所以,急忙閃身,朝著煙灰響起的地方衝去。
沿路遇到的什麼凶獸和靈藥,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在那個五人組之前,和白戰、柳如夢會合,否則,在這個兇猛的五人組眼下,根本不可能晉級前五。
第三區域相比於第一第二區域,近乎縮小了十倍,不過,就算是這樣,第三區域的範圍依然有著方圓十數里,幾個人走進去,根本毫不起眼。
此時,在第三區域南部一處亂石成堆的地方,只見右肩負傷的白戰,小心翼翼的躲在一處山石後邊,宛如一個小偷似得,時不時觀察著四周,當然,剛才那個猶如煙花一般的信號彈就是他放的。
只不過,他在擔心這個信號彈引來的會是同伴,還是敵人。
畢竟,這種東西幾乎都能看到,萬一看到信號彈來的不是雲天浩和柳如夢,而是那個五人組,白戰可就只能向天呼怨了。
面對那種敵人,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恐怕也是難以抵抗,更別說負傷之後的他了。
假如見到五人組,那可真是隨了他必死的心願。
「嗖!」「嗖!」
白戰還在小心翼翼的觀望,突然,兩道的身影從遠處急速射來,映入了他的眼中。
「媽的,我難道真的這麼不走運?」
等看清楚這兩個身影的面貌,白戰心中頓時大罵一聲,因為這兩個人赫然正是在第二區域堵截他的五人組成員。
「剛才明明看到這裡有人發射信號彈,怎麼沒人了?」兩道身影中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青年,凝望了一下四周,鬱悶的嘀咕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竟然在這種地方釋放信號彈,這不是明擺著讓人來打劫嗎?」
另一個青年滿臉也是鬱悶至極,似乎沒想到,在這種百門大會中,竟然還有人敢用這種招人的信號彈,那不是吃飽沒事幹,找死嘛?
白戰將全身的隱蔽在山石後邊,小心翼翼的望著兩名四處搜索的青年,心中卻是暗暗將這兩個傢伙的祖宗十八輩子都給問候了一遍。
他萬萬沒想到,柳如夢給他的信號彈,竟然招來這麼兩個煞神,這要是被他發現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怎麼說對方都是兩名粹體巔峰的人物,加在一起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忽視。
「看來人已經離開了。」
搜尋了一會兒,周圍除了亂石,根本沒有見到人,那個臉上帶疤的青年便是開口說道:「我們趕緊去找趙兄和李兄他們會合吧,那個三人組可不好對付,如果只是我們遇到,恐怕會栽倒他們手中。」
另一個青年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後兩人便逐步離開了此地。
而望著兩名青年逐漸離去,白戰暗自鬆了口氣,可就在他松氣的同時,忽然間,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猛然直襲他的全身,令得他臉色頓時一變,急忙看向身後。
他不看還好,這一看嚇了他一跳,只見一隻雙眼血紅的巨大凶狼,口中正帶著白華華的粘液,彷彿見到什麼美味的東西一樣,在他身後二十米遠的地方,死死盯著他。
「媽的,竟然是凶獸!」
白戰低聲怒罵了一句,可是全身卻是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一樣,咬著牙,望著身後的凶狼,額頭上同時流出些許豆大的汗珠。
他萬萬沒想到,一直凶獸竟然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這麼近的距離,而自己竟然渾然不知,這要是平時,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萬別動,千萬別動……」
凶狼的出現,讓白戰有些焦急起來,他到不是懼怕這個凶獸,只因為那兩個青年可還沒走遠,這要是自己和凶獸打起來,還不直接將自己給暴露了。
他現在也只能默默祈禱,這只挨千刀的哥們能稍稍安靜一下,哪怕是一分鐘的時間也行啊!
「吼……」
只可惜,白戰的祈禱並沒有得到上天的眷顧,凶狼在凝視了白戰一會兒後,便是張著巨大的嘴巴,狠狠朝白戰撕咬過來,血紅的眼睛,更是閃爍著嗜血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慄。
「媽的……」
凶狼的吼聲,頓時是惹得白戰一陣怒罵,不過,腳下卻是急速飛退,躲開了凶狼的猛烈攻擊。
「等等,有人……」
那兩名青年剛欲離開,白戰和凶狼的吼聲雯時驚動了他們,讓的兩人再次折返而回。
「是那個傷了李兄的傢伙!」
其中一個青年一眼就認出了白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因為上次三對三的時候,就是他對戰白戰的。
「不好!」
白戰一出來就知道躲不過去了,急忙抽出自己的佩劍,惡狠狠的朝凶狼狂撲而去,口中更是怒吼道:「畜生,看我不剁了你!」
劍光一閃。
白戰就彷彿一道殘影一樣,剎那間劃過天空,將手中利劍的狠狠劈在了凶狼的身上,濺起道道血花。
可憐的凶狼,還沒有怎麼動,就當場被白戰給五馬分屍了。
「哼哼,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你,這下我們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上次的帳了!」
白戰對著凶狼連劈了十數劍,知道凶狼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楚樣貌,這才一擦臉色佔有的血漬,神色冰冷的望向那兩個青年。
「錢兄,這傢伙就是傷了李兄的人了,我們現在可以替李兄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傢伙。」
那個青年絲毫沒有在意白戰冰冷的眼神,只是翹著嘴角對臉上帶有刀疤的青年說道:「而且這傢伙也中了李兄一劍,戰鬥力定然下降不少,不過,為了防止他逃走,我看我們兩個一起上吧,等李兄來了,也好給他一個驚喜。」
刀疤臉的青年聞言,緩緩將佩劍給抽了出來,顯然是打算和說話的青年一同對付白戰了。
「可惡,有本事跟我一對一,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麼男人!」
白戰見狀,頓時怒罵一聲,以他目前的狀況,對付這兩個人其中的一個,都是顯得極為吃力的事情,更何談兩個,那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嘿嘿,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青年則是陰陰一笑,道:「不過,你要肯跪下對我磕十個響頭,然後在叫幾聲爺爺,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做夢去吧,孫子!」
白戰聞言,不由冷笑一聲,手中的利劍則是瞬間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驟然狂襲而出,朝著青年狠狠的劈了過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見白戰頑固抵抗,青年不屑的輕哼一聲,手中的利劍也是輕輕一揮,一道強烈的劍氣也是迸射而出,急速迎擊而去。
與此同時,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錢兄急忙帶著詭異的身法,手持利劍狠狠朝白戰衝去,他可是看出白戰乃是一個粹體巔峰的人物,哪怕戰力沒有完勝時期強橫,但依然不能小看,不然的話,可能就要栽跟頭了。
「刷!」
寒光四射。
只見兩道利劍劃過天空,在明媚陽光的照耀下,宛如兩道激光似得,狠狠撞在了一起。
「錚!」
利劍一經接觸,頓時擦射出道道璀璨的火花,而後白戰和那個錢兄兩人這才齊齊後退了數步。
「別以為我受傷了,就好欺負!」
待到急退的身影聽聞,白戰這才咧嘴一笑,而後持著利劍,竟然主動朝著錢兄不要命的攻去。
「找死!」
白戰的動作,惹得錢兄臉色頓時一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手中的利劍更是被他無情的揮舞起來。
劍劍急速,劍劍奪命。
錢兄就好似將白戰當作了一個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樣,每一劍,每一擊,都用了全力,只要能擊中白戰,錢兄這每一擊都足以讓白戰身首異處,當場斃命。
「叮!」「叮!」「……」
雖然錢兄的攻勢凌厲至極,但白戰卻也不賴,所說因為傷勢的原因,無法全力反擊,但簡單的防禦一下,還是可以的,任憑錢兄攻勢多麼猛烈,白戰也沒有顯露不敵之勢。
「錢兄,我來助你……」
見錢兄一時拿不下白戰,那個跟白戰對戰過的青年急忙大吼一聲,起身加入了戰團。
而他這一加入,白戰雯時壓力大增,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甚至身上又多了幾個口子,深紅色鮮血更是不要錢的往外溢流。
短暫的戰鬥之後,白戰已經看出自己不是對方兩人的對手,要是在這麼戰下去,自己可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所以,當下便是狠狠揮舞了一劍,轉身果斷的朝著西面衝去,選擇了逃跑。
「轟!」
錢兄此時也揮出一道劍氣狠狠迎了過來。
擦地而過的兩道強大劍氣驟然一撞,掀起了陣陣塵沙。
「孫兄,他要跑了,千萬別讓他跑掉。」
一擊擊完,錢兄就發現白戰準備逃跑,急忙衝著身旁的青年大喊一聲。
那個孫兄聞言,只是陰陰一笑,從懷中逃出一把一寸長短的小刀,隨即,便是朝著白戰一扔:「去死吧!」
「嗖!」
小刀雖然短小,但卻是極其的鋒利。
只見孫兄扔出的小刀就彷彿一條嗜血的毒蛇一樣,急速劃過天空,帶著陣陣與風力摩擦出的呼嘯之聲,狠狠射在了白戰身上,讓的白戰慘叫一聲,接著一頭就栽倒在了地上。
「想從我手上跑掉,豈是那般簡單的事情。」
孫兄帶著一陣得意的哼笑之聲,緩步朝白戰走來,一把寒光閃爍的利劍,更是猶如通向地獄的大門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可惡!」
被小刀命中後背的白戰,艱難的將那病小刀給拔了下來,面色陰沉的望著孫兄和趙兄兩人,只可惜,新傷加舊患,已經讓他難以行動了,甚至後背被命中的地方還不斷流淌著紅色的鮮血,傷口更是格外森然醒目。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了?」
感受著死亡的威脅,突然間白戰彷彿看到了以前的場景,那個鮮血滿地,滿地親人屍首的場景。
「戰兒,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將來好為你爹,你娘報仇,手刃仇敵,奪回你爹在天門中的地位,恢復你爹的名譽,記住,白家沒有對不起天門,白家更不是叛徒!」
一時間,白戰想起了拚死保住他性命的大伯,尤其是大伯臨終前的話語。
為父母報仇,洗刷冤屈……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有仇未報,絕對不能死……」
白戰咬著牙關,拖著那沉重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肅然的望著錢兄和孫兄,哪怕身軀已經沒有太大的戰力,可他依然不想倒下。
就因為自己身上背負著家人的希望,親人的寄托,以及數百名死不瞑目的冤魂恨意,所以,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
「呵,竟然還能站起來。」
孫兄眼角微微一挑,似乎沒想到中了自己的飛刀,白戰竟然還能站起來,頓時森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能抗!」
隨著的話音,孫兄急忙一抬利劍,狠狠朝著白戰衝去,看樣子,勢必打算一擊將白戰徹底擊殺。
白戰則是挺著身軀,神色肅然的望著孫兄,哪怕他不能動,哪怕死亡臨頭,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從沒有閃過絲毫的懼意,好似早已經誓死而歸了一樣,就那麼一動不動的望著急速衝來的孫兄。
白戰這副樣子,倒是讓的孫兄心神一陣動盪,他從沒有見過這種眼神,這種蘊含著無比怨恨,無比陰冷的眼神,那種眼神給他的感覺,就好似一雙魔鬼的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自己。
在這雙眼睛中,隱隱透露著一種威嚴,一種壓迫,一種難以表述的冷漠,彷彿世間所有的一切,在這雙眼睛面前,都顯得無比渺小似得,讓人難以琢磨,但又難以承受。
而他在見到白戰這種眼神之後,更是有種,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感覺,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不斷籠罩著手持利劍,朝著白戰急速飛射來的孫兄。
這種感覺一出,孫兄不由停下了身影,臉色隱隱泛起了驚恐之意。
「孫兄,你怎麼了?」
見孫兄突然停下,那個趙兄急忙喊了一句。
孫兄沒有理會錢兄,只是死死盯著白戰,心中不斷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白戰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只要自己在輕輕補上一劍,這個白戰定然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媽的,給我死!」
孫兄甩了甩頭,急忙壓制了一下心中對白戰的恐懼,而後再次抬劍朝著白戰狂衝而去。
他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自己竟然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產生了懼怕的心理。
無情的利劍,伴隨著冰冷的劍光,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孫兄和錢兄似乎都看到了白戰被擊破身體的樣子,均是森然一笑,就連白戰都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樣子,只不過,他沒有笑,他臉上有的只是嚴肅,在嚴肅,毫無其他表情。
哪怕利劍已經幾乎臨身了,他的表情宛如定型了,依然毫無所動。
「轟!」
就在眾人都要看到白戰身死被利劍穿透之時,一道凌厲的劍氣卻是驟然從一側狂襲而來,狠狠撞在了急速衝向白戰的孫兄身上,震的孫兄連連後退。
「什麼人?」
趙兄見狀,急忙大吼了一聲。
白戰早已經准身死,可突然見到孫兄被擊退,也是微微一怔,急忙看向劍氣襲來之際。
「白戰,我發現,每次見到你,總是被人伏擊,你的運氣也太衰了一點吧?」
隨著眾人的視線,只見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少年,手持利劍,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昂首而立在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