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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魔蹤魅影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克羅貝露絲(中) 文 / 閻羅界

    肖天冥滿臉愕然的捧著手中的綠色寶石,沒想到外表靚麗,性格柔弱順從的精靈祭祀在大義上如此決絕。

    是個有靈魂有擔當的好姑娘!即使自己受了委屈,即使艾露尼失望的梨花帶雨,肖天冥依舊笑了出來。他在為發現一個純潔高尚的靈魂而欣慰。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禽獸,你這個骯髒的、卑劣的傢伙,趕緊從這裡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本就失望傷心的精靈祭祀見到肖天冥的笑,不亞於看到最最討厭的惡魔。

    她彷彿看到捕奴隊的刀子,看到人類奴隸主肥胖醜惡的嘴臉,看到自己族人姐妹在血淚中的掙扎……她不可容忍,若非肖天冥實在是實力強大、背景非凡,說不得就要當場動刀子了。

    肖天冥知道:面對一個哭泣的女人,解釋是沒有用的,只能越忙越亂。她已經掉入一個死角,不把她拉出來,說不準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最最奇怪的是,若是事後冷靜下來,她會認為所有的錯都是男人造成的!

    神奇的造物主……

    「艾露尼,你做得對!」肖天冥一句話就把激怒中的精靈祭祀穩住了,她拒絕了所有的借口,卻防不住一句的肯定。

    「你這個惡棍!你脅迫我送你精靈女奴,我在罵你,你還說我做的對?」受到良好教養的祭祀大人,是在找不出任何有殺傷力的詞彙了。這傢伙不會腦子壞掉了,被人罵還說別人做得好?

    「你做得對,但是,誰說我要求你送我女奴了?我才二十歲,可不想早早的腎虧陽虛、酒色過度啊!」肖天冥撇來收,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奈的樣子。精靈女是漂亮,可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

    「你不是說,需要一些美貌的精靈使者,需要琴師,需要舞者……」艾露尼腦子有些跟不上節奏。

    「對啊,我是說過……」

    「該死的,你在戲耍我嗎?」艾露尼再次被點燃了,這傢伙在消遣自己不成?掏出精緻強大的魔法杖就要和肖天冥決鬥。

    肖天冥大汗:何時優雅理智著稱的精靈女,化身為暴躁蠻橫的獸人男了?自己就算解封狀態才十級,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嘛!人家早在百多年前就晉級聖域了,更別提還能召喚神力呢!

    「別激動!我要這些人絕不是當做奴隸使用的。我要僱用他們,僱用!懂嗎?」肖天冥趕忙安撫下暴躁的女暴龍,其中不乏羅薩釋放聖域氣勢壓制的作用。

    「僱用?」女祭司再次被搞暈了,她的世界觀裡從沒有僱用這個概念。

    長久以來,精靈族都是出於半封閉的封建社會,社會組織結構便是:高高在上的代表王權的精靈女王以及麾下的官僚機構,宗教首腦精靈祭祀以及麾下的神職人員,以及眾多勢力首腦組成的長老會以及背後的家族勢力,三大機構協調決策。

    中央往下,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精靈城鎮和村落,以長老為最高行政長官,當地祭祀負責宗教事務,長老會的人員參與日常行政運轉,諸多百姓幸福安樂的生活。就連軍隊都是三方面共同建設,協調管理,軍政一體化。

    封建的社會結構以及封閉的生活空間,導致精靈幾乎不用與外界交流溝通,人類王國流行的僱用體制在這裡完全行不通。在精靈的眼裡,來這裡要精靈的外人,除了可恥的色狼,便是萬惡的奴隸販子。統統是惡人。

    肖天冥所要求的舞者、琴師、吟遊詩人、侍者,都是在人類社會很低賤的崗位,白天在工作,晚上就要侍寢,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在精靈眼裡,她們每個人都是藝術家,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她們就是生活在藝術的王國裡,何苦出去顯擺?

    傳說,一個在精靈族內獲得不了承認的少年精靈,出自對於繪畫的熱愛,為了自己的藝術夢想走出山林,在人類世界居住了幾十年,開創了一個時代。最終敵不過故土的眷戀,收筆回鄉。

    人類藝術界,甚至整個世界都被他高超卓越的技藝打動,影響深遠,至今他的畫作萬金難求,被收藏在各個皇室豪族的密室內,並引以為傲。大收藏家若是不收藏到一張他的作品,是羞於見人的。

    這個精靈少年在人類世界的簡化名叫做畢加索,開創了現代畫風的先河!作畫必提畢加索,當代沒有畫家沒有他學習過。

    直到晚年,他回到他的故鄉,美麗的精靈之都卡拉斯加拉頓。功成名就的他卻從未自稱自己是最優秀的畫家。他曾自稱,自己是一滴水,終於回到了摯愛的大海!可見精靈族藝術的繁盛。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巨匠晚年依舊童心未泯。據說,他最後一次招收弟子進行考核的時候,他出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說出他的教名。千萬應試者中只有一個人說了出來,畢加索毫不猶豫的把他收作關門弟子,嚴加教導。

    後來弟子也成了一代巨匠,有人問他畢加索為什麼出如此古怪的題目?他笑著回答:「導師從未說過理由,不過他經常說我嚴謹細緻,準備周全!」那人心下一動,便問起畢加索的全名,弟子不假思索的道:

    「巴勃羅.迭戈.荷瑟.山迪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克瑞斯皮尼亞諾.德.羅斯.瑞米迪歐斯.西波瑞亞諾.德.拉.山迪西瑪.特立尼達.瑪利亞.帕裡西奧.克裡托.瑞茲.布拉斯科.畢加索」

    那人大暈,心下佩服。難怪這位弟子的評語是「嚴謹周全」,果真是一絲不苟。師生皆非常人也!想當初那位巨匠也不一定是誠心收弟子的……

    流傳的久了,又是一段佳話。大陸上也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規矩:不要問你的精靈朋友全名。因為你會得到一串長的令人髮指的音符,是肯定記不住的。

    更令人崩潰的是:精靈願意把自己的全名告訴他人,證明對你的信任,把你當做真正的值得依靠的朋友。你若是記不住,便是對他的不尊重。在精靈這個純潔的近乎固執的種族眼中,是不可饒恕的。結果,往往是悲劇……

    「喂喂,你在想什麼?」艾露尼見肖天冥一直不說話,有些怒了,話說一半的人最是可惡不過,何況肖天冥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的走神,明顯心不在焉嘛!她覺得是對自己美貌的挑釁。

    她絕不可能想到「僱用」二字能引發肖天冥多少的思考,其中又蘊含著多少文化的底蘊。也許,這就是一個現代人和一個眾神大陸精靈思維的不同。

    緩過神來的肖天冥連忙解釋什麼叫做「僱傭合同制」,什麼叫做「自由選擇職業」。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解釋,才勉勉強強給這個美貌的祭祀大人說清楚:什麼是自己出錢請她的人幹活。

    「你每個月會給她們發錢;只要她們努力工作,就不會受到懲罰;就算做得不開心也可以辭職回家是嗎?」艾露尼似乎發現新大陸一樣詢問。

    肖天冥已經被問的腦子發脹了,無力的道:「偉大的精靈祭祀小姐,你放過我吧!你不是要跟著去嗎?你就親身體驗一下,給我打一個月工,不就完了?更何況去不去都是她們自願的,我也是給她們一個安全觀察外面世界的機會!」

    肖天冥太無奈了:自己主動招聘員工,大量待遇優厚的崗位等著她們選。這種待遇,要是大學生肯定要感恩戴德的,沒想到落得個被人數落懷疑的境地。難道自己不適合做好人?

    肖天冥頭一次對自己的長相產生懷疑。亡靈導師大人的座右銘便是:長相決定命運!

    最終,精靈祭祀艾露尼還是和肖天冥達成和合作的意向:自然的恩賜換取優質的戰爭之樹樹種。剷除克羅貝露絲,她就會派出讓肖天冥滿意的員工。

    肖天冥撇了撇嘴,看著艾露尼如同偷到雞的狐狸一般的神情,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吃虧。

    有很多精靈都是希望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的,近年來捕奴隊的猖獗讓精靈族損失慘重。如今,有了免費旅遊的機會,還能順便除掉克羅貝露絲這個大毒瘤,小姑娘還是很滿意的!(不管多大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永遠是小姑娘……)

    不管怎樣,肖天冥來這裡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心中夢想的茶館總算有了眉目。艾露尼也算是故人之後,自己吃點虧,照顧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當年老祭祀幫了自己大忙,若是不做點什麼實在是有些過不去。

    更大的收穫是與精靈族的聯繫再次建立起來。關於肖天冥的身份,二人心照不宣,對外聲稱是肖家後裔,手握重權,對精靈族很有貢獻、很有幫助。純潔的精靈甚少關注政治,見肖天冥如同鄰家小哥一般親和,也就沒把他當做外人。

    就是鄰家大媽時不時的埋怨選錯了道路,應該投身自然女神的懷抱,當亡靈法師太沒有前途了……等等嘮叨,讓肖天冥哭笑不得的同時,有了一份溫馨。

    肖天冥這顆棋子算是埋了下去,未來的劫難,心中憑添幾分底氣。準備三日後,亡靈法師肖天冥和死亡騎士羅薩在精靈祭祀艾露尼的帶領下,走向傳說中克羅貝露絲的領地。

    朝陽初升,大陸坦蕩,春光燦爛……

    註:畢加索,人類史上偉大的巨匠。10月25日是他的誕辰,特此紀念。書中描述,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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