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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家族風雲 第二百三十七章 暗中牟利 文 / 閻羅界

    黃龍帝國皇宮,初春夜晚,肅殺似乎遠去。

    一派金碧輝煌,燈火映紅了碧綠的春水湖,倒映假山碧樹,清風流水,一個用磚石假象雕琢出的世外桃源。

    御書房,這就是皇帝平時處理公務,暫時小憩的地方。恰恰與前世某個威震星球的朝代的重要辦公機構不謀而合。君德隆平時不喜正殿大堂,反而酷愛小橋流水的寧靜。也許,正是他能靜下心來安邦立國的緣由吧。

    初更之時,本是皇帝喝茶辦公,享受寧靜的時候,若是旁人隨意打攪,輕則杖刑,重則斃命,後果很是嚴重。此時,一名身穿魔法袍的青年男子,卻站立書房之上,隨意的觀看架子上珍貴的古籍善本、政務公文,一副隨意自在的模樣。

    老皇帝皺著眉頭,揮手斥退侍立的侍者,咬著牙,忍著怒,一筆一劃的批閱公文,眉頭卻越皺越緊,年輕人卻恍若未聞。

    氣氛詭異的危險,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年輕人似乎毫不自知自由自在的逛著,也不說話,似乎在等待老皇帝完成工作。

    輕歎口氣,老皇帝索性低頭不再理會,靜下心來批閱公文。

    「鐺鐺鐺!」二更已過,月半中天。

    老皇帝終於完成最後一份公文,最近全國都在發生自然災害,公務繁重了許多。再加上埃爾比塔的亂局,實在讓老皇帝操碎了心。更別提三位不安分的皇子了……

    「你來做什麼?捲走了十多億,壞了我的大事,你還有臉來?不怕我叫人殺了你?」老皇帝張嘴一副訓斥的臉孔。肖家看似低調的做法,在幾大世家眼中一點都瞞不住,明顯在藉機斂財,沒見宅邸都在翻新?

    是誰暗中放出遷都的消息?是誰一手操縱地價?是誰大肆撈取錢財?肖家!這一切,都是眼前的年輕人操作的。想當年肖戰龍號稱帝國之虎,當真是威風凜凜,行事光明磊落,用計坦蕩正直,讓人心服口服。

    都說人越老越糊塗,堂堂帝都之虎最終卻選了肖天冥作為的繼承人:整個一個脫了毛的小狐狸!陰險圓滑、老道凶狠、貪婪嚴謹、一擊致命,整個帝國都找不出來,快趕上幾個老傢伙了!

    「不,你不應該遷怒我,反而應該感謝我!」年輕人轉過身,孱弱而俊朗,面貌清秀卻無甚特點,正是肖天冥!

    「感謝你?」老皇帝眉頭再次皺緊,他可不是暴怒而昏庸的皇帝,「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言下之意,若是解釋的不滿意,他完全有理由借口發飆,讓肖天冥把吃下去的十億吐出來。

    「理由有三!第一,我提前把遷都的消息放出去,是給您做打算。消息傳出會引起暫時的慌亂,也給百姓打下了心理基礎,總比事到臨頭,不得不做來得強。現在傳播出去雖然麻煩,卻有時間處理,禍小;若是事到臨頭,則激烈、禍大!」肖天冥娓娓道來,表情嚴肅認真。

    「說下去!」老皇帝不置可否。

    肖天冥自己找個位子坐了下來,順便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嗯……最上品的大雪山雲霧茶,應該是北疆送來的貢品,皇帝陛下真的很懂得享受呢!」閉上眼,一臉陶醉的表情,拿著茶杯久久不肯放下。

    老皇帝見狀微怒:「走的時候送你二兩,繼續說!」說完自己微微心疼,這種稀世奇珍自己手裡也不多,這下子大出血了。

    見老皇帝不鹹不淡的表情消失了,肖天冥心中一陣暗爽,小小的陰暗心理的到了滿足:「第二,消息放了出去,帝國諸般勢力都會得到風聲,只要腦子不壞掉,一定會搶先出手,這就形成了競爭。」

    喝了口茶水,繼續道:「貴族、商賈、官僚、絕世強者、隱世豪門,甚至包括您三位優秀的皇子,都會忍不住出手為自己謀取一份未來。利益誘惑之下,競爭之間,各大勢力都會出盡全力。如此一來,埃爾比塔便變成了帝國勢力的角鬥場,只有最優秀的勢力才能活下來,謀取一席之地。」說道鬥爭,肖天冥眼中閃爍過一抹殘忍。

    「就這樣,私下保密,我們幾個人平分不好嗎?」老皇帝有些費解。未來的帝都絕對是一塊巨大的蛋糕,誰能把倒嘴的肥肉送到別人懷裡?包括宋衛兩家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這個心理。

    「不不不!」肖天冥再次搖了搖手,「皇帝陛下,您這是小眾的心裡。根據叢林法則,只有最優秀的才能活下去。我雖然不知道您遷都的緣由,卻肯定是一場巨大的陰影。給帝國諸般勢力一個角逐的機會,顯然對帝國的發展更有利。至於死掉的,不過是廢物而已,您說是嗎?」

    肖天冥臉色陰霾,手掌一用力,珍貴的瓷器杯子被捏的碎裂開來。

    「嘶!」皇帝一陣心驚:此子當真非常人也!能猜到遷都源於災難本就不易,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利用競爭變相淘汰進行屠殺的詞句,語氣還如此淡然,若非大忠便是大惡!老皇帝看向肖天冥的眼神有了幾分不同,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肖天冥卻不這麼認為,無意之中,身居高位的他帶上了作為亡靈固有的殘酷和血腥。勝者為王,直接有效地叢林法則。既然不能每個人都遷到埃爾比塔,不如公開競爭,把最優秀的留下來壯大帝國。殘酷而有效。

    「至於第三,肖天冥再次一笑。尊敬的皇帝陛下,請您先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如此做了……」言罷,肖天冥從懷中掏出一枚很是普通的空間戒指,交給老皇帝。

    經過前兩次衝擊,老皇帝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年輕人了。簡直就是一隻披著二十歲人皮的狐狸,絲毫不比自己這幫老傢伙遜色,甚至更為狠毒和直接!

    一生征戰的老皇帝自然精神力不差,肖天冥設下的簡易精神防護根本毫無作用。神識一經沉入,臉色大驚。繼而震驚、凝重、沉重、糾結、痛苦,最終化作莫名的瘋狂!

    「這些,這些都是真的?」老皇帝面沉似水,彷彿有火山氤氳在這個老弱的身軀。

    「千真萬確!」肖天冥面色一肅,起身行禮道。

    「啪!」老皇帝豁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斥責道:「既然明明知道這些,為何還如此佈局,你究竟是何居心?生怕我帝國不亡?」

    「陛下稍安勿躁,請容我慢慢道來……」肖天冥走近皇帝座位,揮手佈置下一道靜音結界,似乎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商討。

    進過瞭解,老皇帝徹底把肖天冥當做同齡人看待,絲毫不敢大意。捏碎一個晶瑩剔透的紫色護符,不知啟動了什麼,整個御書房蒙上一層淡淡的護罩,神秘而危險。一老一小在此暢談徹夜,直到東方既白……

    許多年後,曾有人問當事人到底空間戒指裡是什麼,二人皆諱莫如深,絲毫不肯頭透露一絲一毫的內情。

    直到肖天冥最重要的親信之一,肖家最高大管家肖征某次喜得貴子,酒醉食言才從側面瞭解一些:

    肖征當時已經醉的神志不清,只和最親近的朋友,就是宋家商業天才宋青書和衛家少年虎將衛青提起:

    自從上任開始,少爺特地交代自己關注邁倫行省的元素變化、奇聞異事以及肖山的活動。結果自己真的有所發現。二位損友再次追問,醉的一塌糊塗的肖征卻死也不肯多說了。

    直到很久以後,帝國史官在整理一代明君君德隆的遺稿時,才無意發現幾封來源不明卻內容極其驚人的資料:

    《邁倫地區火元素與空間元素一場活動報告》

    《光明歷1101年邁倫地區靈魂奇異自燃現象研究》

    《肖家肖山領地魔法物品收支細目》

    再聯想到當時那段重大的歷史事件,史學界終於揭開了埋藏千百年的隱秘……

    ※※※※※※

    埃爾比塔城的地產風波幾近平息,絕望大部分的地產名花有主,別有用心者也無法渾水摸魚,一切平穩而穩定。只是地價依舊高的離譜:常規市價,二十五倍於三月之前。

    由於各大家族的資金短缺,不得不變賣各處的固定資產。一時間交易市場上古玩、奢侈品、珠寶、魔法武器種種稀世奇珍一擁而入。價值連城的寶物被賣成白菜價的例子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出手各地地產,就連帝都也陷入地產出售風波。帝國上下,除了埃爾比塔以及邁倫地區,地價反而有所降低,也算給普通民眾在物價飛漲中一個實惠。

    畢竟,大量資金湧入,加上帝國各處受災,青黃不接的冬春交際更是加重了民眾的負擔。各種農作物簡直漲到了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步!到處都有餓死的人!

    為了佔據一塊戰略至高地,國內大部分勢力都出盡心血,元氣大傷,為帝國貢獻了不少的金幣。帝國法律規定:地產交易要收取成交價百分之三的地產稅。

    國庫充盈之下,西北戰爭進行的愈發順利,獸人在君衛國、衛興國幾位名將的壓制下,寸步不可近,天龍要塞彷彿真正的天塹,死死地卡住了獸人的腳步。

    這已經是春末了,到了夏天,獸人領土由於飢餓,該死掉的都會死掉,寒冷、飢餓、貧窮,足以殺死大部分盈餘的獸人,尤其是孩子。元氣大傷之下,獸人南侵的希望更加渺茫,領地急需他們回去抵擋春末出來覓食的凶悍魔獸,進行建設和繁衍。

    戰爭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黃龍必將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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