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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一九章 混在拉力賽上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廣袤的西撒哈拉荒漠上,蘭杜爾和梅麗莎兄妹駕駛著超過1000馬力的梅塞德斯奔馳雙發動機卡車,正向著日出的方向勇猛開進。李虎丘躺在貨櫃車廂上邊,隨車起伏的節奏晃蕩著,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遙遠的地平線上,太陽像個頑皮的孩子,以一種突然的方式跳出來。

    非洲的天很藍很清透,陽光幾乎是毫無阻礙的照在人身上,因此李虎丘感覺熱的很快。駕車的兄妹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車上多了一個乘客。昨晚他們遭遇風暴不得不停下宿營。今早醒來便又踏上征程。此時此刻,他們已找不到前邊車輛留下的憂,只能憑方向感前進。

    達喀爾拉力賽是世界上最艱難最危險的汽車越野賽。被稱作是勇敢者的遊戲。每年1月1ri以法國為賽程起點,大部分賽段都是遠離公路的,需要穿過沙丘、泥漿、草叢、岩石和沙漠。車輛每天行進的路程從由幾公里到幾百公里不等。每個車手每天只能「享用」賽事組委會規定的幾個三明治和幾瓶礦泉水,即使想「偷吃」也不可能,因為車手們都在拚命搶時間以多跑幾程。此外,通訊問題也是令車手撓頭的問題,他們若想與後方保持聯繫,只能在休息區的新聞中心「自行」解決,每個休息區相隔都不近,而且話費也不便宜。

    迷路的兄妹二人只剩下半瓶礦泉水。搭車的賊王上一次飲水吃東西還要追溯到三天前。當時他隨著兄妹二人剛渡過地中海。在出發宴會上偷了一條火雞腿。對李虎丘而言,幾日夜不吃不喝影響不大,他可以將自身消耗調整到最低點,這樣的日子再堅持幾晝夜也不會對他的體力產生明顯影響。但迷路的兩兄妹卻已開始感到煎熬。卡車在荒漠上行駛,時不時便會拋錨陷進沙子裡。想要繼續前進就得挖沙子。

    大漠風光很美,雄渾壯闊激起男兒豪情萬丈,蘭杜爾是第一次參加達喀爾拉力賽,初入大漠時也曾又蹦又跳喜不自勝,誓要擁抱天下。但挖了幾回沙子後,這廝不僅豪氣盡消,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李虎丘幾次想露頭幫他一把,奈何言語不通,身後又有強悍追兵,唯恐暴露引得那人追來,又是一樁麻煩事。一想起那人,便忍不住在心中暗罵,真他娘的活見鬼了,這個人竟跟幾年前在華夏爭奪巴陵珠時的教廷死鬼賽繆斯長的一模一樣。且本領則更勝賽繆斯數倍。尤其是他手上有一根奇怪的棍子,居然能噴射火焰,發出雷鳴巨響,一時不察險些著了他的道兒。

    車廂裡兄妹二人平分了最後半瓶水,對講機始終無回音,天色又漸漸暗淡,整整一天,他們前進了四十公里,卻沒有找到休息區。顯然他們已掉隊。營地也許左也可能在右邊,兄妹兩個意見不統一,最後商定找一處避風的所在固守待援。

    前方出現一大片矮樹叢和灌木,枯黃的草甸隨風而動。他們把卡車停到草甸附近,決定下車尋找水源。以李虎丘的功夫跟這兄妹倆玩一出躲貓貓遊戲自是易如反掌。只是賊王本心是想搭便車,卻不料遇上倆菜鳥把他也帶溝裡了,眼下在這大漠深處赤手空拳往外走,只怕要走到猴年馬月去才能到中東,到那時黃瓜菜都涼了。虎丘心如油烹,卻也無可奈何。眼見兄妹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沙地走向草叢。卻沒發現,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正有一群飢腸轆轆的獅子在尋找食物。

    蘭杜爾和梅麗莎帶著水壺走向沙漠和草原的交界處,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臭味,那是動物糞便的味道。在草原上,食草動物的糞便通常很快就會幹化,幾乎沒什麼味道。只有大型食肉動物的分辨才會總是那麼臭。李虎丘跳下車跟在他們身後,眼瞅著倆人走進獅子們無心插柳形成的包圍圈中。這倒是個贏得他們信任的機會,李虎丘想。

    兄妹二人繼續前行了一百多米,獅子群開始發動攻擊了。李虎丘看的很清楚,獅群的進攻由母獅子們率先發起。群獅低吼聲傳出時,懵懂無知的兄妹二人終於意識到聲音氣氛不對。那個做哥哥的從懷中摸出一枚信號彈,然後示意妹妹快跑。此時才想跑一切已為時晚矣。信號彈發射出去後,令得幾頭母獅子猶豫了片刻,但當那位哥哥踩著妹妹的步伐也開始逃跑時,獅群立即恢復了攻擊狀態。那個哥哥於是又停下腳步,這次的方法是大吼大叫。彼時,草原上群獸早被來自西方的獵手的槍支打破了膽子,眼見那人停下呼喝叫喊毫不畏懼,獅群再度猶豫起來。可惜這位做哥哥的並未能全始全終,色厲內荏了一陣子後又轉身開跑,這一下獅群算徹底看明白他的底細,立刻發起了比之前更迅猛的攻擊。

    李虎丘也在獅群的包圍圈中,藏身在高高的野草中看著兄妹二人。梅麗莎先是玩命的跑,待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消失時,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回身跑回哥哥身邊。兄妹二人嘰裡呱啦說了幾句話。最終閉上眼抱在一起等死。

    李虎丘知道火候足了,此時出手剛好讓二人感恩戴德。這才飛身跳到兄妹二人身邊,伸手提起二人轉身便走。

    獅群眼見到口肥肉將要飛走,豈肯善罷甘休。母獅們發足狂奔,向虎丘三人追來。李虎丘提著兩個人,身法速度自是大打折扣。剛跑到大漠邊緣,身後便有一頭母獅低嘯咆嚎追至身後,躍起向三人後背撲到。李虎丘頭也不回,突然頓著步,抬腿後踢,一腳蹬在母獅下顎上,將其踢飛出數米遠。腳下加勁,三躥兩縱已至車邊。而此時,追擊的獅群也隨後而至。李虎丘將兄妹二人信手一拋丟上後車廂頂部,回身一把抓住一頭跳上來的母獅,抖手丟向另一頭正撲擊而至的母獅。隨即轉身一躍也跳上車廂頂部。

    那兄妹二人只道此次必死無疑,卻不料救星從天而降,這人突然跳出來,拎起他們便跑。他的速度之快堪比獵豹,力量之大更超乎兄妹二人的想像。當第一頭母獅追擊上來時,他們只道這下子不可倖免了,卻不料營救他們這人身手竟憑地了得,只一腿便將那頭母獅踢飛。硬是從獅口中將他們救上車。此刻,三個人站在車頂,面面相覷,兄妹二人驚魂難定一時說不出話來。李虎丘言語不通只好衝他們微笑點頭。

    車下,獅群迅速集結。聽著車下的咆哮聲,兄妹兩個更緊張了。哆嗦在一起,均想,這車頂不過能解暫時燃眉之急,獅群集結後將車包圍,時間長了自然便能想出跳上車的辦法。不約而同的,兄妹二人都將目光投向救他們上車的大救星,這個身手厲害,來歷神秘的東方人。

    李虎丘連日來消耗不小,剛才為救兄妹二人又增不少消耗。暗忖,眼下之局當求速戰。群獅尖牙利爪兇猛無比,只需被圍住了,任憑是何等人物都難以抵禦。李虎丘心念電轉,思忖退敵良策。身上倒是還有幾把飛刀暗藏,但一來這是殺敵的殺手鑭,每出一刀極耗心血,不到危急關頭不可輕易使用,二來的確不想妄造殺孽。思忖良久,忽見車頂天窗在那裡,心念一動,走過去一把拉掉。天窗下邊只有一個不大的方孔,這兄妹二人哪一個都休想鑽進去。

    正這時,那個哥哥蘭杜爾忽然來到天窗口往下看,抬頭稍作思索後,立即解下腰間褲帶。李虎丘會幾句簡單的英語,見他舉措似乎是打算從車廂裡夠出某件東西。遂連比劃帶說的問他是什麼意思?蘭杜爾也是連說帶比劃的叫著槓啊槓的,弄半天是在說槍。李虎丘終於恍然,示意他讓開。來到天窗口,在兄妹二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下鑽進車廂。果然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一支。這也是組委會允許攜帶的,目的正是為了防範非洲原野上的猛獸。

    槍聲響過之後,被喚醒沉痛記憶的獅群頓時慌亂奔逃。

    大漠上,白天四十度高溫,到了夜晚卻能降到零度以下。劫後餘生的三個年輕人點起了篝火。這裡的氣候環境跟內蒙大漠差不多,物種也有近似之處,同樣盛產地羊,李虎丘進草原抓了幾隻。用飛刀收拾乾淨,架在火上烤熟。飢腸轆轆的兄妹二人一開始驚悚著不敢吃,到後來頂不住那香味的誘惑,各自接過一隻吃了起來。到最後反而比李虎丘吃的還多。

    先前共同經歷的凶險和救命之恩拉近了三個人彼此間的距離。兄妹二人對虎丘已無戒心。雖然言語不通,但連說帶比劃的,也能鬧明白一部分對方的意圖。蘭杜爾找出一身自己的賽車手服飾給李虎丘換上,讓他以車手的身份隨他一起走。三人圍著火談天說地湊合了一夜。至後半夜時,兄妹二人精神不濟,躲進車裡沉沉睡去。李虎丘則養氣凝神在車頂靜坐了一整夜。

    次日,組委會的搜索隊找來,將三人一車營救回營地,蘭杜爾兄妹才得知,前夜那場風暴過後,許多菜鳥車手都迷了路。組委會的幾台營救直升機一直在忙碌。經過一番休整,蘭杜爾和梅麗莎兄妹再上路。李虎丘這回可以大方的登上車,與之同上路。接下來的日子裡又連著走了三天。一路上在李虎丘的幫助下,他們幾乎沒被沙堆困擾過。到了第四天頭上竟已躋身卡車組前十名的位置。

    這一天,車隊行進至尼ri利亞一座不知名小城中安營紮寨,李虎丘剛走下車便看見一人,金髮碧眼,雄壯如山,渾身穿著破舊的黑袍子,手裡持著一根紅黑二色的棍子。正是那個從教廷出來便一直對他緊追不捨的那人

    李虎丘怪叫一聲,連招呼都來不及跟兄妹二人打一個,撒腿便跑。這人不但渾身刀槍不入,而且手中還有奇門兵器,那根棍子暗藏機關,能從中間對折,只消兩頭接觸便能爆發出雷火和不亞於驚雷的轟鳴聲。李虎丘與之沒有必見生死的仇恨,一開始被他盯上時,只想著憑自己的輕身功夫將他甩開便是了,卻不料,這人跑的不快,卻極神奇的追蹤本領,任憑虎丘如何隱匿逃竄,到最後總能被這廝找到。想不到,跑到非洲來,躲避過了意大利警方鋪天蓋地的追捕,卻還是不能避過這廝的追蹤。

    李虎丘一口氣跑出休息營地,不意外的,那人果然跟不上他的腳步。再回首時已經看不見人了。但根據經驗,只要虎丘稍停片刻,那人便能銜尾而至。李虎丘在鬧市區買了些乾糧和淨水,就停頓了一會兒的功夫,那人便又尋了過來。一聲不吭,衝上來便要動手。李虎丘不想在此傷及無辜,照舊拔腿便跑。這次卻在中途攔住了一輛頗富當地特色的出租車,剛要催促司機快開車,卻一回頭的功夫發現那位長的跟賽繆斯一模一樣的傢伙正登上一輛越野賽車。李虎丘暗道一聲苦也,正打算下車時,忽聽出租車司機操著流利的漢語,頗為興奮的說道:「原來是您啊」李虎丘轉身一看,也頗為詫異的:「原來是你。」那司機問道:「您怎麼看上去慌慌張張的?有人在追您嗎?」身後的越野車狂牛似地衝向這邊,李虎丘看的很清楚,忙說道:「快走,快走,有什麼話咱們一會兒再說。」

    原來這司機正是李虎丘在勞倫斯地下城見過的那個要挑戰白犀牛的華裔僱傭兵劉楓。只見他從容一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追兵,語態輕鬆的:「沒事兒,咱們邊走邊聊,您儘管放心,他們絕追不上咱們。」說話的工夫,但見他手腳並用,飛快的掛上擋,一轟油門,出租車如飛似箭衝了出去。

    本地路況極差,經濟環境更不能媲美尼ri利亞那些相對發達的大城市。城中的出租車多是走私來的各國報廢越野車。到了這裡經過改裝後便又獲得新生。劉楓的車是他親手改裝的。外觀雖破敗,但內在竟十分有料,跑起來迅猛無儔,尤其是他的駕駛技術更是堪稱神乎其技。李虎丘之前見過車技最佳者非燕東陽莫屬,劉楓的技術與之相比居然亦不遑伯仲。但見他,手足配合嫻熟,換擋,加油毫不遲疑,任憑路面變化,轉角陡急,始終飛奔不止,頃刻間便已拉開了跟後面車的距離。

    當後視鏡中失去那輛車的蹤影時,劉楓從容一笑,問道:「您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後邊追您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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