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一生應該怎樣度過?有人笑傲江湖縱橫不羈;有人叱吒廟堂揮斥方遒;還有的人鐵血魂魄傲骨錚錚;大多數人則隨波逐流平淡生活。無論作何選擇,一定不會有人喜歡這樣度過一生,孤獨的守在一座漆黑冰冷的廢棄軍事基地裡,一生如一ri,只有殺戮稍作點綴。他就像一部精密運轉的機器,沒有情感,沒有**,不知道時光已逝難追回。在他的生命裡只剩下修行和任務。
他出生在極北之地,從小跟隨一位韃靼老人學習硬氣功,在苦寒之地的冰水中磨礪精神意志,以排、靠、擠,撞等方法強化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再輔以塗抹服食巨鯨龍涎香補充身體營養。勤持苦修不墜二十年。後來他參了軍成為一名蘇維埃戰士,紅色思潮從此扎根在他簡單的頭腦裡,他執著的信仰就彷彿如他的人一般堅不可摧。多年前上級命令他到此執行一件任務,來到這個基地為了偉大的蘇維埃政權接受一項實驗,科學家們在他身上實驗一些奇怪的生物基因,有的令他感到痛苦難支,有的卻讓他力量倍增。後來有一天他被命令去鄰國追殺一群人奪回某件東西,他做到了。聰明的蘇維埃科學家們合掌相慶,他們認為他們的實驗成功了。
從那天起他成為這裡的寶貝,他們提塞的基因做實驗,與動物基因結合製造出稀奇古怪的東西來,他們樂此不疲,對他拿回來的那樣東西完全不感興趣。一直到某一天的到來,有人說蘇維埃政權結束了,這個實驗基地已沒有存在的意義。科學家們於是先痛哭流涕,後醉酒狂歌。他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這些懦夫們一個個手舞足蹈喜不自勝的樣子。他堅信蘇維埃政權一定會恢復,他這麼多年的付出一定不是毫無意義的。到那天便是清算總賬的日子,他決定在那天到來之前先向這釁學家們收些利息。從那天起,他把自己關在這裡,把那釁學家的生命也一併留在這裡。
他孤獨的守在這裡,繼續吃那釁學家們活著的時候讓他吃的營養藥,他依然堅持在冰水中打熬身體,有時候他喜歡潛入水下,那裡有千百年來沉沒在此的無數沉船,他把那些船裡的東西搬回來,放進那個寶庫裡,不管是什麼,一股腦的堆放在那裡,等候偉大的蘇維埃政府前來接收。他從小父母雙亡,一輩子沒結婚,除了信仰一無所有,誰要膽敢來剝奪他的信仰,誰便是他的敵人。所以後來當那些俄羅斯特種兵找到這裡的時候,當各種各樣的人找到這裡時,他對待這些不代表蘇維埃政權的人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把他們全殺光。
他躲在黑暗中,包紮好腰上的箭傷。心裡的傷卻更讓他難以忍受。那個人在他面前奪走了蘇維埃政權的東西,哪怕付出生命,他也要把那人拿走的東西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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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程中特戰隊員們輪流抬擔架疾走在崇山峻嶺間。李虎丘一直在用熊王jing魄的溶解水為郭全忠吊命。這東西蘊含了老羆嶺上白羆熊王積蓄數十年的生命精華,功效神奇,雖然不能治本,卻能讓郭全忠一息不絕,氣若游絲硬是死不了。
燕東陽放鐵翎在空中偵察,他們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避過俄軍的搜索,歸程的路線被迫一改再改。郭全忠一陣清醒一陣迷糊,清醒的時候便勸大家丟下他,保護好東西快快回國。迷糊時說夢話一口一口的家鄉話叫著他妹妹的名字,有人說愛國是理性情懷,愛家才是感性意識。之所以要愛國,其實更多是緣自對家的熱愛。這話在郭全忠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每當此時,李虎丘便會對他說,放心,東西我一定如你所願帶回去,你的命我也必須帶回去
連著在東西伯利亞的老林峻嶺中轉了多日,也沒能走出俄軍的天羅地網,眾人隨身帶來的給養已經耗盡,大家只能靠野外生存的技能維持。這一天隊伍行進到額爾古納河北岸一百公里處的山地叢林裡,飢寒交迫的特戰隊員們正燒烤一隻狍子時,遇上了搜索的俄軍的直升飛機,引來了大量俄軍將整座山包圍搜索。
情勢萬分危急,特戰隊員們此刻群龍無首,燕東陽是殺人無數的兵王卻不是指揮人才。李虎丘不懂山地作戰的訣竅,但見危急關頭大家都對自己報以信任,毫無保留的以性命相托,索性把心一橫接過了指揮權。如果此時郭全忠是清醒的,他一定會安排人兵分兩路,聲東擊西,一路人先暴露吸引追兵,另一路人帶上微型潛水器趁機逃離。這些特戰隊員個個都是山地戰的精英,應用好了,付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殺出重圍也未必沒有可能。但李虎丘的計劃裡卻沒有打算丟下任何一名特戰隊員,所以他根本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他帶著大家堅定不移的走向正南方,既然躲不過去,便只有殺出去。
雖然說打定主意要從正面殺出去,但也並非是一味蠻幹。李虎丘雖然不懂特種作戰,但他從小便經歷江湖凶險,練就的膽略過人,每逢大事更有靜氣。越是在關鍵時刻越能保持冷靜。特戰隊員們人少,正面作戰等於以己之短擊彼之長,這種情況下最有利的條件是天黑以後再行動。李虎丘想起鹿鼎記裡韋小寶在五台山上利用換裝救順治的故事,便也想效仿一下,他打算等天黑時弄幾十件俄軍的服裝。大家換上,趁夜色混出去。
在無數荷槍實彈的正規軍的包圍中,去偷人家幾十套軍服。這麼荒唐的想法也只有他才敢這麼想。他把計劃一說出來,所有特戰隊員們皆沉默。抓舌頭,潛入偵查,飛兵斬首這些事兒都是大家擅長的,但那都是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搞的突襲行動,似這種面對大部隊成建制的包圍圈,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一點,大家連想都不敢想。去的人少了怎麼可能弄回幾十套?去的多了肯定會暴露,一交火便只剩下被迅速包圍這一個可能。實在想不明白李虎丘打算怎麼弄這幾十套俄軍服裝。只有燕東陽覺得這事兒能辦成。
入夜時,李虎丘準備停當,只跟東陽交代兩句看顧好郭全忠吊命的熊王jing魄,便單獨離開隊伍下山,在山腳下果然遇上結隊輪換,步步為營上山搜索的俄軍。暗中窺視多時,只見這些老毛子一字排開,間隔數米便有一人,相互呼應搜索前進,草叢灌木皆不放過。暗道,難怪特戰隊員們覺得這事兒不靠譜,特戰隊員們抓舌頭也好,潛入敵後搞破壞也罷,針對的往往都是單獨目標,似這般連成片牽一髮動全身的局面,想要從他們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扒下幾十套軍服,簡直是癡人說夢。
大山周圍的老林都連成了片,俄軍搜索的極為仔細,樹上樹下都不放過。李虎丘藏身在樹冠裡,眼看腳下的俄軍便要搜索到他藏身之處。李虎丘雖然抓不到人,但也不擔心被人抓到,賊王如同一頭花豹悄無聲息的在樹冠之間穿行,又到了一棵已經被搜過的大樹上。極目遠眺,黑暗之中俄軍的營地裡是唯一有光亮的所在。有哨兵來回逡巡,營帳內外喧嘩聲隱隱傳來,到處都亮堂堂的,看起來似比這裡還難下手。
李虎丘思索片刻,等腳下搜索的隊伍過去了,悄悄下樹,跟上走在最後的一名俄軍幹部,在脖子上輕輕一捏將這人放倒,耍了一招老瘸子當年不肯傳授的脫泡讓位,頃刻間將這名俄軍的衣服扒下,就這麼囫圇套在自己身上,這俄軍幹部體魄高大,虎丘這麼套上倒也不難。這種方式極為行險,賊王心知不能多試,估計再過一會兒這個士兵不見的事情就得暴露。得立時把他藏起來讓俄軍找不到人胡亂猜疑去。將那人提著上了樹,一直爬到幾十米樹冠頂部才將這傢伙安置在丫杈上。
獨個兒下樹,大搖大擺的朝著俄軍營地走去,將要到倚山而建的營地附近時,眼見不遠處唯一入口的燈光下兩名哨兵正在換崗,相互問了口令後彼此敬禮完成換班。賊王心想,殺了這人不難,但估計用不了幾秒鐘就會被發現。到時候再難行事。虎丘蹲下身子,稍一思索心中已有主意。口中輕輕發出一聲驚喜交集難以抑制的低呼,聲音不高,剛好夠傳入哨兵耳朵。那哨兵十分警覺,立即用手電照過來,只見淺草中蹲著一個人,身穿俄軍服飾,低首在草叢中似乎在挖什麼,草叢裡有紅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反射了一下手電的光茫。
哨兵用俄語問了一句。李虎丘猜測是在問口令,卻哪裡敢複述華語版的蹩腳俄文,聞聲立即沖哨兵比劃了一個不要出聲,也不要過來的手勢。人就是這樣,越不讓他過來,他越覺得你有什麼好事兒想瞞過他,那哨兵剛才的確問的是今晚的口令,李虎丘雖然沒回答,但他理直氣壯又帶幾分神秘兮兮的表現卻巧妙的化解了哨兵的疑慮,反而勾起了他對那道紅光的好奇心,他端著槍邁步走了過來,湊到近前,蹲下身子往草叢裡仔細看。待看清地上的東西竟是一顆乒乓球大的紅寶石時,不禁頓起貪念。李虎丘卻已眼疾手快把紅寶石拿在手中,起身便往營地走。俄軍之中多的是東方面孔的韃靼人和布裡亞特人,那哨兵絲毫沒想過李虎丘是混進來的,此刻他只想那麼大一顆紅寶石決不能讓這傢伙獨吞了,趕忙舉步追上去。卻哪裡追的上,眨巴眼的功夫李虎丘已消失在營地裡。那哨兵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仍念念不忘剛才事,全然忘記了職責,只後悔為何沒手腳快一點。最後痛心疾首的一跺腳回到崗位上。
李虎丘混進營地,立即閃進一幢漆黑的帳篷,只聞一陣臭氣撲鼻,營帳裡儘是臭腳丫子的味道,鋪就了一地睡袋,二十幾個白日裡搜山累一天的俄國大兵鼾聲如雷睡的正香。虎丘閉住呼吸,連施妙手一口氣兒偷了二十多套軍服。悄然潛出帳篷。又迅速鑽入另一幢。他的心之神道知覺何等敏銳,一進來便發現這帳篷裡居然有一人沒有睡著,那人見有人潛入剛要出聲,便被虎丘一把捏住脖子,稍稍發力已掐碎了此人喉結骨,當場斃命。李虎丘心中暗叫一聲,造孽了。故技重施,又從這幢帳篷裡取了二十套衣物。隨便拿一個行軍背囊裝了,拎在手上,出帳篷再不敢走營門,徒手攀援上了山繞過營地尋來路向山上奔去。
半途中又遇上搜山的隊伍,賊王照舊上樹,以神鬼難料的方式從樹冠上超越這些人,發足疾奔回東陽和特戰隊員們藏身之處。大家自從他走後便一直留意山下動靜,只等聽見槍聲,便索性不顧一切殺下去。誰也沒想到,稍稍假寐了這麼一陣兒的功夫,李虎丘便回來了,竟真的拿回了一大包俄軍服裝。賊王說:「動作快點,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往山下走,也擺出搜尋的架勢。接著學著那哨兵的發音把那句口令複述了一遍,問東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東陽想了想,道:「好像是葉卡捷琳娜的意思,是個女王的名字。」又道:「哪個國家的人打招呼也不會用舊時女王的名字,我看這個八成是他們的口令。」反問虎丘:「虎哥,你是怎麼回答他的?」李虎丘說我沒回答他,我跟他做了個心理小遊戲,利用他的貪婪和好奇混進營地的。說著,簡單向東陽解釋了事情經過。
這江湖把戲是偷兒們常用的,有時候用來應付一些單位部門的更夫保安一類的角色,想不到今天被賊王用來對付訓練有素的士兵竟也收到奇效。東陽笑著說,也就虎哥你能不露破綻演好這把戲。
眾人皆換好衣服,李虎丘告訴大家,一會兒下山的時候大家分散走,越過營地後再匯合,遇上搜索的隊伍要搶著先問口令。這些特戰隊員個個一身是膽,又都懂俄語,紛紛表示沒有問題。李虎丘和燕東陽又分工,東陽和鐵翎負責把微型潛水器帶走,虎丘則親自背著郭全忠上路。對於賊王而言,只帶一個人過包圍圈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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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俄邊境,某巡邏部隊駐地,李虎丘和這些意外逃出生天的特戰隊員們正在等候總參派來接應的直升機。大家回顧這一程所遭所遇,均覺得既大開眼界又暗自慚愧,這趟任務,特戰師的雄獅們根本沒起什麼作用,要不是賊王和東陽,很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事實上的確如此,這圈套本就是俄國人給他們設的,如果沒有賊王兄弟參與,這些軍人就算不走老羆嶺,到了那座廢棄的蘇聯基地中,他們多半會死在那個幽魂一樣的守衛者手中。又或者他們付出巨大代價拿到東西,回程的路上也多半避不過俄軍的天羅地網。事實上,就算有鐵翎空中偵察,虎丘的心之神道的神妙感應,他們這些人也曾幾乎被俄軍困死在那座小山上。
三架陸航團的直升飛機由遠而來,停穩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是楚文彪率先從飛機上跳下來,徑直來到李虎丘和燕東陽面前,神情肅然,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沉聲道:「謝謝你們辛苦了。」東陽趕忙還禮。李虎丘則只點點頭,說:「力所能及,幸不辱命。」鄭重將微型潛水器交給楚文彪的隨行人員。
李虎丘直到此刻還有些不大相信那微型潛水器裡藏著劈開地球的奧秘。如果真有那麼大威力,俄國人為何這麼多年沒打開研究過?
楚文彪說:「這個微型潛水器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寶貴的科技發明,貝加爾湖底部沉積物厚達八千米,算上水深近兩千米,總深度達到近萬米,這小東西雖然不起眼,卻據說能夠承受住貝加爾湖最深處水底的壓力,在深潛器研發領域裡遙遙領先當代西方先進國家,蘇聯人當年拿到它以後,潛水艇技術硬是在十幾年內幾乎追上美國人,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研究經費不足,蘇聯科委會的管理者內部出現分歧,解體後又盲目砍掉了航天工業以外的所有秘密科研項目,這東西也不會被擱置到被遺忘。」
這東西當年問世以後,大家最看重的還是它本身所隱藏的深潛技術。至於傳聞中裡邊藏了特斯拉的手稿,誰也沒看見。沒找出正確的開啟方式,如果盲目的破壞開啟,破壞了艇身結構卻什麼也沒找到,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另一個原因卻是,科學一旦沾上政治,就無所謂重要不重要了,前蘇聯的大人物認為核武牽制下,決定戰爭的關鍵還是人,研究人獸基因結合的超級戰士要比研究潛水艇和類似核彈的武器要有實際意義的多,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下,這玩意只好給基因技術讓路。李虎丘由此想到這東西落到了華夏人手中命運又會如何?
潛水器的疑惑從楚文彪這裡得到解答,那些寶物的秘密卻只有靠自己去發掘,虎丘在想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去一次那裡偷第二回?到那時俄國人會不會已經重新啟用那個基地?還有那個強悍的基地幽靈,他究竟是什麼人?練的是什麼功夫?這趟北海之行,或許並不是疑惑的終結,反而只是個開始。
郭全忠被送上直升飛機,交由專業的醫療專家救治。楚文彪親自安排下,他將被直接送往燕京解放軍總院。李虎丘望著匆匆離開的直升飛機,長長一歎。總歸還是為沒能親耳聽到一聲諒解而抱憾。楚文彪問道:「你小子歎什麼氣?想知道他能否痊癒,跟我回燕京不就結了?」李虎丘笑道:「我就先不回去了,主要是怕您用順手了,這種活兒會沒完沒了。」楚文彪難得一笑指著虎丘道:「這小子,跟你老子一樣,一點虧也不肯吃。」
李虎丘道:「關鍵是您真不給糖啊,揪住我的小辮子一次次的溜著我白幹活兒。」楚文彪開懷一笑,大手一揮,豪氣道:「說罷,有什麼事情需要楚伯伯幫忙的?」李虎丘問道:「把我幹的那點事兒洗白了,能成嗎?」楚文彪頓時啞口無言,好半天才說道:「你這個價碼兒太高,軍隊不能干涉地方上的事務,這是鐵律,除非你肯作為極特殊人才加入天兵小組,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向一號爭取特赦,天大的事情都能一筆勾銷」
如果可以接受官方身份,賊王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地步。
李虎丘神情一萎,道:「得了,我還是繼續三a著吧,他媽的,全世界也只有我這一個同時名列美國和華夏通緝榜前茅的倒霉鬼了。」這話雖是自嘲之語,說出口時卻是豪情頓生。楚文彪也不禁心生幾分欽佩,正色道:「我雖然不能干涉地方上的事務,但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沒人能調動一兵一卒在華夏境內對你不利。」李虎丘嘿嘿一笑道:「這還差不多,楚烈他們抓我純粹是瞎奔,其實我最怕的還是您那個天兵小組,上次如果不是他們放水,我還真逃不出您手掌心去。」
楚文彪問他打算去哪?虎丘望南方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之色,道:「出來這麼久,自然要回家看看。」
家有仙玉,藏花兩位嬌娥,又有無上瑜伽雙修秘術,一想到娥皇女英大被同眠的滋味,賊王身上骨頭都輕了二兩,飄飄欲仙。燕東陽低聲提醒他別光想美事兒,「虎哥,剛才楠哥打來電話,讓我轉告你,前陣子落雁嫂子回京跟馬春暖大鬧了一場,回去以後一直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