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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必殺喬寶山!彼輩禍國殃民,魚肉一方。當殺!jiān巧弄權,弄虛作假。當殺!貪婪無厭,殺人滅口。更當殺!
何為宗師?成魔成俠且不論,虎丘心只有藐視皇權天下規則的武者才配為宗師裡的宗師。否則,練那麼高的功夫做什麼?縱然有武定一之流的功夫高過虎丘一倍,沒了這股子睥睨天下權威的氣勢,也不過是空有宗師之能而無宗師之魂,就這點來說昔日的南海三大宗師當以張永寶為首!董兆豐品格高華,一生驚才艷羨,兼通醫,食,武三絕技,不能以單純的武者視之。
何為俠士?自古俠以武犯禁,行俠仗義,路見不平便拔刀。當初虎丘不肯認祖歸宗,除父母原因外,亦不無留戀笑傲江湖快意恩仇ziyou自在的感覺這個原因。遊俠兒,騎紫騮,率意縱橫無拘束。便是虎丘的宗師之魂。
禍國殃民者當如何?只有一個殺字!所以李虎丘又回到龍城。現在整個晉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龍城警方已被那輛q7吸引到平城佈置天羅地網。各個路口嚴查出城者,對入城的卻似沒那麼嚴格的要求。李虎丘就躺在一輛運煤的大貨車上,些許關隘哪裡難得住堂堂華夏賊王?輕而易舉的混進城來。
喬寶山在龍城有多處住宅,謝紅軍搜羅到的消息說喬寶山平常更多住在東湖景勝小區一個叫齊冰心的情婦家。李虎丘回到龍城,連著兩天守在那棟別墅外面,卻始終未見喬寶山人影。行事向來不拘一格的賊王決定想些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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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山悲傷及至悲憤,悲憤及至憤怒,憤怒及至怒不可遏!一開始他說誰人殺我兒我必殺之全家!之後有消息靈通人士告訴他殺您兒子的這個自稱叫李虎丘的年輕人很可能是李厚生的孫子,於是他急匆匆回到老家,尋到隱退多年,近年來他常常私下稱之為老糊塗了的父親喬定波。殺人全家,好大的氣魄,如果不是對方是李家,而是一戶普通人家,或者對方是權勢地位遜色於李厚生父子一兩籌的二三流豪門,他這話都有很大可能成為現實。但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屁顛屁顛的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來求教喬老爺子。
喬定波乍聞喬雲龍之死,身子一晃,壽眉微軒,嘴唇抖了抖,兩隻昏花老眼頓現血色,扶著紅木拐棍終於沒倒。看著膝下最草包的兒子,問:「這件事你解決不了?」喬寶山說:「對方叫李虎丘,據可靠消息是央李老流散江湖的親孫子。」悄悄觀察喬定波的臉色,喬定波面沉似水,唇角一直在顫抖,眉頭鎖住就沒打開過,眼的悲憤也似在鼓勵喬寶山說下去。他接著說道:「您總教育我要顧全大局,所以我沒敢輕舉妄動,只怕給全家帶來滅頂之災。」
啪,喬寶山的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喬定波憤怒的說道:「懦夫!李厚生的孫子是親生的,喬定波的孫子難道就是干養的?」顫巍巍的手指點著喬寶山的鼻尖,「雲龍是老子親手帶大的,如今竟落得屍首兩分的結局,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道理你不懂?」喬寶山原地站著一動不動,恭敬的問:「父親訓斥的是,您說我該怎麼做?您知道,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我能力範圍。」
「廢物!」喬定波思忖片刻後冷哼道:「第一步竭盡全力截住所有他能走的離開晉省的出路;第二步通過新聞媒體擴大影響面,務求人盡皆知!第三步人家殺你兒子用的什麼方法,照搬現學還不會嗎?至於後果,一切有我!」
喬寶山說:「我想請家的霍先生去幫個忙。」喬定波微微額首,說道:「霍先生就不要去了,年歲畢竟大了,小霍先生的功夫已經青出於藍,讓他帶上霍先生的幾個徒弟與你同去。」
待喬寶山匆匆離去,喬定波穩坐堂,喃喃自語:「老領導,今時不同往日,我死了個孫子還挺得住,您呢?您似乎就這一個孫子吧?」一旁邊忽然閃出一位長鬚老者,輕聲提醒道:「寶峰那邊會不會有影響?」喬定波似早知老者一直就在身邊左右,沉聲道:「正是為了寶峰才不得不如此!」老者微一思索已明其意。喬寶峰和李援朝是直接競爭對手,就算沒有這件事,李厚生如果覷到機會也照樣不會對喬寶峰客氣。事已至此,除了拚力一搏哪裡還有第二條路?
喬定波又道:「這麼做的確要冒一些風險,但要是沒有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又怎麼會有問鼎寶座的機會?養兵千日用在一朝,幾十年的積累全看這一次了。」老者道:「楊老跟您一直親厚,楊家二代沒有太出色的人物,另外前幾年傳聞人大的張老死了個孫子似乎也與李厚生這個孫子有關,說起來,李厚生這些年得罪的人確實不少,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喬定波道:「現在就看老二這邊能不能得手了,我對小霍先生還是有信心的。」老者道:「振衣的功夫已近化勁大成,寶山說對手李虎丘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以常理推測功夫再怎麼深也不大可能超過振衣,更何況振衣他們還有最大的仗恃,那槍陣是我這些年結合了冷熱兵器的特點鑽研出來專門應對董兆豐和武定一這種超級高手的。」
喬定波看的更遠些,:「退一萬步講,就算老二和小霍他們失手了,但只要咱們揪住這件事不放,李家也是不好應對!現在咱們要做的是先一步收拾乾淨寶山父子干的那些事的手尾,以免日後被李家揪住利用,這件事只有交給你辦我才放心。」
老者躬身道:「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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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山接到齊冰心的電話,讓他趕快過來一趟。稱自己洗澡的時候,家裡闖進了一個男人,賴著不走只說要見他一面。喬寶山這兩天一直在為遍尋不見李虎丘和付偉平父女而惱火,心頭正煩悶,聞聽此事不禁立刻勃然大怒,撂下電話後便召喚人手。從老宅帶出來的小霍先生就在他身邊,這人四十歲不到的樣子,留著三縷鬍鬚,頗有幾分名家氣派。在喬家的地位頗高,因此說話沒多少顧忌,眼見喬寶山怒令智昏,忙及時勸道:「二哥且慢,這件事似乎有蹊蹺。」喬寶山一愣,「有什麼蹊蹺的?」小霍先生道:「二哥請想,東湖景勝小區住的都是什麼人?那裡安保嚴密,普通小賊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此人八成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李虎丘!」喬寶山一驚,難以置信的:「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搞事引我過去****???」小霍先生重重點頭道:「不錯!八成如此,咱們寧信其有,不妨將計就計。」
獵人和獵物,誰是捕獵者?景觀裡的主和觀景的客,誰是真個閒情逸致人?
東湖景勝小區,b區b棟別墅內。頭髮還濕漉漉的,身上只圍了一件浴巾,看上去三十許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齊冰心誠惶誠恐放下電話。眼眸儘是驚恐之色,盡量控制著自己不去看茶几上那顆熟悉的人頭。對沙發上的男人磕磕絆絆說道:「電話打,打過了,他,他說很快,就,就來。」
李虎丘嗯了一聲,示意這女人坐下說話。齊冰心依言坐到了賊王對面,面前的男人半睜半閉著雙眼,似乎一眼也沒看她,但她卻彷彿覺得自己**裸的,在這男人面前毫無秘密可言。她盡量穩定情緒,平復心跳。假意做作的雙手捧胸緊閉雙腿。拿捏出戰戰兢兢地語氣提醒道:「喬寶山很快就到了,你再不走等他來了你再想走就晚了。」
李虎丘狀似未覺淡然一笑,「沒事兒,我是來給他送禮物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是一直在找這東西呢?」說著,一指茶几上喬雲龍的死人頭,忽然問道:「你跟他很熟吧?」
齊冰心啊了一聲,神色間流露出羞窘之意,連連搖頭道:「不是很熟,只知道他是喬總的兒子而已。」李虎丘懶洋洋的向後一靠,怪好笑的說道:「這死人頭抽抽成這個德行都被你一眼認出來了,還說不熟?不過你跟他熟不熟跟我沒關係,我其實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不要像剛才那樣耍滑頭,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這人很不好騙。」
「喬寶山這幾天去哪了?」
****??齊冰心沉默了一會兒,怯怯的說:「他上次走的時候怒氣沖沖的說要去老宅跟老頭子借天兵天將收了你。」
「嗯。」賊王微笑點頭鼓勵她說一說天兵天將是何方神聖?齊冰心受他笑容感染,心神微定,接著說道:「老頭子就是喬定波喬老,我聽喬寶山說起過喬老身邊有一位霍先生,好像是北滿時期溥儀的近身侍衛頭子霍殿閣的後代,據說功夫練的像神仙,說的神乎其神的,還說起過這位霍先生的兒子,喬家人稱他為小霍先生,功夫也練的跟神仙似的,我就知道這麼多。」她說話的時候雙手依舊捧在豐腴的胸前,兩條白腿雖然已比不得少女時代的修長細緻,但也還算筆直渾圓,始終並的緊緊的,似乎是在擔心對面男人忽然獸性發作。但那態勢卻更像是在提醒賊王,她是個女人,模樣不壞,沒穿衣裳。只可惜她不知道賊王所閱女子個個國色天香,曾經滄海的人物又怎會在她這小片池塘面前動心。
李虎丘忽然道:「這位齊大姨,您這個年紀的女人要多注意保養了,不然扮嫩時太容易露餡,作為龍城市委招待辦的主任,您好歹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仕途人,這份戰戰兢兢未免裝的有些過了,另外跟您說一下,家母身體健康,對我更是關心備至,所以我從來不缺母愛,所以也請您收起您用來對付老年男人的那一套,看著真有點噁心。」
齊冰心霍然站起,滿面通紅,抱著浴巾跑回臥室。李虎丘笑瞇瞇看著她的背影,蕭落雁曾對他說過,女人的青春不在臉上的皺紋和日漸鬆弛的皮膚,只在於是否還有男人願意如初戀般寵著她。這女人在李虎丘看來已是身心俱老,她與喬寶山父子都有染,可想而知她在喬寶山心是個什麼位置,想必喬寶山對她不過是利用而已。如果有機會消滅李虎丘,喬家那位二老爺大概不會介意炸了這棟別墅讓這女人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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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殘月曉風,大地浴寒妝。天地不仁霜封萬物,喬寶山的心卻比車外的天地還要冷酷。他靜靜的坐在車裡,目送小霍先生帶人悄悄接近別墅。這些人每人手都握著一顆手雷。還真讓李虎丘猜著了,如果可以用更簡便的方式解決問題,喬寶山果然不介意讓多年來最合他心意的情人齊冰心一起陪葬。對於年男人而言,那個敏感又柔軟的女人真是不可多得的極品。他燃起一根香煙,臉上露出一絲絲惋惜。
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對他說:「送你一件禮物。」他下意識歪頭一看,只見車窗外出現一顆死人頭,正是兒子喬雲龍。啊了一聲,頓時又驚又痛,慘然變色,心膽欲裂。不等他做出反應,緊接著車門一開,有年輕人笑瞇瞇擠進來,先伸手在司機脖子上輕輕一按。喬寶山看著司機頹然倒下,嚇得待要喊叫,卻聽身邊年輕人問道:「你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說著年輕人把喬雲龍的頭顱放到他懷裡,喬寶山大驚失色,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想要喊的話被瞬間吞下,顫聲問道:「你,你想怎樣?」
年輕人自我介紹說:「鄙人李虎丘。」別墅裡傳來第一聲爆炸,李虎丘望著那裡的火光,言不由衷讚道:「真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晉省土皇帝。」喬寶山臉上一顫,道:「這不是我的意思,這****??」終於啞口無言。李虎丘笑道:「沒事,勝者王侯敗者賊,咱們玩的就是你死我活的遊戲,你怎麼做都不算過分。」喬寶山這會兒驚魂難平,但也知道怕也沒用,強自穩定心神道:「你應該很清楚殺我的後果。」李虎丘摸出一把小刀,耍弄著它在指尖翻轉。喬寶山盯著他的指尖,繼續說道:「你殺雲龍這件事已經見報上電視,但憑你家老爺子的能力未必沒有機會挽回,但如果你若殺了我****??」
「你覺著我殺了你就等於把天捅了個大窟窿,李厚生不是女媧,補不了天,所以,我如果懂得權衡輕重便不能一刀宰了你?」李虎丘笑瞇瞇看著喬寶山,「可惜,我跟你看法不同。」這張笑臉看起來是那麼自然和煦,但那眼神怎麼會如此令人不寒而慄?喬寶山從李虎丘的目光感受到了比之前他內心的冷酷更凜冽的寒意,他壓抑著心底的不安,強笑問道:「你是如何看的?」別墅裡接連傳來爆炸聲,喬寶山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事先跟龍城警方打過招呼說不管這邊弄出多大動靜,一個小時內都不必到場。
「你倒是不謙虛。」李虎丘把股掌間的小刀放到喬寶山脖子上說道:「可惜你始終沒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李虎丘是李虎丘,李厚生是李厚生,我欠他的已經加倍還了,他不會管我做什麼,正如我也懶得關心他做什麼,拋開與他的祖孫親緣,我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武夫行事,喜怒由己,你們考慮的那些利弊得失在我眼根本連屁都不是!」他頓了一頓,看一眼車外,繼續說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我殺你們父子的原因從來與政治無干,只是因為一句放在你們身上連屁都不是的承諾!」
李虎丘說完最後一個字,橫刀在喬寶山咽喉上一抹,鮮血崩現,喬寶山眼再多不甘也挽不回他的生命。他曾在澳城豪賭,拉斯維加斯狂歡,去伯納烏欣賞足球,到紐約看超級碗,上北歐滑雪,下南洋垂釣,享盡人間榮華。他一直自命不凡,從來高高在上,藐視別人的生命。直到死的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凡夫俗子,膽小如鼠卑微無措。他的生命在喉嚨抹過的刀光面前竟脆弱如斯。
李虎丘走下車,迎面小霍先生正向他奔來,看見他手上的血跡,吃了一驚,問道:「你殺了喬寶山?」李虎丘一直在等他們,坦然點一下頭。小霍先生的瞳孔急劇收縮,打量賊王半晌,竟看不出面前年輕人的深淺,不由一陣驚悚。他當然清楚對敵時看不出對方深淺意味著什麼。寒聲問道:「你是李虎丘?」李虎丘額首默認,反問道:「你是哪一個?」小霍先生的人已聚攏,面對深不可測的賊王也有了放手一搏的信心,向左右點點頭發出暗號,說道:「八極拳門下,霍振衣。」李虎丘道:「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幾句話要讓你帶回去。」霍振衣面罩寒霜,冷哼道:「等我們把你捉回去,你自己像喬老說不是更好?」
李虎丘哈哈一笑,說那你不妨試試!心念一動,身子縱起撲擊而至,霍振衣想不到他的動作竟這麼快,匆忙哪裡還來得及做他想,只下意識的橫身一躲。李虎丘一擊扑空,腳未落地,半空一反手,屈指如鉤抓向霍振衣的咽喉。霍振衣揮拳招架,賊王力求速戰,胸膛忽然一震,屈指一彈正霍振衣拳鋒,彈指驚龍的威力連龍錕鈺圓滿大宗師的瀕死一擊都未能破解,何況霍振衣只是個化勁。指鋒所至,霍振衣整條手臂的骨頭被這一擊震的寸斷,整個人倒飛著出去。李虎丘追身而至,不容他落地,抓住他的大腿,竟拿他當做武器,掃向其餘人等,但見他手始終提著霍振衣,身形縱越來去如風,這些人精心佈置好的槍陣竟無用武之地,一眨眼的工夫已被他打殺數人。
眼看平日裡演練熟套的槍陣被輕而易舉破解。餘下幾人顧不得霍振衣安危,紛紛舉槍射擊。這些弟子並未得霍先生真傳,只是槍法出眾而已。李虎丘身形如電,連續數槍都只在毫釐之間被他避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剩下幾人也先後被他打殺在地。只剩下霍振衣拎在手邊,往地上一丟,說道:「留你一條命回去捎個話,告訴喬家人,殺喬寶山父子的是李虎丘,與其他任何人無干,想報仇,官私兩條路葷素辦法隨便你們想,無論你們怎麼招呼我都無所謂,但別擴大報復面兒,否則我保證會殺他喬家一個雞犬不留!」
大年三十,晉省黑龍集團副總喬雲龍於白帝歌舞城身首異處。大年初三,晉省平城礦務局局長喬寶山在龍城東湖景勝小區於車內被割喉。另有白帝歌舞城老闆古白帝,黑龍集團安保助理,共計十人先後死於兩處案發現場。兩起案件一人所為,案犯為哈城籍男子李虎丘。當前案件起因不明,案犯動機不明,目前案件正在由相關部門緊急偵破。兩日後,這則新聞在有心人安排下在朝廷台播出,又在更有心人的主導下被安排到簡訊,由於只是一語帶過的短訊,所以基本沒能引起多少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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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紅牆大院,李宅深處。
「這小瘟星想幹什麼?」一個高亢的聲音穿過廊簷廳堂直達後院。夠資格在這座宅子裡這麼大吼大叫的捨老爺子李厚生還會有誰?
正在後院小暖棚裡澆花的蕭落雁趕忙拎著水壺走出來,問道:「爺爺,誰呀?誰惹您生這麼大氣?」已有七個月身孕的的蕭落雁留著清爽的短髮,腆著格外笨拙的肚子,穿一身寬厚的羽絨,站在那像個大棉球。李厚生一看見她便什麼火氣都沒了,呵呵一笑說道:「啊喲,忘了,聲音大了,是爺爺不好,有沒有嚇到兩個小寶寶。」
蕭落雁甜美一笑,輕輕搖頭說沒事,您的重孫哪會那麼膽小。李厚生嘿嘿一笑,意態十分得意。蕭朝貴端著一碗湯過來,問道:「誰呀?誰惹老首長生氣了?是虎丘嗎?」
「別提那混賬東西!」李厚生的火兒騰的一下又上來,說道:「居然敢放出話來要跟老子劃清界線,不就是一個喬老西子嗎?值當他連爺爺都不認了?上回張老二的事情我替他擦屁股時問過他一個字嗎?」
落雁忙問:「虎丘出什麼事兒了?」李厚生大手一揮,道:「屁事也沒有,你就只管吃好睡好,那小混賬東西別人不瞭解,你是他老婆還不瞭解嗎?除了生活作風有點不靠譜外,別的事情誰能讓他吃虧?」
落雁唇角一抿,立馬兒想起多寶樓裡住的那位小香狐狸,從上次聽說懷孕到現在算來也兩個多月了。入京第一天登門,爺爺連門都沒讓進,隨後卻一路送到了多寶樓。只是回來還瞞著她。微微一笑道:「虎丘他是那樣的,他當初肯認您卻不肯歸入李家門牆,還不是怕約束,家裡那些姑姑們我這些日子才算見識到了她們的厲害,吃的用的,沒有她們不操心的事情,虎丘是野慣了的人,哪受得了家族裡繁縟規矩的約束。」
蕭落雁人樣子長的美,口齒又伶俐,說話條理清晰令人聽著便舒服。李厚生看著她,老懷大慰之餘又不禁歎道:「哎,這下子欠了蕭鬍子的債恐怕要到閻王殿上也還不清了,那老夜壺腦袋咋就生了個這麼懂事的丫頭呢?」蕭落雁淺淺一笑,低頭不語。蕭朝貴雖有不滿卻也知道這話就是當著自家老爺子面這位老首長也會這麼說,哪裡輪得到他說個不字。
「他大概是覺得欠您和爸爸的已經還上了,有我肚子裡這哥倆兒。」蕭落雁摸摸隆起的肚子,接著道:「又有陳李李肚子裡的,他自己會認為傳續有後,算對得起您和爸爸的生育大恩了,他從小長於江湖,duli自在,瀟灑浪漫慣了,我想他從來都沒有打算依偎在您羽翼下。」
「這個混賬東西!」李厚生嘀咕道:「吃兩口祖宗飯有什麼不好?」微微一歎,轉而又道:「這混賬東西這麼做就是太委屈孩子你了。」蕭落雁輕輕搖頭,淡然一笑:「怎麼會委屈呢?我活這輩子便早想好不能白白活一回,愛了,生養了,有家庭有事業,有一個能讓我一輩子不缺少激情和浪漫並且隨時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生為女人這一輩子還想求什麼?」
蕭朝貴長長一歎,摸著落雁的短髮,道:「癡兒,日子是你自己,怎麼過,爸爸今後不管了。」
蕭落雁嘻嘻笑道:「那哪行啊,那我不就成了沒人疼的孩子了?我還希望八十歲時還有您在耳邊叨叨呢。」
有的人天生就具備影響別人的能力,蕭落雁就是這樣的人,巧笑嫣然,三言兩語便讓院子裡的氣氛趨向緩和融洽。正如當日她跑到青田鎮大宅,同樣只用了三言兩語便讓陳李李這天之驕女生出敬佩之心,讓李虎丘對她更加敬愛呵護。
祖孫三代正說著話,生活秘書多來匯報說門崗人員打來電話,外面來了個年輕人自稱叫燕東陽,說受人之托來見首長有幾句話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