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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六七章 逐利者,翻雲覆雨夜貪歡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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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東陽留了下來,但並沒有轉業。李虎丘跟他說,軍隊是一個國家的鐵骨脊樑,身為軍人先是軍後才是人。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軍隊有再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也是你守護的家。老班長陸長鵬的死固然可悲可歎,但你執行任務完成使命並沒有錯。錯的是這操蛋的時代和那些逼死老班長的官僚。想不通就先留在這裡,什麼時候想通了要回部隊時跟虎哥說一聲咱就回去。另外陸長鵬的女兒ziyou社也可以替你先養著,等什麼時候你成家有條件了再領走。

    尚楠私下底問小虎哥,為什麼不趁機徹底留下他?李虎丘深沉的說有的時候不留既是留。尚楠搖頭理解不了。賊王耐心解釋道:「燕東陽貴人語遲看似木訥其實心智過人只是尚欠閱歷,咱們現在的確很需要他加入,但眼下他跟你我的關係只是特別投緣的好朋友,咱們今天沒有趁機留他,稍假時日他閱歷豐富些時便會明白咱們誠心待他視如兄弟的一片苦心,到那時他便是你我這般貼心換命趕都趕不走的兄弟。

    尚楠露出恍然之色,不大會兒又撓撓頭,遲疑的:「小虎哥,你這招算不算欲擒故縱?」

    李虎丘罵道:「去你的,哥們兒這叫示之以誠,傾心相交。」

    謝紅軍來找虎丘,說門外來了很多人,像是來找麻煩的。八臂佛爺現在是小妮娜大主廚的助理,每天負責青田鎮大宅伙食採買工作。一大早出門買菜回來便看見門外主路上停了一整排車。連忙小跑回來報信兒。李虎丘住在這裡算不得什麼隱秘事情,以目前他的對頭的能量,想要找到這兒並非難事。沖尚楠一招手,道:「走,跟我去看看是哪路神仙前來拜訪。」

    陳李李從屋子裡走出來,古典佳人昨夜貪歡到半夜,清早初起,昨夜的慵倦還留在臉上身上未曾消散,走起路一步三搖,曼妙的姿態和身形一樣迷人。李虎丘笑道:「昨晚淘氣鬧的那麼晚,今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古典佳人打了個哈欠,白了這廝一眼,彪悍的說道:「還不是為了伺候你這賊男人舒坦了?你倒是一天到晚的躲清閒,本姑娘白天拿著家裡錢倒貼替你賺錢,晚上還得伺候你睡覺****??」

    尚楠說:小虎哥,李李姐,我出去看看去。說著急匆匆走了。

    陳李李哈哈笑,大聲說道:「你若是臉皮兒一直這麼薄下去,這輩子也當不成我們的姨夫啦。」尚楠聽了走的更快,施展武當絕學八步趕蟬接盜門絕技燕子三抄水,三晃兩晃跑沒影了。李虎丘說:「你這麼做忒不厚道,他那模樣要是再不老實,那得有多少姑娘要倒霉?陳慧琪前幾天還來電話說想他呢,只要小楠哥點點頭答應入贅的事情,立馬兒就能到澳城結婚。」陳李李冷笑道:「她以為她是誰了?堂堂ziyou社七巨頭之一,華夏賊王的兄弟,比她差了嗎?還入贅?有朝一ri憑她的家世能給小楠做個擺酒便不錯了。」

    李虎丘最近越發感到想發展成為洪門那樣的組織是何其難也的一件事,陳李李這洪門小公主雖然在陳展堂眼皮子地下長大成人,但她卻還不懂得陳展堂白手起家恢復南洋洪門昔日盛況的艱辛。他不想掃古典佳人的興,決定換個話題,問道:「起這麼早準備做什麼去?」

    陳李李道:「你這甩手掌櫃干的還真夠悠閒的,今兒是什麼日子你都不知道?哎!古典佳人先是吃驚接著可愛的無奈一歎,告訴你吧,上回跟你說的暖翠山老鋼構廠那塊地今天上午開招標會,就在城北攬月閣。」

    李虎丘奇怪道:「咱們搞的是基金會,你有參與競標的資質嗎?」

    陳李李指著賊王的鼻尖兒,連點了幾下最後狠狠刮了一記,嬌嗔道:「沒你這樣的老闆,錢不掏,事兒不管,連ziyou基金會控股甬城建安集團這麼大事都不知道,兩個億都花出去了,連個資質都買不來,那我趁早買塊豆腐撞死算啦,咱們現在承攬這塊地的商業開發權,要人有人,要設備有設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古典佳人躊躇滿志信心滿滿。

    李虎丘說:「既然是面向社會公開招標,想必不可能只有咱們這一家競標的,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瞭解對手的情況嗎?就這麼大信心?」

    陳李李漂亮的丹鳳眼眨巴眨巴,撓撓頭道:「還確實有幾個對手挺強勁的,不過沒關係,我來這邊也有段日子了,對華夏官方的生意規則還是有些瞭解的,咱們的誠意很足,前天市建委的王主任就已經感受到了。」

    李虎丘悲呼:「嗚呼哀哉,這操蛋的年代呀,多好的姑娘都得先學壞才能賺錢。」

    陳李李嬌笑道:「滾吧你,少跟我拽,我這叫入鄉隨俗,別以為在外邊就好了,其實哪裡都一樣,印尼的蘇哈托前幾天下台了,據粗略估計整個蘇哈托家族的財產超過150億美金,你倒幫我區分一下那邊和這邊有何區別?」

    ****??

    大門外,兩百米的小路盡頭便是青田鎮的主街大道。燕東陽晨練歸來剛想拐進小路,停在路邊十幾輛車的第一輛上走下一人,揚聲將他叫住:「喂,當兵的,你站一下。」燕東陽聞聲回頭一看,居然是那天被虎哥臭揍一頓的公子哥兒宋老闆。一看這架勢便知道這廝不是來串門的。寒著臉問道:「是你,幹嘛?不服還想再打一架?」

    宋朝度冷笑道:「確實不服,當時爺也沒說過一句認慫的話吧?不過爺今兒不是來找你的,李虎丘呢?有種他就出來再揍爺一頓,看你宋爺會不會皺一皺眉頭。」

    正這時尚楠從小路走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燕東陽,問道:「他是不是說讓小虎哥再揍他一頓?」燕東陽煞有介事的說確有其事。尚楠說兄弟之間無所謂你我,小虎哥的事就是咱們的事,這點小事情咱們哥倆就可以代勞。宋朝度氣不打一處來,但也自知他帶來的大陣仗在這哥倆面前的確是土雞瓦狗一般。笑罵道:「兩個小崽兒都把嘴閉上吧,你宋爺今兒不是來打架的,我來請你們大哥過去談筆生意,談好了今後大家就是朋友,談不好咱們再說打的問題。」

    尚楠疑惑的模仿小虎哥的口吻:「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兒?」

    宋朝度這人看似紈褲味道很濃,但其實也是胸懷錦繡之輩。年紀輕輕便子承父業將天一閣的經營版圖擴展到南方,並且經營有道干的有聲有色。天一閣在北方的時候餐飲業務以低端的快餐服務項目為主,酒店業務也素以平價快捷著稱。宋朝度到了南方以後,在很短時間內便結合南方城市經濟發達財富兩極分化明顯的實際情況,做出了調整經營結構的決策,將餐飲業務和酒店業務的主營範圍都定位到高端路線。如今已經取得了成效。由於他的家世背景,更吸引了一群溜鬚拍馬之輩,不到一年的光景,竟已將他捧到幾乎可以媲美吳東商貿鳳凰女謝撫雲的高度。不過他倒是還有自知之明,人前背後只要提及謝撫雲便是一句甘拜下風。今天這傢伙一大清早便大張旗鼓的登門拜訪李虎丘,不是為報上次的仇,卻說是來談生意的。紈褲突然不紈褲了,這可真讓向來腦瓜不是很機靈的小楠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尚楠讓燕東陽去通知小虎哥,他自己留下來招呼宋朝度。燕東陽去了不大會兒,李虎丘笑嘻嘻從裡邊走出來,老遠便打招呼,到了近前二話不說,走過去便拉住宋朝度的手熱情的往裡邊讓。弄得宋朝度身後十幾輛車上的保鏢打手們一個個緊張不已。宋朝度也挺緊張,但還不至於嚇的說不出話來。連忙推拒,連說三個別字,別別別,今兒真不方便到府上拜訪,我那邊已經略備薄酒,就等虎丘兄弟你大駕光臨了。

    李虎丘已打定主意去叨擾,但還要婉拒一番試試這廝的誠意,宋老闆寬宏大量,不計較兄弟上次酒後魯莽已經是給了兄弟天大面子,如今還要再叨擾一頓這哪裡好意思,不如改日由兄弟做東,好好給宋老闆陪個不是。

    宋朝度心罵這廝裝蒜,嘴上卻說道:「首先攀個大,我長你幾歲自稱一聲哥哥,不瞞虎丘你說,哥哥我這人心眼兒大多數時候也就跟針鼻兒大小差不多,只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才偶爾寬綽一回,幾年前哥哥還在鋼城服刑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此人是我們家生意上的合夥人,也是我生平最佩服之人,我總結他身上有三氣,才氣縱橫,豪氣沖天,義氣無雙!跟你一樣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還在服刑,卻已具備了一飛沖天的潛力,結識你之前我的心眼只在這人身上寬綽過一次。」

    李虎丘笑道:「有這等人物,我倒真想結交一番呢,宋老闆言語之間似乎有意拿我跟他做比,這樣的人物我哪裡比得上。」

    宋朝度擺手道:「虎丘你不必謙虛,我宋朝度的底細想必你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你李虎丘的作為我也有幸聽到了一些,我對你也有三個氣的評價,英雄氣,梟雄氣,豪傑氣。」李虎丘摸摸鼻子,笑說願聞其詳,這三者有啥區別?宋朝度道:「英雄捨己從人有成人之美,梟雄心狠手辣無婦人之仁,豪傑拿得起放得下。」又道:「你能在客車將要傾覆時毫不猶豫跳進車裡救人,這便是英雄氣,你當年還在哈城混賊道的時候便能心機深藏將把你養大的師父郝瘸子毫不留情的做掉,這便是梟雄作為了,你有一個天下最有權勢人物之一的爺爺和一個國內最年輕的正部級父親,可你在跟他們相認後依然寧願浪跡江湖卻不願去萌祖餘蔭,這番拿起放下我自橫行的作為卻是非豪傑不能為。」

    打不贏就先拼祖宗,拼不贏再拼本事,還是拼不贏我就誇死你,跟你交朋友。把敵人都變成朋友久而久之便天下無敵了。這便是宋朝度的立身道理。所以他今天來的確是打著煮酒論英雄的主意來的,來之前還做了充足的準備。

    李虎丘伸大拇指讚道:「高!依我所見,你比我和你說的那位了不起的人物都要高,你踩人的功夫我之前已經見識過了,如今又見識到你誇人的本事,當真是捧死人不賠命的絕學,高就高在沒有一句是無的放矢,誇的人舒坦還不好意思拒絕,這境界可不是誰都能達到了,有句話叫牙堅而先脫,舌柔卻得善終,宋大哥你這舌頭上的功夫也稱得上天下無敵了。」

    這就從宋老闆變成宋大哥了,宋朝度心暗笑有門。當初那人何等人物,不也被老子幾句傾心歎服的話哄的為我們家出謀劃策,幫老子在這東南大地上開疆拓土嗎?不就是身段兒放低點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一招簡直就是給你們這種驚才艷艷之輩準備的。

    自從瞭解到李虎丘的背景和部分能量後,宋朝度心便一直躊躇滿志。年初時他去西疆監獄看那人,當時那人曾說起,宋家的產業規模越來越大,人才湧現ri多的情況下,目前的格局卻有些過於單一化了,世界給單一化企業提供大發展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任何企業或家族都不可能複製肯德基麥當勞的傳奇,宋家要想留住人才並得到進一步發展,乃至成為國內國際一流的家族,就必須抓住未來華夏經濟大發展的歷史機遇。在詭譎多變的華夏政商道上要想立於不敗之地,雞蛋絕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無論是內部環境的需要還是外部環境的因素,宋家的多元化勢在必行!

    宋朝度對那人的生意眼光從來是頂禮膜拜級別的信任,聽君一席話後立即決定要在這方面有所作為。但是做生意的人有句話叫做熟不做生,貿然扎入不熟悉的行業,其的風險太多,他自問沒有那人的本事,想要實現多元化發展,一切只能待機而動。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商務部李援朝的兒子居然跟自己有了這麼親密的一次接觸,在別人看來是奇恥大辱,但在他看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據他所知東南商圈年內將有大動作,而李援朝便是主導這一動作的關鍵人物,這件事他年初時便聽家長輩說起過的。若想趕上這一撥財富盛宴,李虎丘正是成敗的關鍵!

    雙方客套的差不多,李虎丘做盛情難卻之勢,笑道:「既然宋大哥執意邀請,那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不過咱們說好了,這頓飯必須我來買單。」

    ****??

    在陪陳李李去攬月閣的路上,古典佳人頗為不滿的問:「尚楠告訴我說你一會兒要去赴宋朝度的宴?」

    李虎丘看了一眼專注於駕駛的小楠哥,「你小子該不是也拜了乾姐姐吧?」無奈的點點頭,說:「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確實是事出突然,宋朝度這人很難對付,我不想分你的心。」

    陳李李撇嘴道:「少來,一個紈褲草包有什麼難對付的?沉吟一下又擔憂道:尚楠好像跟我說是他主動請你的,他這樣的人會嚥得下這口氣?該不會是裝的忍辱負重,引你去赴鴻門宴吧?」

    「忍辱負重?能忍辱者未必都能負重,但能負重的幾乎個個能忍辱,天一閣是北方餐飲酒店業的霸主,他能在宋豪才不過知命之年的情況下子承父業來到南方獨當一面,且干的有聲有色,這樣的人還不夠能負重嗎?所以宋朝度這傢伙絕不是流於表面上展示給別人看的草包貨,而是一頭真正能吃人的笑面虎,沒弄清楚他的意圖之前,跟他打交道還是要慎重些。」

    陳李李道:「你是說他是真心請你吃飯?」

    李虎丘點頭,凝重的:「他要是打著鴻門宴的主意,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比拳頭硬,這天底下我怕的人還真不多。」

    陳李李道:「既然這樣那你乾脆別搭理他不就結了。」

    李虎丘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笑道:「不許又裝傻!」古典佳人一撅嘴,道:「少裝,你們男人都喜歡這調調。」接著說道:「宋朝度大張旗鼓來請客便是表明了態度和立場,你要是拒絕了,只怕等於把宋家推到了你老爸的政敵那面去了。」

    李虎丘笑瞇瞇道:「他還未必代表得了宋家,但總歸該去看看他有什麼意圖,這事兒我問過程學東了,他認為宋家哥四個不見得是鐵板一塊,既有捧喬寶山的熱鍋的,也有吹謝潤澤的冷灶的。他還說政治人物多堅持的是有奶便是娘的原則,立場變化不能以常理度量,宋義跟謀門走的近也不過是為了利益而已,如果有機會為家族爭得更大的利益,他挪挪屁股也不是沒可能。」

    陳李李笑道:「這個程學東可真讓你請著了,天天在那翻資料琢磨當今政壇架構,宋家四傑向來謹慎,外人看來誰不讚一聲兄親弟恭?這位程先生只憑近年他們兄弟四人在各種媒體上留下的痕跡便分析出他們兄弟隱藏的立場,一個月才三千塊,這可真是超值了。」

    李虎丘正色道:「士為知己者死,程先生有謀士風範亮節,他之所以對我這麼剖心相待可不是為了錢和那棟房子,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而言,一個施展拳腳抱負的機會比什麼都值得他拚命。」

    古典佳人心生感慨,歎道:「你身邊的人越聚越多,你要做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想像了,真擔心有一天會招來滅頂之災。」

    李虎丘道:「這本就是個勇敢者的遊戲。」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陳李李展顏一笑,深情凝望著賊男人,「無論如何,我總要跟你在一起的,你喜歡這遊戲我就陪你一起玩。」

    攬月閣正門前拉著市政府宣傳部門搞的巨大條幅,李虎丘下車前輕吻古典佳人額頭,然後上了一直跟在後面的吉普車,叮囑燕東陽一會兒喝酒務必把宋朝度帶來陪酒的全灌趴下,然後把他們說的話盡量都記下來回頭告訴程先生。

    ****??

    酒是好酒,酒鬼十年陳釀。菜也好,正宗淮揚菜特一級大廚炮製的正宗淮揚名菜。只有對面坐的人不咋樣。所以李虎丘只顧喝酒吃菜始終不跟人說話。任憑宋朝度如何將話題扯來扯去,就是嗯啊呵呵,宋朝度便是舌綻蓮花也拿他沒辦法,倒是不知不覺的陪他喝了不少酒,這會兒也已顯出幾分醉意。這時候李虎丘才抬頭看人,頓覺眼前的大紈褲看上去真實許多。

    宋朝度酒意上腦舉著杯子說道:「虎丘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耳聞,國家要搞東南沿海經濟帶。」

    李虎丘搖搖頭,接著舉杯敬酒,一口喝乾後笑道:「還是第一次聽說,宋大哥消息靈通。」

    宋朝度陪著干了,接著說道:「啥叫沿海經濟帶?就是開放海洋貿易,鬆開過去許多條條框框,準備為入世做最後的衝刺,你說這經濟帶搞起來,誰會受益誰會倒霉?」李虎丘含笑不語。宋朝度接著說道:「首當其衝先要打掉一批走私大鱷,像閩省的老楊,本市的劉志武都在上頭掛了號,近期內肯定要被打倒,上邊派下來總攬這件事的人便是你老爹,我關心的是這些人一旦被打掉,空出來的市場誰來填補?」

    李虎丘搖頭道:「走私的事情我沒興趣。」宋朝度說兄弟你誤會了,比劃出三根手指說道:「廈門的老楊靠走私一年流水能有這個數,你信嗎?」李虎丘說三十億?宋朝度嘿嘿一笑,搖頭語氣加重道:「乘以十!」接著說道:「這還只是他這一家,據我所知,申城的陳家,甬城的劉志武走私的規模都未必比他小多少,這還不算海陸豐汕頭汕尾成千上萬的小船帶過來的,這麼大市場一下子空下來,裡邊的機會太多了,咱只要能抓住這個機會及時拿到一張外貿批單,這市場大的能撐死咱哥倆!」

    李虎丘不動聲色,說道:「你想到了別人也會想到,說不定到時候不但撐不到,反而要餓著。」

    宋朝度大搖其頭,堅定的:「絕無此理!」接著反問李虎丘:「你知道央這回擬定核准發放的外貿批單有幾張嗎?一共就五張!其吳東商貿已經定了一張,另外四張的一張被晉省的黑龍集團拿到,他們的理由是每年都需要大量進口南洋地區的木材石油等國內越來越缺的東西,剩下的三張有兩張發給了兩大國有石油企業,只有最後一張還攥在你老爹手上。」

    李虎丘存心讓宋朝度把話說透,平靜的說道:「做貿易生意我不在行。」

    宋朝度一拍大腿,說道:「我也不熟啊,可他媽喬黑子就熟嗎?」

    「這話怎麼說?」賊王感到宋朝度的話裡暗有所指,似乎這裡邊另有貓膩。

    宋朝度誠意十足,直言相告:「只要咱們倆聯手拿出一筆錢註冊一家貿易公司,然後憑你的關係拿到那最後一張批單,到時候找上門來掛靠到咱們公司名下的二級貿易商能把門檻踢破,咱們哥倆能被錢給活埋了,哪還用咱們費勁巴力的把貨運回來賣呀,直接收這個掛靠錢就夠了。」

    若真如宋朝度所說,那賺錢的速度可真比印錢還快。這就是程學東說的人脈的威力了。賊王心念電轉,體察宋朝度這話有多大水分,臉上依然古井不波,靜靜看著宋朝度問道:「需要多大一筆錢?」宋朝度精神一振,沉聲道:「前邊四張票國企民企各佔兩家,這最後一張卻要面向社會搞推選,這是需要跟多家大型國企競爭的買賣,入門的資格便是競逐企業不論民企還是國企,註冊資產不能低於二十億!這筆錢我的打算是咱哥倆一人一半,新公司的股權也是如此。」

    李虎丘搖頭道:「不好。」

    「怎麼不好?」宋朝度緊張的問道。

    李虎丘道:「這筆買賣賺錢的關鍵是能否拿到批單,現在依照宋大哥的意思我負責找李援朝拿批單,同時還要跟你二一添作五掏這筆入場費,最後你我股權也是一人一半,宋大哥你這誠意可不大夠。」宋朝度想問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話沒出口便讓賊王堵回去:「註冊公司的錢我不管,我只負責批單,拿到批單後,新公司的股權ziyou基金會佔百分之三十,多寶樓古玩貿易行佔百分之二十一,其餘的全是你的,你要能接受咱們就接著往下談,如果不能,兄弟現在就出去買單,你我今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該幹嘛還幹嘛去。」

    宋朝度面露為難之色,他老爹宋豪雖然棄政從商多年,但作為紅色豪門家的子弟,宋朝度對於官二代紅三代們空手套白狼的手段還是門清的很。他只是沒想到李虎丘這江湖成長起來的隱紅三代居然也這麼熟悉套路。如果宋朝度只是一沒根沒底的商人,李虎丘提出的這個條件簡直堪稱優厚。但宋朝度畢竟不是沒根底的,他手上能打的牌很多,所以這個條件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經過一系列討價還價,最終二人在此定下口頭協議。ziyou社一方負責批單和註冊資本的四分之一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權。宋朝度負責註冊所需資金的百分之七十五,拿到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大事商定,宋朝度十分高興,與李虎丘推杯換盞開外暢飲,不大會兒便喝的酩酊大醉。

    ****??

    天近傍晚,青田鎮大宅。李虎丘在院靜坐沉思。燕東陽在一旁將自己倒掛浸入一裝有混著冰塊的冷水的大玻璃缸。賊王回過神後問道:「東陽,你說那些有幾個人喝醉以後說的話你聽不懂?」燕東陽頭從水缸裡探出道:「是!」反問:「怎麼了虎哥?」李虎丘擺擺手說沒事,又陷入沉思。

    燕東陽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領悟到小虎哥的那些風騷想法,所以乾脆不好奇他在想什麼,繼續他的逆練內八極保命絕招。

    李虎丘心裡隱約有個疑慮卻不清晰,一時半會兒吃不準的事情他索性先不去想。

    小妮娜和謝紅軍一小一老在院子裡摘菜,小洋娃娃的目光時不時的就飄到燕東陽健碩的身上,看一眼便失神一會兒,分明像個小花癡。謝紅軍則在一旁咋舌不已。儘管老賊走南闖北多年,大風大浪經歷了無數,新鮮事兒沒短了見識。但像燕東陽這樣用如此殘酷的方法折磨自己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先運動出滿身大汗,然後立即進入零度以下溫度的水窒息。這是哪門子的功夫?

    這叫逆練內八極。李虎丘站到謝紅軍身邊說道:「內八極是解放後武術家們研究出來的養生套路拳法,去了一些崩、靠、鏟、跺等殺傷力較大的練法,其實還是老八極拳的內容,東陽現在練習的是八極拳的基本功叫鎖元。開始練拳之前先用冷水浸透身子,讓毛孔收縮,收緊筋骨肌肉,鎖住渾身的力道和元氣,然後再慢慢行拳逐漸把身體練開練熱,當全身毛孔都打開時,氣感便來了,毛孔乍起力道就有了。」

    練八極的秘訣全在一個力字上,跺腳,崩拳,寸勁都離不開力道,不是以巧破千鈞的力道,而是一力降十會的力氣,就算國內的八極拳許多硬把子狠招殺人的技法都已失傳,但這基本功卻與外八極並無二致,所以只要是真把八極功夫練到身上,那個頂個都是力大如牛之輩,就好比清末民國時的李書和霍殿閣師徒,都能用一條大桿子挑起百十斤的磨盤耍的團團轉。

    東陽練的之所以叫逆練內八極,是指他把浸冷水挪到了熱身的後邊,我們所知的常識是流汗大熱之後切忌接觸冷水或引用冷水,身體容易被激到,輕則感冒發燒,重則熱血受寒後冷卻凝固堵塞血管導致突然死亡。東陽以八極拳練力的方法先把自己弄的渾身透汗燥熱難當,然後突然倒懸血脈浸入冰冷的水,看似形同自殺,但其實卻有他不足外人道的內因。他小的時候誤服過一種猛烈的補藥,因此身體的心肺五臟功能都遠勝尋常人千百倍,體內日常所產生的元氣更是常人的千百倍,所以他經常要消耗掉大量元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體內的潛力脹死。別人練拳是從低到高循序漸進增強實力,他卻要從高到低壓制著自身潛力的同時一點點提高身體筋肉骨骼的承受力。

    他從小這麼練的目的有二,一是為了消耗掉過剩的元氣,二是為了改造體魄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能夠承受得住自身的潛力。燥熱大汗下入水後毛孔收縮將寒氣藏入體內,別人這麼練血液凝固心臟蹦不動會死人,而他的心臟強大無匹,所以根本沒有這個顧忌。皮膚筋肉骨骼長期經受熱脹冷縮的考驗來回不斷收緊可以說是外練筋骨皮,氣血被寒氣凝固心臟依然能把血液送到身體的每個部位可算外練筋骨皮。這種方法也可算做內外兼修,東陽堅持了這麼多年下來,雖然他不能像大多數武者一樣拿捏氣血運勁練拳,他也注定終身練不出拳意,成不了宗師,但就以他現在的一身蠻力和超強的抗擊打能力,隨便拿一把重武器,再學幾套威猛的套路,就算是我和小楠哥也未必能抵擋的住。

    謝紅軍聽罷多時,撇嘴搖頭,頗為感慨的說道:「你的兄弟全他娘的是怪物,而你更是怪物的怪物,賊道上能走出你這等人物,真乃我輩得意事。」

    ****??

    陳李李競標會結束後又參加了市政府搞的晚宴,回到家時已是夜裡點半,氣呼呼的帶回來一肚子邪火。

    李虎丘大概猜到原因,問道:「招標的事情不順利?」古典佳人正換上睡衣,回過頭惱恨的說:「本來說好了獨資接標,搞到最後要跟別人合夥干,真氣死我了。」

    李虎丘並不意外,詼諧社會裡這種事情叫一手拿兩家。兩頭的錢都收了,不給哪個辦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為難之處是二虎相爭難分難解,但好在人民的公僕創造力是無窮盡的,於是這種將項目一掰兩半兒的事情舉國上下早已屢見不鮮。他手上正端著那尊玲瓏浮屠研究,隨口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陳李李恨聲道:「說起這事兒就更生氣了,對方是一小公司,叫什麼龍翔建工集團公司,註冊資本才一百萬,此前就是象山縣裡蓋小樓的小企業,根本不具備duli接標的資格。」

    李虎丘道:「既然如此,咱們為何還要接標?」

    古典佳人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啦,前期做了那麼多準備,人員設備都準備好了,上上下下的領導也見了那麼多,這件事連安靖國都驚動了,招標會還沒出結果他的秘書就打來電話說什麼安書記很重視這次競標,希望咱們拿出大企業的氣度,跟上下都要搞好團結,按時保質的把這項目做好,你說咱們要是現在撤梯子,以後還怎麼跟甬城市委打交道?那些準備好的人員和設備也要白養著,哎,騎虎難下只好把這項目做到底了。」

    安靖國是什麼意思?或者說他的秘書是什麼意思?賊王稍加思索後說道:「這事兒很明顯是龍翔公司在上頭有人打招呼了,王主任才不得不這麼安排,安靖國向來持重,這個打招呼的人未必是他,宰相門前三品官,現在的領導秘書都號稱二老闆,那也不是胡亂叫的,這事兒你要氣不過我就去找李援朝談談,不管是不是安靖國的意思,想來都能解決。」

    陳李李連忙說道:「不要,我記得你向來不喜歡求他,為這點兒事更犯不上,再說生意場上複雜多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咱不能有點困難就找老的幫忙。」又道:「不管這個龍翔建工打的是什麼主意,咱們只要做好自己那一半就夠了。」

    李虎丘將玲瓏塔放在一邊,伸手抓住古典佳人的小手,輕輕一拉將她攬入懷。柔聲道:「有道理,咱們就做好咱們這部分,其他的不去想。」大手放在陳李李腹部,溫柔的向上撫摸,嘴巴貼在陳李李耳畔問道:「接下來還要忙些什麼?」

    陳李李稍作掙扎,一邊用小手抵擋他的大手的騷擾,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還沒洗澡呢。」賊王道:「一起洗。」

    洗浴間內,二人共浴。古典佳人躺在賊王懷,「問你個問題好嗎?」

    李虎丘道:「不好。」

    陳李李:「人家還沒問呢。」

    李虎丘:「你想問什麼我知道。」

    陳李李:「你已經把答案告訴我了,蕭姐姐是天生白玉虎,你這荒唐的傢伙怎麼可能不跟她鴛鴦戲****??唔,你親我也要說你們啊!是怎麼做的?不要來了,冤家,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她欲拒還迎,手臂環住賊王埋在胸前的頭,弄不清楚是要推還是要抱。懷男人含糊的聲音:「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怎麼做的。」

    刷,陳李李冰玉一般的身子被賊王從水抱出來,她本能的攀住他,雙腿盤掛在他腰際。賊王的頭離開時,古典佳人胸前一抹動情的嫣紅,浴室內已經異香瀰漫。這是一種天然的狐媚香氣,對男人而言有著致命的誘惑力。李虎丘把她端到合適的位置,傻頭傻腦的小和尚探頭探腦在曲十八彎的桃源路口前停頓了一下,「要不要先吃片藥?」古典佳人情到熱處,此時才是真所謂箭在弦不得不發,她眉頭微蹙,漂亮的丹鳳眼有動情的霧水,「賊男人,給我一個孩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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