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猜遜,先後開口發難。(_&&)葉離直言李虎丘的手法快速,雖是讚美卻並無欽佩之意。這場賭王大賽明面上的規定是不允許出千的。他這麼說已等同於在說李虎丘出千。另一邊猜遜更暴出擾亂李虎丘心神的消息,圖拉旺要戰尚楠!小楠哥在澳城擊敗泰拳名家剛巴貢,圖拉旺作為當今泰拳第一人為捍衛泰拳榮譽出手約戰尚楠實乃無可厚非。這場半決賽打到現在已有些四面楚歌的味道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李虎丘的反應出乎對手意料之外。
猜遜頓時愣在那裡。葉離忽道:「我一直知道阿斌哥的重注並不只在李李身上。」李虎丘笑道:「她是你的徒弟,沒人比你更清楚她的能力。」葉離道:「原本以為阿斌哥在外圍下了重注在李李身上,李李的手法或許還嫩了點兒,但如果有你保駕卻還是有很大機會奪魁,抽籤前我還想阿斌哥會不會已經跟振林哥約好讓李李跟你抽到一桌上。」李虎丘道:「似乎到現在為止抽籤的結果更符合你們的需要。」
葉離歎道:「看來振林哥還沒有忘記我這個弟弟。」又道:「你應該知道這次賭王大賽,希望你們輸的人很多,華夏有句古語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押外圍的規矩是不能在其他幫派人身上下注,可他恰巧在此時需要在不出售股份的條件下得到大筆流動資金,阿斌哥早已患帕金森病多年,他悉心培養的外孫小五又不肯回來參賽,如果沒有你突然加入,這次賭王大會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李虎丘道:「葉先生是賭壇巨匠,手法之高已不做第二人想,比賽還沒結束,到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又何必把話說的這麼早?」
葉離道:「我若輸了也只是輸在這座島上,你即便是贏了,最終卻還會輸在另一座島上,鹿死誰手對於你們而言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你和阿斌哥其實就是那隻鹿,無論是我還是淺野亦或者是其他任何人都是逐鹿之人,就算你們過了我們這一關,最終卻過不了阿閒哥背後的那一關。」
李虎丘忽然笑了:「葉先生,你好像高估了我的賭術,同時又低估了我的力量,你說的鹿是澳娛,而我說的鹿卻跟你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位來自民間的青年高手楊慎看著面前所剩無幾的籌碼忽然接口,狠狠說道:「我眼中的鹿只有一隻,就是賭王的榮譽和財富,最重要的還是財富,四千萬美金呀,就這樣便輸沒了,這一把我要做一把大牌!」
此時比賽臨近尾聲。葉離坐莊擲過骰子探手摸牌後沒看牌便歎口氣,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賭壇上新陳代謝也本是尋常事,我只恨自己看不破你的手法,糊里糊塗就被你推倒在沙灘上。」
李虎丘把手一攤,道:「葉先生何必太謙,這一桌上你的籌碼還排在第二位。」
葉離凝眉道:「也許我打出這一張牌就難免會落到最後一名。」說罷坦然一笑:「麻將歌說牌打三重門,無怨登雲霄,牌到險峰處,輸贏俱風光。這句話是賭的真諦,輸牌無妨,祖師爺教的規矩不能壞在我手裡三筒!」
「地胡!」一人興奮的接過這張牌叫道。
令葉離和猜遜都驚訝不已的是這句話竟並非出自李虎丘之口,卻是那名叫楊慎的青年高手做了一把清一色的大牌且吃了個地胡。葉離摸到牌的時候便已想到自己這張牌打出去後很可能會點炮,但他同樣做的是清一色,並且就是胡筒子,唯一的閒牌便是這張三筒,他謹守坑門行規決意獨上險峰,打出了這張多半是李虎丘為他設下的陷阱的三筒,本以為會給李虎丘錦上添花,卻不料最終竟爆冷將這來自民間的青年高手送進決賽,把他的盟友推到了決賽大門之外。這會是巧合嗎?葉離的神色依舊冷靜,一雙銳目死死盯住楊慎年輕的面龐之上,看的出這年輕人喜形於外的興奮之意,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得意與陰沉,這個楊慎每一個神情都透著自然。葉離終於放下心中狐疑,點點頭對李虎丘說道:「想不到你會做的這麼絕。」他顯然已認定李虎丘故意這麼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在決賽中少面對一個背景複雜的對手。這個來自民間的楊慎正是唯一沒有背景的。
尚楠靜靜的觀察著面前之人。體壯如山,黝黑的肌膚在陽光下爍爍放光,這個腰圍很可能長過他那超過兩米的身高的巨漢給人的感覺竟無半點肥碩之意。尚楠觀察他的時候,他的嘴巴還閒不住的大嚼著一塊米糕。雖然他身上沒有纏縛所有泰拳手都喜歡綁的銅環絲帶,但尚楠一眼便認出此人定是圖拉旺無疑。
「閣下是圖拉旺大師?」
「華夏數千年國術傳統的確非凡可比,你能夠戰勝剛巴貢已經大出我的意料,你的同伴昨晚竟打敗了本部朝,這更讓我始料不及,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都是這麼的年輕,而且在我看來,你的天賦明顯還在李虎丘之上,我想也許我應該趁你還沒成長到我不能匹敵的程度以前便將你擊殺。」
尚楠神色泰然搖頭道:「我萬萬不敢跟前輩交手的,前輩若是想取我性命,便只管動手好了,我卻絕不會還手。」
木棉花號船頭上,何洛思正站在那裡看著碼頭上的二人,心中在想,竟真的被那傢伙猜中了!尚楠也按照他交代的說了,這一招會好用嗎?但願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這個圖拉旺首先是一位真正的武者,世俗對他的影響力十分微小。
尚楠的話彷彿是個笑話,圖拉旺竟為之啞然失笑,道:「你該不會幼稚到以為用這樣的辦法就會阻止我對你出手?」
尚楠面容不變,沉聲道:「我曾受過張永寶先生指點,前輩煉體,張先生修心,你們才是對手,蒙前輩所賜,張先生這次重傷之後徹底絕了煉體的念想,機緣巧得,他的心道竟得大成,正好可以跟先生再決高下,我們華夏武林最重師道輩分,您是張先生的對手,在他沒跟你決一死戰之前,我絕不敢跟你交手,所以不管您怎麼看我,我是絕不會跟您動手的。」
圖拉旺聞聽此言,頓時吃了一驚,彷彿千年不變的安詳自信神色竟為之一變,迫不及待的喝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說張永寶已修成了神道心境?他還有與我再戰之力?」
尚楠心中暗喜,更加篤定李虎丘的判斷,心頭愈加的沉穩,道:「正是如此,張先生心中最後一道執念已被您擊破,他的心的確已沒有破綻了,他現在無需瘋魔拳意便可達到通慧明心之境。」
圖拉旺低頭沉吟了片刻,猛抬頭時神態忽然變得狂熱,揚聲道:「你這少年雖有雄奇之處卻畢竟不過初臨絕頂,武道一途有如登峰,既有更高雄峰可攀,今日便放過你。」言罷轉身離去。步履昂然,看似緩慢,三五下的功夫卻已走出老遠。
何洛思看著他走的極遠了,才拍著胸脯說道:「好險好險,想不到竟被李虎丘猜中了,他真的會來找你比武。」
尚楠看著圖拉旺走的已經看不見了,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更想不到面對這等人物時會有如此大的壓力,剛才我幾乎已忍不住搶先出手來緩解心裡的壓力,這一關算過了,卻不知道小虎哥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賭王大會的賽場上,陳李李滿面失望之色來到李虎丘面前,道:「我敗啦,害你那八千萬打了水漂。」
李虎丘神秘一笑道:「也許那八千萬隻是漁者丟出去的餌呢?」
陳李李神色黯然道:「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陳展堂跟何斌在我身上押的更多,你們本就打算利用我的冷門來撈錢的,現在我已經輸了,你們之前下的巨注已經徹底打了水漂。」
李虎丘笑道:「其實那些大注在你贏那個洋鬼子的時候就已經收回成本了,放心,一切都還在計劃之內。」
陳李李卻遠沒有他那麼樂觀,黛眉緊鎖,道:「我覺得這次賭王大會的抽籤環節問題很多,每一次的結果都對咱們不利,他們的準備很充分,我懷疑葉振林跟他們早有勾結。」李虎丘低著頭若有所思,陳李李繼續說道:「你高調戰勝了我師父,現在已經是奪冠的頭號熱門,在你身上押再多恐怕也很難得到他們想要的,這些人能在賭王大會上聯手,就能在賭場之外聯手,他們加到一起,就算澳娛在這次賭王大會上沒有大傷元氣,也很難抵禦他們的攻勢。」
李虎丘抬頭沖陳李李點頭一笑,只從神色上觀察,看不出絲毫擔心之意。陳李李狐疑道:「除非」
李虎丘笑問:「除非什麼?」
陳李李明眸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吃驚道:「難道真的是他?」
ps:寫這一章的時候麻醉藥的效果還沒完全過去,左手的食指一直在痙攣,很不聽招呼。大腿裡一共有四十幾根鋼釘,這次手術只取出了無關緊要部位上的兩根,後續還需要十幾次這樣的手術。說這件事的目的不是開脫,只是想告訴大家,只要有一點時間,我就會盡可能的寫一些出來。躺在病床上最大的好處就是能更細緻的構思,最大難處卻是很難將想到的躍然紙上。快查房了,只能寫到這兒了。最後祝願大家元宵節閤家團圓,幸福如意。另外:今年的春晚真他娘的垃圾,連我老娘這春晚主意者都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