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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六章 英雄不識英雄 文 / 我是蓬蒿人

    無論是將南宮商擺在和張騫對等的位置上,還是讓他隸屬李廣,都不可避免要得罪張騫,至於說南宮商直接聽命於劉徹就有些扯淡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劉徹才將商會和情報隊交給張騫,這時候平白無故朝令夕改,怕是什麼理由都不行。

    「之所以跟你說這些,無非是給你個盼頭,現在要做到這些都不大現實,自進長安以來,商會和情報隊寸功未立,哪裡還有資本挑三揀四?待你在草原取得了大的進展,有了成績後面的事情自然就好說了。再者,如今陛下讓張大夫來帶你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張大夫剛回來沒什麼職屬,人家在草原辛苦十多年,又跟陛下打小相交,陛下哪能不給他一個混功勞的機會?何時張大夫在你這裡功勞積攢的夠了,陛下自然還要重用他的。」秦城輕輕轉動著茶碗,眼睛直視著南宮商,「張大夫這兩日可能是動靜大些,人家在大漢朝堂消失了十年,你還不允許人家現在折騰一下?真到了做事的時候,我敢跟你打包票,張大夫不會拖你後退」

    秦城一番「苦口婆心」勸慰,南宮商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到底他其實還是一時不能適應跟秦城分開做事,要一個人擔整個商會和情報隊的擔子,怎麼會沒有壓力?再說商會和情報隊之前活動的地方不過是一郡之地,事情砸了也有秦城這個郡守擔待,現在到了中央,面對的場面大了無數倍,這些事情都是南宮商壓力的來源。人有了壓力自然就會顧忌的多,秦城與南宮商關係擺在那裡,他現在有事不跟秦城來說又去找誰說去?要是南宮商真就一個人在長安做這些事情,他不見得就會跟別人說出今日這番話,退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人就是這樣,有了幫襯就忘了沒有幫襯的時候該如何行走。

    「是我孟浪了,其實我也沒真打算撒手不管,畢竟你和樂毅都在這裡」南宮商抵著頭說道,那神態看起來有幾分做錯了事的孩子的味道。

    「日後商會和情報隊你要一個人擔起來,我和驃騎營現在跟你們沒有直接關係,這些事情日後我就不方便說了,人言可畏,便是我不在意朝中某些不懷好意大臣的目光,也要考慮陛下的感受,不能不避嫌。」秦城又說道,眉宇間有著濃濃的無奈。

    秦城想起封狼居胥的霍去病,這廝每次奔襲好幾千里深入大漠,卻沒有一回迷路的,基本都能準確找到匈奴各部落的王庭,不知是不是也是情報工作做得好?還是嚮導每次都找的特別合適?

    被秦城開導完的南宮商當夜沒有留宿秦府,連夜趕回去安排工作去了。睡覺前,躺在塌上的白馨歆對秦城說道:「將軍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何事?」

    「我記得臨離開上谷的時候,醫館的老黃讓你給他長安的故人帶了一份包裹,現在那包裹還放在我們這,將軍不會把這事忘記了吧?」白馨歆不敢離秦城太近,生怕碰到他的傷口,說話的時候索性側著身子手枕著腦袋,看著秦城。

    「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這事。」秦城拍了拍額頭,想起老黃和小樓,笑意有些歉然,「到了長安一直忙著軍營的事,好不容易休假一回又光顧著和丞相勾心鬥角了,倒是把這事給擠掉了。」

    白馨歆笑了笑,拂了拂覆蓋在臉頰上的黑髮,「現在將軍在長安的局面總算是完全打開了,也該輪到這些私事了。」

    「嗯。」秦城點了點頭,「說起私事來,明日你去將姐姐接過來,難得我現在放了長假,咱們也好聚聚。」

    「好。」

    在家裡靜養了幾日,能夠正常行走之後,秦城帶著老黃交給自己的包裹,坐上馬車向城西而去。

    包裹不大,看那形狀應該是裡面包了個木盒子,秦城沒有窺人**的習慣,隨手將包裹放到一邊,開始閉目養神。

    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在城內,而是在城外,其實普通百姓的居住區大多在城外。城內的空間有限,未央宮、長樂宮便佔去了一半,再加上武庫,東西兩市,和一些王公貴族達官顯貴的居所,普通百姓自然就裝不下多少了。

    而老黃故人的居處又在居民區的邊緣,是城郊的城郊,幾乎到了渭水河畔,是以這一路顛簸過來,加上馬車的速度不能太快,倒是耗去很多時間。下了馬車,呼吸者這個時代新鮮的鄉土空氣,讓人感覺一陣神清氣爽,不過渭水吹過來的冷風還是不免寒冷。看了看不遠處那座孤零零而又顯得有些破敗的庭院,秦城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心道不是這戶人家確實窮得可以,就是住在這裡的人非同尋常。

    事實證明秦城所料不差。

    籬笆破欄圍成的庭院,能防雞狗不能防盜,有些地方甚至連雞狗都可以輕鬆穿越,不過防盜的功能顯然是不需要的,任哪個竊賊也不會對這戶人家產生盜竊的欲-望。

    茅草屋頂,乾裂的屋牆,幾窪小菜生的讓人分不清那到底是菜還是草。秦城讓僕人三子喊門,三子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就在秦城和三子都以為主人不在時,房門被打開了。生硬的吱呀聲簡直讓人懷疑這房門是不是許久不曾打開過了。

    這讓秦城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雖然這句話很應景,但是由於在後世這句詩被曲解成了另一番邪惡的意味,這使得秦城在回憶起來時感到心裡一陣發毛。

    房門先是被拉開了一條縫隙,停了半響才被完全拉開,一個身著素衣長衫,裝扮還算整齊的儒雅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風度翩翩樣子,讓人一看便會慣性以為此人定是得道高人,再不濟也是個世學大儒。消瘦的中年男子出了門,在離院子門還有好幾步遠的時候向秦城等人虛行一禮,「不知幾位來此何事?想必該是走錯門了吧?」

    秦城覺得對方這個開場白倒是有趣,看他沒有要走過來開門的樣子,也不計較,拱手道:「閣下可是竇非?」

    中年男子微微詫異,拱手還禮:「正是區區在下,不知閣下是?」仍是沒有開門的意思。

    「秦某自上谷來,受黃郎中所托,給閣下捎一件物什。」秦城話說到這裡才想起自己竟然不知老黃的名諱,先默默汗了一個。

    若說先前得知秦城是來找自己的,竇非還只是略感詫異的話,那麼在得知秦城是受了老黃的托付來的,竇非的反應就只能用見鬼來形容了,神色震驚意外到了極點。

    秦城等了半響,見對方竟然光顧著自己震驚,忘記了請自己進門,不得不咳嗽了兩聲。

    竇非從見鬼中反應過來,迅速跑過來給秦城開了院門,雖然這門開不開對秦城走進來影響都不大,但是他那個速度,與先前的慢條斯理相比,快的有些讓人不能接受。

    「快快請進,屋裡說話,方才多有怠慢,恕罪,恕罪。」竇非道歉連連,眼神飄到三子手中的包裹上,很是熱切,有種讓人無法直視的期盼。

    「哦,這便是老黃讓秦某捎帶的物什。」秦城見對方表現的如此不含蓄,也就不等進屋,便從三子手中拿過包裹,遞給了竇非。

    竇非接了包裹,眼中的熱切之意不減反增,忙向秦城招呼道:「快請進屋,進屋。」

    秦城皺了皺眉,心中已然隱約有了些不快。先前這廝一副死不開門的架勢,這會兒看到自己有東西給他便如此熱情,前後對此如此赤露裸,讓秦城心裡對他的好感頓時消失了不少。

    「竇家大郎!等等,竇家大郎!」這時從秦城身後傳來一陣突兀的叫喊,母鴨子一般的嗓門。

    竇非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體寬臉肥的婦人正不顧形象向這邊跑過來,立即就漲紅了臉,神色侷促而窘迫。

    「哎,竇家大郎今日在家?」又是一聲叫喊,這回跑過來的是一個老婆子。

    竇非懷裡抱著包裹,顧不得向秦城抱歉,自己先跑出了院子,攔住那個先到的婦人,壓低了聲音道:「張大嬸,你這是作甚,某家裡有客」

    不等竇非話說完,張大嬸大著嗓門道:「家裡有客你也得還我的菜錢不是,這都還是一個月之前的也就幾紋錢」好似不知道聲音小為何物。

    「是啊,還有我的工錢哩!兩個月前你讓我家大郎給你修的屋頂」老婆子及時趕了過來。

    「某不是不給,這不一時拿不出來麼」竇非懦懦道。

    「你一不在家就是半個月,哪個知道何時能見到你,不成,今日你必須要給」張大嬸已經拽上了竇非的衣袖,看那架勢是打算不死不休了。底層民眾,行為舉止到底沒多少禮數,因為顧及不了那麼多,有那個閒心都去掙糧食了。

    「竇非!哈哈,你這廝終於肯現身了?」竇非聞聲抬頭望去,就看見幾個大冬天只一身單衣的年輕人跑了過來,神色囂張,標準的痞子動作。

    竇非看見這幾個人,霎時連哭的心都有了。

    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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