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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晦氣 文 / 我是蓬蒿人

    在與郭鼕鼕過手前,秦城還真就沒有想過要佔她便宜。先前郭鼕鼕與公孫策交手之時,秦城只是抱著欣賞的眼光在看郭鼕鼕誘人的身姿,他完全是被郭鼕鼕的氣質吸引過去的,其實他的心思真的很純潔。而後「不識趣」的郭希希打斷了秦城對美的事物的欣賞,秦城就不爽了些,當然,心裡還有對不能繼續欣賞郭鼕鼕這個爺們兒都愛的風景的遺憾。所以秦城在解釋太極拳的時候,就有些釣魚的意思。但是秦城那會兒確實是沒有想過要和人家動手動腳的,嗯,如果過手不算的話。真要說,還是事情的發展太過水到渠成了……

    話說秦城和郭鼕鼕交手轉眼已經過了五十來個回合,郭鼕鼕最開始是對秦城太極拳的打法很不適應,因而顯得有些窘迫,後來在慢慢適應之後動作就協調了些,不過到最後不知為何又窘迫了起來,而且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都不敢再正視秦城。

    熟悉太極的人都知道,太極推拿牽引撞等動作會使得交手的兩人肢體肌膚充分接觸,嗯,還有些摩擦。再加之秦城的動作越來越水到渠成,就發展成了有意的吃著小豆腐的動作,郭鼕鼕要是一直沒有感覺那就有鬼了。

    但是郭鼕鼕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秦城面容是那麼嚴肅,一舉一動看起來是那麼太極……

    秦城見好就收,他可不想讓郭希希和公孫策都看清此時他心中的「下流」想法。

    「秦將軍武藝果然高強,小女領教了!」郭鼕鼕向秦城抱拳,只不過仍舊是臉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她眼神看著秦城的腳,忽然有覺得這樣有失禮節,隨即抬起頭,正好看到秦城嘴角淡淡的笑意。

    「其實太極我練得很少,也只是入門而已,算不得有多高明。」秦城也不知是真謙虛還是假謙虛道。

    「哈哈!秦兄,你這門功夫實在是厲害,天下功夫我不敢說都知道,再怎麼也知道個十之七八,但是你沒有哪一種功夫能如你這般將巧勁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端的是了不得啊!」公孫策走過來拍著秦城的肩膀讚歎道。

    秦城看著公孫策眼中的炙熱,眉頭挑了挑,「公孫兄莫不是已經按捺不住了?」

    「嘿嘿,那是自然!」公孫策果斷抱拳,「還請秦兄指教!」

    「好說好說。」

    ……

    對待公孫策,秦城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交上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公孫策就已經飛出去了十來回,不大會兒就是鼻青臉腫,衣袍上也儘是灰塵,怎麼看怎麼狼狽。

    不過進入狀態的公孫策完全不在乎這些,一次次被丟出去之後,又一次次跑回來,然後再一次次被丟出去。在這反覆的丟與被丟的過程中,公孫策對太極的領悟也迅速提高,身手更加靈活,到最後,秦城就沒那麼容易將他拋出去了。

    秦城對公孫策的天賦很滿意,心道若是公孫策真有名師教習的話,說不定武藝比衛青弱不了多少。

    整個上午的時間就在眾人的相互切磋中度過,臨近中午的時候,眾人一起坐在小河岸邊歇息。

    幾人站而比武,坐而論道,經過半日相處,關係自然又親近不少。

    正說著話,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在不遠處響起,劃破天空的寧靜,從河面上躍過,將秦城等人包裹在其中。

    琴聲悠悠揚揚,聲音空靈,彷彿是從幽谷中蜿蜒而來,如春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如蛙聲應和,似拍岸濤聲;明明與這俗世不相容卻又偏偏不讓人覺得突兀,隨著琴聲漸漸四溢開來,秦城等人俱都感到心緒一陣寧靜。

    公孫策扭轉著脖子四處看了半響,沒有發現哪裡有奏琴的人,於是嘀咕道:「這是何人在撫琴?」

    說完等了半響沒有人回應,公孫策看了看身邊的三人,卻發現他們都在閉著眼睛享受著琴曲,根本沒有人理會他這個五大三粗不通音律之人的白癡問題。

    秦城沒有去尋找奏琴之人身在何處,這又不是十面埋伏,好聽就行,有必要去找出奏琴的人麼?找到了又如何?所以他才沒有理會公孫策。

    一曲罷了,秦城緩緩睜開眼,很自然的向小河對岸的一處獨立小院子望去。在秦城略微失神的時候,小院臨河的窗子被打開,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出現在窗前,靜靜而立,好似在專心看著她面前的小河。

    很明顯,她就是剛剛奏琴的人。女子出現在窗口,便安靜看著小河,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又似乎她一直就是如此神態。孜然孑立,自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

    或許是感受到秦城的目光,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素衣女子向秦城這邊看來。

    因為隔得遠,秦城看不太清女子的模樣,不過在女子轉過頭的時候,秦城竟然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正覺得奇怪,旁邊的郭希希嘟囔道:「這不是蕭兒嗎?」

    蕭兒?

    秦城想起昨夜那個想要刺殺薛平的女子,那個一直抱著焦偉琴很寧靜很淡漠的女子,他突然覺得有趣起來。

    秦城向郭希希和郭鼕鼕兩姐妹看去。

    郭希希和郭鼕鼕看到秦城投過來的目光,雖然秦城的眼神中沒有什麼格外的內容,但是郭希希和郭鼕鼕還是同時感覺到似乎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起來,讓兩人直覺如墜冰窖。

    郭鼕鼕突然意識到什麼,這讓她有著瞬間的慌亂,她連忙向秦城解釋道:「先前我倆並不知道蕭兒姑娘住在這裡。」

    秦城有一個處事原則,那就是從不忌憚用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所以他剛剛忽然想到,郭鼕鼕兩姐妹莫不是有意將今日切磋的地方選在此處,而後又安排蕭兒撫琴,好讓蕭兒接近自己,然後……

    秦城不知道然後是什麼,但若是郭鼕鼕姐妹真是如此,那麼這然後的內容絕對就是一個圖謀。

    混黑道的人哪能不小心謹慎,而且秦城不喜歡被人利用,所以方纔他雖然面不改色但是渾身氣息已經瞬間冰冷。而郭鼕鼕也是意識到這點,才出言解釋。

    聞聽郭鼕鼕此言,秦城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又向蕭兒望去。此時蕭兒還站在床前,只不過沒有再看秦城她們,她的眼神回復到先前的位置,就好像看到秦城等人之後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影響,她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依舊是孑然獨立。

    「原來是蕭兒姑娘!」公孫策這時才後知後覺恍然大悟般讚歎了一句,「果然是好琴技!」說完公孫策好像意識到什麼,「蕭兒姑娘也會武藝吧?」

    秦城等人尚來不及搭話,公孫策已經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眾人面前,跑到蕭兒正對面的河岸,然後在秦城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向蕭兒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道:「蕭兒姑娘,蕭兒姑娘!」

    公孫策很興奮。

    他喊了很久,對面的蕭兒卻沒有什麼反應。公孫策見狀卻沒有立即放棄的意思,反而不依不饒的在那兒大呼小叫。

    估摸著是這幾日他碰到的會武藝的人多了,以為是個武道中人都樂意跟他交手。

    嗯,對於二十年來都在武道上摸爬滾打的公孫策而言,碰的釘子多了去了,蕭兒的這個態度確實算不了什麼,而他以為只要自己叫喊的再歡快一些,蕭兒便會應聲,只要蕭兒應聲,就有希望了。

    再怎麼大家也有一回過命的交情不是?

    雖然這個交情其實並不愉快。

    半響,或許是受不了公孫策了,蕭兒動了一下。

    她的身子往窗邊移動了一步。

    公孫策以為自己打動了蕭兒,他喜上眉梢,叫得更歡了。

    隨後,只見一個黑影從蕭兒的窗子裡一躍而出,跳到小河岸邊,然後一聲大吼,就跑到河裡,向公孫策衝過來!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實在是人力所不能達到的高度!

    公孫策看清這個黑影時,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得圓圓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那不是人,那是一隻足有半人高的巨大黑犬!

    此時的黑犬明顯比公孫策還興奮,它以狗刨式快速游過小河,氣勢洶洶向公孫策奔來!看樣子是要替代它的主人跟公孫策過上兩手……

    「娘咧!」公孫策慘嚎一聲,驚得一跳半丈高,連滾帶爬跑向秦城等人。

    ……

    秦城等人騎著馬在長安街上緩緩而行。一旁灰頭土臉的公孫策垂著頭,情緒有些低落。

    今日的比武大會,最終以一條大黑犬的從天而降戛然而止。

    「秦將軍,公孫兄,今日我等就此別過,來日再會!」到了分岔口,眾人便到了分別的時候。此前一向很少說話的郭鼕鼕向秦城和公孫策抱拳告別,而一直活躍的郭希希此時卻沒有說話。

    直到眾人分別,背離而去,郭希希在馬上向秦城遠去的方向回眸一望,眼神悵然。

    ……

    繁華的長安,最為雄偉的建築群自然是未央宮,緊隨其後的還有長樂宮等宮殿,而除卻皇帝居住的地方之外,在長安數得上號的雄偉建築群便是各個朝廷重臣的府邸。前丞相田蚡的府邸就極盡奢華雄偉,在長安眾多私府中,無人能出其右。而與這些或高大或奢華的府邸相比,現任丞相薛澤的府邸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無論是薛府的規模還是佈局以及裝飾,都只能用中規中矩來形容。丞相薛澤在前丞相田蚡病死之後繼了相位,他很能吸取田蚡在位時因為貪財和奢侈帶來的教訓,所以薛澤平日的生活都跟奢華二字完全沾不上邊。不僅如此,薛澤為人為官也是小心謹慎。

    薛澤上朝之後,薛府中一個獨立院子中便傳來讓整個府邸心顫的咆哮聲,府中所有的僕人奴隸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口,走路時也是低著頭快步而行。因為他們知道,這又是脾氣和薛澤南轅北轍的少主人在發飆了。

    主人發飆,遭殃的自然只會是主人跟前的狗。

    「天殺的李立!你平日裡不是盡吹噓自己本事如何如何了得麼,為何昨晚連幾個小毛賊都奈何不了?你這直娘賊,你看看本公子被打成什麼樣了?你他娘的還想不想混了?!」

    薛平從早上醒來之後便開始對恭恭敬敬彎著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的李立破口大罵,要不是他如今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說不得他還真會一劍劈了李立。

    昨晚酒樓之事發生之後,李立便知道這回自己闖了大禍,雖然這件事他也覺得很冤枉,但是很明顯沒人會理會他的冤屈。當時他也顧不上許多,先是將李立抬到一處藥房給治了傷消了腫,這才和幾個僕人劍客連夜將他送回府中。到了府中,李立便一直在薛平的院子裡候著,等著挨訓。

    在他看來,挨訓只是小事,甚至被薛平揍一頓都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只要薛平能消氣,只要能保證這個好不容易攀上的大樹不對自己的家族翻臉,一切都好說。

    李立只是一個豪強,甚至都不算是大豪強,薛平這棵大樹是他好不容易攀上的,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是收穫也是豐厚的,在前段時間與郭家一個旁支的土地爭奪中,正是因為薛平的支持,他的家族才能最終獲勝。要不然僅憑著他自家的那些個門下劍客,根本就不足以成事。嘗到甜頭的李立很捨得在薛平身上下本錢,昨夜也不過是一次尋常的玩樂,沒想到最後鬧城這幅局面,李立恨不得將昨夜那些人碎屍萬段。

    他覺得自己很冤,但是他的冤屈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不僅如此,他還要承受薛平的怒火。

    薛平罵著罵著漸漸覺得自己吃了大虧,越罵越氣,抄起床邊的藥瓶就朝李立砸過去,卻因為動作的時候用力過猛,又把腰給閃了,痛得他又是一陣呼天搶地的慘叫。

    折騰了好大一會兒,薛平總算暫時理順了氣,這才狠狠問李立道:「昨夜那都是些什麼人,查清楚了沒有?尤其是踢傷老子的那兩個天殺賊,是什麼來路?」

    李立用衣袖將額頭上的汗珠摸去,臉色有些尷尬,他畢恭畢敬道:「還……還在查。」

    「還在查?飯桶!你還沒查出來?那你還站在這裡幹嘛?還不去給我查?!」薛平一聽更火了,又是一陣唾沫星子飛濺,「滾!」

    「是……我這就去查!」李立連忙點頭應諾。

    「等等!」薛平叫住出門的李立,面色猙獰道:「抓到人不要那麼輕易弄死,我要慢慢折磨他們,讓他們也嘗嘗我現在的滋味!」

    「薛公子放心,我一定辦到!」李立保證了一番,見薛平重新躺下,這才出了門。

    出了門到了院子裡,李立不由得啐了一口,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罵道:「他娘的什麼東西!你要不是丞相的兒子老子才懶得鳥你!媽-的,竟然罵了老子一上午,真是晦氣!」

    罵完,李立快速消失在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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