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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英雄美人 文 / 我是蓬蒿人

    更新時間:2012-06-14

    秦城和樂毅走出沒幾步,就看到對面有兩人面色古怪的迎了過來。

    「秦郎。」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笑著招呼道,卻是紀鑄。

    「先前我們在街上相遇,紀將軍聽說你也在附近,便和我一起過來尋你。」樂毅適時向秦城解釋道。

    秦城朝紀鑄抱了抱拳,笑道:「紀將軍,幾日不見,你怎麼換了這幅病怏怏的面孔,可是有什麼煩惱的事?」

    「無事無事,秦郎大可不必計較,今日既然在城中遇到秦郎,便該去痛飲一番。」紀鑄訕訕道,心道老子還不是看你這廝都混到要寫休書的地步了,為你難受麼,「哦,對了,這位是簿曹從事張大人,這位就是一刀取了匈奴左骨都侯首級的秦城秦什長。」

    紀鑄說著便將身邊的中年人與秦城互相介紹了。秦城向中年人看去,發現中年人也在看著他。眼前這個中年人長相儒雅,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一個將軍肚挺得大大的,看上去很是和氣。

    簿曹從事,刺史和司隸校尉的高級佐官之一,主管一郡錢糧簿書等事務。

    「秦城見過張大人。」

    「這便是威震匈奴的秦郎了?果然是英姿颯爽,若我上谷後生都如秦郎這般,何愁匈奴人不滅?」名為張都的簿曹從事哈哈笑道,「秦郎一身好本事,前途無量啊!」

    「張大人過獎了,秦城如何敢當。」秦城謙遜道。

    「好了,秦郎,你就不要謙虛了!張大人與我熟識,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就不要這般講究禮數了,如此失了親近反倒不美!」紀鑄開懷道,說罷也拉起樂毅,「今日我與張大人同時沐浴(休假),便相約了一起出來閒逛一番,也好找個地方喝上幾碗,如今既然遇到樂郎和秦郎,咱們便尋個好出去痛飲一番,豈不快哉?」

    「紀將軍如此說來,可是正和我意了!今日與諸位軍中豪傑相聚,既是緣分,也是生平幸事,正好痛飲!」張都豪爽道,看向秦城和樂毅,「兩位想必不會拒絕吧?」

    「如此甚好。」秦城和樂毅應道。

    四人這便結伴而行,相互寒暄了幾句,都覺得對方頗和自己胃口,漸漸就放開了話匣子,一路上說笑聲不斷。不久,四人便到了一處兩層樓閣前。

    「秦郎,樂郎,今日我等便在這個霖薌閣吃些酒食,二位意下如何?」張都在樓閣前停了停,一臉笑容滿含深意的看著秦城喝樂毅。

    「莫非這霖薌閣有何特別之處?」樂毅看著霖薌閣的修飾,問道。

    「有何特別之處,二位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張都呵呵笑道,卻是繞著彎子不直接答話。

    紀鑄見樂毅甚有些踟躕之意,便一把挽了他的肩膀,笑道:「這霖薌閣我與張大人平日裡都來的少,卻不說銀錢事小,倒是消受不了這般風雅,今日你與秦郎初次與我和張大人一聚,此處卻是痛飲的不二之地,樂郎就不要猶豫了!」

    紀鑄說罷,眼神不忘向秦城示意。

    樂毅見紀鑄如此這般,心中也明白了一二,想起秦城今日遭遇,也便定下了決心,「好!既然如此,在下哪有不從命的道理,請!」

    「哈哈哈哈,這便對了!」

    大笑聲中,四人便走進了這霖薌閣。

    進了大門,以樂毅鄉下小子的見識,著實被眼前景象驚了一驚。不說其他,僅是內部佈局的大氣和裝飾的富氣,就是樂毅不曾見過的,別說見過,簡直是不曾想過。這不像是一個酒家,倒是頗像個戲侮之地,中間一個高台,明擺著便是歌伎們起舞弄歌之地了。高台之外,桌椅排列頗有講究,而那二樓,卻分明有著不少雅間。

    「四位官人,可有預約?」一個跑堂小廝快步到了四人面前,滿臉笑容道。

    「預約倒是沒有,不知雅間可還有空的?」張都熟門熟路問眼前的小廝。

    「今日官人來的多,雅間卻是沒有了。四位官人若是要尋一個清靜之地,倒還是有的。」小廝笑著道。

    「如此尚可,你且帶路。」張都道。

    「四位官人隨我來。」

    四人跟著小廝,尋了一處僻靜所在,便按照坐次坐了,張都吩咐了一些酒食後,便問道:「今日是何人獻藝?」

    「四位官人今日可是來對了時候,今日獻藝的乃是歆兒姑娘!」

    「如此甚好!」

    待小廝離去,張都對秦城和樂毅道:「歆兒姑娘乃是霖薌閣最善歌舞的女子,平日難得一唱,今日我等有幸瞧見,也是福氣。看來秦郎喝樂郎果真是有福之人啊,哈哈!」

    秦城見張都興致如此之高,便笑道:「張大人對人家如此在意,想必是已經知曉了人家羅裙的滋味了吧?哈哈!」

    「要真是那番,我早將人家抱回家了,哪裡還容得人家在此歌舞?」張都聽了秦城的話,竟是長歎一番,道。

    秦城疑惑半響,詫異道:「張大人如此看重這美人,秦城倒是佩服了!」

    「秦郎你身在軍中,對此番事情不瞭解也屬正常。」張都悵然道,「無妨,今日我便給你說道一二。這霖薌閣本是官伎之地,雖說近年來民間的色彩愈發濃郁了些,不過此間姑娘大多仍只是歌伎,而非歌妓,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啊!如歆兒姑娘這樣當紅的姑娘,更是守身如玉,多少人想捕獲美人芳心,擁佳人在懷,奈何至今無一人成功。就是我等,也只能望而興歎罷了!」

    秦城聽的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妓女便是妓女,沒想到古時竟然還真這番有賣藝不買身歌伎存在,當下也不知說什麼好。

    見秦城愣在那裡,紀鑄便笑道:「莫非秦郎已是動心了?哈哈,無妨,像秦郎這番少年英雄,要獲得美人青睞,可能性可是比我等大了去了!張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張都道,難得正色,「秦郎少年英雄,此次戰功卓絕,想必封將不在話下。似秦郎這般英俊人士,真要捕獲美人芳心,我張都第一個不說二話!」

    「正是如此,秦城,我看你便去降服了這美人,我等心中也可大快一番!」樂毅在一旁幫腔,哈哈笑道。

    秦城無奈搖頭笑笑,心中卻著實提不起興趣。

    「歆兒姑娘精通琴棋書畫,尤善歌舞,自是清雅之人。你等若有非分之想,在下不敢多言,可如此大呼小叫,僅此一點,恐怕就難上加難哪!」就在四人說話間,旁邊傳來一陣笑聲。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不遠處一桌三個青年,正看著他們笑著。這三人皆是風度翩翩,一身儒雅之氣,說話那人,雖是深秋,卻是一羽扇在身前輕輕搖著。

    紀鑄等人看見這四人,具是臉色不喜,正欲反駁,小廝卻是已經帶人將酒食上了來,笑嘻嘻的招呼眾人,嘴中則是不停介紹著菜餚美酒珍貴之處。

    被小廝這一打斷,四人便就暫時放棄了理會旁邊那三人的打算,開始對付起滿桌酒食來。

    樂毅接過鳳首銅鐘酒壺,欲要給眾人斟酒,卻被張都笑著搶過,張都一邊為眾人斟滿酒,一邊道:「這竹青酒也算是此間招牌了,與尋常酒水呈現出黃色不同,這竹青酒卻是青綠色。不僅如此,這酒更是香醇無比,散發出的酒香聞著讓人神清氣爽,是難得的美酒。」

    秦城本就是喜酒之人,如今見了這竹青酒,雖是知道古酒沒經過蒸餾,度數僅相當於後世啤酒,但這並不妨礙什麼。

    「來,共飲此爵!」張都平舉酒樽,道。

    清酒入喉,秦城頓感一陣清爽,暗道果然美酒。

    「好酒,果真是好酒啊!」

    眾人皆是一陣大爽,紛紛笑誇。

    如此幾杯過後,樓中傳來主事者的聲音。

    「諸位官人,且先靜一靜。諸位今日蒞臨霖薌閣,想必多是為了歆兒姑娘,在下也不多言,且先聽了歆兒姑娘一曲,再作計較。下面便請歆兒姑娘為諸位歌舞一曲!」

    說完,這主事者便從高台上退了下去。

    「秦郎,樂郎,你們可要聽仔細了,這歆兒姑娘的曲子可是不一般。」張都生怕秦城和樂毅不懂音律,提醒道,至於事實上他自己有多麼懂音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城和樂毅相視一笑,便和眾人一起看向高台。

    「歆兒姑娘今日舞一曲,我等若是能與其一合,此次說不定有機會與佳人一敘。」旁邊那三個儒雅青年談論道。

    「是了,若是如此,也不枉我等今日特地來此一遭了。」

    不多會兒,高台上盈盈走出一名紅衣女子,長袖遮面,上台也不與眾人見禮,便是直接開始了舞唱。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曲衛風蒹葭,配合著飄逸的舞姿,氤氳而起。

    紅衣女子身如火鳳,聲比天籟,緩緩而起,動輒驚蟄,長袖飄舞間,萬種風情點點滴滴流露。

    一見這紅衣女子起舞,饒是秦城再不通音律,也給驚住。世間舞曲音樂,本就是最能引起人共鳴的東西,即便不是專業人士,只要有心,也能陶醉其中。

    「舒緩節兮安歌,陳竽瑟兮皓倡。靈偃蹇兮嬌服,芳菲菲兮滿堂。」旁邊那三名儒雅青年中,有人輕聲吟道。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第一名青年吟罷,有人接道。

    「人不信兮出不辭,乘回風兮載雲旗。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秦城自然不知道這是屈原讚詠巫娼的詩句,對古文的瞭解,他也只不過是僅限於語文課本罷了,這會兒聽得人家輕輕吟唱,隱隱覺得是讚美之詞,便不知曉其他。

    張都倒是有學之士,聽得三人吟唱,便知三人腹中有些筆墨,這些都是描述女巫的歌唱的如何好聽,舞跳的如何好看,樣子如何好玩的詩句。解釋出來便是:女巫洗澡出來,穿著華麗的衣服,像花一樣的鮮艷;進門出門都不做聲,媚人的飄來飄去。男人完全被迷住了,感到最痛苦的是離開她們,最快樂的是和她們新「相好」的時候。

    這正是他們這些觀賞之人最真切的感受。

    張都見秦城完全被眼前歌舞迷住,笑了一聲,端起酒樽,向秦城道:「來,秦郎,咱們共飲此爵!」

    秦城愕然回頭,才發現自己竟是被這歌舞迷住了,也不覺得不妥,拿起酒樽,便和張都一飲而盡。

    「秦城,來,我也敬你一爵!」樂毅提秦城斟滿酒,道。

    秦城笑了笑,也不多言,同樣是一飲而盡。

    「秦郎,來,我也敬你!」紀鑄哈哈一笑,平舉酒樽,朗聲道,「此番大戰匈奴,你先斬匈奴左骨都侯,再現懸崖擊鼓之計助我等安然脫身,後出伏兵輕鬆射殺匈奴兩三千騎,最後更是與匈奴左賢王鏖戰不分勝負!如此英雄壯舉,紀某平日雖然口中不言,心中卻是佩服的緊!今日借這霖薌閣之酒,敬你一爵!」

    「紀將軍何必多言,戰場拚殺,全軍將士皆是大功,今日我等便借這樽酒,敬漢軍!」秦城正色道。

    「好,干!」

    「干!」

    兩人同時飲盡,放下酒樽,這才發現滿樓人都在看著他們這邊。

    秦城和紀鑄對望一眼,不知為何。

    「方纔歆兒姑娘一曲舞罷,正收勢之際,紀鑄將軍大喝聲便傳來,你二人大聲喧嘩,這滿樓人都聽見了!」樂毅俯身解釋道。

    被樂毅如此一說,秦城和紀鑄便頓覺有辱斯文了,畢竟壞了大家的雅致,兩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斬殺匈奴左骨都侯?那人便是秦城麼?」

    「是啊!聽說有人出了一條奇計,使得我漢軍以一千多步卒不費吹灰之力,擊殺匈奴兩三千騎,說的可不就是秦城麼?!」

    「沒想到他竟如此年輕!」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出乎意料之外,滿樓賓客非但沒有責怪秦城和紀鑄的失禮,反倒是談論起秦城來,言語中不乏讚美之詞。能來此間飲酒觀舞之人,非富則貴,官吏更是多不勝數,這些人知曉秦城的事跡,倒是正常。

    「這位便是斬殺匈奴左骨都侯,數出奇計的大破匈奴的秦城將軍麼?」樓上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漢子率先向秦城抱拳,朗聲問道。

    「不敢當,在下秦城。」秦城站起身,回禮道。

    「秦君少年英雄,大戰匈奴,揚我大漢國威,實在是大快人心,不必過謙!」那青年漢子道,接過身旁同伴遞過來的一樽酒,「若是秦將軍不棄,在下敬秦將軍一爵!」

    「殺敵衛國,我漢軍將士皆是莫大功勞!」秦城接過樂毅遞過來的酒樽,道,「兄台抬愛,秦某回敬兄台!」

    「好,干!」

    兩人飲罷,周圍讚譽聲不絕。

    「既是如此,我等何不同敬秦將軍一爵?有秦將軍此等英雄人物,匈奴何懼?」這時大聲說話的卻是先前那嘲笑了秦城一番的儒雅青年,經他這麼一說,滿樓中人皆是舉起酒樽,向秦城敬酒,紀鑄等人也皆舉起酒樽,張都早已是笑得合不攏嘴,一臉榮光,彷彿人家是在誇他似的。那儒雅青年道:「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往秦將軍莫要放在心上,小廝這邊賠禮了!」

    「干!」

    「干!」

    眾人齊齊飲罷,場面好不壯闊。

    「秦將軍。」眾人飲罷大呼快哉之際,一身紅衣的歆兒卻是出現在秦城桌前,手中竟是握著一樽酒杯。直到這時,眾人方才想起這個方才舞完一曲的女子。

    一身紅衣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秦城一看竟是微微有些失神。先前兩人距的遠,對方的容貌尚看不大清,這會兒對方站在自己面前,秦城才發現這女子竟是如此秀美:這女子猶如一朵百合花在黑夜中盛開,蛾眉斂黛,嫩臉勻紅,口角間淺笑盈盈,麗容無儔,又帶著三分天真爛漫,更增嬌媚。當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

    姓名喚做白馨歆的女子見秦城一時不答話,只是盯著自己看,也不覺得對方唐突,輕啟朱唇,道:「將軍英勇,此番出戰大勝匈奴,我等無不感到揚眉吐氣。歆兒雖是一介女子,卻也識得些許義理,將軍勇武,保我家園,殺我仇敵,實在是大快人心,歆兒敢請敬將軍一爵,還望將軍不要推辭。」

    秦城回過神來,此番聽得白馨歆如此說,哪有不應之理,便自己倒了滿滿一尊酒,道:「秦某一介武夫,不敢當姑娘讚譽之詞,這一尊酒,你我共飲!」

    說罷,一揚脖子盡數飲下。

    白馨歆微微一笑,以袖遮面,跟著秦城飲了這一樽。雖說白馨歆一介女子,飲酒的速度卻也不慢,和秦城同時放下酒樽。

    「將軍既來霖薌閣,便是歆兒客人,歆兒方才能為將軍舞一曲,心裡榮幸的很,不知將軍能否與歆兒雅間一敘,以全歆兒仰慕英雄之心?」白馨歆將酒杯遞給身邊的僕從,輕聲道,說完一雙眼看著秦城,飽含期許和忐忑。

    白馨歆如此一說,秦城一時卻是有些猶豫,不過不等他開口拒絕,身旁張都便笑道:「美人相邀,秦郎還不快快應諾?滿樓賓客可都看著你呢,你要是拂了美人面子,我等定不饒你!哈哈!」

    秦城無奈一笑,正要說話,樂毅搶先朝白馨歆道:「歆兒姑娘,我這兄弟人雖勇武,但卻口拙木訥,此番他不說話便是已經答應了!歆兒姑娘前面帶路便是!」

    秦城白了樂毅一眼,對白馨歆拱手道:「如此,便叨擾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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