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雅聽到周天的怒喝,也不再掙扎,看著全族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下去,心中說不出的悲痛。閉著眼睛,安靜地趴在周天的背上,不忍看著族人被殺。
周天一咬牙,爭得這麼片刻時間,縱身跳進茂密的樹林裡,連連施展「移形換位」身法,一個呼吸間,就消失於叢林裡。
芥蒂見周天逃脫,暴戾氣息頓起,全身真氣外放,把抱住他的幾個額爾一族的人全給震飛,撞在巖壁上,個個撞的腦筋崩裂,倒地氣絕身亡。
揮舞著鐵劍,連連劈出幾道烏黑的劍光,見一個人殺一個人。慘叫聲不斷,被劍光劈斷的火把掉落在地上,點燃起樹木屋。登時,火光沖天而起,染紅了大半的天空。
一瞬間,芥蒂和暴雷就擊殺完額爾一族的人,看著滿地的屍首,暴雷狂躁喝道:「可惡,讓他們逃了,我饒不了他們。」
「他們逃不了。」芥蒂閉目沉思了一會,似乎接收到什麼信息,道,「九點鐘方向,在五里之外。」說完,人率先追了出去。
「喂,等等我。」暴雷不滿叫了一聲,展開身法,尾隨芥蒂身後追了出去。
周天背著善雅,專往僻靜的小山路走。一路上,接連施展「移形換位」身法,使得他的真氣到了枯竭地步,身體的乏度達到了一個極致。
善雅在背上聽到周天那粗重的喘息聲,知道他受了極重的內傷,強行運轉真氣,施展耗力的身法,已然到了強弩之末。輕聲地說道:「你還是放我下來休息一下,看樣子,他們應該追趕不上了。」
周天背著善雅,尋到一個隱蔽的山洞,輕輕扒開草叢,走了進去。發現這山洞比較乾燥,並無毒蟲出現,輕輕的把善雅放了下來,人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雙臉那青綠色更加濃烈,人也凍的瑟瑟發抖。
芥蒂的武功至陰至寒,周天連中他幾道真氣,靠著《易筋經》和「歸元心法」的神妙,強行壓制住體內的傷勢。如今逃出險地,精神一鬆,只覺得渾身四肢百骸痛入心扉,一股股寒氣在體內不斷流串,攪的他氣血一陣翻滾。
「你怎麼樣了?」善雅見周天臉色青綠的嚇人,怕他有個閃失,人一時驚慌了起來。
周天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只是有點冷。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了,你不要擔心。」但體內那股寒氣越來越強盛,不斷侵蝕他的經脈和丹田,哪怕是滾燙的血液,也開始慢慢地凍結起來。
「你冷,我給你生點火。」善雅瞧周天凍的全身發抖,急忙去尋找一些柴木,準備給周天生一堆火,讓他暖和暖和。
「不要。」周天無力地阻止善雅的動作,喘息道,「現在外有強敵,你一生火,就會把他們引到這裡來。到時候,我們誰也逃不了。」
「那怎麼辦?」善雅慌亂無措,坐著那裡輕聲抽泣起來。微風一吹,凍得發抖起來。穿著破舊的土著衣服,卻也遮掩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清秀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周天瞧的驚呆,過後苦笑了一下,暗道:「都到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克制不了本性。」聚集一點真氣,坐了起來,挪動到善雅跟前,輕聲道:「你不要哭了,一切還有我呢。」
善雅睜著朦朧的眼神,愣愣地看著周天,說道:「我是不是是一個不祥的人?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要不是我,全族人就不會犧牲,你也不會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大家。」
周天長歎一氣,道:「這怪不了你,很多事情你決定不了,也改變不了。你的族人不是你害死的,他們是在保護你,保護著他們心目中的希望。所以,你不可以這麼想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
善雅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我怕更多的人為我犧牲,我怕再給別人帶來災難。我寧願不要自己的性命,我也不想自己身邊的人為了我,白白犧牲。」
周天道:「哦,也許。」微笑地看著善雅,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只有你,可以帶給你族人希望和信心。他們願意為你犧牲,是因為他們知道,你就是額爾一族人的希望,是他們的守護神。不管他們在哪裡,只要有他們的守護神在,他們就不怕,就會感到欣慰。」
「真的是這樣嗎?」善雅天真地看著周天,道,「你不是在騙我嗎?我真的是他們的希望嗎?」
周天苦笑道:「大小姐啊,你要是不是他們的希望,你族人為何會拼了性命,也要守護住你。」
這時,善雅忽然「啊」了一聲,抱著頭,跳開去,驚恐地看著周天。
周天茫然地問道:「你怎麼了?」
善雅恐懼地說道:「我,我看到一隻火鳳凰,它要對我不利。」自己神識世界的饕餮元神,產生一陣不安,似乎很懼怕周天神識世界裡的火鳳凰。
周天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微微一笑,道:「你等等,馬上就好。」運轉意識,進入到神識世界裡,看著鐵籠裡的火鳳凰,一臉怒意地瞪著自己。
周天道:「你大爺的,你想幹什麼?」
火鳳凰冷哼道:「上古時期,我和饕餮是宿敵,如今相見,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眼你個大爺。」周天不客氣地罵道,「你大爺我現在身受重傷,你要是敢亂來,我扁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火鳳凰不屑地說道:「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閒情泡女孩子,倒是服你了。」
周天沒好氣地說道:「我這是看人家可憐,好好去安慰人家。看你樣子,就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算了,跟你說也是白說,我警告你,不許跟我胡來。」
火鳳凰翻了一個身,躺在鐵籠裡的一側,道:「我看你小子分明是對人家動心,看見漂亮的,就想上。行,給你個面子,本大爺我睡我的覺。」
周天一陣汗顏,也不明白火鳳凰是從哪學來這些詞語的,什麼叫看見漂亮的就想上。看來,神獸也會被人給帶壞掉。
神念一轉,倏地就回到現實山洞裡,見善雅還是驚恐地看著他,不敢靠近。心中把火鳳凰罵了千百遍,暗道:「把這麼個美麗、天真、可愛的女孩嚇成這個樣子,火鳳凰啊火鳳凰,你可真夠可以的。」
神識中的火鳳凰,感應到周天的心思,睜開火紅的眼睛,不屑地說道:「還說不是泡妞,看見漂亮的女孩,就連自己姓什麼都給忘記了,真是個色狼。」旋即又閉上眼睛,緩緩地睡去。
周天微笑地說道:「小妹妹,不要害怕,現在已經沒事了,來,到大哥哥這邊來。」感覺這話,調戲味道也太濃了點,便一轉話題,道:「你的神識世界也封印著一頭神獸?」
善雅聞言點了點頭,還是不敢靠過去。似乎天生的,對周天有一種恐懼。
周天歎了一氣,倒也不去計較。猛然只覺得氣血翻滾的更加劇烈,氣息一陣急促,忍耐不住,「噗」噴出一大口鮮血,激射在善雅身上。人又軟軟地倒在地上,雙眼的眼神呈現擴散之色,臉色白中有青,青中有白,甚是嚇人。
「你怎麼了?」善雅嚇的再也顧忌不了那麼多,跑上前,一把抱住周天的頭。懷中的周天瑟瑟發抖,嘴唇凍的發紫。
善雅嚇的六神無主,抽泣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
周天顫抖道:「我沒事,只是忽然覺得好冷,四肢百骸都被一股寒氣給凍住,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芥蒂在周天體內種下的幾道陰寒真氣,這個時候終於完全爆發出來,使得他體內的傷勢更加嚴重。
「我,我還是給你生一堆火吧。」善雅就要站起身去尋找乾柴火。周天一把拉住她,急道:「千萬不可,這樣會把芥蒂和暴雷給引到這裡來的。」
「那怎麼辦?」善雅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忽然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天,一咬牙,道:「族人都說我天生體質是至陽,身上很熱。我,我給你暖一下。」
不等周天提出異議,就去借他衣服的紐扣,卻不懂怎麼解開,急的她扯住周天的衣服,一用力,「嘶」就把周天的衣服給撕開。
「啊。」周天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那神情,彷彿善雅是要對他做什麼,活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怨婦。
善雅不解地看著周天,以為他心裡害羞,道:「放心,我不是要做什麼,我只是想給你取暖。」
周天尷尬地拿開自己的雙手,傻笑道:「那啥,剛才純出於本能,沒什麼意思。」可是自己都感覺特不好意思,蒼白的臉上,驀然起了一絲絲的紅韻。
善雅也不去理會周天的話語,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她那已發育成熟的高峰,慢慢地靠著周天的懷裡,不斷地摩擦著,把自己的溫暖遞給了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