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在哪裡碰上他倆的?」余飛急切地問道。
他心裡已經猜到那兩個人是誰了!矮個的老頭恐怕正是他這些天來苦苦尋覓的坤元子,他裡面便是穿著印有粉紅色kitty貓圖案的t恤,當初為了製作血繩,撕掉了t恤下邊一小截,所以才會在這位大哥看來顯得像是小孩子的衣服。只是不知為何,他原本穿在外面的那件藍色衝鋒衣,卻套在了那個高個子身上,而高個子無疑便是那位黑衣上神了。
絡腮鬍子回答道:「就在離我們村村口不遠的玉米地裡碰上的,搞得現在我晚上都不敢開車從那條路上跑了。」
「那能不能帶我去你們村裡看看呢?」余飛頓時又來了精神,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坤元子了,如今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由這位鬍子大哥所說的情況來看,那位黑衣上神顯然並沒有要殺掉坤元子的意思,而且他倆貌似還混到一塊去了,如若不然坤元子也不至於將自己的衝鋒衣給他穿上。
一聽余飛說要去自己村子,絡腮鬍子很爽快便答應了下來,而且他也是正好要回村裡去。
余飛的話逐漸多了起來,在兩人閒聊的過程中,余飛知道了絡腮鬍子姓劉,叫劉慶喜,綽號喜子,余飛便稱呼他為喜子大哥。
這一路上余飛一直都在詢問那天晚上劉慶喜遇到「飛人」的具體細節,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線索。劉慶喜也沒有料到,余飛居然對自己碰到的這件事兒會如此感興趣,也是越說越來勁,甚至把他曾經道聽途說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也統統從記憶裡撈了出來,同余飛分享。
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駛離了山區,來到了一條鄉間公路上,公路兩旁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莊稼,再往前行駛了一會,劉慶喜將車速放慢了下來,對余飛說道:「那天晚上我就是在這一帶碰到那兩個飛人的!」
余飛一聽,趕忙說道:「喜子大哥!麻煩就在這停個車,讓我下去看看。」
劉慶喜將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余飛立刻從車上跳下,便在這周圍查探起來。
他暗自催出了神龍嗅覺,仔細聞著,希望能夠聞到坤元子的氣息,在那叢林之中,他也曾經用這個方法聞到過坤元子的氣味,不過都只是斷斷續續,並未能形成連貫的線索,想必是由於他們多數時間都是在空中御氣而行的緣故,氣味在空氣中很容易便被吹散,只有沾到了其它的物體上,才能較長時間的殘留。
劉慶喜也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緊張,四下張望著,手裡還緊握著一條一尺來長的大扳手,畢竟他在這裡曾經碰到過兩個他認為是山中妖怪的傢伙,心裡自然有些怯意,這還是在白天,若是晚上,他壓根就不會停車。
余飛正彎腰仔細探查著,忽然有兩個人行色匆匆地往這邊急奔而來,余飛抬頭望去,是兩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其中一人大老遠便衝著劉慶喜大喊道:「我說喜子,你咋還在這兒呢!趕緊回去!你家裡出事了,我二嫂好像是撞邪了!我們這正要去青龍觀請馬道長呢!」
劉慶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四叔,你說啥?我娘撞邪了?你可別蒙我,我早上走的時候她還好得很呢!」
「我啥時候蒙過你啊!她剛才在村口和幾個老娘們聊天,忽然就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幾個老娘們剛開始還以為她是病了,趕緊上前去扶她,誰知她身子一彈就站起來了,一把就將幾個老娘們都甩到了一旁,力氣大得出奇!接著她見人就開始追打,嘴裡還在嘀咕著什麼,聲音都變了,粗聲粗語的,像是一大老爺們的聲音。後來村裡七八個壯小伙子一塊上,好不容易才將她按住,這會正把她綁著呢!」
「啥!你們把我娘綁起來了!?我說你們這幹得是啥事啊!她那麼大把年紀了,經得起你們這麼折騰嗎!」劉慶喜一邊怒吼著,一邊急步衝上車,余飛見狀,也一個箭步跨上副駕駛的位置,他對這種事倒是頗感興趣,便決定跟著去看看。
劉慶喜一踩油門,車子便朝他們村的方向快速駛去,車子身後揚起了一陣黃塵,把那倆老頭噴了一身的塵土。
被劉慶喜稱作四叔的人破口罵道:「這個小兔崽子,還怪上我倆了!」
另一位老頭勸道:「四哥,喜子也是心急,你別怪他!我們還是趕緊去請馬道長吧!這事恐怕還只有他能辦!」
兩人說著,便繼續往前奔跑而去。
劉慶喜開著車一路狂飆,也就過了幾分鐘,便見到了一座村子,這座村子是比較典型的東北新農村形象,村口有幾棵大樹,一條平坦的水泥路直通向村內,一個個獨立的宅院錯落而有致的分佈在路的兩旁。
劉慶喜把車直接開到了一處宅院前停了下來,宅院門前已經圍了一大幫老老少少,大家都探著一顆腦袋往裡面張望著,還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著什麼。
「讓開!讓開!」一下車,劉慶喜抬手撥開人群,便直往宅院內沖,余飛也緊隨其後往裡擠去。
兩人好不容易擠進了宅院,只見宅院的中央正站著六七個年輕小伙,而就在他們的腳邊,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被一條三指粗的麻繩綁在一塊床板上,她面色猙獰,雙眼血紅,此時正在拚命地掙扎著,裸露出來的手臂已經被麻繩勒出了一道道青淤,嘴裡還在嘟嚷著,嗓音的確如路上碰到的四叔所說,粗聲粗氣的便就像一大老爺們,只是完全聽不明白她究竟是在說些啥。
「媽!」劉慶喜見狀,大喊一聲,衝上前去對著那六七個年輕小伙便拳打腳踢起來:「你們這幫兔崽子!連你們二奶奶都敢綁!趕緊給老子滾犢子了!」
幾個年輕人被劉慶喜重重地踹了幾腳,卻也不敢還手,只是往一旁躲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