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擔心他這樣強行衝穴,恐怕反致氣血逆流,傷及真元。趕忙對白逸清說道:「白兄弟,我看還是將玉珮還與將軍吧。」
然而,白逸清卻並不理會葉老的勸說,他只顧看著手中的魚形玉珮,眼眶竟有些許濕潤,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將軍喃喃地說道:「原來,你就是家妹玉兒生死相許的秦風……」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王七更是要雷翻了,這究竟哪跟哪啊?白逸清的妹妹和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活死人有一腿?到底是這時空錯亂了,還是他的神經錯亂了?
這位叫做秦風的將軍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而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還認識他所戴玉珮的主人他的夫人白玉兒。
「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和我夫人的名字?」秦風怔怔地問道。
「玉兒還當真做了你的夫人?這個傻丫頭,唉……」白逸清仰頭長歎了一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風面帶怒容。
白逸清忽然轉過頭來,盯著秦風說道:「你想必還不知道玉兒是狐仙吧?她竟舍下千年修行,嫁予你這麼一個凡夫俗子,難道還不傻麼?」
「什麼!玉兒是狐仙?你……你胡說!如果她真是狐仙,又怎麼會死……」說著,秦風的眼眶之中竟泛起了絲絲淚花。
白逸清一聽,大驚道:「你說什麼!?」
他衝上前去,一把揪住秦風的衣服,狠狠地說道:「玉兒已修成八尾靈狐,有著千年道行護體,即使與凡人結合削弱了她體內的仙靈之氣,也絕不會輕易死去!是不是你害死了她?還不從實招來!」
「玉兒乃是我一生摯愛,我又怎會害她!她是忽然起病,就死在我的懷中,嗚嗚……」秦風說著說著,竟哭出了聲來。
他這一哭,倒是弄得白逸清有些不知所措了。
過了一會,秦風哽咽著繼續說道:「真是造物弄人,我服下金丹成就了長生不死之體,玉兒卻已先我而去,留下我孤身一人,即使再活千萬年又有何依。」
長生不死之體?白逸清聽到這句話頓時想到了些什麼,他立刻將手按在了秦風的氣門處,並閉上了眼睛,感應著他體內的氣場。
片刻之後,他才睜開眼睛,慢慢扭過頭來,看著秦風冷冷地說道:「玉兒竟將她的內丹留在了你的體內,難怪她會死去,也難怪你會活了這麼多年。還說不是你害死了她!」
秦風一下子有些懵了:「怎……怎麼可能,我明明是服食了不死仙丹才……」
「哪來什麼不死仙丹!」白逸清怒氣沖沖地打斷了秦風,「且不說不死仙丹從來無人煉成過,即使真能煉成,他秦始皇嬴政焚燬道門聖典,坑殺道家弟子,在他身邊的不過是些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又怎會有真正的道家高人願為他煉製不死仙丹!」
秦風一時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你濫服有毒的金丹命在旦夕,玉兒又怎會捨身相救!我今天就要讓你為玉兒償命!」白逸清抬手就要朝著秦風的天靈蓋拍下。
眾人見白逸清居然真要動手,趕緊衝上來將他攔住。
余飛勸道:「白大哥,你可不能殺他,若是照此說來,他也算是你的妹夫啊!」
坤元子也在一旁說道:「令妹對秦將軍一往情深,竟肯捨棄內丹保他性命,足見其對他用情至深,你若殺他,如何對得起令妹的一番良苦用心。」
眾人的一番勸說,讓白逸清一時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余飛趁機繼續說道:「白大哥你一直說要融入人類社會,便應該懂得人類男女之間愛情的重要,你妹妹為了愛肯捨生忘死,我想,她是已經明白了做人的真諦。」
聽到這兒,白逸清仰天長歎,幽幽地說道:「做人真的就這麼難嗎!非得捨去千年道行,失去生命,卻僅僅只是為了所謂的愛……」
良久過後,白逸清的情緒才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但秦風卻似乎已經完全傻了,兩眼呆滯,嘴裡喃喃地念叨著:「是我害死了玉兒……是我害死了玉兒……」
坤元子上前為秦風解開了身上的穴道,又對王七說道:「幫秦將軍鬆綁吧。」
王七此時還處於震驚當中,他雖說也算是見識廣博,可還從未碰到過這麼玄乎的事。聽到坤元子叫他,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走過去幫秦風解開身上的繩索。
誰料繩索剛一解開,秦風忽然一把拔出了王七腰間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脖子便抹了過去。
白逸清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打掉了他手裡的匕首,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說道:「我不殺你,只是因為玉兒的內丹在你體內!你若死了,她的內丹也將隨之消散,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這是你欠玉兒的!」
白逸清的話如同當頭棒喝,使得秦風一下子跪到在了地上。是啊,他的命是玉兒給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輕易結束。
秦風輕聲哽咽著,忽然猛抬起頭,撕心大喊了一聲:「玉兒!」
聲音在整個地宮中久久迴盪。
又過了許久,白逸清將那塊魚形玉珮還給了秦風:「玉兒的信物我便交予你保管,你若是弄丟了,我定不饒你!」
坤元子又上前將秦風扶了起來,把含光劍和金精甲也還給了他。不過秦風卻並未接含光劍和金精甲,而是只顧捧著那塊魚形玉珮,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事情總算是解決了,葉老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便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去始皇帝的寢陵去看看吧,七爺你說呢?」
王七依然在發愣,完全沒反應過來:「啊!?」
「你現在是考察組的組長,這事得你來安排啊!」葉老提醒道。
「呃……我看還是聽兩位仙爺安排吧。」王七現在哪還敢把自己當組長呢,他已經將坤元子和白逸清當作神仙了。
「既然來了,自然得去看看!」白逸清說著,便轉身朝殿後的那條密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