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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要是讓赫連諾自己去挑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選中這幾樣東西的,那一塊表面斑駁的破石頭,妖月大陸上隨便一條臭水溝裡都能挑出幾筐,再看那本模模糊糊已經分辨不出字跡的舊書,就算用它來做草紙都嫌硬,難怪這些東西在攤子上擺了數天都無人問津,它們的賣相,實在是太差了。
不過對於公孫讓的眼光,赫連諾向來是極為信服的,他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趕緊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將幾樣目前還不知道寶貝在哪裡的寶貝塞進了天賜空間之中,拍賣會也顧不上去了,直接找了個借口,喜滋滋的跑回了兔子山,蘭幽若等人卻是還沒有盡興,仍然在小攤之間留戀著。
事實上如果公孫讓肯幫忙的話,赫連諾巴不得自己這一整天都紮在那些小攤裡,可惜的是公孫讓的眼光實在太高了,就這三四樣東西還能勉強讓他看上眼,其餘在別人眼中都是求之不得的寶貝,對於公孫讓來說,就同路邊的爛石頭無異。
火急火燎的跑回兔子山,赫連諾唯恐小狼和球球搗亂,索性就把它們都鎖在了門外,此時他也顧不上小狼不斷用爪子撓門的聲音了,一股腦的將那幾樣東西擺在了桌上,將公孫讓叫了出來。
「我就知道,這幾樣寶貝在你的手裡,恐怕一萬年也發揮不出作用,也罷,閒著也是閒著,就讓老夫給你指點指點吧,來,先從那塊石頭開始。」,公孫讓得意的顯出身形,靈魂體的他懸浮在半空之中,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赫連諾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把那塊斑駁的石頭搬了過來,這石頭足足有兩個成年男人的拳頭那麼大,表面覆蓋著類似於苔蘚一樣的深綠色物體,摸上去略微有一些冰冷潮濕的感覺。
「去,找一個沉重一些的器具來。」,此時的公孫讓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頗有些頤指氣使的做派。
赫連諾聞言連忙在木屋內四處翻找了起來,最後卻是看重了牛沖的那柄大錘,費力的扛著大錘走回那石頭的旁邊,赫連諾抬頭看向公孫讓,征循下一步的意見。
「把那塊石頭放在地上,用力砸開。」,公孫讓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塊石頭,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嗯,就這樣……直接砸。」,赫連諾聞言一愣,在他的意識裡,既然是寶貝,就要小心翼翼的對待,哪有粗暴的直接拿錘子去砸的。
「放心吧,石頭裡面的,還是石頭,而且是這世上最堅硬的石頭,別說是那麼小的一柄錘子了,就算你用一座大山來壓,也不能讓它損壞分毫。」,公孫讓自信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公孫讓的確認,赫連諾再不遲疑,深吸一口氣,雙腿穩穩的紮了一個馬步,雙臂掄圓如滿月,碩大的錘頭,準確的砸在了那塊石頭上。
轟,一聲巨響,赫連諾被強烈的反震力帶的連退了三步,那塊石頭卻是啪的一聲,碎成了兩個體積相當的部分。
「咦,居然不是完整的一塊,這樣的話,它的價值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公孫讓疑惑的湊近了有些,顯然,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赫連諾揉了揉被震得隱隱作痛的肩膀,蹲下來撿起其中一塊碎石,用手輕輕拂去石頭表面的灰土,一道柔和的紅光,卻是隨著灰塵的散去,幽幽的閃了出來。
「瑩透如玉,殷虹如血,溫潤如火,形如凰翼,是鳳凰血,天哪,這麼大的一塊鳳凰血,即使是在妖月大陸的歷史之上,也是從未有過的啊!」,公孫讓渾身一震,以極快的速度湊了過來,手臂微微一晃,一股勁風拂過,將那半塊石頭上殘存的灰塵一掃而空。
當這碎石的全貌顯露出來時,赫連諾的眼睛,也是猛地亮了起來。
這塊碎石大約有一個拳頭那麼大,通體是晶瑩剔透的紅色,這紅色艷而不俗,透而不散,光芒十分的柔和,托在赫連諾的手中,就如同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一般。
赫連諾自小到大,也見過不少價值不菲的寶石,可是沒有哪一塊能夠同他手中這塊相提並論,那獨特的顏色,那溫和的質感,無一不是赫連諾生平僅見,他明知道這石頭本身並沒有溫度,可是卻有一種奇異的暖洋洋的能量,從這石頭上散發出來,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鳳凰,是這世上至陽之物,在上古時代,就被信仰火焰的民族奉為至高無上的圖騰,現在的市面上,最為珍貴的紅色寶石名為熔泉眼,無數人一擲千金,卻連那熔泉眼的邊都摸不著,可要是同這鳳凰血比起來,熔泉眼根本就不值一提,相傳鳳凰是不死鳥,的確,在眾多古籍之中,都記載著鳳凰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可鳳凰終其一生,也只能涅槃一次而已,在鳳凰涅槃的時候,它的血液會自動凝聚到一起,凝結成這鳳凰血,熔泉眼千年難遇,鳳凰血萬年難求,這麼大的一塊鳳凰血,僅從價值上來說,足夠買下一個小型的國家了。」,公孫讓癡癡的看著那紅色寶石,雙眼漸漸的迷離起來。
作為曾經的一族之長,公孫讓不愛財,不愛名,唯獨就喜歡那稀罕難得的東西,這鳳凰血他也只是曾經在家族的典籍之中讀到過,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生,居然還能有幸如此近距離的一睹鳳凰血的真面目。
赫連諾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將這半塊鳳凰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彎腰撿起另外半塊,輕輕的拂去了表面的細塵。
可是讓赫連諾無比意外的是,這第二塊碎石竟然不是如同前一塊一樣的紅色,而是,藍色,海水一樣的藍色。
「這……這是,麒麟淚。」,公孫讓的聲音已經有了一些沙啞,顯然,連續兩次的震驚,已經讓一貫冷靜的他,徹底的陷入了瘋狂之中。
「麒麟淚,那又是什麼。」,赫連諾疑惑的將那藍色寶石放在了桌子上,同那紅色的鳳凰血放到了一起,這兩塊寶石顏色迥異,可不知為何,放在一起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麒麟,是上古時代傳說中的一種動物,其實說它是動物,還不如說它是神物,麒麟形狀像鹿,頭上有角,全身有鱗甲,尾像牛尾,古人以為仁獸、瑞獸,拿它象徵祥瑞,它在傳說中被賦予了十分優秀的品質,比如,說其性溫善,不覆生蟲,不折生草,頭上有角,角上有肉,設武備而不用,麒麟的壽命雖然不像鳳凰那麼長,卻也能活兩千年之久,它能吐火,聲音如雷,腳踏冰雲,週身環水,是上古神獸中唯一一個具備如此多屬性的神物,麒麟在聖獸之中的地位,甚至要在鳳凰、騰蛇、玄武、青龍等等之上,就算是嘯月天狼,在麒麟面前也要矮上半截,相傳麒麟是一種極為忠誠的動物,它們一生之中只會選擇一個伴侶,一旦確定,就不離不棄,終生相隨,如果其中一方死去,仍然活著的那頭麒麟就會挑一個僻靜的所在,仰天嚎哭上三天三夜,直到力竭而亡,而它流下的淚水,就會化為這萬世不腐的麒麟淚,麒麟淚,是麒麟一生忠誠的見證啊!」,公孫讓長歎一聲,表情頗為感傷。
「這鳳凰血和麒麟淚屬性幾乎完全相反,怎麼可能會凝結到一塊石頭之中了呢?」,赫連諾畢竟年歲尚小,沒有公孫讓那麼多的人生領悟,聽了麒麟的故事之後,也只是心中感傷了一下而已。
「說句實話,我雖自問對寶石鑒賞頗有有些研究,可這水火並存的情況,卻還是從未見過,鳳凰和麒麟,本也是兩種八竿子打不著的生物,它們死後所留下來的寶貝為什麼會被包裹在一起,我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原因,不過這麒麟淚的價值還要遠在鳳凰血之上,這一次,我們是真的撿到寶貝了。」,公孫讓唏噓一番,表情終於恢復了正常,本來他只是在小攤上通過石頭表面的紋理猜到其中必有品階極高的寶石,可他沒有想到,將石頭表面的覆蓋物除去之後,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發現。
鳳凰血和麒麟淚,這兩塊寶石如果出現在市面上,毫無疑問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這一紅一藍兩塊寶石,必將成為無數人追捧的對象,可是真有身家買下這兩塊寶石的人存在嗎?哪怕是傾盡一國的力量,也無法配得上這兩塊珍寶的價值。
更何況除去本身的價值之外,這兩塊寶石還具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效用,譬如滋養身體延年益壽之類,就完全不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了。
赫連諾將兩塊寶石小心翼翼的收進天賜空間之中,即使有人能夠出得起價格,他也不打算將它們賣掉,鳳凰血和麒麟淚在他的手中重現光彩,這,就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