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諾聞言臉色一寒,到目前為止,他擁有的最強攻擊手段已經全部使出,卻依然沒有傷到司徒南哪怕一根汗毛,由此可見二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用任何技巧可以彌補的了,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只是徒勞的掙扎而已!
想到這裡,赫連諾慘然一笑,他慢慢將天狼刃放回刀鞘,雙手直直的垂在腰際。
「赫連,這最後一招,由我來替你吧!」,墨非白忽然擋在了赫連諾面前,瞪大了眼睛看著司徒南,「此事因我而起,你想要報復,就衝著我來吧,我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同你抗衡,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說完這句話,墨非白決然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生死完全拋在腦後了!
「還有我!我們三個可是一個集體,這種找死的事,怎麼能少了我呢?」,蘭幽若灑脫的將手中長鞭扔到地上,緊挨著墨非白,擋在了赫連諾的身前!
「這種找死的事,怎麼能少了我呢……」,赫連諾小聲的重複著蘭幽若的話,隨即忽然展顏一笑,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在不經意間,他已經收穫到了這世間最為珍貴的東西,用兩個願意用生命護衛自己的人站在身旁,他即使立刻就死,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真正的朋友,不會在你犯錯的時候好心糾正,而是會……陪你一起錯!
良言固然重要,可人在絕望的時候最渴望的往往不是別人的教導,而是,有人相陪!
司徒南手中長劍微微晃動著,顯然,墨非白和蘭幽若的突然出現,已經徹底打破了他之前的計劃,雖然他並不畏懼在這禮堂之中殺掉一個新生,但同時殺掉三名……即使是他背後有著太玄宗這樣的龐然大物撐腰,也會感到有些為難!
就在場內四人僵持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卻是突然從禮堂之外傳來,眾人聞聲轉頭看去,只見幾十名身著白色或者紅色長袍的魂者正大步走來,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是一襲黑袍的陸遙!
見到陸遙,司徒南的臉色也不禁一變,他可是極為清楚,這陸儀一個六親不認的傢伙,不管你的背後有多大的勢力撐腰,不管你的實力是多麼的強大,只要是惹到了他,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錯誤,那就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據司徒南所知,這十幾年來僅僅是上古三大家族,就有多達七名魂者死在了路遙的手中!
這陸遙,向來就不是能夠按常理推斷的異類!
「這個煞星,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司徒南不甘的看了赫連諾一眼,隨即悄悄的將長劍入鞘,不管他之前表現的有多麼囂張,可在這陸遙面前,卻還是不敢有半點怠慢!
似乎是聞到了禮堂中的血腥味,陸遙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冷冷的眼神掃了掃站在禮堂當中的四人,就是這樣隨意的一掃,赫連諾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墜入了冰窖!
索性陸遙並沒有打算深究,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那被劈成兩半的小個子的屍體一眼,接著就大步走到了禮堂最深處的講台之上,那幾十名白袍和紅袍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去看被毀壞的遍地狼藉的桌椅,齊齊低著頭鴉雀無聲的跟著陸遙。
看到這一幕,赫連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陸遙的到來算是間接的救了他一命。否則的話,即使是己方三人聯手,再加上不知為何一直沒露面的赫連碩,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這司徒南!
「這個傢伙,是同無敵一樣危險的人物!」,暗地裡,赫連諾警告自己,在沒有足夠強大之前,一定要盡量躲著司徒南。對方可是上古四大聖族之中的翹楚,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能避其鋒芒了!
「這裡看起來很熱鬧啊!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從現在開始,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說話……」,陸揖在高高的講台之上,威嚴的朗聲說道。
「陸前輩!我的同伴剛剛被那個小子殺了!您可一定要主持公道啊!」,還沒等陸遙把話說完,之前阻攔過赫連諾的華服男子卻是帶著哭腔大聲訴起苦來,看的出來,他同那個死掉的小個子關係不錯。
見到己方的成員大聲叫喊,司徒南面色突然一變,連忙奔上前去,緊緊摀住了華服男子的嘴巴!
「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陸遙眉頭微微一皺,沉著嗓子重複起剛才的話來。
「可是……」,那華服男子情緒極為激動,竟然掙脫了司徒南的手掌,再次大聲喊叫了起來!
「連續兩次違抗我的命令,死!」,還沒等華服男子把話說完,陸遙卻是暴喝一聲,也沒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卻已經落到了華服男子身旁,他的左手閃電般伸出,毫無阻攔的按在華服男子的脖子之上,只聽卡嚓一聲脆響,華服男子的話戛然而止,脖子歪在肩膀之上,軟軟的倒下了!
「最後一次,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許發出半點聲音!」,做完這一切,陸裔輕拍了拍手掌,隨即若無其事的重新走上講台。
雖然陸意一手有些狠毒,可不得不說,他的目地達到了。華服男子倒在地上之後,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響,一些膽子小一點的魂者,更是渾身顫抖的打起寒顫來!
看了一眼鴉雀無聲的新生們,陸遙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這聖魂學院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
「看到出來,在我們沒來之前,這裡似乎是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我重申一次,聖魂學院不禁武鬥,只要你們不做的太過分,就沒有任何人會管你們!」,陸遙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噴濺的到處都是的血跡,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個傢伙,不懲罰就算了,居然還如此明目張膽的鼓勵!」,聽到陸遙的話,赫連諾沒來由的渾身一冷,對於這個在老生之中談之色變的惡魔,他算是有了切身的瞭解了。
「好了,接下來進入正題,在我身後站著的,就是專門為你們這些菜鳥挑選出來老師人選,我看了一下,今年的普通新生和特招生加起來有一百二十多個,你們自由結組,每組三到五人,然後去挑選順眼的老師,記住,普通生和特招生從現在開始將沒有任何區別,在挑選老師方面誰都沒有特權,當然,想要被你們看中的老師接納,還得看你們自己的誠意和實力,挑選完畢後,就來這個小冊子上面登記一下,從明天開始,你們在這學院中的一切,就由老師全權負責!」,陸遙從懷中拿出一個暗黃色的冊子放在桌子上,接著竟然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
「真可惜,如果他不走的話,我還想挑他做老師呢!」,看著陸遙漸漸遠去的背影,赫連諾不無失望的長歎一聲。
「什麼?你不會是被他嚇傻了吧!挑他做老師?我寧可自己閉門修煉一輩子!」,蘭幽若拍了拍自己已經略有規模的胸脯,後怕的嗔怪道。
「別說了,再晚一會好老師都被搶走了!」,墨非白卻沒有心思和他們二人一起閒聊,他焦急的看著台上幾十名黑袍和紅袍,一個接一個的打量著。
「也真是的,學院不給我們一點資料和信息,我們靠什麼瞭解他們啊!」,蘭幽若一聽也不禁著急起來,陪著墨非白一同觀察起來。
「憑感覺!」,赫連諾隨意的掃了兩眼,忽然眼前一亮,將目光汪在一個看台最邊緣的位置,隨即大步走了過去。
蘭幽若好奇的順著赫連諾走去的方向一看,險些沒有被當場氣死,因為赫連諾居然放著幾十名白袍和紅袍不理,偏偏走到了唯一一個身著黃袍的男人面前!
「這個小子,難道真的是被陸遙嚇瘋了嗎?」,蘭幽若很恨的咬著牙,拉著墨非白向赫連諾追去。
赫連諾當然沒封,相反,他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蹲在他面前的男子留著稀疏的鬍鬚,他的表情落寞而哀傷,一道暗紅色的疤痕從他的鼻子斜斜劃下,看起來頗為猙獰,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缽酒瓶,小口小口愜意的抿著,在一群神采奕奕的白袍和紅袍中間,他黃色的袍子,是那麼的顯眼和格格不入!
赫連諾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正是前兩天他在胖師傅後廚遇到的那個!
「如果是要挑選老師的話,你還是去別人那看看比較好,我能教你的,只有喝酒!」,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面前有人站著,男子頭也不抬,隨意的揮了揮手。
「如果,我偏偏就想學喝酒呢?」,赫連諾狡猾一笑,矮身蹲在了男子身旁,「而且,我只喝你手中的這種烈酒!」
男子聞言猛然抬頭,他那雙彎月一樣慵懶的眼睛,瞬間爆發出異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