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面早就成了殘酷的肉搏場,不時有幾個幸運的撒拉遜人跳下雲梯,落在城牆上,如果他們能躲過無數扎過來的長矛。
砰!
楊波毫不猶豫的抬手就是一槍,把一個剛剛冒出城牆的腦袋打爛,跟著右手一揮,一個撒拉遜人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瞬間他就被三根從不同方向刺來的長矛釘在了那裡。
砰!
砰!
這麼近的距離楊波甚至無需瞄準,只要扣動扳機就有一個撒拉遜人倒下去,他一口氣把彈夾打光,城牆上頓時壓力一緩。六個撒拉遜人死在了城牆上,他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可是依然有無數的腦袋從城牆後面不停的冒出來。
楊波連騎士劍都扔了,這個時候衝上去肉搏是愚蠢的行為,他不停的開槍射擊,等打光了彈匣就稍稍後退更換。
漸漸的,還站立在城牆上的撒拉遜士兵越來越少,他們被一群長矛手包圍了,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屠殺。
楊波抄起一柄斧頭,對著雲梯的搭鉤狠狠砍去
當!
火星四濺
楊波虎口頓時開裂,那斧柄吃不住這種力道啪的一下從中間斷開,斧頭呼的一下飛了出去。
原來著個黑黝黝毫不起眼的搭鉤居然是精鐵所製,難怪楊波費盡力氣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跡而已。
楊波搖了搖頭,放棄了破壞雲梯這種無意義的舉動,
「沸油準備好!」
楊波對著箭塔裡的人叫道
一桶桶燒的冒泡的沸油被遞了上來,這種沸油澆一桶下去往往整架雲梯上的人都難以倖免。
果然,
無數的撒拉遜士兵慘叫著從雲梯上摔落下去,從側面望去,這些人就像下餃子一樣紛紛落下。
「哥!」張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怎麼了?」楊波有些緊張,這個時候呼叫他未必是什麼好事
「我看到了一個將領,他在方陣後面督戰,就在我的射程之內!看起來是個大人物,一身金光閃閃的盔甲」張增有些興奮
楊波沉默了,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最好還是不要殺」胡飛突然接口,他的語氣很平穩「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與薩拉丁和談,如果殺了他的重要將領,或許導致不可預測的結果。也許他會惱羞成怒加大攻擊的力度」
「這個也未必」黃金毅的聲音也響起來,他幾天前狂吐了很久導致聲帶有些嘶啞「這麼遠的距離槍殺了他的大將,他們這些人一定會疑神疑鬼,也許他們以為這是上帝的懲罰,說不定馬上就退兵呢?」
黃金毅的說法遭到大夥兒的噓聲,任務規定死了要堅守五天,怎麼看他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
「墨淺?」楊波皺了皺眉頭
「婆婆媽媽的幹什麼?殺!」墨淺冷冷的回答
楊波頓時陷入到了兩難之中,現在不是他與張增兩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個團隊而他卻隱隱成為了這個團隊的隊長。他的決定直接會帶給團隊不同的結果,他突然無比痛恨這種選擇題以及他代表的責任。
「哥?」張增有些不滿楊波的沉默
「打馬吧!」楊波有些無奈,以他的個性他並不喜歡這個相對保守的選擇,但是他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警告就行了,誰知道薩拉丁是不是一個護犢子的人?要是薩拉丁凶性大發我們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
第一個附和的是胡飛:「沒錯,殺了那個將領我們所得的收益有限,但卻容易的導致不可預知的後果。」
黃金毅沒有做聲,墨淺哼了一聲就沒有再次開口了。
楊波甩了甩腦袋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丟在腦後,因為城牆上又開始吃緊了!
他拎著m1911防守在箭垛上,只要有人露頭他就是一槍,雖然他與埃莫裡克帶了幾個個人負責了長達十米的三個垛口,但這裡卻是最輕鬆的地方了。而其他地方卻是殺喊聲不斷,跳上來的撒拉遜人沒有任何退路,他們除了多拉幾個人為自己墊背外沒有其他結果。
不知道鏖戰了多久,突然楊波發現很久沒有撒拉遜人湧上來了,他小心的靠近城牆望了望,撒拉遜人退了?
「大人,撒拉遜人退兵了!」埃莫裡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黝黑的臉上滿是煙塵,滿臉的疲憊。
「男爵大人萬歲!」楊波周圍的守衛者頓時一片歡呼。他們真心實意的擁戴這位男爵,他的表現讓他們敬佩。男爵大人整整一天都在四處救火,哪裡危急他就會出現在哪裡。
撒拉遜人退了!
其他地方也傳來了歡呼聲。
「哥,看到沒有?要不是我警告了那個將領,今天不會這麼快結束!」張增開始自我表揚起來。通信器裡噓聲響成一片,黃金毅的聲音最大。
「都統計下傷亡情況,把後備隊拉上來接防,還有物資消耗情況也統計下」楊波沒有理會他們,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瞭解己方的實際情況。
楊波探身朝城牆下方看了看。無數屍體橫七豎八的排在牆角下,各種武器裝備散落一地。那些還沒死的傷者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陣陣的黑煙瀰漫,這裡變成了地獄。
「稍後一起吃個飯吧?我們也好商議下」胡飛提議到
「好啊好啊,我都快餓死了」張增很是熱切
「不,還是和那些士兵一起同甘共苦吧,要知道戰鬥的時候,他們才是你最可信賴的夥伴。」楊波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他必須身體力行,一點點的提升士兵們的信心。
「今天有個士兵替我擋了一刀…」墨淺難得多說了幾句
「那我咋辦啊?」張增大叫起來,他一個人潛伏在箭塔上,想表演下同甘共苦都找不到人。
「到我這裡來吧?
楊波好心邀請卻沒想到這個二貨居然不領情,把他氣個半死。
「我才不去你那裡,你這個吃貨一路上把好東西都吃完了!朕今晚要去小毅子那裡用膳,小毅子?準備接駕吧!」張增得意洋洋的
「滾!」黃金毅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眾人哈哈大笑,包括素來冰冷的墨淺。所有人都感覺到,這個臨時組成的鬆散團隊開始多了一種叫做友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