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被抓的當時,便和張曉見過面,所以也已經猜出來在媚香樓前和自己結識的白正便是當今皇帝江哲。這讓他對江哲的興趣的更增加了幾分,他也是一個眼界極高的人,按照他的理解,江哲應該對他也有著很大的興趣才是,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連江哲的面兒都沒有見到。
其實,從之前來審問他的人話裡,趙正已隱隱約約的猜測出,江哲可能已經被綁架了。而綁架江哲的人可能便是前朝皇室上官家,因為無論是張靜姝還是張曉都問過他跟上官家是什麼關係。
正當趙正嘴裡含著根稻草,皺眉苦思冥想之際,一陣香風飄過,同時一個甜甜的笑聲傳來過來,「難道這牢裡沒有給你飯吃嗎?你都餓的要吃草了?」
聽到這個令自己難忘的聲音,趙正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回頭衝門外的麗人說道:「長公主身份尊貴,怎麼想起來要到這陰暗骯髒的大牢來了?」
江岫心並不回答,而是沖旁邊的獄卒說道:「打開牢門,本宮要進去和他面談!」
「這……」那獄卒苦著臉說道,「長公主,這可是謀逆重犯,而且張統領專門交代過,這人的武功特別高,讓我們務必小心!」
江岫心瓊鼻微微一皺,嗤笑道:「張曉那個廢物,他知道什麼?讓你打開,你就打開,小心惹惱了本宮,本宮讓你來宮裡伺候!」
那獄卒開心的一笑說道:「能有機會伺候長公主殿下,那是小的前世修來的福分啊,怎麼能算是處罰呢?」
趙正在旁邊聽的撲哧一笑,用手輕輕的點著那獄卒,笑著說道:「你小子,光想著美事了。就沒想過,不少點兒東西,你能進的了宮?」
「少點兒東西?什麼東西?」那獄卒仍是未解,一臉疑惑的撓著頭。
看著那獄卒的傻樣,江岫心也被氣樂了,抬腿踹了他一腳,笑著說道:「快點兒打開,不然真讓人把你閹了!」
那獄卒這才反應過來,以他的身份,江岫心的威名他雖然沒大聽過,但是長公主的身份卻也不是他敢得罪的,所以忙掏出鑰匙,打開了那碗口大的銅鎖,然後側身侍立。
江岫心又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等我們走的時候,會幫著你把門鎖上的。」
那獄卒雖然有點兒天然呆,但是卻也不是傻子,還是有著應該有的眼力勁的。乖乖,一邊是身份尊貴的長公主,一邊是武功高強的朝廷重犯,鬼知道他們偷偷摸摸的要幹什麼?這裡面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聽了江岫心這話,立刻如蒙大赦般的一溜小跑的逃掉了。
看著款款走進來的江岫心,趙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坐在地上滿臉不解的問道:「長公主殿下,這是何意?就不怕趙某趁機越獄?」
江岫心俏目一翻,白了趙正一眼,說道:「我來就是為了帶你出去,你還費什麼勁兒越獄啊?」
「放我出去?」趙正坐在地上仍然未動,半歪著腦袋說道,「皇上腦子也壞掉了?居然讓我的大仇人前來傳旨,就不怕我趁機報仇嗎?」
「哼!」江岫心鼻子一歪,沒好氣的說道,「別裝了。你要是那種人,那天我便死在你的劍下了。我看的出來,你根本就對我下不了手!」說到後來,語氣之中也漸漸的帶出一絲的羞意。
什麼樣的女人對男人最有殺傷力?毫無疑問,首先便是漂亮的女人,但是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未見得便能讓男人都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事實上,漂亮而且溫柔的女人,才是男人抵抗不了的。
江岫心絕對談不上是溫柔的女人,但是恰是她這樣的母獅子偶爾露出的那意思溫柔,最是令人難忘。趙正是個人物,他身邊有著艷麗若妖的宇文夕月,溫婉如月的李夢瑤和明艷動人的素婉他也都見過,並不是他不喜歡這幾位美女,只是這幾個人都沒有能撥動他心中的那根弦。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一樣。她身份尊貴無比,生的又是一副國色天香的模樣,可是趙正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卻在做著她最不應該做的事情——練劍。俗話說,運動最美,其實在那一瞬間,趙正的心裡已無可避免的悄悄的烙上了一個倩影。
隨後在被趙正抓為人質時,她又哭的那般楚楚可憐,俗話又說,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女人的淚水永遠都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江岫心的那一場哭,恰似一道索魂幡,早已將趙正的魂魄勾走。
但是,最終抓住讓趙正徹底記住江岫心的,還是她的那一腳,她那一腳沒要了趙正的命,但是卻讓他熱淚盈眶啊。為什麼會熱淚盈眶?你的蛋蛋被踢了,你也一樣哭!俗話最後還說,男人常常會忘掉讓他笑過的女人,卻會把讓他哭過的女人銘記一生。
所以雖然趙正自己可能都還沒意識到,但是他其實已深深的愛上了眼前的這位極品公主。所以,聽了江岫心的話之後,他居然羞澀的笑了,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開玩笑了。如果趙某所料不差,長公主殿下這是假傳聖旨吧?」
「什麼假傳聖旨?」江岫心又白了趙正一眼,接著說道,「我什麼時候傳過聖旨了?我說的是帶你出去,又不是說放你出去。你自己理解錯誤,居然還敢誣陷我假傳聖旨,真是的!」
趙正沒想到這一字之差,竟令自己受了如此一頓搶白,只好苦笑一聲,說道:「這可是專門關押重犯的大牢啊。公主如果沒有聖旨,又不讓趙某暴力越獄,恐怕只憑著你長公主的名號,卻也無法將趙某帶出去吧?」
江岫心沖趙正又是一翻白眼,說道:「你當我跟你一樣少腦子啊?這長公主的身份,只能保我自己,卻保不了你!」
趙正無奈的一攤手說道:「那公主打算怎麼帶趙某出去?」
江岫心不答趙正的問話,而是虛瞇著眼睛,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起他來。
趙正被江岫心盯的心中一陣陣的發毛,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說道:「喂,你看什麼啊?」
江岫心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你長的挺好看的,只不過臉型都被這大鬍子蓋住了。不過,沒關係,我早想到了,專門帶了剃刀來的。」
趙正被江岫心說的雲裡霧裡的,見她還說的起勁,而且她身後的侍婢還真的拿出了剃刀遞了過來,忙打斷她說道:「喂,喂,你這是要幹嘛啊?」
「帶你出去啊!」江岫心一本正經的說道。
趙正指了指她手中的剃刀,說道:「我說的是這要幹嘛?」
「哦!這個你不認識嗎?這是剃刀啊!」江岫心臉色仍是一副認真的表情。
趙正使勁控制住要昏過去的衝動,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知道這是剃刀,我是問你拿著剃刀要幹嘛?」
江岫心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當然是給你刮鬍子了!你不會認為我是要給你剃度吧?那不行,剃度得找老和尚來,我不行!」
「你沒事刮我鬍子幹嘛?」趙正是真的奇怪,而且他對自己的鬍子還真有點兒捨不得。其實他年齡並不大,能留出這滿臉的鬍子來也是著實下了一番的功夫。中國人向來認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身為浮玉山流雲寨的大當家的,如果天天是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確實是難以服眾的。
江岫心可管不了這麼許多,她的耐性本來就不好,現在見趙正問個沒完,頓時又火了,氣呼呼的說道:「你哪兒那麼多問題啊?說了是要帶你出去,帶你出去,還這個那個的問個沒完的。」
趙正閉了閉眼,又掏了掏耳朵,暗道這傳說中的河東獅吼功確實是威力驚人,還是少惹為妙,但是他心中的謎團沒有解開,終究還是憋不住的又問了一句:「帶我出去和刮我鬍子,這兩者之間又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江岫心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揮舞著手中的剃刀,不停的點著趙正說道:「你是欽犯啊,就這麼著我怎麼帶你出去啊?」
「刮了鬍子就能帶出去了?」趙正死性不改,見縫插針的又問了一句。
「你閉嘴,聽我說完!」江岫心沒好氣的說道,「我雖然是長公主,但是也只能帶我侍女進出。你長的其實挺好看的,把鬍子刮了,再搽上胭脂水粉,梳個漂亮的髮型,再換上女裝,相信外面的這些守衛是看不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扮女人?」趙正再也無法在地上安坐了,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急急說道,「這怎麼可以?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你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江岫心直指問題的核心。
「我覺得我還是一路打出去更好一些!」趙正咂了咂嘴,訕笑著說道。
江岫心鼻中發出一聲嗤笑,說道:「你以為你是普通的牢房裡呢?告訴你,這兒是羽林衛的天網秘牢,羽林衛知道是幹嘛的嗎?」
「不就是皇帝親軍嗎?」趙正很無所謂的說道。
江岫心再次冷笑說道:「羽林衛人數也不算很多,為什麼會那麼出名?不光光是因為他們是皇上的親軍,還因為他們有一件人力無法抗衡的利器——神機連弩,用不著多,只要有十張連弩攔住通道,再高的武功也休想能沖的出去。」
「神機連弩的威力,我也聽說過。這硬闖確實不是什麼好法子!」趙正摸了摸下巴,斜了江岫心一眼,說道:「不過,我還可以挾持一位長公主作為人質嘛!」
江岫心直接沒說話,但是她那一雙大眼睛卻擺明了是在說:「不怕蛋疼,你就來試試!」
在江岫心的目光攻勢下,趙正終於開始崩潰,一邊慢慢的向剃刀走去,一邊說道:「胭脂水粉就不需要了吧……」
(趙正碎碎念道:「胭脂水粉就不需要了吧?這都是用鮮花製成的,鮮花大家還是留著送給一斗吧!對了,還有pk票哦,那個也是不要錢的,多多益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