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三人聽到了「趙正的消息」,正在凝神灌注的打算進一步瞭解更多的信息時,外面一陣腳步聲響傳來,接著便有一個大大的聲音傳了上來:「應天府奉旨辦案,所有人等拿出路引官籍!」
鄒巧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緊張。那紅衣女子和夏柳卻仍穩穩地坐在那兒。紅衣女子施施然的舉起筷子夾起了一塊嫩嫩的魚肉,又緩緩的放入了那櫻桃小口之中,慢慢的咀嚼起來。
夏柳也是不慌不忙的舉起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杯酒,抹一抹嘴巴,這才沒好氣地低聲問道:「應天府查路引官籍,你緊張什麼?」
「可是我們……」鄒巧來著急的說道。
夏柳又拿起酒壺,穩穩的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我們怎麼了?我們是劍南道來京採辦貨物的正經商人,而且人人都有路引,怕個什麼?」
紅衣女子這才輕輕的說了一句,「巧來,坐下!」
鄒巧來的臉漲的通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笑了一下,坐了下來。
鄒巧來剛剛坐下,雅間的屏風便被推了開來,一個身著捕頭服色的人帶著兩個捕役走了進來。三人一看見那紅衣女子,六隻眼睛頓時放出光來。那捕頭臉色一本,故作嚴肅的說道:「路引!」
紅衣女子三人並不多言,各自取出路引,遞了過來,他們的路引上面的名字雖然都是假的,但是路引本身卻是真的,所以並不怕官府查驗。
那紅衣女子的在伸手入袖取路引的時候,那如嫩藕般的手臂微微露出一截,直把那捕頭看的是雙目發直,色魂神授,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嘿嘿笑著接過了路引。
藉著接路引的當口,那捕頭的手狀似無意地一探,便在那紅衣女子柔荑上輕輕擦過,那紅衣女子臉蛋微微一紅,卻並不露出不悅神色,反而還笑了一笑。
那捕頭剛才一看到那紅衣女子,目光便有些移不開了。這個妖媚動人的女子,黛眉如遠山,杏眼籠輕煙,一舉一動都能媚出水來,非常合他的胃口。
那捕頭又低頭看了看三人的路引,發現只是劍南道前來京師採辦貨物的客商,心中便有了計議。整個封建王朝,幾乎都是重農抑商的,大唐朝一樣也不例外,士農工商,這商人可謂是社會地位最低的一等人。既然是下等人,又是劍南道來的,那自己還不是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啊?
所以那捕頭只是稍微一猶豫,便開口沖那紅衣女子說道:「你的路引有問題,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紅衣女子並不驚慌,而是輕輕笑道:「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奴家的路引確實有問題嗎?」
那捕頭見她笑靨如花,心中也樂開了花,更是加重了一定要把這個絕世美人帶回去好好享用一番的心思,所以他故意本著臉說道:「本官看的很是清楚,你這路引有假,如果不乖乖的跟我們走,那本官只好用鎖鏈鎖你回去了!」其實捕頭只是吏,是沒有資格自稱本官的,這捕頭為了在美女面前裝樣子,連這個忌諱都不顧了。
聽了那捕頭的話,紅衣女子笑的更是開心,眼波流轉的說道:「那大人看看他們兩個的路引是否也有問題啊?奴家跟他們兩個可是一夥兒的哦。」
俗話說,色是刮骨刀,那捕頭只顧欣賞那紅衣女子的笑顏,絲毫沒有注意到夏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鄒巧來臉上的怒容越重,雙手也已慢慢握緊。
那捕頭盯著紅衣女子那風情萬種的眼睛,色迷迷的說道:「只要你跟我們走,他們的路引自然便是沒有問題的了。如若不然,本官只好下令將你們統統拿下了!」
那紅衣女子笑吟吟的沖鄒巧來說道:「巧來,你同意我跟他們走嗎?」
「不同意!」鄒巧來早已憋了半天,只是因為沒有那紅衣女子的命令,才未發作,現在見她相問,頓時爆發出來。
「那你替我跟他們說說,我不願意跟他們走。溫柔點兒,別整出人命來。」紅衣女子繼續笑吟吟的說道。夏柳聽了她這句話,那張老臉立時皺成了一顆核桃。
那三名差役還沒反應過來那紅衣女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便見鄒巧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右手陡出,一把抓住那捕頭的手腕。只聽的卡嚓一聲,那捕頭頓時慘叫連連,他的右手已被鄒巧來生生的折斷,像是個橡皮手套一般的反轉過來,貼在胳膊上,看起來煞是滲人。
那紅衣女子卻笑的更是開心,歪著臻首說道:「哎呀,我不是讓你溫柔點了嘛,怎麼還這麼粗魯啊?」
那兩名捕役見狀,慌忙伸手去拔腰間的佩刀,但是他們的手剛剛才動,鄒巧來的拳頭已經擊在了他們的鼻子之上,二人齊聲慘嚎,雙雙飛出,落到地上時,早已是滿臉開花,鼻樑塌陷,還能不能活都是兩說了。
那紅衣女子這才收起笑容,沖鄒巧來輕聲斥道:「你這兩隻爪子什麼時候能知道有個輕重啊?我不是讓你別殺人嗎?」
鄒巧來紅著臉說道:「我沒使勁兒,可是他們實在是不禁打啊!」
底下的應天府的人,聽到樓上的動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只聽得一聲號令,頓時一幫揮舞著腰刀、鐵尺和鎖鏈的捕役們吆喝著衝了上來。
那紅衣女子沖鄒巧來一點頭,輕輕說道:「看你的了!」
鄒巧來哈哈一笑,雙臂一震,已如一隻大鳥一般撲了出去,頓時迎上了正順著樓梯往上爬的捕役們。
那樓梯極窄,捕役們擁擠在一起,本就施展不開,再加上捕役們的武器參差不齊,更是礙手礙腳,鄒巧來雙臂如鋼,叱喝如雷地一路打將過去,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很多捕役根本沒有機會出手,就被前面被打倒的自己人給擠下樓梯去了。
有那勉強招架幾招的,也禁不住鄒巧來的兩隻鐵掌連環的擊打,頓時被打得東倒西歪。鄒巧來殺得性起,雙臂舞得風車一般一路殺將過去,所過之處當真是波分浪裂,哀鴻遍野。
那紅衣女子仍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拿著筷子只撿自己喜歡的菜餚夾來吃,淡定自若,不慌不忙。
隔壁雅間的田捕頭本來打算出來幫忙來著,見此情景,頓時回轉了身,再也不敢上前。
倒是那韓推官不開眼,眼見鄒巧來越殺越遠,二樓雅間只剩下夏柳一個老頭子和那紅衣女子,便以為有機可乘,抽出佩劍,便欲過來將二人擒下。
但是韓推官沒跑幾步,便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那頂官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正好停在了那紅衣女子的腳下。
田捕頭聽到動靜,回身看時,發現那紅衣女子手中拿著一隻筷子,輕輕佻起韓推官掉落在地的官帽,正粉面含春的笑著;而韓推官卻撲倒在地發出殺豬般的叫喊。
田捕頭正納悶,韓推官怎麼也算是個練家子,怎麼摔了一跤就疼成這個樣子的時候,一股紅的發黑的血液正緩緩地從韓推官的腳下流出。田捕頭這才發現韓推官的右腳的腳面上釘了一根筷子,那筷子釘的極深,只餘不到一寸露在外面。難怪平坦的地面,韓推官怎麼會突然摔倒呢?
那紅衣女子輕輕轉動著筷子上的官帽,彎下腰來,沖地上的韓推官笑著說道:「你該跟你那個手下學學。江湖上,你看他多聰明啊,根本就不過來。他知道,行走江湖,老人、孩子還有女人是一定不能惹的!」
韓推官疼的直欲在地上打滾,但是他右腳被那根筷子釘在了樓板之上,就是想翻身也翻不了,不停的抽著冷氣,說道:「你是誰,怎麼敢跟朝廷作對?」
那紅衣女子,輕提裙角,蹲下身來,左手摘下那頂官帽,右手拿著筷子,點著韓推官的腦門,笑吟吟的說道:「人家是誰,待會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回答人家一個問題好不好啊?」
被那根筷子點著腦門,韓推官只覺得眉心一陣陣發緊,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才乖嘛。來,帽子戴上!」那紅衣女子笑的更是開心,邊將那頂官帽給韓推官戴上,邊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位關佩瑾關姑娘住在哪裡啊?」
「你問她做什麼?」韓推官是真的感到疑惑。
那紅衣女子將嘴巴一撅,右手的筷子又舉了起來,說道:「你又不乖了,要打你了!」
韓推官連忙急急擺手說道:「不要,千萬不要。關佩瑾和她的哥哥住在西門外十里的關家莊。」
「謝謝你哦!」那紅衣女子甜甜的笑著說道。
韓推官懸著的心這才輕輕一鬆,這紅衣女子太可怕了,自己剛才如果回答的稍微慢一點兒,她手中的那根筷子可能便要穿透自己的腦袋了。想想都覺得的害怕,自己的眉心現在都覺得緊緊的,雙眼也開始迷糊起來,眼前的景物怎麼都開始變成紅色的了?看來真是被嚇著了。
其實真的被嚇著了的是田捕頭,因為他就在旁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紅衣女子是怎麼邊笑著邊將那根筷子插進韓推官的腦門的。可憐的韓推官到此都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問題,便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呢。他卻沒有想清楚,紅衣女子怎麼會留著一個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的地方的人呢?
田捕頭比韓推官會來事,所以當韓推官被殺死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下一個要死的便是自己了,他腰間有刀,但是他沒有拔出刀來拚命的膽量,所以他選擇的是逃跑。
心隨意轉,田捕頭忽然覺得自己騰空而起,向樓下倒飛出去。
田捕頭非常驚訝,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逃命時候的輕功居然有這麼好,自己居然跳的這麼高,幾乎都要觸到屋頂了。
一眨眼的功夫,田捕頭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樓下了,大門就在眼前,馬上便可逃出生天了,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剛才沒有拔刀。
想到拔刀,田捕頭才忽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的手似乎不聽他的使喚了,而且他的腿也不聽他的使喚了。
田捕頭的頭顱「砰」地一聲砸在一樓的人群之中,早已被鄒巧來打的七零八落的捕役們立刻停止了動作。
那紅衣女子已走到了樓梯前,臉上依然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張開櫻唇說道:「你們都很想知道我是誰是不?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你們可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哦。我叫宇-文-夕-月!」
(宇文夕月臉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張開櫻唇說道:「鮮花、pk統統拿來啊!不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