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轟……」白光在許雲峰頭頂炸開,煙霧瀰漫,只見他的頭髮蓬勃飛舞,亂糟糟的,如雞窩一般。
許雲峰大吃一驚,沒料到紅白兩球撞擊後,竟化為了雷電,瞬間襲來,沒有躲開。這道雷電極細,威力似乎不大強,可是進入體內後,竟朝丹田奔去。若是在丹田炸開,那就無力再戰了,真夠陰險的……
烈陽真人看著汪峰,撫鬚一笑,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弟子頗有天分。
「呼」火靈兒從丹田里一衝而出,化成錦囊一般,將這道細小的雷電裝進去,裹得嚴嚴實實的。雷電跳動了一會,便被捆住了,無法動彈,化成「之」字形的白光。
汪峰停下手,在那邊看著,待見到許雲峰無事後,又發出兩顆圓球,一閃,就飛到許雲峰頭頂,一撞之下,變成一股雷電之力。
許雲峰放棄了抵擋,任由這道細小的雷電鑽入體內,又被火靈兒裹起來。火靈兒壓制了雷電後,慢慢將白光吞噬了,融為一體。
如此一來,只見擂台上汪峰不停地放出紅白雙球,化成雷電轟擊許雲峰,後者一臉木然地站著不動,任由他轟擊,如死人一般。
汪峰連續發了近百顆圓球,終於耗盡了法力,癱坐在擂台上。而許雲峰閉上了眼睛,似在享受一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的頭髮蓬亂,面孔被轟得青一片黑一片,使得那笑容,看起來極為詭異,尤其那一口白牙,白得發亮,如欲擇人而食的猛獸一般。
在他體內,隨著火靈兒不斷吞噬雷電之力,在正中出現一個清晰的「之」字,初時如髮絲一般,而後如繡花針一般,最後在針孔一般大小時,停下了。
許雲峰睜開眼睛,看著汪峰說道:「怎麼不發了?放心,我還能撐得住!」
汪峰臉色一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撐不住了,再發下去,非吐血不可,我認輸了。」
許雲峰被轟擊了半天,還沒有開始還手,就勝了,輕而易舉地贏得了新入門弟子比試的第一……台下弟子噓唏不矣,紛紛感歎,許雲峰莫不是鐵打的?就靠一個火球術贏得了大比,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許師兄太棒了,他奪魁了。」劉先貴大聲說道。
「是啊,太可惜了,沒狠狠揍一頓汪峰。」單飛羽蹦起來笑道。
「哎,血影狂魔果然厲害,幸好當初沒跟他動手。」張不凡歎息道。
「好啊,我們仙器峰得了第一,看你們還敢小瞧我們。」劉文舉拍著手笑道。
「嗯。」站在他旁邊的叔子衡神色激動地使勁點頭。
「哎,我還差了太多。」彭可定感歎道。
「他竟然不怕雷電?是有什麼法寶護體嗎?」南忘喃喃自語道。
「五大內門弟子都被他一個人挑了,大快人心啊……」
「是啊,看他們還趾高氣昂不,看他們還高人一等不……」
「逮著機會就狠狠地踩吧,多踩幾腳,更過癮……」
汪峰的師傅最後上台,大聲宣佈許雲獲得新入門弟子比試第一,獎勵一把一階飛劍,一把一階法寶,一瓶破天丹。
拿了三樣可有可無的獎勵,許雲峰走下擂台,鬆了一口氣。這比試太沒有挑戰性了,無論是對戰經驗,還是修為與實力,他都要比其他弟子高出一兩籌,甚至更多,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可喜的。
他剛想去內門弟子比試那裡觀看,學習一下築基期弟子的對戰經驗,肩頭卻被人拍得「啪啦」一聲響,扭頭一看卻是董玉河。
董玉河喜笑顏開,樂得合不攏嘴,說道:「許雲,你小子可給我長臉了,好多年沒這麼高興了。」
許雲峰氣惱地說道:「你是高興了,我可是得罪了五位大有前途的弟子,還有五位金丹真人,往後別想安寧,說不定還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董玉河又拍了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他們不會拿你怎樣的,我和他們的師傅都是一起進門的師兄弟,他們怎能不給我個面子?至於他們的弟子,你還會怕他們?」
許雲峰聞言一怔,那些都是金丹真人了,董玉河才剛築基,不由感歎道:「你們差距太大了吧?」
「哎,這就是現實,過幾十年你就會親自體驗到了,就如現在汪峰他們幾個內門弟子,與我們仙器峰的記名弟子,現在都沒法比了,何況是幾十年後?那些資質絕頂的人,都是千萬人中才出一個的,你以為人人都能築基,結丹?資質差的,一輩子都別想築基,就拿武雲來說,我看他就沒法築基。」董玉河越說越氣,感覺被許雲峰鄙視了,人格受到了踐踏。
「行了,師叔,你肯定能結丹的。」許雲峰沉聲說道,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董玉河冷靜下來,發現其他灰衣弟子都在看他,不由掃了他們一眼,而後拉著許雲峰朝內門弟子那邊擠去。
「師叔,你沒參加比試嗎?」許雲峰擠進觀戰的內圈,發現擂台上是隋心明與一位綠珠峰的仙子對戰。
「你以為我傻,我剛築基,就跑來讓他們暴揍一頓?」董玉河臉色一黑說道,眼神卻注視著台上比試的兩人,看得興奮莫名。他一直負責管理仙器峰的大小事務,鮮少下山,缺少與人打鬥的經驗,而今剛築基,對築基期修士的戰鬥,頗為熱衷。
隋心明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揮手間,一棵巨木拔地而起,轟然撞向那位女仙子。女仙子踏在巨木頂端,躍上半空,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把飛劍,劈向巨木。
「轟……」飛劍從巨木中間穿過,巨大的衝擊力,將巨木炸成碎片。隨即,兩人以飛劍相對,戰到了一塊,互不相讓。
許雲峰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威壓,從天而降,仿如天塌了一般,他迅速轉頭望向大殿前面的元嬰真君,只見他們也臉色大變,驚疑不定地望著天空。烈陽真君飛身而起,其他真君也紛紛起身,似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一般……
「呼……」一道流光從天邊射來,「轟」一聲巨響,直接撞破了九陽門外圍的隱形大陣。
「咚……」一聲轟響,流光撞在九峰之外的八卦鎖宮大陣上,天空仿如顫抖了一下,天旋地轉,只見半空中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光圈,將九峰護在裡面。隨即,流光淡去,現出兩個人來,站在大陣之外,俯視下方。
「轟……」滔天一般的威壓傾瀉而下,如排山倒海一般壓下來,氣浪滾滾,席捲天地。頓時,原本飛在半空打鬥的弟子,「啪……」一聲,如被一錘子砸中了般,砸倒在地。外門弟子與記名弟子更不慘,趴伏在地上,口吐鮮血,修為低的頭骨一下子爆裂,昏死過去。
許雲峰與董玉河蹲在擂台旁邊,依著檯子,咬牙堅持著。幾個呼吸後,董玉河只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許雲峰仍死命撐著,臉上青筋鼓起,血氣上湧,一口熱血正要噴出,又被他壓下去。
金丹真人還能站著,咬牙切齒,拼盡全力,臉色猙獰無比,繼而膝蓋微微彎曲,腰桿破損,倒在地上。不少金丹真人取出法寶,竭力抵抗,張口噴血,灑在法寶上,威力大增。而後三三兩兩的金丹真人合攏,放出大陣,聯合抵抗。
那些元嬰真君也不例外,直接盤坐在在地,圍成一個圓圈,手掌相觸,法力相通,合力對抗,擋住大部分威壓。
反抗越大,威壓便越大。大部分威壓都集中在了十大真君處,金丹真人分擔了一小部分,築基期修士還清醒的卻沒幾個了。
許雲峰盤膝坐著,臉色蒼白無血,大汗淋漓,只不過幾個呼吸的空隙,卻好比煎熬了百年一般。這威壓雖然不是針對他一人,可比天陽真人鎮壓他時還要強大數倍,根本無法抵抗。
威壓攻擊的是神識與心神,許雲峰將神識收縮成一團,如白霧一般。一陣又一陣的威壓擴散而來,越來越強大,如狂風暴雨一般,吹打著他。他的神識化為磐石,卻沒用,經受不住這暴雨的擊打,破碎開來。許雲峰心中一驚,快速運轉靜心養神訣,收斂心神,將精神凝聚到一個核桃般大小的空間裡。
「轟……」又一波壓力侵襲而來,他的精神退無可退,快要崩潰爆裂了一般。他咬牙忍著,他知道若是精神爆裂,恐怕就會變成白癡了。他緊守心神,一遍一遍催動靜心養神訣,使那個核桃般大小的精神力旋轉起來,驅散洶湧而來的威壓。
「滴……」就在許雲峰的精神快要崩潰時,已壓縮到了極致的精神,如白霧一般縮成一團,卻在底端凝出了一滴水。這滴水一落進許雲峰的腦海,頓時,如乾涸龜裂的大地,降落了一滴甘露,清爽不矣。
他心中一動,將核桃大小的精神力往上一頂,更加強烈地反抗這股威壓。隨著他的反抗,其所受的壓力一下子大了近一倍,「轟……」高山大岳砸落下來,如銅牆鐵壁一般擠壓著他。
「滴……」白霧般的精神力轉化成水滴,一滴一滴落下來,滋潤著他的腦海。雖然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可他心中狂喜,知道機會難得,不禁挺直腰桿,想要站起來,狂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