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叔子衡挨訓後,做事謹慎了許多,嚴格按照指令行事。
這天早上,仙獸峰的張不凡來找他拿法器,叔子衡接到的指令是給張不凡一件法器,可法器分為上中下三品,他吸取教訓,挑了件下品法器給他……也沒錯。
張不凡自是見過世面,在潛龍居時,就是上百名弟子的領頭人,此時,那不堪入目的叔子衡竟給他臉色看,頓時火了,一把推倒了叔子衡,嚷嚷著要他拿上品法器。
叔子衡說什麼也不願意,倔強得很……同是記名弟子,仙器峰的弟子怎能被仙獸峰的弟子欺壓?叔子衡血氣上衝,爬起來,將張不凡撞倒。
其他灰衣子弟聽到動靜也趕來,摩拳擦掌,怒視著張不凡。瞧那架勢,張不凡要是敢動手,他們就要群毆了。
張不凡指著他們,冷哼一聲,「你們等著!」說罷,轉身便跑了,七八個灰衣弟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張不凡長得俊朗,能言善辯,精通迎合之道,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影響其他人。一入仙獸峰,他便與峰中外門弟子相交甚好,稱兄道弟。
此次在仙劍峰受辱,張不凡回到仙獸峰一說,立時,十幾名外門弟子大怒,說要為他找回公道。
「仙器峰的人太過分了,走,揍他娘的去。」
「走,好久沒揍人了,骨頭都癢癢了。」
「我看你是欠揍吧?哈哈,皮癢了……」
「要不我們試試,看誰的皮癢了。」
「要不要帶上老夥計,去嚇唬嚇唬那些小兔崽子?」
「不要了,惹出人命來就麻煩了。」
十幾名錦袍大漢隨著張不凡來到仙器峰大殿,一指叔子衡,一名大漢二話不說,上前將他拖出來便打。
**間的打鬥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就如不小心撕破了一位少女的衣袖,便禁不住想撕破她全身的衣服。十幾名大漢一見動手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其他灰衣弟子,好一番拳打腳踢。就灰衣弟子那瘦弱的身子和剛入門的修為,如何是這些仙獸峰外門弟子的對手,三兩下便被打趴下了。
一名學過武功的弟子,被打了兩拳,就躺在地上裝死。趁著紫袍大漢沒留神,偷溜了出去,才跑回太平樓報信。
劉文舉話說的很快,在六名大漢來到他面前瞪著他時,終於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許雲峰緊皺眉頭,不過是尋常小事卻鬧得這麼大,上門就毆打仙器峰的新入門弟子,仙獸峰做得太過分了。
一名大漢瞧見他神情,便粗聲粗氣地問道:「小子,怎麼不服氣?你也想嘗嘗大爺的拳頭?」
「住手!」許雲峰還沒來得及回話,大殿外就傳來一聲吼叫,只見董玉河手拿藍色令劍,快步走進來,頗為惱怒地看著那些紫袍大漢。
「呼……」他抬手一扯,一名大漢飛出大殿外,再抬手一揮,又一名大漢飛了出去。這些紫袍大漢如被施了定身術般,一動不動,任由董玉河將他們一個個丟出去。
在仙器峰和拿著令劍的董執事爭執,被殺了,都找不到說理的地方。這些大漢看著粗魯,心卻很細,被丟出去後,爬起來便跑。反正人已經打了,氣也出了,再留下去就要受罰了。
「怎麼回事?」董玉河沉聲問道。
「是這樣的。」劉文舉連忙跑過去,又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董玉河面色陰沉,點點頭,說道:「把他們抬回去,好好調理傷勢。」
後面進來的灰衣弟子依言上前將受傷的弟子一個個抬回太平樓,董玉河走到叔子衡身前,沉聲說道:「你養好傷後,不用負責登記了,你去大殿門口站著,站一個月,以觀後效。」
叔子衡血肉模糊的臉扭曲了一下,輕微地應了聲是,便被抬走了。
董玉河對許雲峰招手,示意跟他去密室。
許雲峰心中一喜,看來乾坤袋的事有著落了,忙跟上去。
一進密室,董玉河便掏出一個普普通通的乾坤袋遞給他,開門見山地說:「這個乾坤袋是我用的,現在交給你了,別弄壞了。」
「師叔,那你不要用嗎?」許雲峰接過後,疑惑地問道。
董玉河拍了拍他的老腰,說道:「師傅新得了一枚儲物戒指,我便求來了師傅用的儲物腰帶,就用不著乾坤袋了。」停頓了一下,怕許雲峰聽不懂,董玉河解釋道:「乾坤袋只是一般的法器,空間小,只是給入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用的。而儲物袋,儲物腰帶,儲物戒指,便是靈器,甚至是法寶,不僅空間大,還有一些防護功能,內門弟子才用得上。九陽門的好東西多的是,只要你好好用功,早晚都是你的!」
許雲峰一聽,暗道,原來如此,自己撿了個漏,至於其他的靈器法寶,根本不用多想了。瞬間,那絲喜悅之情隨之消失了,他收好乾坤袋,便要走了。
董玉河忙道:「你識字吧?剛才那些弟子被打傷了,沒人管靈器的收發,你去幫忙看幾天,如何?」
「是。」許雲峰拖長聲音回道,暗歎,這件麻煩事,最後果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回到大殿,只見劉文舉像無頭蒼蠅一般,一會跑東,一會跑西,累得大汗淋漓。見許雲峰悠閒的走來,他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喘著粗氣,說道:「許師兄,救命啊,您能去靈器收發那邊幫忙登記一下嗎?」
許雲峰點點頭,劉文舉馬上傻笑著,跑回了東面的偏殿。
許雲峰來到西面的偏殿,掏出藍色玉牌,對著大門一亮,陣法打開。他走進去一瞧,裡面有百丈大小,高三丈,四面牆壁被切分成九段,每一段被隔成大大小小不一的格子,外面寫了字條,是所存放東西的名字。如此多的靈劍,法寶,就在眼前,散發著各種各樣的寶光,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怦怦……」亂跳。
九天飛龍劍、冰魄離魂劍、紫光霹靂劍、九子追魂劍、烈火焚魄劍、天外雷音劍、太乙破天劍、電閃分光劍、玄陰純陽劍、破滅六陽劍、幻影迷神劍、天雷神劍、北斗七星劍陣、滄海桑田劍陣、八方辰海劍陣、奪魂七殺劍陣……
許雲峰從最頂端往下看,跳過法寶,所看的都是飛劍和劍陣,一把把光芒閃爍,威力非凡,氣勢驚人。看了最頂上的飛劍,再瞧最底層的靈劍,法器,他不由心神一黯,相差太大了。此時他就好比最底下的法器,怎能奢望頂端的飛劍、法寶?
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拿出玉牌,對著存放的一把藍色的三階飛劍的格子一晃,毫無動靜。他疑惑地再試了試其他的格子,上到法寶,下到法器。
一盞茶功夫後,他眼神一黯,自己的玉牌只能打開法器和靈器的禁制,其他高級飛劍和法寶,只能看到一抹亮光。面對如此多法寶,看得見,卻摸不著,得不到,他心情沮喪,坐在一張寬大的玉石桌子邊上,透過那一丈寬,五尺高的窗口,朝大殿張望,目光呆滯。
「彭彭……」突然一陣悶響,將許雲峰驚醒了,猛地一看,眼前出現兩個人影。頭往後縮了幾寸,仔細一瞧,是一男一女。定了定神,再看時,卻是慕容雨靈與隋心明。許雲峰心情正不爽,瞧見他們,便直接問道:「有什麼事?」
「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叫你拿一把木屬性的上品靈劍。」隋心明深吸口氣,忍下怒火,側頭對慕容雨靈笑了一下,才說道。
「是嗎?我沒聽到。誰讓你們來拿靈劍的,有指令嗎?」許雲峰抹了把臉,才想起自己是在大殿的靈器收發殿中,忙問道。
「喏,在這。」隋心明拿出一道傳音符,遞給他。
許雲峰接過來,運轉法力,打開一看,一道溫潤如玉般的聲音傳出來,「著青木峰弟子慕容雨靈去仙器峰取木屬性靈劍一把。」
許雲峰一聽,便知道這是青陽真人的聲音,他忙回了句,「好,馬上。」
慕容雨靈頗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任你驕狂如野,師傅一聲令下,還不得乖乖聽命。許雲峰本想盡快去取靈劍,卻瞧見了慕容雨靈那鄙視的眼神,頓時,手腳慢了下來。記名弟子與內門弟子果然沒法比,當記名弟子還在為一把法器拚命時,他們卻能隨意使用靈劍了。
許雲峰低下頭,朝玉石桌下望去,只見夾層裡放著九本登記冊,每本前面刻著一個大字,分別是火、金、水、土、木、獸、丹、器,應該是記錄分給每峰弟子的靈器。
他掏出寫著「木」字那本,從第一頁,細細往下看去,上面不僅有靈器法寶的名稱,還有功用、威力,煉製材料等介紹。他看得津津有味,開頭提到的最厲害的法寶便是一把七階飛劍,比翼無雙劍,據說是創派祖師的本命飛劍。
他又掏出寫著「火」字那本,查找創派祖師的名字,上面果然有記載。創派祖師名九陽真君,於千年前創立九陽門,在門中坐鎮數百年,傳下九位弟子,而後飄然離去。只是寫著飄然離去,並沒有羽化飛昇,這位祖師去了何處?是死是活?
「找到了沒有?」慕容雨靈不耐煩地問道,打斷了許雲峰的遐思。他慢慢將「火」字那本書放回去,說道:「正在找,先等著吧!」
「你可不可以快一點?我們還要回去修煉,沒時間等你。」隋心明說道。
「那你們可以先回去修煉,等找到了,再讓董執事,或天陽真人,給你們送過去。」許雲峰淡淡地說道。這可謂是誅心之言了,一把靈劍要勞煩董執事送去青木峰,已經是過分了,再讓天陽真人送去,恐怕青陽真人都要坐不穩了。
可是,五行峰外門弟子都進不去,何況許雲峰這個記名弟子?所以,隋心明固然氣憤,卻無話可說,只能默默等著。
「你可以多叫幾個人找呀?」慕容雨靈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
(逆天而行,亡天之道,破無量劫,得證大道——逆天索道,蘊含無限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