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魄力,囧然的叱責
「聽說,鄭院長你是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回來報信的!」世遺淡淡地說道!
鄭玄笑了笑,「其實那也沒什麼啦,是我應該做的!」
「我並沒有誇你!」世遺淡淡的一句話彷彿將一盆冷水潑到了鄭玄頭上,鄭玄笑容尷尬的掛在臉上,小六也愣住了,氣氛一下子囧住了,曼珠驚訝的輕聲喚道,「世遺……」
世遺給了曼珠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道,「鄭院長可否知道伏承宮特有的標誌?」
還處於窘態的鄭玄不明小王爺為何會如此發問,只得機械性的點點頭答道,「天下間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伏承宮的標誌!」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也知道,全國只要有商業貿易的地方,就都有伏承宮的買賣!只要有買賣的地方就有伏承宮的聯絡點!你只要到任意一個聯絡點去報信,自然會有人特殊的渠道以最短的時候將消息傳至伏承宮內!鄭院長你沒聽說過這個麼?」
鄭玄已經開始有點透不過氣來了,確實如此,他怎麼忘了那岔呢!低聲喃喃道,「這個……也知道!」
「既然你知道有此途徑,當時為何不用?」
世遺冰冷的表情中帶著責難,威嚴的語氣讓鄭玄窒了窒,鄭玄輕聲道
「我……我當時一心只想著要趕快回來搬救兵,就……未及多想。」
「臨危之際,自亂陣腳!有你這般夫子,豈不誤人子弟!」
世遺此言一出,彷彿一個超級大的「靜!」字掛在了廂房中間!
所有人的呆愣住了,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靜!
絕對的安靜!
世遺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鄭玄!鄭玄臉上帶著一絲挫敗,表情似乎陷入了深思!小六整個人已經完全傻掉了,敢情他只知道小王爺冷淡,卻也未到小王爺如此嚴厲過!
似乎就連空氣也已經凝固住了……
曼珠呆呆地望著世遺,許久之後,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才算是回過神來,她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嚴肅的世遺!雖然世遺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又句句在理!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在批語鄭玄,但略一深思,便又體會到其中的擔心!讓人就算是想要反駁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這一刻,曼珠第一次有了世遺已經長大了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世遺獨當一面的魄力和霸氣!
以前平靜平淡的生活讓她都沒機會去見識世遺如此穩重老成的一面,原來他已經在她不知不覺間成熟了!
但她又不忍心見鄭玄尷尬,曼珠小小聲地喚道,「世遺……」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到別人似的!
世遺低頭,曼珠微微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世遺不要再說下去了!
世遺凝視著曼珠,眼神柔和了許多,神情也不再嚴厲,世遺還未開口,反倒是鄭玄先開口了
「曼珠姑娘,我不要緊的!小王爺說得沒有錯,我確實是太衝動了!事前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只知道一意孤行,完全不懂得變通!結果不僅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還傷到了自己,現在反過來還要別人替我擔心,替我難過!」
說到此,鄭玄目光轉向了曼珠,真誠地道,「曼珠姑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然後鄭玄又轉向一旁呆滯得都快流出口水來的小六道,「小六兄弟,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受了那麼多天的苦!」
最後鄭玄將目光轉向世遺,恭敬地抱拳道,「小王爺教訓的是,在下心服口服!」
世遺抬頭,表情依然冷酷,語氣仍舊嚴厲,說道,「你如此感情用事,讓我怎麼放心將書院交到你手上!」
「……」鄭玄不解!
書院?
什麼書院?
曼珠也疑惑的注視著世遺,世遺在說什麼啊?鄭公書院本來就是鄭玄開辦的啊!那已經是他的了啊!那世遺所說的是什麼?難道……
曼珠驚奇地注視著世遺,目光閃亮地等待著世遺繼續說下去……
世遺並未繼續,而是低頭凝視著曼珠那雙充滿了好奇和期待的眸子道,「曼珠師傅,你還記得你開始教授小六的那天你說了什麼麼?」
「什麼?」
曼珠愣,那是他們剛去蜀山的事吧,那天她說了什麼?她好像說了很多話耶,現在世遺指的是哪句啊?
「那天曼珠師傅你說,在你那個地方像小六這麼大的孩子都在學……」
隨著世遺的話語,曼珠被帶回了當日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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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車車廂裡,無聊又乏味的旅途中聊天和睡覺是最能消磨時間的事!
這日,也就是曼珠正式開始教授小六的第一日,他們聊天的話題自然就會扯到小六身上
「在我那個時候像小六這麼大的孩子都在學校裡上學,現在的孩子真可憐!若生於達官貴胄家之家還稍稍好一些!可窮苦人家的孩子剛一出生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他們之中一些被家人賣到富貴人家為奴為婢,他們的一生已經沒有什麼夢想可言了!」
世遺注視著曼珠師傅凝望窗外的側臉,她臉上那抹無奈和憂傷深深印入了他的心裡!
他沒有曼珠師傅那樣悲天憫人的心腸,甚至他根本不在意世人是死是活,可他卻在意她的一切,哪怕是她一聲歎氣,一個皺眉!他要她永遠都開開心心的,他不要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憂傷和難過……
凝望著窗外的曼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悲愴的目光開始明亮了起來,嬌顏上也放出了異樣的光芒,曼珠激動的回頭對世遺道
「世遺,你說要是人人都有機會走進書院當然我也知道,這並不太現實,也並不定就能改變他們的窘迫現狀,但是至少給了他們一個實現夢想的平台,讓他們有機會擺脫困境!這樣他們的生活不也就有了希望了嘛!」
世遺被曼珠師傅眸子裡那抹期望之光所吸引,那樣充滿希望的曼珠師傅彷彿全身都閃著光芒!
他不想打破她的美夢,可是他又不願意看到在她看到殘酷的現實之後臉上的失望
「可是曼珠師傅,希望在有的時候確實是救世活人的良藥,因為它能激勵人們積極向上!但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希望就成了催命毒酒,對於他們來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之後的絕望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