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雪告訴暴君,這是一個很惡劣的原罪,鐵匠鋪老闆黎華在廢棄的倉庫內挖地窖監禁無辜少女,性-虐並將其殺害。這個原罪拯救難度極大。
「蕭蕭雪,我扮演的是著名武器商趙孟倫,我覺得很奇怪,這樣一個原罪跟趙孟倫有什麼關係呢?」暴君感到很疑惑。
「暴君,這個原罪很離奇,確實跟趙孟倫一點關係都沒有呢!」蕭蕭雪也對暴君的處境也感到很疑惑。
「呃,看來我只是來跑個過場的。」暴君感到慶幸。
這時候蕭蕭雪的聲音卻變得淒淒慘慘,幾乎要哭訴起來。
「暴君!我就慘了,這一次我替換的是受害者中的一個名叫金妍婷的女生,我好怕啊,暴君,這個原罪會把我害死的,怎麼辦啊!」想不到御姐蕭蕭雪也會有這麼害怕的時候。
聽蕭蕭雪這麼一說,暴君怒火沖心。暴君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如果陷入危險的是他自己,他往往比一般人更鎮靜更無謂,但如果陷入危機的是他在乎的人,他一般人更緊張更擔憂。
「可是,死去的人是無法扮演的啊!」
「地窖裡只發現了六個受害者,其餘的是失蹤,我替換的金妍婷就是失蹤者中的一個。」
「該死的西風女王,竟然讓你們替換受害者!她不是說原罪秘境裡只會扮演罪犯嗎?」暴君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
蕭蕭雪哀然一聲:「不知道啊!」
「蕭蕭雪,那你現在處境怎麼樣?」暴君都快擔心死了。
「災難還沒有發生,這一場原罪包有三天的時間,金妍婷第二天才會被襲擊。」蕭蕭雪聲音有些顫抖。
「蕭蕭雪,別怕,我,會……想辦法……救你的。」暴君聲音停頓了幾次,因為這句話空洞得像是夢囈,救她,談何容易!他很可能到秘境結束都與原罪毫無關係。
羅妮小姐離開後,暴君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過落地窗,充滿整個客廳,暴君閉眼躺在椅子上,沐浴著陽光。新古典主義珠寶椅,應該很享受才對,但暴君心中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只有疼痛。
蕭蕭雪又冷冷歎了一口氣,用一種厭倦的聲音說:「暴君,這個原罪要詭異了。」
暴君心中湧出一陣深深的責任感。「我暴君受過大家很多恩惠,我的命都是大家救活的,我暴君發誓,赴湯蹈火也要保全你和飄燈望!」
暴君是在表明立場,也是在自我勉勵。
「暴君,我從來都相信你的……」
由於通靈時間有限,每個血罰者一個原罪裡只有一個小時,暴君和蕭蕭雪不得不省著使用。
為了讓暴君不要過分擔心,蕭蕭雪還告訴暴君,她和飄燈望兩個身為受害者,在秘境了比暴君多了一個技能,那就是避難時間!
當血罰者發生預料之外的危機時,可以將血罰者和被血罰者的位置交換一刻鐘,血罰者躲入虛無漩渦逃避危機,一刻鐘後還原。
簡單的說,如果蕭蕭雪遭到施暴,蕭蕭雪可以讓原來的受害者來替她承受一刻鐘,但如果一刻鐘後施暴仍然繼續,那蕭蕭雪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蕭蕭雪又將這個封包的地窖少女姦殺案簡單給暴君敘述了一遍。
四手族人寒風市北郊有一家又偏僻又奇怪的鐵匠鋪,雖然很少會有人光顧,但卻是通宵營業。
那鐵匠鋪老闆黎華原本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最近一周忽然變得暴戾起來,他喪心病狂地襲擊進入鐵匠鋪的落單女生,然後拖進倉庫的地窖,強暴,監禁,最後殺害。
有路人看到受害者自己走進鐵匠鋪,還有監控記錄下了黎華作案的全部過程,所以,證據確鑿,沒有其他可能。
但這個原罪有很多詭異的地方,被黎華所害的那些受害者都很有姿色,全是高中生大學生,都像著了魔一樣從老遠的地方跑到黎華的鐵匠鋪去,這令人匪夷所思,但卻查不出任何端倪。
蕭蕭雪很害怕,這個原罪很恐怖。
「蕭蕭雪,當你不肯放棄正義的時候,正義之神也不肯放棄你!」
「暴君,什麼是正義?」
正義只是一種傾向,不存在定義,這個問題,女王回答不了,暴君回答不了,人類也回答不了。
暴君和蕭蕭雪要說的話感覺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是沒辦法,暴君只能安慰了蕭蕭雪後,無奈地結束了通靈時間。
罪惡繼續上演。
趙孟倫的這棟豪宅是集中了辦公和起居為一體的,他的生活很低調,曬太陽,辦公,看書,逛一逛花園,一天下午也就過了,他幾乎就是一個毫無紕漏的好人,讓暴君找不到任何懷疑的理由。唯一讓暴君覺得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沒有妻子兒女?
晚飯時候,豪宅裡開始熱鬧起來,趙孟倫以大武器商的身份收過一些徒弟,這天,這些徒弟約好來拜訪他,和他一起共進晚餐。
在餐廳裡,十幾個徒弟圍坐在好幾米長的餐桌旁,傭人們進進出出,忙著擺設鮮花和裝飾,很有奢華氣派。
當暴君故作威嚴走進餐廳的時候,暴君掃了一眼那十幾個徒弟,頓時一陣驚訝,其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幾分呆滯的女生,正是飄燈望啊!
暴君很震驚,在六個受害者中,竟然有兩個跟趙孟倫有關係,一個是秘書羅妮,一個是徒弟蔣倩倩!這個原罪恐怕真的跟趙孟倫有聯繫。
飄燈望看到趙孟倫竟然被暴君替換的那一刻,更是驚訝得用通靈時間尖叫出來:「暴君!怎麼會是你!好神奇啊!你怎麼進來的。」
「說來話長,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先不解釋了,節省通靈時間到關鍵時候再用。我聯繫過蕭蕭雪了」暴君必須盡量少說,他的通靈時間已經和蕭蕭雪耗掉了半個多小時。
「嗯!」飄燈望應了一聲,站起來笑著向暴君揮手致敬。「恩師,好久不見了,您怎麼又瘦了?」
「這還用說,老師胸懷天下,為民操勞啊。」又一個徒弟拍馬屁。
「老師,您得多保重身體啊,唉,這麼多年了,光為別人著想的性格還是改不了。」
「哈哈,習慣了。世界上那麼多困苦等待著我們去幫助,我這一點點付出算不了什麼的!」暴君裝模作樣。
徒弟們你一句我一句關切起來,說得那趙孟倫似乎是救世主一般。
暴君對他的這些徒弟都很親切,一堆人談笑風生,徒弟們對暴君各種讚美和奉承,讓暴君越發覺得自己是來跑過場的。
暴君喝了幾口酒,興致大起,大談起了理想與未來,正義與奉獻。
替換蔣倩倩的飄燈望問了暴君一個問題:「老師,請問,什麼是正義?」
這一問,暴君也很期待答案。
暴君抿了一口酒,正氣凜然道:「正義是對真理的絕對信仰,是維護真理於人世間的崇高昇華!」
暴君和飄燈望又同時一陣驚訝,暴君說過,世界上能定義正義的人一定是不正義的!飄燈望忍不住再次使用了通靈時間:「暴君,你看趙孟倫是不是個變態啊?」
「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有點像哦。」暴君道。
歡鬧的晚宴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席間還有人請來四手族螺旋琴演奏家助興,這看起來像是一場跟罪惡完全扯不上什麼關係的師生聚會。
晚宴結束後,暴君又帶徒弟們參觀了自己的私人收藏。他那些徒弟看起來都是趨炎附勢之輩,很想留在豪宅裡享受一晚,但暴君卻讓馬伕把他們全部送走了。
似乎今晚會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暴君立即聯繫蕭蕭雪:「蕭蕭雪,飄燈望替換的蔣倩倩哪天失蹤的?」
蕭蕭雪的回答:「就是今晚啊,我正在為她擔心呢。」
暴君隱隱覺得,趙孟倫與這個原罪有天大的牽連!真相是人世間最難看清楚的東西,搞不好他才是真正的罪犯。
暴君心中出現了一線希望,他竟然開始渴望著趙孟倫就是兇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他可以介入其中,拯救蕭蕭雪。
徒弟們送走後,暴君閉門不出,他告訴傭人們他酒醉需要休息了,任何人都不准打擾他。暴君根本就沒有休息,他是躲在臥室裡做一件噁心的事情,用舌頭舔蔣倩倩的照片。
「蕭蕭雪,真正的罪犯恐怕是我替換的趙孟倫!」暴君驚道。
「絕對不可能的,暴君,這個原罪證據確鑿,趙孟倫完全是局外人,跟罪犯一點關係都沒有,監控清楚地拍到罪犯黎華將受害者拖進地下倉庫的全過程。」蕭蕭雪不相信暴君的猜想。
「我也不相信,但是……這趙孟倫很奇怪。等等看吧,很快就會知道了!」
蕭蕭雪小聲一句:「要真是你想的那樣就好了。」
如果罪犯真是趙孟倫,暴君一旦介入,就有一絲拯救一切的機會。
趙孟倫的傭人很多,但都住得很遠,包括保安在內,一到晚上就下班離開,整個豪宅裡此時已經只剩下一個耳背眼花的老管家。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院子裡燈光昏暗,死氣沉沉,有幾分詭異氣息。
這個白天的慈善家,奉獻的代言人,忽然變得匪夷所思起來。他從抽屜裡抓出一把手槍,上滿子彈,揣在西服裡,下樓,駕馭銀角馬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