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完蛋了!148區區立監獄!從來都是能進不能出的地方,你們會為你們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胖子典獄長的話還沒說完,江嵐便笑了。
譏誚的笑容從她嘴角浮現,逐漸印染了開去。
「放下武器!舉起手抱頭!否則我們就要開槍了!」門口,領頭的防爆警察大聲的喊道,三、四十桿冷森的離子槍已經瞄準了牢房二樓的江嵐和邁克,瞄準器的紅點在兩人身上上下閃動,而圍觀的女囚們也早就退避回各自的牢房,以免被殃及池魚。
江嵐深吸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流淌的時間驟然停止了腳步,隨後便飛速的倒退!躲在暈死女囚身後的胖典獄長鬆開了女囚,從趾高氣揚得瑟的狀態重新回到了豬頭鵪鶉臉;半跪在地上悄悄往後撤離的洪夫人,也又回到了點頭如搗蒜的合作姿態;牢房外的女囚們從各自的房間倒退著走出再次聚攏到洪夫人門口;而大門處的防爆警察們則從端著槍瞄準的姿勢反向收起了槍支,排著隊小跑著退回了門外!
時間回到了半分鐘之前!
江嵐睜開眼睛,即刻卸下身上的背包,掏出裡面的重型武器散件開始拼裝,而一旁的邁克愣了不到半秒,便鬆開了手中的女囚,一把楸住了豬頭典獄長和洪夫人的衣領。
只見女孩的手快如閃電,幾乎看不清她的動作,一秒、兩秒、……五秒、六秒!八秒半的時間,一架便攜式離子炮便出現在她手中。
江嵐微微一笑。將其架上了肩膀。
「呼啦!」門口的女囚們驚叫著四散潰逃,江嵐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小臂粗細的藍色脈衝波即刻便射了出去!一炮集中了大門口的位置!
剛準備跨入女囚牢房的防爆警察們被巨大的氣浪掀起,領頭的三個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徹底燒成了人炭,四分五裂的摔在地板上!正中大門的脈衝波擊碎了金屬牆壁,碎片分崩離析,如同炸彈般的扎入後方數十號人的體內!
哀叫遍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囚房內迴盪!被洞穿的牆壁直通外界,呼呼的空間內循環氣流灌入牢房內,瞬間席捲起了一陣塵土。
「放下武器!舉起手抱頭!面朝下趴在地板上!」塵埃落定,女孩扛著冒煙的炮管,慢悠悠的說道。「誰不老實,我第二發炮彈就衝著他開!」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圍觀的女囚,全都放棄了手中的物什,匍匐在了地板上,只剩下幾個受了重傷慘叫連連的警察還在掙扎救活,其餘的人也卸除了身上的武裝,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廢話!便攜式離子炮!那是直接用來轟懸浮車和大樓的!相比而言,他們手中的離子槍簡直和鳥槍差不多啊!有這麼拼的嗎?
「你……你們……」典獄長已經說不出整句了!他慌亂的掙扎想站起身來。卻被邁克粗壯的手臂牢牢拽住。而洪夫人則面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
「我們原本只是想來問句話。可你偏偏要逼著我們動手。」江嵐衝著胖典獄長滿臉無辜的攤開手,「那既然都動手了,那就晚點過癮的!」
說完小姑娘衝著邁克點了點頭。大個子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兩聲,拎著典獄長和洪夫人就往洞穿了的牆壁走去。
「饒……饒命!饒命啊!我什麼都說了!」洪夫人拽著邁克鐵鉗般的手歇斯底里的叫嚷起來,而典獄長乾脆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江嵐翻了個白眼什麼話都沒說,抬頭掃視了眼對面不遠處的牢房,那是白人幫頭頭妮可的房間,只見那牢門口四五個白種女人面朝下趴著,看不清哪個人是妮可。
她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多碾死只螞蟻也沒啥意思。
邁克如同拎著兩隻雞一般的將兩人拎到洞口,二話不說,掄起胳膊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就將胖典獄長扔了出去!
肥胖的身影瞬間就被漆黑的空間深淵吞噬了,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他們從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洪夫人哭叫著拚命蹬著雙腿,她不想死!天知道這兩個殺星究竟是什麼人!典獄長埋伏人在門口又關她洪清什麼事?
她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我……我對你們還有用!我……我知道小川家族的很多陰私,如果你們要找珍妮佛,我能提供所有信息!」
邁克舉著她的身體懸掛在空間深淵上方,呼啦啦的氣流捲起她銀白色的頭髮,驚恐的老女人徹底嚇破了膽,衣褲上逐漸映出水跡。
「是嗎?」扛著離子炮的少女悠閒的摸摸鼻子,「那你方才怎麼不說?」
「我……我想留點籌碼……」老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恭喜你,可以多活兩天。不過,下不為例!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事藏著掖著的,可別怪我無情。」江嵐鬆了口,邁克壞笑著將老女人拖進了牢房,洪夫人癱軟在地板上,死死的扒著地面冷汗流了一地。
江嵐從匍匐的人群中快步走到門口,指了指某個趴在地上的防爆警察說道:「你,起來,將他們的武器都給我收攏了。」
那人驚魂未定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的鼻子。
「聽不懂我的話嗎?……」還沒等女孩說出囂張的台詞,那人便像兔子般的蹦躂起身,飛快的從自己的同僚手中繳械槍支。他們不知道這兩個殺神究竟要做什麼,他們甚至不敢盯著兩人的臉,深怕他們最後會因此而殺人滅口,現如今唯一能保命的便是小心謹慎、聽命行事。
江嵐瞥了眼成堆的槍械,很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她轉過頭衝著白人幫老大妮可牢房的位置喊道:「典獄長掛了,你的老對頭洪夫人我們帶走,在新獄長抵達之前你愛怎麼折騰都成。不過務必記得給新來的典獄長帶句話,就說我說的,148區區立監獄的名頭不許再用了,否則我來一次砸一次。」
說完她便一腳踏上堆成了堆的離子槍,狠狠一踩,生生將三十多桿槍瞬間都踩斷了!
牢房裡的驚呼聲在響起的一剎那被掐滅,每一雙眼睛都盯著那隻腳,生怕她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落腳踏在自己身上。
江嵐從人堆裡走到原來珍妮佛的房間,一腳踹開當前住在其中的兩名女囚,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紅髮瘋子遺留下來的東西。也是,一年多的時間還能留下什麼呢?有也被人都分光了吧?
她靜靜的站立在房間內,腦海中閃過幾年前她和她在此處的歲月時光,即使算不上歡樂,起碼是平和而寧靜的。
等著我回來做你的後盾!她曾經許諾過的話,從未敢忘!
珍妮佛!我一定會救出你的!
江嵐轉身走出了牢房,當她和邁克拎著洪夫人離開監獄時,只聽到身後的女囚房內傳來了妖魔般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之後的幾天時間,江嵐和邁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女孩原本居住的平民窟。
間距狹窄的大廈依舊陰暗低矮,如同工蜂般進出的貧民則早已陌生以及。
從她和母親曾居住多年的屋子窗口,透出了昏黃的光線,幾個人的身影映照出來,隱約還傳來了家長裡短的爭吵聲。
江嵐長歎口氣,爭吵有時也是種奢侈,當沒有了可與之爭吵的人時……
眼淚從她眼眶落下,瞬間被抬起的手背抹去。
她早已不是過去的江嵐,早已不是那個不得不順從屈服的女孩。
熟悉的狹窄走道、雜物滿地的地面……陌生的面孔和極其遙遠的家常閒談。
「我們走吧。」她掉轉了身。
「現在去哪裡?」邁克拎著沉默不語的洪夫人,張嘴就問。
去哪裡呢?江嵐皺起了眉頭,她之所以姿態囂張的砸了區立監獄,其實是為了引起媒體的注意。
瓊斯*菲特利,究竟是誰?在哪裡?她無從得知,而現在能做的便是以身為餌,逗引他出現罷了。既然尋找他有難度,那就讓他來找自己吧!
女孩仰起頭,望著高聳的、見不到頂的摩天大樓,那百餘層上的繁華,從來都建築在百層之下的廢墟之上。
人生來便有貴賤之分,富人代表幸福、代表權力、代表一切,而窮人天生就是為了他們必須豁出命奮鬥的嗎?
想起在部隊監獄時,那一次次的地表任務,能源、水、礦區……犧牲的隊友、拚死掙扎的絕望……讓我怎能不恨你?這該死的世界!
江嵐閉上眼睛,下定了決心:「邁克,我討厭這該死的世界!你的感覺如何?」
「我?」大個子摸摸頭愣住了,片刻之後他才想通了似的回答說,「我也不喜歡,嗯……應該說也很討厭!」
「那我們就讓它一點點的崩潰吧!」女孩嘴角浮現出笑意,雙眼閃閃發光璀璨如同星辰!希望和憧憬!新生只能在毀滅重塑之後……
「好的!丫頭!讓它崩潰!」大個子毫不猶豫的回答,隊長的話肯定是正確的,而丫頭的話基本也是正確的!
一旁的洪夫人聽到這狂妄以及的話,倒抽了口涼氣,渾身僵硬心如死灰。
瘋子!簡直是瘋子!這倆殺星究竟是什麼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