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婷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楚天歌到了他的房間,楚天歌心中疑惑,不知道這丫頭又要做什麼?剛要開口,就見歐陽雪婷忽然一下子撲到他的床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這一下可當真是出乎楚天歌的意料之外,他怔了一下,隨即便想明白了歐陽雪婷此刻的心情,她和歐陽靖的關係很好,自從出生後,父母親便不在身邊,她完全是由爺爺撫養成人的,爺爺這一輩子基本上沒有安心舒適的過上一天的好日子,雖然很有錢,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今天是歐陽靖的七十大壽,作為他的孫女,歐陽雪婷當然希望爺爺能夠好好的過一次生日,但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歐陽靖當場氣的不輕,她的心痛可想而知,當時在外人面前還沒感覺到什麼,但是這個時候,回到了楚天歌的房間,這裡除過楚天歌之外,再沒有別人,她心中的悲苦便再也抑制不住,爆發出來。
楚天歌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歐陽雪婷的肩膀,勸慰道:「乖!別哭了,這件事已經發生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幸好你爺爺已經很好的處理了,你就不要傷心了。」
「嗚嗚、、、我能不傷心嗎?你說,二娘她怎麼會那樣呢?爺爺本來身子就不好,她居然還這樣氣爺爺,她怎麼能夠這麼做呢?難道二伯死了,爺爺就不傷心了嗎?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二伯不成器,將偌大的歐陽家族已經敗壞的差不多了,而且他首先向我們開槍的,難道我們防守這也有錯嗎?」歐陽雪婷神情委屈的說道。
楚天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歐陽雪婷傷心流淚的模樣,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溫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心中不由得憐心大起,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可恨的人,卻來傷害這些可憐的女人呢?
「沒有錯,錯不在我們,這一切都是你二伯死有餘辜,不能夠怪別人,即便是他不死在我的手裡,也會死在毒品手裡的,我們為了幫他減輕痛苦,提早幫他結束生命,也算是一種拯救。」楚天歌輕拍著歐陽雪婷的背部,安慰著說道。
「可是、、、二娘為什麼要這樣?到底是誰告訴她的?我不相信二娘會有那樣的心機,雖然她有時候說話有點尖酸刻薄,但是她的心還是好的,可是這一次為什麼要來脅迫爺爺呢?」歐陽雪婷傷心的說道。
「她可能是被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你放心,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完了。」楚天歌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他本不是一個容易動氣的人,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生氣了,楚天歌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就在楚天歌在房間裡安慰歐陽雪婷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楚天歌眉頭微皺,但還是輕輕的將歐陽雪婷給放在床上,然後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就見到張伯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張伯是歐陽靖的貼身管家,對於歐陽家族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向都是守護在歐陽靖的身邊,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而現在他應該是守在歐陽靖的跟前,聽候他的分派的,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楚天歌頓時感覺到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伯,有什麼事嗎?」楚天歌急忙問道。
「楚先生,不好了,老爺、、、老爺他暈倒了。」張伯急聲說道。
什麼?楚天歌一顆心就沉了下去,該來的終於來了,他一直擔心歐陽靖會因為這件事而發生什麼不測,但是他一直努力的將心中這種不利的想法給壓下去,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意外情況,但是事情偏偏往他最不想的地方而發展。
「現在怎麼樣了?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楚天歌問道。
要是這件事就這樣公佈出去的話,對於歐陽家族的打擊可想而知,而產生的動盪和副作用也是無以比擬的,很可能歐陽家族會因此而讓有些別有用心之人所利用,從而對歐陽家族的企業進行打擊收購,那樣的話,只怕歐陽家族立刻就會陷入新一波的風暴,而且失去了掌舵人的操作,這件事是很可怕的。
「老爺不是在檯子上暈倒的,但是這件事也有很多人看到了,他現在正在房間裡,我沒敢擅自做主將他送到醫院去,我們歐陽家族也有自己的私立醫院,但是這件事我想幹系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來請教楚先生。」張伯說道。
楚天歌完全能夠感受到他的焦急和擔心,他一輩子都是跟著歐陽靖闖蕩,兩人的關係可想而知,現在歐陽靖忽然遇到這樣的困難,甚至生命都有可能危在旦夕,要是不緊張那是騙人的,雖然他經常幫助歐陽靖處理一些事物,簡直可以說是歐陽靖的左膀右臂,但是即便再如何聰明的人,忽然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也難以下定決心,因為一旦做錯選擇,很有可能就會令歐陽家族從蘇杭市徹底的消失,這一次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災難,一個不好,歐陽家族將會面臨沉重的打擊,從此消失在蘇杭市的商業舞台。
一個地區商業領域的牽頭羊,忽然變成任人宰割的獵物,這樣的打擊即便是心志再堅定的人,也是難以承受的。
楚天歌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好,先帶我去看看老爺子。」
「我也要去,你們剛才所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爺爺暈倒,我一定要過去。」歐陽雪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出現在他們背後,神情堅定的說道。
楚天歌本來不打算答應,他知道歐陽雪婷和歐陽靖的關係深厚,越是這樣,越不能這個時候讓歐陽雪婷去見到歐陽靖,不然說不定會出現什麼亂子也說不定,但是看到小丫頭堅定不移的神情,還有那紅腫的雙眼,楚天歌就覺得自己的心腸無論如何也硬不起來,所以只能點了點頭,在心中哀歎一聲,看來自己的心還是太善良了。
此刻已經有不少賓客發現了歐陽靖暈倒的事情,互相竊竊私語,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提出想要去看看老爺子,因為這個時候誰都不願去觸歐陽家族的眉頭,要是惹得對方不高興,將所有的怨氣都怪罪在自己的頭上,卻是有些不太划算,有不少賓客甚至已經告辭離開,歐陽家族有不少專門接待客人的代表,所以一般客人想要離開,倒不用親自跑來找歐陽靖辭別。
歐陽靖被安排進入一間比較偏僻寧靜的臥室,門外已經有十多個保鏢肅然而立,防止不相干的人進去打擾,楚天歌和歐陽雪婷以及張伯三人走過來,那些保鏢都認得這三個在歐陽家族地位並不低的人物,尤其是楚天歌這個保鏢界的奇葩,全都肅然起敬,楚天歌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心情和他們閒聊,只是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在張伯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二樓,剛一走上樓梯,楚天歌就聽到一陣吵雜的聲音,他的眉頭不禁皺起,順著走廊過去,就見歐陽家族不少嫡系成員都聚集在門口,這些人全都是歐陽雪婷這一個輩分的人物,而那些如歐陽雪婷父親一般的輩分的人卻不在這裡,想必已經到房間裡面去了。
楚天歌和張伯還有歐陽雪婷三人走過來,那些人交談的聲音頓了一頓,其中一個模樣俊秀的男子伸手將徑直想要入內的楚天歌一攔,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淡淡的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我來看看老爺子。」楚天歌勉強露出一抹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