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將自己的對手殺死,反而讓對手給擺了一道。
人生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認清自己的對手,卻莽莽撞撞的衝上去,結果敗得很慘很心痛。
駱天化現在很後悔,當初他沒有問清楚自己的兒子駱燦是被什麼人給打的,更確切的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歷,對方沒穿馬甲,他便以為是白條一隻,上去就為自己的兒子出氣,將那人給打的鼻青臉腫,但是現在,對方穿上了馬甲後,駱天化這才認識到,原來有時候在自己的地盤,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
昨晚當駱天化正躺在自己的私人別墅裡和自己的秘書小黃上演激情床戲的時候,忽然就接到了電話,然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像是九月裡被霜凍了的茄子,青紫難堪,連忙就從秘書小黃的身上爬起來,給荊山監獄的監獄長張炳打了電話,讓他連夜就將人給放了,並且再次詢問,得到楚天歌沒有任何傷痕的時候,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落下了一半。
駱天化一晚上都在焦躁和不安之中度過,也沒有心情再去理會小黃秘書穿著女王裝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駱天化就急忙開著自己的奧迪車去古董店裡買了一副價值數十萬的山水畫,然後就驅車直奔歐陽家族老宅的香山而來。
等待了接近一個小時後,駱天化才跨進了歐陽家族的大宅,也來不及欣賞這裡的花花草草,秀麗風景,就被管家模樣的一個老人給領著進入了會客廳。
然後他就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心不在焉的喝著那種十幾塊錢一斤的毛尖粗茶,心裡就別提有多苦了,茶苦,人更苦。
歐陽靖是什麼人作為在蘇杭市混了五六年的市局局長,再是清楚不過。光是歐陽家族蘇杭首富的頭銜就讓駱天化不敢輕易去對抗,他還記得上一次自己的兒子駱燦在市第一人民醫院被打,對方就是歐陽家族的大小姐,那個時候駱天化就警告過駱燦,不要再去招惹歐陽家族的人,沒想到那個小子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不僅沒有聽,還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和歐陽家族對上了。
這讓一向以沉著穩重著稱的市局局長駱天化很是憤怒,要不是看在駱燦是自己兒子的份上,他都想將這個不成器的傢伙給拖出去槍斃了,自己的背後雖然也有點實力,但是還沒有厲害到和歐陽家族相抗的地步。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四個小時過去了、、、
駱天化已經不知道自己喝的是第幾壺茶了,就連廁所都跑了幾十次,喝著這種粗糙的劣質茶葉,現在全身上下都變成了苦的了,他知道歐陽家族一般招待客人的時候,不可能供上這種粗劣的茶葉的,本來他是不願意喝這種茶的,但是誰讓自己的口渴呢?
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喝了第二口就忍不住喝了一杯,然後是一壺接著一壺,他從早上一直到現在也只是在路上匆忙的喝了一杯豆漿,吃了幾根油條,現在早就肚子餓的咕咕叫了,偏就還是沒有見到正主,這讓駱天化心中不覺得生出一股怒火。
他自從當上蘇杭市警察局的局長的時候,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暗虧?
本來他都想一甩袖子走人,但是一想到將來可能要面對歐陽家族的報復,駱天化就又一次次讓自己靜下心來,好歹他也是有城府的人,這點小苦算的了什麼?
就在駱天化正準備站起身去上廁所的時候,會客廳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給推開,然後他就看到了歐陽家族的掌舵人歐陽靖和一個年輕人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他們的手裡還提著兩桿高爾夫球桿,穿著淡藍色的休閒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明顯是剛剛才打完高爾夫球。
駱天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自己在這裡等了將近四個小時,他們卻原來是去打高爾夫球了。
駱天化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怒火強行按捺下去,然後露出一個自認為自然的笑容,微笑著迎了上去,對著進來的歐陽靖主動的伸出手說道:「歐陽老先生你好,我是市局局長駱天化,今天終於可等到你了。」
歐陽靖和楚天歌正說說笑笑的走進來,這一老一小兩隻狐狸樂呵呵的聊著天,但是他們的眼角餘光卻盯著坐在客廳裡的駱天化身上,對於駱天化的拜訪,歐陽靖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早,而他和楚天歌也是早就商量好準備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天歌,你在高爾夫球這種運動上頗具天賦啊,一連打進了二十多個球,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可是佩服的很吶。」歐陽靖推開門走進來,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微笑著道。
「呵呵、、、您老太謙虛了,和你相比,我的球技還有待於提高啊,要不一會後,我們繼續去切磋?」楚天歌謙虛的說道。
對於高爾夫球這種運動,楚天歌初次接觸,但是當玩了一會後,他就覺得這種運動和大唐時代的馬球頗為相似,並沒有多少難度,很快的就便學會了,而且技術更是直線上升,讓站在一邊觀看的歐陽靖都忍不住有些讚歎,懷疑楚天歌是不是之前就學過高爾夫球。
歐陽靖和楚天歌進來後,就看到駱天化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和歐陽靖打招呼,歐陽靖剛才還充滿笑容的臉上,立馬就冷淡了下來,對著駱天化擺擺手,說道:「駱局長好啊,難得你有空來我這個老傢伙這裡坐坐,就不要太拘謹。呵呵、、、我剛打完球,還沒有洗手,就不和你握手了。」
「歐陽老先生說的哪裡話。」駱天化尷尬的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心中對歐陽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然後就將眼光放在了歐陽靖身邊的楚天歌身上,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主動的伸出手,對著楚天歌道:「楚兄弟你好,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歐陽家族的人,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好說好說。不過,我沒有和男人握手的習慣,誰知道你的這隻手是不是經常用來打飛機的,我可沒有那愛好。」楚天歌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駱天化,微笑著說道。
「呃、、、怎麼會呢。」駱天化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這個可惡的傢伙難道不知道尊老愛幼、人倫道德的做人準則嗎?再怎麼說自己也比他大很多,不過駱天化在來的時候早就做好了應付各種各樣的難題的心理準備,現在乍一接觸,這一老一小兩條狐狸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他只是氣憤了十幾秒的時間就立馬恢復了常態,他知道接下來更難的交涉還在後面,若是自己被這樣的苦難都打敗的話,那他也就沒有資格坐上今天的這個位子了。
「怎麼不肯能,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楚天歌沒有再去理會駱天化,而是逕自坐到歐陽靖的身邊的沙發上,眼神玩味的打量著駱天化。
駱天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就很快的又恢復了自然,他也不等歐陽靖邀請他坐下,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所以就自然的坐在了歐陽靖對面的沙發上,將自己事先買好的那副畫卷拿了出來打開放在桌子上,對著歐陽靖微笑著道:「歐陽老先生,聽說你對古董書畫很感興趣,我這裡有朋友送的一副唐朝晚年張子房畫的山水畫,今天特意拿來送給您老。」
「哦?張子房的畫麼?」歐陽靖聞言就將目光在那畫上多看了幾眼,這才將目光收回,眼睛瞇成一條線,淡淡的道:「張子房在唐朝末期並不是很有名,但是他的山水畫也挺有一些意境的。」
歐陽靖並沒有表示收不收這幅畫,而是對張子房這個人做了一點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