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驚呆了,當他看到特琳掏出匕首,狠狠刺向了士兵胸膛的那一幕,他彷彿看到了一朵已經被愛變黑的白蓮花。
「特琳,你,你瘋了嗎?」卡斯壓低了聲音對著特琳叫道。
特琳怔怔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握著匕首,沾滿鮮血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哥哥勢力下的衛兵。
她知道,她這樣做了,就等於在自己的哥哥背上捅了一刀。
但是,特琳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她無法欺騙自己。
她愛卡斯,她愛這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特琳已經瘋狂了,甚至可以為他去做任何事。
特琳在輕輕的抽搐了幾聲之後,便擦掉了因緊張和害怕而出現的眼淚,隨即身體顫抖的在那士兵的屍體上摸索著什麼。
片刻之後,她在那士兵的腰間,摸到了一串鑰匙。
卡斯看著特琳手中的鑰匙,連忙試圖阻止她不要做傻事:「特琳,你不要亂來,如果今天你做了傻事的話,你就一輩子都回不了頭了,你明白嗎?」
特琳哽咽了兩聲,隨即點了點頭:「我…我知道,可…可是,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沒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聽到這句話,卡斯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瞬間停滯了。
卡斯承認,自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但是對於特琳,他卻是用了自己的真心。
雖然起初他只是打算利用特琳是扎倫妹妹緣故的關係,一點點的拉近關係,但是後來,他發現,自己已經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只見特琳慌慌張張的來到了監牢的門前,拿出鑰匙在監牢的鎖頭上一個個的試著。
終於,在試到最後一把鑰匙的時候,監牢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卡斯,你快點跟我走。」特琳一把就拉住了卡斯的手,想要向著門外走去。
可是,卡斯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望著特琳,在他的眼神中,特琳感覺到了他在為自己心疼。
「你是怎麼了,怎麼還不快走。」特琳有些急了,壓低了聲音急促的說道。
卡斯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你的生活就變了,你會背上一個叛徒的名聲,就算扎倫是的哥哥,那你以後要如何面對他呢?」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你再不走,到了明天中午,你就會被處以死刑的,難道你要我親眼看到你被處死嗎?。」特琳已經是幾近瘋狂的邊緣,這個一向文文弱弱的女人,此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一刻卡斯明白,原來愛,真的可以讓一個女人瘋狂,讓她願意為自己的男人做任何改變。
特琳見卡斯並沒有什麼反應,便一把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不走的話,那我現在就死在這裡,至少,讓我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卡斯眼睛一瞪,隨即馬上喝道:「你瘋了嗎?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根本跑不出去的,就算我逃出了監牢,用不了多久,你哥哥就會把我在抓回來。」
「我不管,總之,你現在必須走,所有的一切我都準備好了,坐騎、食物、甚至盔甲和武器我都準備好了,只要你跟我離開這裡,我們就一起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在忍受這裡的一切了。」特琳毅然決然的說道。
看著特琳認真的樣子,卡斯的心也動了。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殺戮,難道自己真的是只想要得到最高的權勢嗎。
當他被關進監牢的那時起,卡斯忽然間感覺到,原來生命是那麼樣的脆弱。
而自己追求了這麼久的權利,居然僅僅因為一封信就全部付之東流,人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現在,面前有一個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卡斯知道,自己不能在辜負愛他的人類。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卡斯終於緩緩的站了起來,拉過了特琳在她的額頭上深情的吻了一口,隨即心疼的看著她:「我走,我跟你走,我們一切離開這個鬼地方。」
特琳終於笑了,她笑的就像個孩子。
過了許久,守在監牢外面的士兵看到門慢慢的打開了,就知道特琳似乎已經要出來了。
但是,當他們看到她身後的那個衛兵時,卻同時皺起了眉頭。
現在的這個傢伙,好像和之前進去的那個士兵很不一樣,他的個子似乎高了些,也更瘦了一些。
「好了,我現在已經和卡斯見完了,馬上就離開這裡。」說完,特琳便帶著身後一位全身穿著鎧甲,用頭盔遮住了臉的士兵向著監牢外走去。
「等一下。」一個士兵忽然間叫住了特琳,讓她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特琳稍微鎮定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平靜的看著那名士兵:「還有事嗎?」
士兵的目光在特琳身後的那個衛兵身上快速的掃了一眼,隨即說道:「特琳小姐,剛剛,跟您進去的這位士兵,怎麼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維克多,是你嗎?」士兵對著特琳身後的衛兵喊道。
但是,那個衛兵卻沒有回答,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因為之前在這裡駐守監牢的,是三個衛兵,其中一個跟了特琳進去,但是出來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士兵懷疑,是不是除了什麼岔子,還是自己太過精神緊張了。
士兵見特琳身後的衛兵並沒有回答,便又叫了一聲:「維克多,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此時的空氣異常的冰冷,雖然只是下著小雨,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似乎每一個雨滴都快要凍成冰塊了。
在士兵靠近特琳的時候,她的心跳忽然間加快了數倍,彷彿隨時都會從嗓子眼裡挑出來一樣。
她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緊張的時刻,恐怕這是她從小到大做過的最瘋狂的一件事。
士兵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維克多這個傢伙平時都是話最多的,而現在居然所在特琳的身後一聲不吭,這裡面一定有事。
想到這裡,士兵便弓起了身子,將手中的長槍舉在了身前。
此時,另一名衛兵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走上前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特琳身後穿著鎧甲的男人。
「維克多,你究竟怎麼了,你….是不是維克多。」士兵再一次的問道。
但是,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一片沉默,那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在隨著士兵們的逼近,而一步步的後退。
「我不是維克多…」忽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鋼鐵頭盔下面傳來傳來。
卡斯一說話,兩名士兵立刻就分辨出了這不是那個叫維克多的士兵的聲音,隨即一把將手中的長槍向著卡斯刺了過來,同時對著遠處的巡邏隊大喊道:「卡斯越獄了,,快通知扎倫陛下,。」
士兵話音剛落,一把黑色的長刀便無情的劃過了他的腦袋。
一瞬間,僅僅只在一瞬間,這名士兵的腦袋就被劈成了兩半,白色摻雜著血液的腦漿和大腦立刻掉在了地面上,甚至還在微微的蠕動,看上去令人作嘔。
看到這一幕,另一名士兵剛剛想要轉身逃跑,卻突然間被一把長劍貫穿了胸膛。
大片的鮮血順著它胸前被刺穿的傷口留了出來。
而在這時,遠處的巡邏隊已經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並且召集了更的人向著這裡衝了過來。
「卡斯,我們快走。」特琳一聲驚呼,便拉著卡斯向著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坐騎方向跑去。
一路上,不時的有衛兵向著卡斯撲了過來,但是,他們根本就無法阻擋卡斯的長劍。
那一把黑色的長劍,無情的貫穿了他們身體,甚至將他們一劈兩半。
這一刻,特琳和卡斯的身上都沾滿的鮮血。
就連一向文文弱弱的特琳,現在見到血已經都不會在那麼害怕了。
很快,在一陣拚殺之後,特琳與卡斯便來到了存放坐騎的地方。
在那裡,有著一隻體型俊美的疾風獨角獸正安靜的站在那裡,似是在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卡斯一見這是自己一直都在使用的坐騎,便立刻心裡有的底,隨即立刻翻身上馬,將特琳也拉了上來。
疾風獨角獸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後,便邁開了步子向著梵林城門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卡斯不停的揮著手中的長劍,將一個又一個的士兵砍倒。
這一刻,他的心理只有這一個想法,就是帶著特琳,趕快離開這裡。
很快,卡斯便來到了城門口,而這時,那一座大門正在慢慢關閉。
他越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城門口,而那些守衛的士兵正打算關閉城門,阻止卡斯外逃。
只見卡斯一抽韁繩,胯下的坐騎便如一陣風一樣,從大門即將關閉的門縫中飛了出去。
而此時,在城牆上方的弓箭手卻已經瞄準的坐騎上的人,接著一箭便放了出來。
這一天,是充滿殺戮的一天,也是梵林最為血腥的一天。
此時,雷奧斯站在宮殿的陽台上,看著窗外那一絲絲細雨,腦海中計劃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但是,他忽然間注意到,坎拉維出現在了下面的廣場上。
看樣子,坎拉維的神色有些匆忙。
「坎拉維,他要去哪。」雷奧斯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