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原本輝煌的袁紹府邸,被曹操改建成了魏國皇宮,巍峨壯闊,上面飄滿了紅邊、黑底的黃字大旗,上面書寫一個大大的魏字。
城門上站滿了曹軍精銳,皆是黑甲、土黃衣,又有鮮紅披風,威風霸氣。
此時皇宮內,曹操的上書房,荀彧和荀攸二人,畢恭畢敬的站在書房中間。
上首御案之前,做的是一身明黃龍袍,頭戴玉珠冠的曹操,此時的曹操更增威嚴。
「呵呵,做吧,不用拘謹,還跟以前一樣。」曹操隨意的一笑,指著兩旁的桌椅。
「謝陛下。」荀攸和荀彧抱拳開口,然後做了下去。
曹操放下手中的毛筆,開口道:「我知道,朕立國之前沒有跟你們商量,甚至違背了你們心中的戰略構想,但是此事不得已而為之,朕也是怕你們有心結。」
「臣不敢。」
荀彧低頭道,不過臉上臉色卻好了很多,明顯曹操能低聲下氣的解釋,還是讓他很感動。
荀攸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既以立國,當為下面著想,怎可拘泥於前。」
「哈哈,好,說的不錯。」曹操見此,也是高興一笑,然後開口道:「這次我派了仲康,還有王越的兒子,包括子文,親自帶精銳好手,還有響鈴裡的刺客百人,去荊州,你們有什麼看法。」
荀彧此時開口道:「陛下,是否想趁漢朝立足為穩。打擊漢朝聲望?」
曹操點頭道:「不錯,漢朝對我們的威脅太大,如果不給漢朝生些事端,製造漢朝不穩。其統不正的現象。恐怕天下心向漢朝的人,都會流向劉備那裡了。」
「只是,據我所知,劉備麾下四季劍和錦衣衛,都是精銳細作,而我們不過一百多人,恐怕實力不夠。」荀攸擔憂道。
曹操卻道:「不用擔憂,王越雖死。但是他的兒子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父親更為厲害,仲康跟我兒子文,武藝你們是知道的。有虎衛營精銳護衛,更是強悍。
而且四季劍和錦衣衛精通情報,潛伏和偵查,但是力量分散,不善強硬作戰。麾下刺客更少。」
荀彧此時又道:「但劉備非乃常人,本人常常有出乎意料之舉,而且佔盡地利人和,恐怕勝算也不大。」
「嗯。分析的好。不過,你們應該想到了。孫策等人,包括劉璋都不會坐視漢朝穩固。一定也派出了實力不弱的人,劉備只會疲於應付。
況且,朕這次料準了,劉備不會坐以待斃,只要他一出城,我就會想辦法讓皇宮起點事故。」
荀彧一驚道:「陛下是想刺殺漢帝?」
荀攸聽後也一驚,然後道:「不可啊,陛下,莫說劉備肯定有防備,或者會設下圈套。
單說,要是我們害了漢帝,就會背上千古罵名,那時悔之晚矣。」
曹操笑了笑,卻道:「你們錯了,朕豈會想不到這點。但朕,卻要借刀殺人,其他諸侯的探子,就是這把刀。
退一步來說,就算這次刺殺不成,那麼我們也不會有所損失,到時只管盡起流言,就說漢帝已死。」
荀攸和荀彧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借刀殺人不說,最後的罵名還要別人來承擔,這到底是誰的毒計?
等二人走出府時,荀攸開口道:「恐怕此計非賈羽不出。」
荀彧點點頭道:「我只是奇怪,賈詡最近怎麼沒出現,難道也去了荊州?」
荊州,襄陽城內,一座鐵匠作坊內,諸葛均和劉備正在看著,鐵匠打造鋼鐵。
作為將作少匠,附屬的官署內,本就含有鐵藝官人,只不過朝廷剛成立,準備不充分。
所以,這座鐵匠坊,還是臨時徵用的,裡面的幾個鐵匠也是聘請的。
鐵匠坊內,劉備和諸葛均站在外面,裡面是十幾個工匠在敲敲打打,以及拉動鼓風機,添加煤炭,火燒的通紅。
「回皇叔,這橫刀,我們確實打造不出來。」
其中一個鐵匠,四十幾歲,肌肉雄壯,皮膚黝黑,他是老程頭,乃是這一夥鐵匠,公認技藝最高的,在荊州也很有名。
這時只見老程頭,拿著一把半成品的刀出來,刀刃卻開不出來。
劉備自從昨天,和諸葛均商討過橫刀的事情後,雖然心內有些辦法,但是卻要試驗一番,看看現實情況再說。
劉備目睹了整個鍛造過程後,在拿過這把分不出哪是背脊的刀,皺著眉頭,看了一番。
刀之所以打不出鋒刃,一個是與淬火技術有關,一個是與本身材質也有關係。
其實漢朝就已經有了,部淬火與百煉鋼這種技術。淬火的基本方法是,在刀淬火是只淬刀刃。達到刃硬背韌的效果。百煉鋼又叫折疊鋼,它不是一種鋼的名稱,而是工匠對鍛造技藝的稱呼。
漢朝時候是沒有鋼的,所以那時叫百煉法,就是在火爐上一邊加溫,一邊仔細敲打,直至上百次。
然後放入冷水裡冷卻,最後在燒熱敲打,直到胚胎的密度均勻,韌性足夠為止,當然其中涉及到經驗問題。
「為什麼不用覆土燒刃?」劉備奇怪問道。
老程頭卻一臉迷茫道:「何為覆土燒刃?恕老兒才疏學淺,從未聽過。」
包括諸葛均,也是一臉的疑色,劉備一愣,隨後忽然想到,覆土燒刃技術是在唐朝以後,才有的。
「就是,你看,用黃土包裹住背脊部分,然後在燒刃期間,整體加熱刀身,這樣以來黃土包裹住的背脊,受溫會較低,黃土也會燒實。
最後,把整個刀身放入冷水中冷卻,鋒刃部分冷卻快,自然硬度和鋒利度更加,而背脊部分因為受熱小,而且有黃土阻擋,自然冷卻慢,因此韌性和強度足夠。
這樣以來,不僅淬火更方便,對了,淬火就是你們用火加熱刀刃。而且,這樣受火溫度差別明顯,背韌鋒利,更加犀利。」
劉備依照著記憶,慢慢把覆土燒刃技術的原理,大差小不差的講了一遍,雖然可能會有缺陷,但相信這些老練的工匠應該能明白。
此時反觀老程頭和諸葛均,越聽眼光越亮,他們都是深知淬火的難度,對於局部淬火很難掌控,而且冷卻也是一個問題。
此時包括,鐵匠坊內,其他十幾個工匠都出來了,中國自古以來講究技不外傳,有如此高明的技藝,他們此時都覺得,是撿到寶了。
如果,用劉備這技術,等於是鍛造過程節省了一半難度,只要在掌握百煉技藝,就可稱一代名匠了。
「好,我試試。」老程頭點頭道。
劉備道:「好,你老盡力,不管成與不成,以後你們都可以進入將作少匠。」
「老兒代大伙,叩謝皇叔。」老程頭一激動,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是驚喜跪拜道:「叩謝皇叔。」他們都沒想到,今天不僅得了技藝,而且還有機會進入朝廷當官。
「子鈞,你建造天機府時,也別忘記來這裡幫襯一番,後天我來查看。」劉備扶起眾人後,對諸葛均道。
諸葛均也是神色欣喜道:「是,主公。」
隨後,劉備就回到了山谷,內衛的訓練場所,一邊督促內衛訓練,一邊等待著橫刀的完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