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縣的縣尉,名叫程庸,也是穎川大族子弟,稍有勇武,便被派到這裡主持民屯,助鍾繇盡快恢復洛陽生產力。
程庸長的大鬍子,黃面臉,五大三粗,披上鎧甲到是有些勇力。
此時他正在廬縣內,縣尉府裡飲酒,旁邊還有幾個小吏陪同,中間幾個姿色不錯的舞姬,頻拋媚眼,勾引的程庸,心神不穩,嘴角都溢出了酒水。
正在程庸與幾位小吏,一邊飲酒,一邊調戲小吏之時,突然一個小兵跑進來,慌忙道:「大人,不好了。」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程庸被擾了雅興,臉色很難看,他自詡為穎川豪門出身,最重禮儀。
那小兵一臉慌張道:「大人,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現一千多劉軍,揚言要攻破城池,讓大人趕快出去投降,否則要取大人頭顱。」
「什麼?劉軍真的來了?快取我披掛。」
程庸一臉慌張,他可是剛接到上面命令,謹防城池,但沒想到這麼倒霉,就被劉備光顧了。
本以為廬縣位處洛陽之南,不會遭受戰火,家族派他來也是鍍金,卻沒想到還真有危險。
不過,程庸也不是孬種,有一股勇勁,抓起戰刀,披上鎧甲,一邊讓小吏去穩定城內治安,一邊派人召集城內民兵,全部上城準備迎戰。
不過,程庸沒想到,為何劉軍沒有一鼓作氣攻下廬縣。
當程庸來到城頭時,就見一威武將軍三十幾許,手持黃龍鉤鐮刀,騎在一匹灰色寶馬上,披掛精緻鐵鎖連環甲,面色剛毅沉穩,身後一千多士兵,更是殺氣騰騰,嚇的他一跳。
「城上的人聽著,我乃劉皇叔麾下大將張遼。城內守將。快快開門投降,我繞你不死,否則等我破城。一家老少不留。」
張遼虎背熊腰,一臉煞氣,的確把廬縣內的幾百民兵,震懾的膽寒。雙腿不停打顫。
程庸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就大聲吼道:「張遼將軍久聞大名,你是做大事的人,何故為難某這小縣。不是憑白犧牲性命嗎?
我程庸不才,但是卻要護衛一方百姓平安,兒郎們打起精神,守衛廬縣父老鄉親。」
程庸這樣一說,那些民兵便升起了勇氣,因為民兵都是就地招募的,古代人對鄉土情看的又重,所以為了家人。他們便不怕死了。
張遼嘴角一絲冷笑。程庸看似粗魯,卻還有些急智。
「哈哈,好骨氣,不過我張遼豈能是濫殺之人,劉皇叔仁智,我們亦乃仁義之軍。所到之處,百姓分毫不傷。
現在我給你半個時辰考慮。如果半個時辰後還不投降,待我攻進去。一定要割下你的腦袋。」
說完,張遼長刀一指,身後士兵士氣狂漲,凜然的殺意直透城牆,程庸脖子一縮,其實他也是外強中乾,而且張遼威名遠揚,恐怕自己不是對手,還落得屍首分家。
這時有小兵道:「將軍,可調集附近民屯的兵馬,前來助戰啊。」
程庸一愣,拍著額頭道:「好,你看我都急忘了。快,快傳令下去,讓六個屯三千民兵全部回城救援。」
雖然程庸,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保命重要,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其它了。
「是,將軍。」那小兵飛快從另一門跑走了。
城外張遼到是不急,騎在馬上閉目養神,一副淡定從容,不過他也派了斥候,在附近游弋,一有情況,隨時來報。
等了大約一炷香時間,一名斥候就匆忙跑來道:「將軍,廬縣南門有兩三千民兵,正往城內趕,後續還有幾百人。」
張遼神情一正,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道:「好,速去稟報主公,就說虎已經離山了。」
「是,將軍。」
劉備這邊,一直在潛伏,等得到張遼的消息後,頓時對孟達道:「你我各分兵一千五百人,然後一人負責三個民屯,最快時間控制民屯。」
「諾。」孟達也乾脆,很快就和劉備分兵去了。
廬縣的六個民屯,全部在南邊,呈六角星形狀分佈,周圍是普通民戶。
那些民戶也就見過手拿刀槍的民兵,何曾見過劉備身後的虎狼之兵,個個殺氣騰騰,身披盔甲,手裡兵器寒光閃閃,實在比民兵手裡的破爛強多了。
所以,劉備控制民屯糧倉,沒有遇到絲毫抵抗,待控制了這些糧倉後,劉備取出一部分給旁邊村落村民,安撫了他們恐慌的情緒後,便分別派人駐守。
要說這民屯修建的確實不錯,糧倉之間安排合理,又有井眼可供滅火之用,四周有柵欄和簡易兵營,可供簡單防禦。
各個民屯之間,道路也很寬闊,離的並不遠,可以實現一體防禦。
劉備這時慶幸,幸虧開始沒有莽撞,如果強攻的話,雖然能勝,但是一旦拖延日久,等後面的追兵,追了上來,就不妙了。
這邊劉備控制糧倉後,便又派斥候去通知張遼。
張遼此時在城外,一直保持不動,程庸在城牆上一刻也不敢放鬆,心內焦急如火。
這時只見張遼旁邊來了一斥候,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就見張遼大笑。
「哈哈,你上當了,中了我家主公調虎離山之計,多謝大人相讓糧倉。」
張遼對著城牆上開口大叫,表情非常得意,最後又對著身後士兵大吼道:「兒郎們,跟我去曹軍糧倉,那裡管飽。」
「好,去吃大戶。」士兵紛紛吆喝,然後又跟著張遼耀武揚威的退去。
城牆上程庸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城牆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丟了民屯可大罪。」
旁邊有小吏勸道:「將軍,還是趕緊揮兵奪民屯吧,不管勝敗如何,於上面都有個交代,否則將軍就是不戰而逃。」
程庸也不傻,此時神色一狠道:「大伙隨我走。去奪回糧食,不然都得餓肚子。」
橫豎都是死,要是奪回就立了大功。要是奪不會,好歹也能落個拚死抵抗的美名,在活動活動,也罪不至死。
可是。當他剛帶兵出南門時,就忽然見遠處衝來一陣士兵,殺氣騰騰,喊打喊殺,為首一將如山墩一般。手持兩柄大鐵錘,特別雄壯。
「殺,殺進城。」早先埋伏的李元霸,猖狂大叫。
程庸此此時退回去來不及了,只有硬著頭皮去交戰,希望能躲過一劫,死裡求生。
可是,哪知李元霸早就瞄準了他。此時衝開民兵。當頭一錘砸來,口中大喝道:「敵軍受死。」
程庸嚇的肝膽俱裂,慌忙舉刀格擋。
「碰」一聲巨響,程庸口吐鮮血,五臟俱傷,不過也勉強擋住了李元霸的絕殺一錘。
可是。厄運剛剛開始。
「受死吧。」隨著李元霸一聲大喝,程庸就感覺突然胸口一痛。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此時只見李元霸另一隻錘,把程庸的胸膛直接擊碎。整個人倒飛八尺,死的不能在死了。
當李元霸挑起程庸的屍體時,在也沒有民兵敢反抗,前後三刻鐘都沒到,廬縣便被攻破。
廬縣縣尉府邸之處,張遼一拳搗在李元霸胸口道:「元霸好樣的,我都沒出手,就拿下了廬縣。」
「嘿嘿,運氣,運氣,哈哈。」李元霸嘴上謙虛,可是胖臉上誇張的表情,看不出一絲謙虛。
當劉備得到消息後,也帶兵入城了。
「元霸,你帶一隊人馬控制城內治安,在派斥候在城外警戒,特別是北面方向一定要格外小心。
子度,你現在立即去組織士兵,收集炊具,連夜烹飪乾糧,也可拿出廬縣繳獲財務,招募當地百姓幫忙烹飪,今天休息一夜,明天我們在出發。
記住,萬不可驚擾百姓,一切按軍規執行,有發現擅闖民宅,掠人財物,傷害百姓者當地處決,絕不可姑息。」
現在天色快接近黃昏了,劉備便想休息一夜在走,畢竟從潼關急奔,在到奪取廬縣,士兵們已經疲憊了。
「諾。」二人尊令下去了。
張遼和劉備在二人走後,便去處理一些瑣碎之事,到天黑時,二人才在府邸內,隨便找間房,準備休息。
此時張遼突然對劉備道:「主公,我想曹軍一定不會對我們坐視不理,而且曹軍不乏良將,今夜我怕有危險。」
劉備沉吟片刻道:「也是,這樣,你去傳令士兵入睡,全部不准脫掉盔甲,兵器就放在身邊,告訴我們隨時準備走。另外乾糧每烹飪出一批,就立即發給士兵,用布袋裝好。
還有,烹飪乾糧的士兵不能休息,最後是輪番烹飪,隨時保持充足體力和精神。」
「是,主公。」張遼答應後,就下去安排了,在劉軍裡,深夜突圍、急行軍等等非常規訓練很到位,包括相關常識也宣傳的很廣,士兵基本都不陌生。
劉備在張遼走後,就和著盔甲,躺在木床上閉目休息了,不過,還隨時保持著警惕心。
直到後半夜,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時,突然房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還有盔甲走動間摩擦聲。
劉備一驚,手上猛然握緊重劍,雙眼睜開,從床上下來,警惕性的道:「誰,進來。」
咯吱一聲,只見張遼披掛齊全,提著黃龍鉤鐮刀匆忙走了進來。
「主公,不好了,曹軍主力追了上來。而且敵將及其狡猾,派了一千精銳,已經先一步悄悄堵在了城外,斥候也未發覺。」
劉備眼中一寒,開口道:「哦?可看出是誰領軍,後續還有多少人?乾糧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主公,天黑斥候看不清楚,估計後續最少還有兩萬人,已經離此地不遠了。乾糧備夠五日的了,現在已經下發給了士兵,全軍正在緊急集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