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察覺的出來,此人武力絕對不入頂尖,最多廖化的水準。
他能無懼於自己的氣勢,無關乎武力,而是發自內心的一股浩然正氣。
這是一種心靈的強大,也只有這種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你乃何人。」關羽開口問道,縱然是輕聲開口,依然威勢極強。
「在下鄧芝。」那將軍不卑不亢的答道。
關羽鳳眼微斜,憑白生出一股寒氣道:「鄧芝,好,吾記住你了。」
此時徐庶開口道:「關將軍信義無雙,我家主公劉皇叔乃四海皆知的仁義之士,豈能哄騙將軍,你多慮了。」
「哼,你敢懷疑我家主人。」周倉一身暴戾之氣,凶狠的盯著鄧芝。
鄧芝只不過是龐羲手下的一個小將,根本不算親信,也夠不上說話資格。
本來龐羲內心是早有打算,此時經鄧芝一說,頓時斥責道:「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下去。」
鄧芝被龐羲當著外人面訓斥,頓時一臉通紅,轉身離開,不過想了想,還是呆在門外沒走。
龐羲最後道:「呵呵,屬下無禮,關將軍勿怪。五日之後,我們便開始攻打漢中如何?」
「好。」關羽也不願多生是非,在敲定些細節後,便和徐庶起身告辭了。
等關羽走後,龐羲就要回轉屋內做準備。不過。這時心有不甘的鄧芝。卻上前來道:「將軍,吾有一計,可令將軍輕而易舉的占的漢中。」
「哦?你給我說來,若是胡言亂語,我治你的罪。」龐羲也覺得鄧芝有些本事。
鄧芝懷才不遇,此時遇到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聞言喜道:「將軍,待我們攻打漢中時,只需暗中出工不出力。多布旗幟,嘶聲吶喊,然後在暗留一部精銳。
待關羽和漢中兩敗俱傷時,我們在出兵。便可攻下漢中。而關羽之勇,天下皆聞,我部所留精銳,便可提防關羽事後尋事。」
龐羲一愣,其實他也想到了,保存實力。但沒想到暗留一部分生力軍,留著後來對付關羽。真是後生可畏,鄧芝原來想這麼遠。
「好,鄧將軍思慮周全,待此戰過後。我定為將軍表功。」龐羲笑道。
鄧芝抱拳道:「多謝將軍。」
「元直,今日這鄧芝差點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關羽回到城固,便對徐庶道。
張遼卻道:「這鄧芝到也是個人才。」
徐庶一笑道:「呵呵,早晚為主公取來。」
一日後,關羽起兵兩萬八千,屯兵漢中城東。留子關平,率三千人馬留守城固,轉運糧草。
而同時龐羲也盡起大軍,紮營在漢中西門外十里處,與關羽遙遙呼應。
「元直。留平兒一人在城固,似乎不妥,漢中離荊州甚遠,城固便是後方,萬一有不測。豈不是壞了大事。」
關羽雖然對關平的能力很自信,但是畢竟是親生兒子。又是第一次出兵,難免有些擔憂。
徐庶笑道:「關將軍放心,孔明有錦囊妙計定荊州,吾亦有妙計,定讓小將軍無事。」
二人在大營裡議事,張遼和文聘則在安排紮營,和準備攻城器械之事,無非是備足雲梯、鉤繞,沖城車。
等到天黑忙完,突然關羽的親將,周倉前來報道:「主人,外面有一將,自稱是龐羲手下孟達,前來求見。」
關羽聽後,沉思道:「讓他進來。」
此時徐庶也在旁邊,聞言便知孟達來意。
果不其然,孟達來後便道:「將軍,龐羲動作蹊蹺,恐怕每日攻城,定有詐。」他現在是一心想要,跟定法正和張松,投靠劉備,所以盡心賣命。
此時關羽閉口不言,徐庶道:「將軍請放心,吾自有妙策,不過到時還得將軍配合,你後天晚上,可秘密在來一趟,到時我授你妙計。」
孟達雖然不知道徐庶厲害,但也聽過徐庶名聲,加上關羽威名在外,便抱拳道:「是,先生。」然後又迅速回到了龐羲軍營,裝著無事。
第二日,關羽下令進攻漢中,文聘為先鋒,張遼統籌大局,自己則坐鎮營中。而龐羲見關羽進攻,也象徵性的對漢中發起了進攻,但是,雷聲大雨點小。
城西守衛張魯的弟弟張衛,大聲笑道:「哈哈,龐羲就這些本事嗎,不過是給你爺爺撓癢癢。」
龐羲在城頭牆下,聽的惱怒,一旁鄧芝卻勸道:「將軍且先忍耐,待破了漢中,在生擒張衛,任憑將軍處置。」
「嗯。」龐羲這才勉強壓住火氣。
而此時,東城門卻不一樣。
「殺啊,衝上去。」
文聘手持大刀,身先士卒,身穿牛頭甲的他,彷彿不知疲累,親自帶著士卒,對漢中發起了一**的進攻。
雖然張遼知道,這只是取漢中的前奏,但為了麻痺別人,還是盡最大力量,指揮士卒,對漢中發起了勇烈進攻。
漢中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四處皆有險關,要攻破實在不易。
不過,張遼也不是傻子,指揮士卒,一波替一波,優先攻擊城門之處,爭許把力量都使在一處。
「滾下去。」張魯也是個狠人,親自登上牆頭迎戰,以鼓舞士氣,楊鬆緊緊護衛在旁邊。這裡都是張魯親信,雖然面臨文聘的親自沖城,還有張遼的高超指揮,有很大壓力,但還是守住了。
戰鬥直到持續了一天,雙方傷亡都很大,到了天黑之際,雙方才鳴金收兵。
「軍師。這要硬功不是辦法啊。龐羲那邊根本沒出多大力,張魯這邊有了危險就從城西邊調兵,我們就等同於自己面對漢中了。」
文聘一場戰事下來,雖然自己沒受傷,但是手下傷亡有兩千了,這還是僅僅一天,已經算是很大傷亡了。
張遼和關羽也看著徐庶,他也不能讓士兵白白送死,每死一個士兵,當將軍的就一陣心痛。
最可惡的是。龐羲按兵不動,讓自己等人唱獨角戲,他卻在那裡看戲,自己等同於傻子了。
徐庶搖頭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明天你們在硬攻一天,後天便是見分曉的時候了。」
「好。」三人見徐庶如此之說,便只能點頭同意了。
而此時的漢中城內,張魯黑著臉,聽楊松報告傷亡。
「哼,才是第一天,我軍還是守方,居然就死了一千多人,你們這些將領都是幹什麼吃的。」張魯不能不怒,一千多人對於四萬兵力來說。已經算是個不小傷亡了,而且還是第一天。
楊松幾人,頓時面有愧色,也怪他幾人,平時只顧招攬親信,卻疏忽了,對軍士的訓練。
此時謀士閻圃道:「主公,吾有一計,若成,則可破二敵。」
「哦。何計?快快道來。」頓時張魯喜道。
閻圃抱拳道:「從今天的攻城戰來看,龐羲和關羽並不是一條心,都是互相算計。而且,二軍之強,強在關羽所軍。若是能擊敗關羽。龐羲則不戰自敗。」
「哼,關羽乃萬人敵。今日尚未出戰,就讓我軍傷亡至此,談何容易擊敗。」
閻圃話剛說完,一直跟他不對方的楊昂便開口道。
張魯卻信任閻圃的才能,道:「你們不要急,你快快說來。」
閻圃感激的看了一眼張魯,開口道:「我漢中地勢險要,西面是險關,北面是群山,南東兩個方向,皆是荒野之地。而唯獨東面有城固小縣,被關羽佔去,依為後軍所供。
現在關羽攻打我漢中,則城固勢必空虛。只要我軍派騎兵出戰,出奇兵襲擊城固。一來可切斷關羽歸路,二來便是打擊關羽所部士氣,把持住他們的糧草供應。關羽一旦成為一支孤軍,便是有天大本事,也在劫難逃。」
張魯聽後大喜道:「好,好計。楊任,你明天就率全部五千騎兵,從南邊繞到城固,切斷曹操歸路。」漢中南面有闊野千里。
漢中東面也有三四百里,了無人煙,而且山高林深,道路崎嶇難行。
如果不是有城固作為中轉戰,恐怕漢中會切斷與中原聯繫。
「諾。」楊昂見立功的機會來了,頓時欣然領命。
第二日,破曉。關羽親自出戰,與張遼和文聘,身先士卒,率兵出戰,一股誓要攻下漢中的勢頭。而龐羲卻依然消極怠工,等著關羽和張魯兩敗俱傷。
這時,他們都沒注意到,一支騎兵,從漢中南門出發,迅速繞道城固而去。
關平,今年不過十九歲,但一身武藝,已得關羽六成真傳。為人穩重又勇猛,處事有方。
此時關平突然受到重任,守衛城固,來回巡視城牆非常謹慎。城固只不過是個小縣城,年久失修,就連張魯,也嫌棄城固縣城可耕之地少,民眾也大都是獵戶,沒在城固駐軍。由此可想,城固到底是破敗成什麼樣子了,與其說是個城牆,倒不如說是個土堆。
這時,剛因勞累了一中午,休息過後回到城牆的關平,突然就見派出的探馬來報。
劉備一向重視軍中探馬,所以一般探馬都是要比其他諸侯的軍中探侯厲害許多。
「報,少將軍,南邊發現一支騎兵,約八千人左右,正向我城奔來,大約半個時辰後可到。」
「什麼?八千人?」關平一驚,頓時猜到了,能有如此規模的騎兵,又現在來攻城固的,只有張魯一人了。
關平看著眼下矮小的城牆犯難了,自己只有三千步兵,還沒有什麼守城器具。對方的騎兵,恐怕都不用下馬,就可輕易闖進城固了。
要是丟了城固,父親的兵馬也就成了孤軍,別說攻取漢中了,恐怕能不能活著回荊州,就是問題。
到時自己就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