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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荊州風雲 第五五章 東風吹 戰鼓擂(二) 文 / 肉包大叔

    夏口,黃祖不停調兵遣將,兩萬五千人的水師艦隊,雖然秩序不如江東嚴謹。但是也有樓船百輛,艨艟、鬥艦數百,其它冒突、赤馬小船無數。

    水兵來回巡視,千多艘戰船上戒備森嚴,尚算有章法。黃祖此人雖然自私自利,但是對水軍,確實有點能耐。

    黃祖居於帥船上,閉目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黃祖睜開眼睛,便對屬下吩咐道:「蘇飛呢,他在幹什麼,叫他來見我。」

    「是,將軍。」旁邊親信立刻開口應答。

    足足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與此同時,後面就是一聲將領打扮,頗為壯實的蘇飛。

    「大戰在即,你身為軍中大將,不在夏口臨戰指揮,到哪去了。」黃祖語氣中有責怪不滿之意,其實蘇飛也不算黃祖親信,關係一般。

    蘇飛是個七尺壯實漢子,長相倒是很英俊,低頭抱拳道:「稟將軍,漢陽和石陽分別在我夏口左方和後方,末將是怕江東狡詐偷襲,是故在那裡佈置了許多小型戰船,以備後患。」

    黃祖一聽,細長的眼睛倒是咪了一下,然後就開口道:「嗯,做的不錯,下去準備吧。」

    說完,又對著旁邊眾多水軍將領道:「此戰關係到我江夏存亡,關係到我全軍將士的生死,切記不可大意。待此戰勝後,全軍本將厚賞。」

    「多謝將軍。定死戰。」

    眾人神情欣喜。平常黃祖為了穩坐江夏。對這些水軍很優厚,而且但凡任職的都是親信,所以對黃祖比較有服從性。

    三刻鐘後,黃祖與孫權的帥船,遙遙相對。

    「孫權小兒,莫不是想跟你父親陪葬嗎?」黃祖一出口,就是嘴上不留德。

    眾多江東士兵聞言,頓時大怒,這簡直是他們的恥辱。

    孫權更是氣的面色發紅,不過他不愧是孫堅的兒子。孫策的弟弟,片刻後就恢復了沉靜。

    孫權與孫策的武勇不同,其武力不過二流拔尖水準,但是其心機和機智。卻是人之罕見。

    只聽孫權拔出佩劍,大喝道:「黃祖小兒,無恥之徒,亂軍叢中,暗放冷箭,殺我生父,此仇不共戴天,眾位將士,可敢與我攻破江夏,生擒黃祖。以祭我父在天之靈?」

    「報仇!報仇!報仇!」

    在黃蓋等親信的帶領下,江東士兵異口同聲,爆聲大喝,士氣高昂,就是要報仇。

    黃祖大笑道:「哈哈,黃口小兒也敢猖狂,我就讓你去陪你老子吧。」

    蘇飛在黃祖後面,暗自罵道『黃祖果然是個蠢貨,居然讓孫權借此激勵了士氣,幸虧我有先見之民。還有甘寧這個好兄弟。』

    想到這,蘇飛喚過一個親信,悄悄耳語一番,讓他去了。

    「殺上前去,生擒黃祖。」周瑜對孫權露出讚賞之意。隨後拔出佩劍,下達了進攻命令。

    江東的水兵。總共是分成了三個進攻方向,前後時間也是依次進行。

    首先是先鋒潘璋,手持大刀,親做冒突,隨船也皆我大船,全由冒突、走髂等小型突擊艦組成。

    「殺啊,殺了黃祖,為我先主報仇。」

    潘璋身先士卒,披堅執銳,很大程度上激勵了江東士兵殺敵的決心。

    「殺!」

    黃祖左手揮令旗,便有一將是徐傑,橫著排了樓船十艘,二十艘鬥艦來迎戰。他不是黃祖親信,因此被黃祖派來擋第一陣,誰都知道,軍師打仗,第一仗最不好打。以為既要阻攔,又要殺敵,所以艦大不靈活,容易吃虧。

    徐傑在本部三千兵馬,都是神情緊張,雖然他們都深諳水性,但操練的很少,只能勉強算強兵。其次黃祖戰前未做動員,而且之交好將領,卻輕慢士兵,所以很少有普通士兵,會盡死力。

    二軍先是遠程對射,然後便是短船相接,互相拚殺。

    這個時候的水軍,很少有遠程滅敵的概念,大部分還是依靠船堅,兵勇。

    「潘璋在此,賊將受死。」潘璋一上了戰場,就如紅了眼,揮舞大刀,誰擋誰死,旁邊有親信盾牌護衛。

    徐傑正在指揮士兵迎敵,一看潘璋來了,頓時暗道,苦矣。

    潘璋手下都是小型靈便的戰船,人人奮勇,只管突擊,根本不用佈陣。

    而徐傑的就不一樣了,潘璋一來,他去應戰,無副將指揮,很快就陷入了各自為戰。

    他的船都是大船,靈活性不如潘璋,此時失去人指揮,加上士氣也不如江東,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受死碰」潘璋一刀接著一刀,讓徐傑疲於應對,二十回合後,便失去了抵抗之力。

    「啊」徐傑一聲慘叫,半個腦袋,被潘璋一刀砍下。

    潘璋狂笑一聲,提著徐傑的腦袋大喝道:「敵將一死,爾等還不速降。兄弟們,殺啊。」

    江東士兵見自己主將,一戰便斬了對方首領,頓時士氣再次上升,反觀徐傑麾下,迅速落敗而逃。

    第一道防線奔潰。

    「繼續衝上去。」

    潘璋是真正演繹了一個武將的武勇,披堅執銳,奮勇當先,無有不前。

    「受死」

    「受死」

    潘璋接連又破了兩道防線,總算遇到了黃祖的中軍,這時敵軍戰船過百,冒突、游弋亦有幾百,潘璋失去了優勢。

    不過,此時潘璋並不畏懼,而是開口大喝道:「誰可來助我。」

    只聽後面一聲暴喝道:「黃蓋來也。」

    就見江水東面。忽然駛來戰船無數。樓船都有三層高,有令旗、刁斗、弓箭手和長槍兵,船體外面有生牛皮包裹。

    黃蓋不同於潘璋,早已成名,可以說在長久之南,是有赫赫威名的。黃祖手下士兵,聞之紛紛變色。

    而黃蓋本人卻不做樓船,只做艨艟,周圍全是鬥艦,擺成了箭頭陣型。一箭刺在黃祖中軍腹部,一箭穿心!

    「跟我衝啊!」黃蓋雖四十多歲了,但是一身武勇,絲毫不下潘璋。勇不可擋。

    「敵將休狂,我王濤來也。」一個黃祖手下將領,自持武力前來應戰。

    黃蓋卻輕笑一聲道:「哪裡來的無名之將,待我先斬了你在說。」

    「碰」二人硬碰一招,黃蓋毫無所覺,那王濤卻身形一頓,雙手發麻。

    王濤一招受挫,卻是內心起了畏懼,猶豫不敢上前。

    「哈哈,受死吧。」黃蓋卻得勢不饒。上去『唰唰.唰』三刀,一刀手斷,二刀中刀,三刀身死!

    黃蓋一刀剁了王濤頭顱,提著仍到半空大笑道:「荊州無將,生擒黃祖。」

    潘璋也帶著士兵大喊:「生擒黃祖!」

    「快快上前去,全軍出動,務必擊潰江東賊兵。」黃祖慌了,他們想到江東士兵如此精銳,而且將領個個勇烈。

    那些親信將軍。平時受黃祖恩惠,此時聽此,也不猶豫,紛紛指揮各部戰船,全軍出動。向江東兵殺去。唯有蘇飛,暗暗落到了後面。

    此時對面孫權戰船上。周瑜令旗揮舞,只見一將,帶船出戰。

    「賀齊將軍,務必一戰破敵,黃祖滅亡不遠矣。」周瑜開口出聲道,對他來說,此次征討黃祖,根本不用自己出馬,如果不是為了防備劉備,他根本不用來荊州,就賀齊一人足矣。

    賀齊沒有絲毫猶豫,抱拳應聲道:「是,將軍。」隨後,奔赴戰場,殺氣騰騰。

    只見船隻行走之間,絲毫不亂,艨艟在前,鬥艦衝鋒,游弋左右循環,好似如一個規則的畫面,但又能凝結出最強的戰鬥力,最強的攻勢。

    賀齊可謂三國歷史上的水戰大師,並且為將嚴謹,陸戰也不弱。幾次平定山越之亂,又有救主功勞,加上後來合肥之戰、平潘陽之亂、突襲蘄春,可謂讓賀齊的名望,攀升到了頂峰。

    外能禦敵,內能平國,大小戰事,指揮若定。短短十六個字的評價,足以讓賀齊名垂青史。

    「左舷調整,平射!」

    「艨艟三十,箭形突擊」

    「樓船包圍,小船箭射,左右環繞。」

    一系列的旗語和命令傳達下去,賀齊手下戰船就如一台精密儀器,左右前後伺機配合,根本無人可擋。

    「報李茂死!」

    黃祖心驚,這是他手下武藝最高的一員戰將。

    「報成董死。」黃祖大驚,成董負責的可是中軍調度。

    「報,左軍潰散。」

    一條條不好的消息傳來,黃祖如驚飛了靈魂,枯做帥船。

    「快,保護將軍逃走。」

    僅僅一個時辰半,江夏裝備齊全,但訓練稀少,人心不齊的水兵,就開始全員潰散了。

    黃祖沒想到,江東已經厲害到了如此的地步,數年前,依稀記得,自己射殺孫堅時的得意和猖狂,彷彿今天倒翻了個。

    是自己倒退了?還是江東水軍發展太快?

    「樓船橫成一排,利用水寨水道,阻擋進攻,其他人隨我開船到石陽和漢陽,那裡有我們的後備船隻。」關鍵時刻,一直帶著本部親信兵馬,在後面的蘇飛擔負起了大局。

    很多人因為走投無路,跟從了蘇飛的調動,向石陽和漢陽分頭跑去。

    「蘇飛,莫非你想造反,快護著將軍走陸路。」黃祖手下親信,卻是登上水寨,準備從陸路逃跑。

    不過,一戰後黃祖威信全無,只有親信和想抱大腿的跟去了。

    潘璋向趕上來的賀齊問道:「公苗,我們怎麼辦。」

    黃蓋也看向賀齊,雖然他的地位在江東,是跟韓當程普一般,僅次孫權。但是他也知道,論水師打仗帶兵,自己不如賀齊。

    賀齊沉聲開口道:「黃祖乃跳蟲之輩,不足為慮。倒是那叔父,帶走了江夏大部分戰船和水兵,而且指揮有方,是我們江東勁敵,一定要追上去,一戰而定,以防後患無窮。」

    潘璋和黃蓋一聽也是這個道理,頓時點頭,然後大喝道:「全軍追擊,不可放過一個江夏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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