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劉皇叔。」鶴髮童顏,膚色紅韻,雙眼神采奕奕。兩個五十來歲的老人,走起路來腰板挺直,好似壯漢。
劉備不顧傷勢,在甄宓的服侍下起身,親自到門外迎接張機和華佗。
二人雖然風骨不凡,但見劉備如此折節,也不由一臉驚異,隨後頗為惶恐的道:「草民區區賤體,怎勞皇叔相迎,還是讓我等為皇叔查看下傷勢。」
劉備暗歎,二人還真是敬業的好先生啊,不問診金不言話,一心就為治病。
「宓兒,你去讓幾個丫鬟過來,聽候二位先生調遣。」劉備又安排道,事實上來了二人,劉備也就不在為箭傷發愁了,畢竟這二人可是代表了,東漢最高醫術。
「仲景(張機字),你擅長內傷,膝蓋處就有勞你了。皇叔肩膀上的是毒素蔓延,需刮骨療毒,不知皇叔可願嘗試。」華佗檢查完傷口,就開口道。
張仲景點頭,然後看向劉備,就等劉備開口了。這時候關羽等在城中的幾將還有龐統幾人,包括劉備的嬌妻一聽說神醫來了,都紛紛前來觀望。
事實上,建安三神醫的大名,早就被人們熟知。如今除了董奉成了江東人外,二人一起到來為劉備看病,確實造成了很大轟動。
「哎,我說二位神醫,你們可不能胡亂來。刮骨療毒,俺還是頭一次聽說呢。」張飛嚴重懷疑,其他人雖然也聽過二人的大名,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誰敢保證,那骨頭讓這刀輕輕一刮,會不會就刮碎了?
華佗開口道:「我二人此番前來,也是因敬佩皇叔甘願為數萬百姓親試箭陣,自然不會無故放矢。」
「三弟,不可胡言。」關羽出口道,隨後就等劉備決定,這種事誰敢做保證。
劉備這時心裡一顫一顫的。這要動手術啊,而且還是拿著刀片在骨頭上刮,又沒有後世的醫療條件。簡直是天荒夜談,要不是知道二人的名聲,恐怕他要趕人了。
最後,劉備看了看關羽。二弟啊,你害慘哥哥了,好像這是你的戲份?
「拿圍棋來,士元我要與你斗一盤。」劉備的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龐統卻是智慧深藏,開口笑道:「二位先生儘管放手療毒。我與主公下棋。」
華佗和張仲景對視一眼,敬佩的看著劉備道:「皇叔膽略,果然讓人欽佩,老朽行醫踏遍大漢九州,未嘗有一人能與皇叔相比。」
其他人不明就裡,也是佩服的看向劉備,刮骨療毒還有心下棋,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李元霸呢喃道:「主公又要大展神仙技能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劉備這是無奈之下。採取的轉移注意力之法。雖然不如麻醉劑有效,但好歹能有些作用。其實華佗想給劉備用麻沸散,但是劉備知道這玩意副作用不小,對精神方面有刺激。
疼,真的很疼!劉備感覺全身都出了冷汗,跟龐統下棋的手臂。不停的顫抖。
劉備發誓,這是一輩子遇上最疼的一件事。甚至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這是刀片與骨頭親密接觸的聲音。
旁邊文武擔憂的人人皺眉。一顆顆強有力的心臟在劇烈跳動。甄宓和魯楠眼睛裡的淚珠,已經快墜落了下來,卻強忍住不哭,怕驚擾了劉備。
整個房間內,只有落棋子的聲音和刀片刮毒聲。最後華佗把劉備的傷口縫上之時,張仲景也完成了對膝蓋的治療,開出了藥方。
張機和華佗不由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僅是因為給劉備治療而擔憂,更是被劉備這種『淡定』給驚的。
「哈哈,主公你輸了。」龐統最後一子,成功的圍死了劉備的大龍。
劉備此時臉上蒼白,勉強一笑道:「四弟,代我招呼二位先生,我先進去休息一番。」
趙雲聞言開口道:「大哥放心。」
劉備在甄宓和蔡琰的攙扶下,剛一到內房的大木床上,就在也沒了力氣,一下趴倒在甄宓和蔡琰的飽滿胸脯上,呼呼大睡起來。
甄宓和蔡琰又是尷尬,又是疼惜,只能陪劉備和衣睡下。等晚上醒來時,劉備就感覺臉下一片柔軟,有點憋氣的感覺。
抬起頭來,看著頭下兩對飽滿的山峰,劉備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甄宓和蔡琰嬌羞的醒來,臉紅道:「夫君還有傷,等好些」
劉備調戲了一番,就起來召見張仲景和華佗。而剛好,二人在給劉備的文武一一查病,還果然查出不少頑疾,比如魯肅,如果不及時醫療,最多四十幾的壽命。
劉備得知這些時,也是大喜,魯肅歷史上的確四十多歲就病死了。
「皇叔,如今你病毒一清楚,只需靜養一月,在按藥方服些藥石就無事了。吾等,也就此告辭了。」
給劉備手下文武檢查完身體,一一作出藥方,二人也就準備告辭。
劉備卻道:「二位先生半生以來遊歷天下,醫術有成,但未著典籍以德後人,是否為遺憾?如二位先生願意留下,備願全力支持二位先生著出我大漢的醫學典籍,普德後人,是乃濟世良方。」
關羽龐統等人,經過二人查病自然也全力挽留二人,畢竟誰沒有個生災多病?到時有二人在,就相當於有了一道保命符啊。
二人對視一眼也心動了,他們早年遊歷天下,遍嘗百草閱讀百家醫經,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養整理。
「多謝皇叔盛情,恭敬不如從命。」二人也不在推辭。
劉備喜道:「二位先生高義,劉備自當全力相助。一人之力尚顯不足,備可出資,為二位先生開醫館,先生閒暇之餘廣招門徒,傳授醫術,救死扶傷,也是一種功德。」
二人聽後一喜,這樣就有充足的資源和人力了,對醫術有大幫助,當下就點頭同意了。
事後,劉備把這事交給了糜竺去負責,自己就在院內養傷。
期間主要是等,長沙劉泌的消息。只要那邊有了動靜,自己就可以行動了,其他三郡的情報,劉曄也在竭力收集分析,以便於劉備行事。
最後就劉備就是思考兵馬之事,考慮要不要在招攬兵馬,現在是難得的平靜時期,如果不增加兵馬,到戰時也來不及了。
「大哥,現在我軍只要兩萬餘人,如不增加兵馬,很難應對可能的戰事。」關羽在議事上表態,張遼等將紛紛贊同。
龐統也道:「主公,荊州劉表老邁,如果不趁機招攬兵馬,一旦荊州有變,我軍很難有實力跨足荊州。」
魯肅和徐庶聞言,也是開口贊同。
劉曄卻疑慮道:「增兵勢在必行,只是這兵員從哪招?如今我們名義也不過是攸縣管轄,若是越界招兵,恐怕引起劉表和劉琦的反彈。」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李嚴,卻突然說道:「在下認為無妨,劉表昏老,劉琦軟弱。再說,主公身兼大將軍之職,總領天下兵馬,自然有權責。
而且主公身處攸縣,我們招兵,可說明是提防江東,劉琦必不會懷疑。而且主公,跟江東曾交厚,劉表懼怕主公,會引來江東兵,所以必不會有動。」
「好,正方所言不錯,至於兵源自有許多難民,可擇優錄取。」劉備欣喜,李嚴果然沒讓他失望。
旁邊眾人也是對李嚴,紛紛刮目相看。自從李嚴投靠劉備以來,一直治理政務井井有條,但沒想到李嚴卻有如此才智,文武雙全。
李嚴面有喜色,但表面卻謙虛的道:「主公過獎,為主公效力,份內之事爾。」
正在這時,忽然看門親兵來報:「報,門外有一壯漢攜一病子來求見主公,屬下見他勇武特來相報。」
「好,做的不錯,帶人來,事後必有封賞。」劉備一笑,看門親衛,一般都是需要有眼力,能機靈處事又忠心的。
「扣謝主公。」士兵聞言,大喜下去帶人了。
片刻後,有一年齡接近五十,但身形卻健壯如猛虎的中年人,帶著一病怏怏的少年公子進來。
這壯漢臉上的剛毅勇烈之色,被憂鬱所代替。而身旁的少年公子,可以看得出,也是一個體型健碩之輩,但是病體纏身,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南陽人,攸縣中郎將黃忠,叩見大將軍。」
劉備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黃忠?」
「大將軍認識忠?」黃忠驚疑道。
其他人也都奇怪,劉備何以如此失態。
劉備尷尬笑道:「呵呵,黃忠黃漢升之名,備早就仰慕,可惜無緣拜會,今日得見,幸會幸會。」
眾人又楞了,黃忠這麼有名?他們怎麼沒聽說過,就是劉曄也沒在情報裡,注意黃忠這個人。
黃忠更納悶了,要說中郎將擱在以前,也是個高官,可是漢末以來賣官賣爵橫行,他這個中郎將也不過是虛銜,現在大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之前,劉表也是經過劉磐舉薦,說黃忠武勇,才象徵性的封個中郎將,令他協助劉磐守攸縣。在攸縣以來,黃忠也並無甚大名聲,何以千里之外,身份尊貴的劉備,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