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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北岸,袁紹大營內。簡雍拿著劉備的信物,見到袁紹後,不卑不亢行了一禮。
袁紹在上面笑道:「哈哈,原來是皇叔屬下,敢問何名?」袁紹內忌但外寬,加上劉備的名望,所以簡雍進來時就站起說話,表示尊重。
簡雍這時深深感受到了,主榮臣榮的定理,如果劉備沒有這麼大的聲望,恐怕袁紹鳥都鳥他。簡雍開口一笑道:「在下簡雍,字憲和,受主公之命,特來拜會驃騎大將軍。」
要說袁紹對劉備,還是非常有好感的。加上劉備身份高貴,自己這個驃騎大將軍還是劉備所封,所以很是高興,劉備能遣人拜會他。
不過袁紹也知道,簡雍所來必然有正事,所以就開口道:「原來是憲和先生,不知所來何事?」
「呵呵,正是為驃騎將軍謀利而來。」簡雍抬頭一笑。
「哦?何利?」袁紹一聽說為了自己,頓時來勁了。
簡雍卻不答,只是問道:「以驃騎將軍平心看待,曹操其人如何?」
袁紹一愣,沒想到簡雍問到這上面來了。不過,袁紹還是開口,實際答道:「曹操雖然乃漢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又為人好色輕薄。但其文武之能,卻非同一般,天下能比曹操之能者,絕對不超三人。我與玄德、孫策都能算一個。」袁紹最後,還不忘誇自己一句。
簡雍聞言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雍斗膽在問,公路和貴二公子比之曹操如何?」
「這?恐怕多有不足」袁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最終還是搖搖頭道。自己的兒子和兄弟,袁紹知道他們有多大本事。
「呵呵,令公子和公路,皆不能敵曹操,就算對上也是徒損兵馬糧草。既是如此,南北夾擊曹操這個方略,恐怕是漏洞百出啊,不知袁公可有考慮?」簡雍在次搖頭,隨後盯著袁紹。
袁紹一愣:「這個」他只是想從南門牽制曹操部分兵力,至於能力問題確實沒做多想。仔細思來,確實難以對曹操造成多大威信。且不說能力方面,恐怕袁熙去到還要跟袁術不合,如此以來君臣不合,只敗無勝。
而此時,卻有一人,面色剛直的走出來,一語道破玄機:「先生此來,恐怕是給大將軍當說客的吧。」
袁紹又一愣,就看向簡雍。
簡雍聽此一驚,誰如此厲害?「敢問先生何名?」
「田豐。」
「田豐?田元皓?」
「正是。」
簡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頓時笑道:「呵呵,久仰大名,主公一直可是提起你,說元皓之才足可經天緯地。」簡雍這話倒是不假,走時劉備特意叮囑過田豐,恐怕他會出面。不過,依田豐之才和一心為袁紹的心思,肯定不會阻止。
果然,此時田豐道:「主公,我已明白皇叔之意。是為望與吾軍共同抗曹,雖各有私心,但此舉實乃大善,雙方皆有利。」
此時郭圖也難得的,贊同田豐意見道:「主公,元皓所言有理,多一份力量,就對曹操多一分壓力。」其實郭圖是想示好劉備,因為郭圖支持袁譚,而袁譚跟劉備關係匪淺。
袁紹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而且,袁紹也不是全然信任袁術,雖然有袁熙牽制,但畢竟袁術可比袁熙利害多了。在聽,郭圖和田豐都贊成此計策,就難得的不在猶豫,直接下定決心。
「好,就請漢侯共同抗曹,一應糧草軍需由袁術供應。」袁紹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簡雍又道:「還需驃騎將軍手書印信一封,以作憑證。」
「自然如此,不過還請憲和通知袁術,令他和袁熙各遣一部兵馬,攻打曹操。」袁紹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就是讓他們互相牽制,免得有人在後面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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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劉備臨時住所裡有個花園。此時劉備正在花園裡,苦練著箭術。棍法現在已經進入瓶頸,跟太史慈、張遼差不多的水準。
只是箭術劉備實在是菜的不行,自從孫尚香那裡學會基本知識後,劉備就下決心苦練。不求能百步穿楊,但求別射出去的箭,歪到天邊,惹人恥笑。
「皇叔真是好武藝,棍法厲害箭術也學的如此之快。」魯楠此時做在花壇巖邊,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劉備笑著歡呼。
劉備收起弓箭,打算休息一會,「呵呵,你沒見過厲害的呢。」
魯楠見劉備停了下來,就從旁邊水盆中,拿出溫水毛巾,上前為劉備親自擦汗,跟一副小媳婦樣,還開口道:「但在我心裡,皇叔就是最厲害的,是大英雄。」
劉備寬和一笑道:「呵呵,我哪能稱為大英雄。對了,小楠,其實你不用一直照顧在我旁邊的,你現在已經不是丫鬟了。這天我練武不感覺冷,你一個姑娘家是很冷的。」
魯楠雖然過繼給了魯家,做了魯肅妹妹。但總還是保留著,丫鬟的習慣,不知道是天性,還是因人而異。特別對劉備是照顧細緻入微,讓劉備感動的同時,還有點不習慣。
魯楠此時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嘴巴撅起委屈的道:「皇叔是不想讓我照顧你嗎,是你討厭小楠嗎?」
「不,不是。我們小楠漂亮又聰明,手腳勤快。呵呵,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討厭小楠呢。只是這麼冷的天,你一個女孩子會很冷的。」劉備有點哭笑不得。
「沒事的,小楠不怕冷。皇叔雖然開始把我逼出了吳府,但是卻對小楠很好,知恩當然要圖報。而且子敬哥哥叫你主公,那小楠也算是你的臣下,照顧你是應當的啊。在說你身邊也沒丫鬟,就把小楠當丫鬟使就行了。嘿嘿,皇叔你真的喜歡小楠嗎?」
魯楠天真爛漫,單純善良,一雙大眼睛滿好似充滿了星星。
劉備本來想說,你理解錯了。可話到嘴邊,看到魯楠一臉的期待之色,頓時改口道:「啊,那個是,當然喜歡小楠你了,恐怕沒人不喜歡吧。」
「真的?咯咯那就好。不過,小楠只要皇叔一個人喜歡就好了。」小楠高興笑著,像吃了蜜一樣甜。
『完了,貌似小丫頭動了春心了。』劉備心裡著實鬱悶。按說魯楠確實是好,人漂亮又活潑,可是自己都三十了,心裡年齡也接近三十。面對一個二十歲剛到,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心裡還是感覺有點彆扭,難以接受。
正在這時,一身素裝的蔡琰抱著焦尾琴出現了。魯楠見此,悄悄走開。
「呵呵,昭姬即來我們當合奏一曲,在教教備這曲藝之道。」反正閒來無事,能跟蔡琰合奏,以後史書恐怕也能留下重重的一筆。
蔡琰輕輕一笑:「皇叔有請,怎能不從。」而後,便在準備好的桌案前,施然而做手撫焦尾琴,卻是在調試了。劉備也拿出碧玉簫,開始擺弄。
片刻後二人相望一眼,當即開始琴簫合奏。琴聲纏綿不絕,而有時高亢,彷彿在訴說著世間的種種不平。簫聲相比琴聲就差遠了,聲音轉換間還有瑕疵,所幸二人配合默契,有時被琴聲掩蓋了。不過,劉備的簫聲卻獨有一番殺伐之氣在其中。陰陽配合,也顯得天衣無縫。
劉備的心境也隨著音樂之音,慢慢變的平和起來,頭腦特別清醒。彷彿那些戰場的冷血殘酷,在逐漸遠離他而且。
更奇妙的是,隨著二人的演奏,慢慢的默契就越來越深,一個眼神和動作,都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叮」一聲絕,當真是繞樑三日。
「呵呵,今日一奏,備又獲益良多啊。」劉備雖然在這方面資質不咋地,但是跟著蔡琰這位,歷史傳奇大師級人物,就是頭豬也能成才。況且劉備,跟蔡琰心意相通,佔據不少優勢。
此時蔡琰,也彷彿若有所得道:「久聞皇叔殺伐之氣,琰也若有所感,總覺的要創出什麼曲子,但卻不可得,往往抓不住要領。聽說這次,皇叔要征伐曹賊,不知可否帶我到戰場一觀,切身體會。」
『胡笳十八拍?』劉備一愣,頓時想到了這上面,隨後便笑著道:「也許昭姬就要創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曲子,備怎能推卻。」
同時劉備心裡也奇怪,歷史上『胡笳十八拍』是蔡琰生活顛沛流離,歷經滄桑而在塞外所感。如今因為自己改變了歷史,不知道蔡琰還會不會,做出如此名垂青史動人心魄的曲子。
或許是,做出變異的『胡笳十八拍?』
正在這時,疑惑的劉備突然感覺,有人在窺伺自己。戰場殺伐養來的警覺,頓時一眼讓他發現了窺伺之人。
卻是魯楠,此時躲在長廊一角,伸出一個小腦袋,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劉備。
「小楠,還不快出來,想在這裡就留下嗎,幹嘛跑那麼遠。」劉備有點無奈。
魯楠此時羞紅了臉蛋,隨後便結巴狡辯道:「不小楠小楠沒有偷看。我只是在看,這附近有沒有小鳥。」
『小鳥?』劉備一愣,小丫頭還挺害羞。「呵呵,我又沒說你偷看。再說大冬天的,哪來的小鳥。」
「這不跟你講話了。哼,皇叔是個大壞蛋。」說罷,魯楠蹦蹦跳跳的跑開了,讓劉備一臉的霧水,不知道怎麼得罪她了。
這時蔡琰輕笑道:「看來皇叔要有情劫了呢。」
「額是嗎?」劉備無奈,蔡琰也看出來了。
隨後一段時間,劉備每天都是習武、練毛筆字,同時把上輩子關於三國中的一些大事,都給記錄下來。來到這裡都快一年多了,關於上輩子的事情也隨之淡忘許多。劉備怕在等幾年都忘記了,當然,還有一些關於各種兵法書籍的記錄,劉備也零零散散整理出不少。
日子也難得的,安靜下來,有魯楠這個天真爛漫的姑娘相陪,又有蔡琰相伴,充實而開心。
這一天,簡雍終於在劉備的等待下,從冀州回來了。
「哈哈,我回來了,小楠姑娘,還請幫我準備上好的酒肉。」一聲慷慨之音從門外傳來,此時劉備正在屋內寫毛筆字。
劉備一聽便停筆,開口對門外大聲道:「是憲和回來了吧,快進來吧。」天下能在劉備面前如此隨意,又如此灑脫之人,恐怕這會只有簡雍了。
「知我者,主公也。哈哈。」簡雍也不客氣,推開門就進來了。
劉備一笑道:「看憲和神清氣爽,眉宇有喜得之色,事情想必是辦成了吧。」
簡雍席地高臥在作案前,飲一杯酒,吃一口肉,捧著頭便道:「幾日不見,主公倒學會算命了。不錯,袁紹已經同意了。」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儘管已經猜出結果,但劉備聽到還是很開心,最後又道:「憲和快快把具體情況說與我聽。」
簡雍一見劉備說起正事,就正色起來,把結果給劉備講了一遍。
劉備聽後點頭道:「嗯,好,既然如此,明天我就親自去拜會袁術二人,看他們還如何阻我。不過,矛盾重重,少不得一場唇槍舌劍。」
「那有何懼,二人皆是鼠目寸光之輩。如果主公不出手,二人恐怕在揚州根本不能對曹操造成任何威脅。」簡雍極為不屑道。
劉備一笑:「呵呵,憲和過獎了。只是這次,不知道曹操會派誰來守衛徐州。」
同時劉備心裡想到了昌豨,也想到了當初,他在烏巢埋下的棋子。時機成熟,這些微不足道的棋子,將會扭轉歷史的車輪。
歷史往往具有戲劇性,也行是個人,也許是隻鳥,無意間都能決定歷史走向。所謂成王敗寇,也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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