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發覺到了那一道暗勁聚集在蘇遠河前輩的丹田腹中,單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將之化解;大家做好充足的準備,咱們可能要長期作戰,耗時數日以上;這段時間裡每個人都是全力以赴,背水一戰!」
雲海驀然間,停止運功,對著眾人講述道。
抵達此刻,雲海才真正的說出一部分實情,化解那一道劍痕,單憑他個人之力確實無法辦到;失去在場高手的相助,他無能為力。
「哼……這個自然,不用你小子來提醒;咱們不會拖你後腿的,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呂濟世頓時輕蔑地言道,心中卻是暗暗冷笑,希望看到雲海功敗垂成的那一刻場景。
「咳咳……諸位師傅們,只要我爹爹的暗疾治癒,在場的出力者個個都能獲得三千萬的診金賞賜,還請諸位笑納……!」
蘇盈盈當即臉色慎重地誓言道,將每個人的賞賜大幅提高,以鼓舞士氣。
果然這一句話效果極大,那些丹師們先前都是各自打著小算盤,很難齊心協作;此刻在厚賞的激勵之下,紛紛拋棄嫌隙,通力協作,全力將法力灌注到陣勢中,再也顧不上偷工怠慢。
畢竟三千萬的千珍丹,乃是一筆巨額資產,對任何人都具備莫大吸引力。
「嗯……!」
雲海暗暗點頭,頗為嘉許,只有這種程度的通力協作,他才能集中精力,解除病患。
「蘇老爺,我要施展**之術,暫時讓得你的本尊陷入昏迷中,治療當中痛楚非凡;卻不能受到您的掙扎干擾,無奈之下只能將您催眠入睡,還請您配合一二……!」
雲海對於蘇遠河言道,需要他放開心靈,主動接納自己的催眠感應。
「嗯……!」
蘇遠河點點頭,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他多慮的餘地,只得同意雲海的主張。
片刻後,蘇遠河便是雙目緊閉,全身放鬆,臉上洋溢一片懶洋洋的恬靜,微微入眠,再也不關注真實的世界。
「嗯……不錯,此刻催眠蘇遠河,就不怕洩露自身的機密了。我可以全力以赴,盡情的施展黑金龍紋鼎和九彩霞光的威力,不用擔心被蘇遠河察覺……!」
雲海暗暗點頭道,催眠蘇遠河的最大益處便是保守機密,其次才是排除干擾。
當即雲海鎮定精神,集中意志,駕馭一道道的匯聚法力,灌注到自身的黑金龍紋鼎內。龍胎分身和八大隨從們都是全力汲取,不斷累積在寶鼎和寶塔當中。
「通過上一次的試探,得知那滴血劍痕威力甚大,正面較量的話我頂多自保而已,絕非它的對手;想要擊潰降伏它,唯有曲線攻克,緩慢滲透一條路可行,只能是故技重施,在滴血劍痕的位面編織一層層的陣勢烙印,借助我腦域中的九彩霞光,將劍痕煉化,驅散它蘊含的意念,便能降服為己用!」
雲海稍稍思維,便是敲定一個治療的方案細節。
再度編織打造一個繁複的陣勢,將劍痕封鎖,步步禁錮,最後驅散煉化它的意志,才能將病症連根拔起,切底治癒。
當即雲海雙掌操控,緊緊貼在蘇遠河的腹部位置,掌力化為千絲萬絛,步步盤結,滲透到蘇遠河的丹田腹中。同時他的嘴唇喃喃念叨不同,一句句的微弱、細不可聞的咒語吟唱如同水流一般湧出,滲透到蘇遠河的丹田中。
這一切都是平淡無奇,在外人的眼中看來無甚特別,雲海僅僅是灌輸功力,逼除暗疾而已,算不得什麼高明手段。只有雲海自身方才知曉,自己已經是豁盡全力,其中的精微之處就算是化仙境高手也莫想複製一二。
嗖嗖嗖……!
剎那間,在蘇遠河的丹田中,雲海駕馭的法力能量不斷纏繞編織,構建一個巨大的絲繭,彷彿蠶絲結繭一般,重重疊疊,將那一道滴血劍痕重重包裹,切底封閉。
這些蠶繭的絲線並非尋常法力線,而是纏繞了無數的符文,構建成一個極為複雜的陣勢法力線。每個符文陣勢,彼此結合,最終卻是鏈接外面的卦象通靈大陣。
雲海預備在最後的關鍵一刻,陡然發難,一舉將劍痕連根拔除,裝入到自己的紫氣東來塔中,然後攝為己有。
「這一道滴血劍痕雖然難纏,不過我一旦將之馴服後,便是收益極大,我將之分解煉化,鐵定能大受脾益,晉陞神虹境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
雲海的心中也是暗藏貪婪,並非沒有私心。
他的雙手不斷輸出功力,意念操控法力能量,不斷編織包裹;時間在緩緩衍生,而蘇遠河丹田中的陣勢卻是愈發的複雜龐大。幸虧眾人早有誓言,否則這般長時間的輸送功力早就怨天憂人,騷動起來。
蘇盈盈主持大局,派人在殿堂之位密密麻麻的站崗守護,嚴禁任何的閒雜人等靠攏這座殿堂寢宮。同時調運而來無數的千珍丹,作為雲海等人的能源補充。
時間足足過去三天三夜,四周的丹師壓住心頭的疑惑不滿,紛紛對於雲海投來詫異好奇的目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這三日來,雲海可是一動未動,彷彿入定一般,雙手在不斷灌輸法力,給蘇遠河治療暗疾。
光是這份毅力和恆心,就讓得諸人暗暗欽佩。
很多老牌丹師暗暗收斂心中的鄙夷,對於雲海肅然敬重起來,紛紛猜想:這樣一個好苗子,只要一路走下去的話,他日的前程必定是一片坦蕩光明,遠勝在場的其餘丹師。
「嗯……差不多了,卦象通靈大陣的裡外兩層都已經編造完畢,可以真正的施展最後一招,一舉將滴血劍痕克制住……!」
雲海暗暗蓄累,陡然間他的雙掌一震,光輝爆閃,紫氣東來塔化作一縷光塵,瞬間穿透雲海的掌心,滲透到蘇遠河的丹田腹中,預備汲取那一道劍痕。
「伏羲八卦,奇遁貫通,一法傳承,萬代不易……!」
雲海猛喝一聲,喃喃念叨幾句神秘竭語,陡然間,蘇遠河的丹田中一陣通透明亮,內外陣法交相呼應,發出最為強大的光輝神虹。
這個時刻,雲海將自身的九彩霞光凝聚為符文,順著掌力滲透到蘇遠河的丹田中,全力的圍困那一道劍痕。
果然這一步雲海醞釀很長時間,爆發力驚人。
剎那的功夫,那一道滴血劍痕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被無盡的霞光湮滅,寸寸磨礪,一**的法力能量和著音符節拍,不斷地滲透祭煉,要將劍氣鎮壓,克制其內的意念。
這一道劍氣畢竟乃是身外之物,具備的靈犀遠遠不能和正常人類向媲美;無法洞察雲海的緩慢攻勢,因此這一刻陷入到無路可退的境地。
刷刷刷……!
頓時那一道滴血劍痕化作一條矯健的神龍,左衝右刺,瘋狂的肆虐猛擊。要攻破雲海的陣勢,一舉脫困而逃。
「紫氣東來塔,天塔鎮壓,永降妖魔……!」
雲海早有後招預留,當即暗喝一聲,掌心間的紫氣東來塔一陣膨脹,瞬間將那一道劍痕,連同整個丹田中的霞光陣勢,全部瞬移到寶塔當中。
叮叮叮!
頓時從塔身之內,傳遞而出無數的激烈撞擊聲,那一道滴血劍痕瘋狂地刺殺衝擊,要攻破塔身,破鞘而出。
可惜的是,紫氣東來塔乃是高階道兵,堅硬無比,單憑那一道劍氣的殺傷力絕難破出來。更何況雲海時刻調用全部的合力,灌注寶塔,維持寶塔的陣法運轉,不斷磨礪鎮壓,消耗那一道劍氣的意志。
剎那的功夫間,蘇遠河已然脫離危險,禍根拔取,滴血劍痕已經被轉移到紫氣東來塔中。
但雲海依舊在裝模作樣,假裝和暗勁較量,糾纏不休。
畢竟他還需要外面的合力相助,否則單憑他自身一方的力量,煉化那一道劍氣,非常的麻煩,搞不好還有露陷的可能。
當然全部的丹師和蘇家之人都是懵懵懂懂,無從察覺雲海的詭異。除非是當場有絕代化仙高手駐守查看,或許能發現雲海的小把戲。
雲海雙目緊閉,全神貫注,匯聚整個陣勢之內的眾人合力,不斷傾注到紫氣東來塔中,開啟其中的陣勢,反覆磨礪,擠壓損耗那一道劍氣的威力。
他不敢隨隨便便將劍氣攝入到黑金龍紋鼎內,畢竟寶鼎內藏有龍胎分身和八尊隨從高手。雲海生怕劍氣威力太大,傷及到龍胎分身和隨從高手。
而紫氣東來塔則是不同,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生靈。而且寶塔本身乃是用來淬煉能量,提高純度的法寶,用來祭煉劍氣,鎮壓降服其中的意志,最為恰當不過。
嗚嗚嗚……!
在無數高手的通力協作之下,再度耗費三日的時光,雲海終於將那一道滴血劍痕中的原有意志切底禁錮,囚禁在寶塔禁法深處。
那一道劍氣再度還原,化為一滴靈犀強大的血魄,靜止不動地懸浮在紫氣東來塔當中。
「好傢伙……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這個禍胎給降伏了。真是功德無量,造化無邊呀!」
雲海舒緩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眸,衣袖一甩,頓時將額頭的汗珠輕輕抹去。
他的雙掌一震,頓時從蘇遠河的腹部拿開,法力輕輕一震,便是將蘇遠河震醒,隨後轉身對著蘇盈盈言道:「病根已然切底化解,令尊的病患切底根治,以後只需精心調理,便能漸漸地恢復健康,甚至於修為精進,更上一個台階……!」
說話間,雲海的臉色蒼白,頗有一股『心力憔悴』的氣象。當然這是雲海的故意裝扮,故意做出一副全力付出,不辭辛勞的模樣,以博取蘇家的感恩。
「真是多謝了,龍先生!」
蘇盈盈感激地謝道,連連勸阻道:「龍先生你此刻精神不佳,疲勞過度,還請到雅室中靜修一段時日,我會給先生送來一些安神養體的滋補品!」
「嗯……雅室倒是不必了,給我配備一間修行練法的密室即刻,我需要立馬調理修行一番,便是無礙!」
雲海言道,正要要求一間密室用以煉化體內的那一道滴血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