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開暖氣?」
其實進門後,葉鈞就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現在才意識到是暖氣沒開,要不是朱純摯一而再再而三重複著氣溫問題,興許葉鈞還真想不起來。
「暖氣?」朱純摯一臉迷糊。
這也難怪,長期生活在山裡面,要不是陳慶年偶爾帶他們下山,還真可能成為土著了。
葉鈞四下找了找,很快在沙發上摸出一個遙控器來,他先是啟動待機狀態的空調,然後設置了一下。
很快,一陣暖風襲來,朱純摯頓時好奇的盯著頭頂上的空調,就想要看出花來。
「快去把通風的窗戶關上。」葉鈞指了指窗台,示意朱純摯去關窗,而他,則是跑到衛生間裡,把衛生間裡的抽風機給關掉。
不一會,室內的溫度就達到了二十七八度,朱純摯甚至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笑道:「早知道有這麼好的東西,欣欣就不會犯舊病了。」
葉鈞指導了一下朱純摯如何使用空調,然後才坐在床邊,伸出手,摸了摸陳欣欣的額頭,然後道:「沒發燒,也不像感冒的樣子,真是奇怪。」
說完,他閉上眼,將手指搭在陳欣欣的脈搏上。這一副江湖郎中的模樣把朱純摯唬得一愣一愣的,不過,葉鈞哪會懂望聞問切,眼下,不過是裝模作樣讓系統幫忙而已。
如今,系統經過資料的複製還原後,已經用途多多,只不過如今過著太平日子的葉鈞,在日常上倒是不需要系統提供太大的幫助,只不過,有些棘手的問題,與其費腦細胞,倒不如讓系統代勞,就比如眼下。
很快,系統回應道:「葉先生,這位陳小姐其實沒有病,真要將她的情況做出一種解釋,那只能說體質問題。就好比有人無法適應高原氣候一樣,這是因人而異的,只不過,陳小姐的問題要更加明顯複雜一些。」
「有根治的辦法嗎?」葉鈞皺了皺眉,如果只是單純的體質問題,這就真的很難搞了。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相對的要繁瑣一些,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系統解釋道:「像這類體質的問題,想要去根,就必須每日每夜進食一些熱xing比較重的藥材,祛除體內積攢多年無法釋放的寒氣。等體內的寒氣祛除的差不多了,就需要通過熱xing比較高的藥材進行蒸煮,然後熬成藥水供陳小姐沐浴浸,疏通經脈裡潛藏著的寒氣。」
「這麼做,有副作用嗎?」如此簡單的問題,葉鈞並不覺得陳慶年想不到。
「有。」系統解釋道:「因為冷熱相互抵銷,本身就會加重陳小姐的身體負荷,而且時間長了,經脈就會漸漸閉塞,習武之人,若是經脈閉塞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這一點葉先生應該相當明白。」
「原來如此。」葉鈞終於明白為何陳慶年寧可拖著,也不讓陳欣欣祛除頑疾,想必也是擔心影響了陳欣欣日後的前途,而且這不是什麼了不得大問題,只要刻意避開寒冷潮濕的地理環境,再加上冬天的時候少出門,這個問題就不是什麼大問題,犯不著為了這可有可無的問題,耽誤陳欣欣一輩子。
只是,這確實存在太多的僥倖心理,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就比方說眼下,就絕不是陳慶年能夠預料的。之前刻意把陳欣欣托給他照顧,想必也是擔心長途跋涉東奔西走的,導致陳欣欣頑疾復發。
只是,陳慶年或許壓根沒想到,他這邊有跟陳欣欣歲數相差不大,且志趣相投的小璃跟小水,更是每天都往外溜躂,甚至於晚上十點半都還頂著寒風在郊區外放焰火。
「其實,如果只是經脈閉塞的問題,系統倒是有辦法,就跟『氣』項天賦奇經八脈融合的情況一樣,只不過,效果遠不如人物天賦圖的天賦奇經八脈,充其量也只是擴寬一點點而已。」
「那豈不是很難受?」
葉鈞心裡一動,他意識到,這隱隱是一個契機,若是他既能治好陳欣欣的頑疾,又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搞不好還能因禍得福得到更多的好處,那麼,陳慶年豈不是要感激他?
「不難受,葉先生,這只是單純的擴寬經脈,而且擴寬的效果並不大,再加上陳小姐到時候經脈會有些閉塞,所以只是單純的還原經脈的寬度而已,由於那時候的經脈還沒有成型,所以幾乎沒什麼撕扯的疼痛。」
系統這麼一說,葉鈞想了想就有了主意,他站起身,暫時還不打算告訴朱純摯,這種事,必須跟陳慶年當面商量才行。
陳欣欣很快就醒來了,她喝了一碗薑湯後,氣色好了不少,看著吹出暖氣的空調,笑得甜甜的:「外面的事情真好,難怪小璃跟我說,真想一輩子住在這裡。」
葉鈞打開電視機,陳欣欣更開心了,她很少看電視,山裡面連電都沒有,當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過電視,以前跟隨陳慶年出來玩的時候,在一些商場裡也看到過。只是,當時的她只是好奇這些東西,而且時間太緊縮,如今,才能真正體會到電視的樂趣。
「許仙真壞,為什麼欺負白娘子?就因為她是蛇變的嗎?」
陳欣欣嘟著嘴,對著電視裡的人物就是一陣抨擊。
看著她這麼有精神,朱純摯倒是鬆了口氣,將葉鈞送出門後,才由衷感謝道:「謝謝你,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師傅要讓我們跟你來這。」
葉鈞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然後就上樓去了,他來到蘇文羽的房門外,大老遠就聽到董素寧跟王莉呵呵哈哈的笑聲,正打算進去湊湊熱鬧,沒成想,就看到梁濤著急的朝他揮手。
「怎麼了?」葉鈞走了過去。
「小鈞,有人打電話給你,他說他叫張嫻暮。」
看著梁濤神色很陰沉,想來是對張嫻暮相當不感冒,這也難怪,張嫻暮自從成為燕京黨青少派負責人後,一些對張嫻暮不好的評價,陸陸續續經由林蕭的口傳到梁濤這些人耳朵裡。
愛屋及烏下,自然是一致對外,對梁濤而言,跟葉鈞過不去的人,通通都特麼的是敵人!
葉鈞疑惑的來到大堂,他抬起電話說了幾句後,張嫻暮也懶得繼續客套,直接告訴一個讓葉鈞意外的消息。
孫凌,醒了!
醒了嗎?
掛斷電話後的葉鈞,暗暗算了算時間,確實,到了這個時候,孫凌也確實該醒了。當初,他沒下死手,只是讓孫凌沉睡一年半載而已,只不過,後來忘記了。
眼下,孫凌醒來,對張嫻暮絕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預示著昔日孫凌的班底搞不好又會不好分起來。當然,有著帝陵照顧著,孫凌絕不敢亂來,更何況以張嫻暮的手段,加之有帝陵照顧了這麼久,如今燕京黨青少派向著誰,還真就一眼就能看出來。
葉鈞倒是沒有張嫻暮那麼緊張,一來他早就知道孫凌會醒來,二來,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孫凌可以肆意挑釁的,就連孫凌的靠山孟巖,且不說已經退休,就算沒退下來,面對如日中天的他,也要忍著一口氣。
所以,葉鈞並沒有對孫凌醒來的消息太在意,至少,他如今已經不是天海黨青少派的負責人,跟孫凌已經沒有利益糾紛,所以孫凌不會也不敢招惹他,那他幹嘛要對孫凌在意?
若是記仇想要報復,難道彭飛的例子還不夠明顯嗎?他孫凌還想繼續再睡個十年八年?還是說,非要死到臨頭,才懂得學乖?
「小凌,你醒來了,真好。」
孟巖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孫凌的腦袋,此刻的孫凌,沒有戾氣,就彷彿一個孩童一般跪坐在孟巖膝下,滿臉恬靜。
「是不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孟巖笑道。
「是的,孟爺爺。」孫凌點頭,話不多,那一雙眸子如彗星一般晶瑩剔透。
「真是稀奇呀,一個夢,能讓你氣質大變,變得連爺爺都認不出來了?」孟巖好奇的笑了笑。
「很長很長的夢,如今的小凌,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浮躁的小凌了,爺爺,你信不信,這諸天星辰中,孕有禪意?存有佛心?」
孕有禪意?存有佛心?
孟巖喃喃自語,這話,他沒想到說出這話的會是孫凌,這讓他很驚訝。
「書中有禪,卻是佛,僧有心,佛卻無心。」孫凌端坐著,緩緩道:「何謂禪?佛言?佛語?佛音?非也,謬也,禪,乃是慧心。」
孫凌指著他的胸口,道:「心也,卻無禪意,不是佛心,卻勝似佛心,但凡有心,諸天皆佛。」
但凡有心,諸天皆佛…
孟巖再次呢喃著,良久,他伸出手,摸了摸孫凌的腦袋,道:「孩子,你長大了,看著你如今這般讓人驚艷,我倒是要感謝葉鈞那小子了。」
「葉鈞嗎?」孫凌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很沉靜,很溫厚,沒有鋒芒內斂的肅殺,有的,只是淡淡的讓人看不透摸不著的飄渺。如今的孫凌,更像是畫中走出來的閒雲野鶴,身上透著的出塵脫俗,會讓每個曾熟悉他的人感受到深深的悸動。
孫凌的一舉一動,張嫻暮都想要把握住,只可惜,醒來後的孫凌立即被送到孟巖的居所,那裡,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放心,一頭跟時代脫韁了的野馬,就算想要再次上戰場為國爭光,還是需要訓練過才行。」
帝陵平靜道:「如今,是你的時代,不是他的,就算他想要追逐,甚至趕超,只要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就對你產生不了威脅。」
「李叔的意思是?」張嫻暮疑惑道。
「如果他老老實實不癡心妄想,我倒是可以放過他,如果他還賊心不死,那他就是作死!」
帝陵沉聲道:「如今燕京黨跟天海黨好不容易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雙方攜手合作共渡難關才是首要大事,就算我不是這種態度,你以為青壯派那些人就願意繼續讓孫凌瞎折騰嗎?現如今,天海黨青少派是葉鈞的表哥董尚舒說了算,但即便換人了,潛意識裡,我們依然認為是葉鈞把持著天海黨的青少派,白文靜跟劉懿文做出這種決定,料想就是這個心思。所以,很多人是不希望葉鈞的舊敵再次出現的,尤其是忽然醒過來的孫凌,恐怕,有人比你還著急,咱們不妨就坐等著看事態的發展。」(,.,或且百度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