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葉鈞將董尚舒扶著坐了下來,聽著對方呲牙咧嘴喊疼的樣子,葉鈞的臉色可謂黑得嚇人。
「如果一切都稀里糊塗的,你信嗎?」董尚舒臉上泛起些許疲憊,似乎長時間的傷口撕扯,已經讓他精疲力盡。
「稀里糊塗?」葉鈞皺了皺眉,追問道:「事情總歸是有個因果,到底是何起因?還有,黑手是誰?」
董尚舒臉上呈現出一股憤怒,這種憤怒毫不掩飾,良久,沉聲道:「我不知道扣槍的人是誰,但對方顯然不是要存心殺我,我這一槍雖說挨得有點冤枉,但我也有些責任,如果當時我避開,就不會中槍。可我沒避,而是站在那裡沒動。」
頓了頓,董尚舒又道:「我懷疑這件事與雨林藥業的商業對手有關係,那個傢伙想要搶奪雨林藥業的口服液秘方,方忠怡這個女人什麼性格你也知道,她怎麼會同意?所以,關係就漸漸惡化起來,說起來,我這次也算是主動往槍口上撞的,但我很肯定,扣槍的就算不是那傢伙本人,也是他收買唆使的殺手。」
雖說葉鈞還搞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從董尚舒的口氣來判斷,對方很明顯不是要取董尚舒的性命,但董尚舒也肯定做了一些對方無法再繼續容忍的事情,才開槍警告。
可開槍的那人顯然低估了董尚舒執拗的脾性,所以就發生了眼下的這種狀況。
「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跑回來?而且,還長途跋涉?」葉鈞皺了皺眉,「如果是要取彈殼,可以去研究所,或者去財哥名義下的私人醫院。」
「不走不行呀。」董尚舒露出苦笑之色,緩緩道:「因為我中槍後,就立馬帶著方忠怡這臭婆娘逃了回來,江陵怕是短時間內不能回去了。」
「那方經理呢?」葉鈞疑惑道。
「她讓我心煩,一個勁的哭著鬧著,還說什麼不讓我管,還說什麼放她下車,我惱火了就拍昏她了,然後把她關在悠然咖啡廳裡,讓店裡的阿炳跟阿良看緊她,別讓她跑出去。」
董尚舒一臉的不忿,鬱悶道:「女人就是缺心眼,還麻煩,老子中槍老子高興,她一個勁的吵呀鬧呀,真是吵死人了。」
葉鈞有些無語,緩緩道:「哥,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現在中槍了,行動不便,得休息一陣子,正巧外公說會近期把你安排到江陵市附近的縣城去,一年多的努力,也算能交出去一份成績,相信安排起來,也方便很多。」
頓了頓,葉鈞又道:「至於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雨林藥業的商業對手做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你中槍了,這口氣,得出!不管對方是誰,也絕對寧殺勿縱。」
「那這傷——」董尚舒沒說什麼,他知道葉鈞的為人脾性,別看平日裡好說話,可真惱火了,絕對倔得跟牛似的。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不愛吃虧的主,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這一年的村幹部歷練,雖說磨掉了一些脾性,不過那也是無腦的禍害人,這絕不會抹殺他心底那顆躁動的心。
「傷還是要處理的,我這就跟常平、陳哥聯繫,這些事他們知道也沒什麼,南唐我不熟,不過他們應該能想到辦法。」
葉鈞說完,立刻給徐常平打了電話,電話裡,徐常平顯得比葉鈞還要氣憤,也就過了五分鐘不到,他就來到董家,並且直接進入董尚舒的房間。
聽到一番解釋後,徐常平才目光陰沉的給陳勝斌打了電話,最後商量好,先讓董尚舒到酒吧裡過幾天。畢竟紙包不住火,看到這傷勢如果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到時候就很麻煩,更何況,以董文太的為人,還有那深得可怕的城府,董尚舒能瞞過去,純粹笑話。
至於如何找人給董尚舒拆彈跟醫治,這方面倒是簡單,能連續開三家ktv,還有一家酒吧,這南唐市的黑道幾乎都有熟人,跟這些人借幾個手藝好的醫生並不難。
送走董尚舒後,葉鈞才領著憂心忡忡的白冰上了車。
「哥他怎麼了?」董尚舒的年紀其實跟白冰相差不大,白冰這麼叫,當初確實有些尷尬,不過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沒什麼。」葉鈞搖搖頭,道:「商業糾紛,不小心中招,躺幾天就好。」
「嗯。」
話說到這份上,白冰也知道葉鈞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談下去,她很理智的閉上嘴巴。
直到下車,期間都沒有再談過關於董尚舒的事情,葉鈞跟白冰直接上了樓,進屋後就看見白華辰跟葉揚升依然在慢條斯理的抽著煙,看著晚間新聞,笑道:「爸,爸,剛才你們應該有話對我們說吧?」
葉鈞先是看了看葉揚升,然後又看了看白華辰,這兩聲爸,喊得兩人都很默契的笑了起來。
「小鈞,來,坐。」白華辰揮揮手,然後又朝白冰道:「冰冰,你兩個媽都在隔壁屋,你過去吧。」
白冰俏臉一紅,含羞著應了聲,然後就羞澀的到了葉揚升跟董素寧居住的公寓裡。
坐下後,白華辰跟葉揚升互視一眼,然後他開口道:「小鈞,其實我們兩家商量了一下,想問問你們,打算要孩子嗎?」
「啊?」葉鈞差點沒一個釀蹌直接摔地上,饒是他猜測過種種可能性,怕也沒想過白華辰跟葉揚升欲言又止就是為了說這事。
深吸一口氣,葉鈞尷尬道:「白…爸,這件事,現在談是不是早了些?」
「我們兩個都不覺得早。」葉揚升搖搖頭,緩緩道:「雖說領了結婚證後,才考慮孩子,這確實是正途,但我們兩家都覺得,孩子的事情,得定一定。」
說完,葉揚升嚴肅道:「如果你沒有那麼些狗屁不堪的感情債,我們絕不會跟你說這些,至少現在不會。可是,我現在卻不得不提,自從來南唐市後,冰冰對你外公一家,還有我們一家,所作所為,絕對符合我跟你媽心目中最佳的兒媳婦的標準,所以我們不希望看到她受委屈。當然,這件事冰冰不知道,你也別惱她,知道沒有?」
「爸,您看我是那種無端鬧情緒的人嗎?」葉鈞聳聳肩,笑道:「兒子跟您一樣,心胸寬廣,更何況,我也相信白警官的為人。」
「還叫白警官?」葉揚升狠狠瞪了眼葉鈞,然後笑道:「不過你們兩個愛怎麼稱呼對方是你們的事,好了,閒話少說,說說你的想法。」
「爸,我想問問看,你們真的有顧慮?」葉鈞先是望向葉揚升,見他沒開口,繼而望向白華辰,道:「爸,這件事現在談還早,不過我可以許下一個承諾,一旦決定要孩子,第一個孩子的母親,也一定是姓白的。現在談這些,對我的心理壓力還是有些大,不過現在談倒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有個準備,有個緩衝,知道目的,才能夠有充裕的時間考慮日後的事情,到了那時候,也就水到渠成了。」
「你能這麼想,就是對我們最好的交代。」白華辰朝葉揚升點點頭,笑道:「咱們也別給小鈞太多的壓力,不然,嚇跑了他,我可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女婿了。」
「放心,他跑了我就把他給抓回來,不是有句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以前我還挺擔心這兔崽子的脾氣,現在嘛,倒是放心得很了。」
葉揚升笑了笑,道:「好了,估計那邊也說得差不多了,你到外面等冰冰吧,然後上哪去,你們自己決定。」
儘管葉揚升說這話很嚴肅,但葉鈞怎麼聽都覺得有那麼些意有所指,饒是他臉皮厚也有些尷尬起來,最後不得不在葉揚升跟白華辰一副怪異的曖昧神色下,狼狽不堪的逃離這屋子。
等他走出大門後,隱約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一些笑聲。
大概過了十分鐘,葉鈞才看見一臉羞澀的白冰也走了出來,她同時發現了葉鈞,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羞澀的垂下頭去。
「媽也跟你說了那事?」葉鈞感覺現在就像是個純情的小男生一般,這種面對白冰的情緒,就像是跟心愛的女孩子表白一樣。
氣氛的尷尬不可避免,白冰有些怯怯的應了聲,她很好奇道:「爸他們也說了?」
「嗯。」葉鈞很嚴肅的點點頭,忽然,他換上一副色色的樣子道:「那麼,咱們就去完成父母之命吧。」
「去哪?」白冰似乎對葉鈞這個很突愕的轉變有些適應不過來。
「自然是到酒店裡造人呀。」葉鈞笑道。
「啊?」白冰瞪大眸子,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葉鈞,原本的羞澀頓時沒了,詫異道:「你不需要這麼證明吧?自己色也就是了,還說什麼父母之命,真是的,思想不純潔呀。」
「什麼意思?難不成媽不是跟你商量生孩子的事?」葉鈞下意識道。
「生孩子?」白冰更詫異了,但緊接著就是紅著臉,一副吱吱唔唔的樣子,「她們沒說,只是問我,你有沒有那些病。」
「有病?」葉鈞瞪大眼睛,好一會,才回過味來,鬱悶道;「你怎麼回答的?」
葉鈞已經知道這有病是個什麼意思了,就是那些男性病,比方說間隙性萎縮,或者陽而不舉之類的調調,真沒想到本應該同樣的事會衍生出兩種不一樣的結果,這讓葉鈞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說什麼呀,我哪敢說?」白冰羞紅著臉,她一想到葉鈞那種能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體能,渾身就忍不住燥熱。
此刻,她有些動情似的瞥了眼葉鈞,眸子裡滿是嫵媚的春情,腦子裡也想到昨晚上被葉鈞鞭撻時的欲仙欲死,一時間身體也有著融化的跡象。
葉鈞看到白冰這般神色,頓時會意,笑道:「那好吧,不管你聽到什麼,我又聽到什麼,又是怎麼作答的,這都不重要了,反正咱們今晚上就去完成父母之命,就對了。」
葉鈞頓了頓,壞笑道:「這叫各司其職。」
不理會白冰翻白眼的動作,葉鈞直接將白冰軟若無骨的身子橫抱起來,然後進入電梯。
酒店某間房裡的男女單對單的赤膊上陣絕對是春光漣漪,每家酒店總會在同一時間發生類似的事情,而此刻葉鈞跟白冰,正全身心的在床上翻滾,履行著先前在家長面前許下的承諾。
直到第二天,葉鈞才精神大爽的起身洗澡,昨晚上奮戰到一點多,大清早又完成了梅開二度,此刻他洗好澡,留下一張留言條後,就神清氣爽的離開了酒店。
此刻,他要趕著去陳勝斌的酒吧,探望一下凌晨兩點多才完成整個拆彈以及縫補手續的董尚舒,同時,他要從董尚舒那裡,獲悉更多的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