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僅一更,5000字大章,今天有點事。
葉鈞相邀蘇文羽一同隨行前往港城,對他來說,江陵的事情總算可以告一段落,只不過,這要取決於張嫻暮的態度。萬一到時候這混賬小子來一個先禮後兵,導致葉鈞後宮失火,這並非就沒有可能。
蘇文羽也來過港城好幾次了,但要說與葉鈞同行,那麼卻是第一次。
對蘇文羽來說,與葉鈞單獨出遊,絕對是一件令她既期待又興奮的事情,就像是小女兒家能夠偷偷摸摸的跟心愛的男生共渡私人空間,有那種羅曼蒂克的浪漫感。
「林嘯羽林大少,你可真是夠聰明的呀。」
林嘯羽在得知葉鈞要現身港城後,已經在機場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沒想到剛見面,就被葉鈞劈頭蓋臉的痛罵,一時間也相當鬱悶。
葉鈞不理會蘇文羽投來的眼色,依然板著張臉,似笑非笑道:「別朝她投什麼吹耳邊風的眼神,我告訴你,這次來港城,就是因為你這爛攤子讓我不得不來!」
「葉少,這也不能怪我呀。」林嘯羽更鬱悶了,揮揮手,打發走那些跟班,他正色道:「當初的形勢你不在場,所以不瞭解。」
「我需要在場嗎?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你都看不出來,廖明雪這女人傻,難不成你林嘯羽也是徒有虛名?」葉鈞捂著額頭,「天啊,我發現我這輩子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那就是主動去結識你這麼個妙人!」
「葉少,對不起。」林嘯羽嚇了一跳,他聽出葉鈞語氣中的無奈,可他又不敢跟葉鈞把關係搞僵,否則,林氏可能就再無靠山了。
「廖明雪這事也就罷了,我知道蠢是容易被傳染的,但真正讓我生氣的事情,莫過於周記。」葉鈞讓蘇文羽先上車,有她在,很多話不好明著說出來。
「關於劉婉,我也被騙了,直的很慚愧,這女人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盯著,還能演這麼久的戲。」林嘯羽鬱悶道:「我懷疑,她很可能跟廖明雪勾搭上了,否則,她不會這麼快做出這種決定。」
「她需要跟廖明雪勾搭嗎?」葉鈞冷笑道:「林大少呀林大少,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葉鈞一臉的無奈,林嘯羽有些懵了,良久,他臉色大變道:「莫非,這賤貨早已收買了我身邊的人?」
「還有得救。」葉鈞的目光陰沉得可怕,「我該慶幸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個活人,而不是一具屍體。林嘯羽,你要搞明白,能夠知道你這種秘密的人並不多,而且每一個都能跟你保持一個拳頭的距離,如果劉婉真有這心,你已經死了千八百次了。」
葉鈞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捅在林嘯羽的心臟上,讓林嘯羽心臟異常難受,他轉念一琢磨,葉鈞這話還真是正確得一塌糊塗,他有些難受,因為對他來說,能夠近他身的人,幾乎都被他認為是林氏的死忠。
可沒想到,到最後背叛他的人,就是在他眼裡的林氏忠臣。
「唉。」林嘯羽長歎一聲。
「很失落,對嗎?被自己,被家族信任的人,卻**裸的出賣了你,你很不甘心,是不是?」葉鈞沉聲道:「千萬不能有這種思想,因為這只會害了你,成大事者,對於敢背叛自己的人,當以仇人視之。」
葉鈞猛然想起上輩子,林嘯羽就是因為他最親近的兄弟,跟他女朋友勾搭在一起,而林嘯羽卻只是失落,只是悔恨,卻並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這才悔不當初,更因此身敗名裂,林氏也因此沒落。
葉鈞不希望被他看重的林嘯羽也有這種思想,他沉聲道:「記住,你的路還很長,而這些背叛你,背叛林氏的所謂忠誠,不過只是一個笑話。你不應該對他們許以感情,除非,他曾經救過你,也未曾害過你,甚至為了你甘願赴死,那麼,你可以不再把他視為下屬,視為一顆隨時都能夠棄之的棋子,因為,他將是你的兄弟,值得將後背交給他的兄弟!做男人,該熱血,該講義氣,更該血性!但是,有時候,卻只能冷血,因為你不是一個人,你可以不對自己負責,但不能不對那些希望你平平安安活下去的負責!」
「我明白了。」林嘯羽長出一口氣,臉色漸漸堅定起來,「我要想辦法,揪出這個毒瘤!」
「有這種想法就好。」葉鈞平靜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需要再等一等。」
「哦?」
林嘯羽露出詫異之色,而葉鈞,則是附在林嘯羽耳邊,悄聲細語幾句後,林嘯羽才沉著臉點頭。
再次來到晶港大酒店,剛把行李放下,就瞧見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直接串了進來。
葉鈞詫異,而蘇文羽則是輕笑道:「是我告訴她的,我知道今晚上你可能有事,恰巧小靜今天休息,明天開始才趕拍,所以就讓她過來陪我說說話,都好久沒見了。」
「怎麼,不歡迎我來呀?」來的人正是楊靜,此刻沒好氣的瞪了眼葉鈞。
「怎麼可能?盼著還來不及,怎麼敢不歡迎?」葉鈞忙改變態度,搓著手,悻悻然笑道:「我這不好奇嗎?瞧,我的心肝寶貝,都瘦成這樣了,天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回頭,我一定要跟王哥好好嘮叨嘮叨,這都造得什麼孽呀,把我的心肝都累成這樣了。」
葉鈞裝出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就像是心愛的花瓶碎了一般,這讓楊靜又好氣又好笑的坐了下來。
蘇文羽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緩緩道:「你就別說這些話了,我知道你很忙,你的行李我幫收拾就好,你先去忙吧,我跟小靜還有些話要說,不方便外人在場。」
「我是外人?」葉鈞指著鼻子,一臉的無辜道:「天啊,幸虧曉雨姐沒來。」
「什麼意思?」蘇文羽跟楊靜都面面相覷。
「這還不簡單,兩個女人都已經把我列入外人了,這三個女人同台,那就是一場戲。那麼到時候,我非得成陌生人了,你們裡面肯定要報警抓我了。」
葉鈞的話讓蘇文羽跟楊靜一陣莞爾,兩女笑得花枝招展,蘇文羽好一會才佯裝鎮定道:「你如果還不走,我可就真打電話,說房間裡出現一個偷內衣的賊。」
果然,這話真把葉鈞給嚇走了,只見這位被兩個女人調戲的男人灰溜溜的關上門,但很快就一副很鎮定的樣子,臉上卻依稀殘留著一種叫幸福的感覺。
被幸福包裹著,真的很舒服。
葉鈞暗暗想著,他轉過身去,毅然走出了晶港大酒店。
夜黑風高,葉鈞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市區裡,他敏銳的感覺到身後出現了幾名陌生人,藉著跟地攤老闆討價還價的空蕩,他偷偷瞄了眼這幾個陌生人,發現他們都很謹慎,見他停下來,就佯裝跟身旁的人聊天,或者跟地攤老闆談價。
暗道一聲來了,葉鈞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繼續漫無目的的遊走。
等到了一個人少的小巷子的時候,那幾個陌生人忽然串了過來,葉鈞感覺到腰間抵著一種尖銳的硬物,他裝出副有些害怕的樣子道:「你們是什麼人?」
「跟我們走,別發聲,否則,我扎死你。」其中一個男人陰狠的笑道。
「好,我保證不出聲。」葉鈞一副受驚害怕的樣子。
「算你識相。」這人惜字如金,直接使了個眼色,葉鈞就感覺到一股氣力推了推他,他釀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一路上,這些人都沒有說話,但也並不戒備,似乎不擔心葉鈞會開口呼救,即便這一路走來,都不是什麼人煙稀少的地方,除了離開那片鬧市的時候他們有過一丁點的戒備,其他時間,更像是幾個不會說話的傀儡娃娃一般,木訥,而且機械化。
葉鈞被帶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小倉庫,四周黑漆漆的,但裡面去有著一個還算明亮的房間。
進去後,他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目前周記的劉婉。
「你們下去吧。」劉婉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讓人信服的高高在上。
葉鈞皺了皺眉,等人離開後,才沉聲道:「是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其實,我找你已經很久了。」劉婉笑了笑。
「你不是想找我,無非是想討要底片吧?」葉鈞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嘖嘖讚道:「一有時間我就會翻出來欣賞,你的身材真的沒話說。」
前一刻還微笑著的劉婉,忽然臉色大變,繼而徹底的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道:「真當我不敢殺你?」
「如果沒有底片的話,我倒是很擔心,可現在底片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如果我死了,萬一哪天被人整理遺物的時候,被賣到一些情趣週刊被登上該期的封面,那我死了就有價值了。」葉鈞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劉婉嚇得花顏失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沉聲道:「說說你的條件。」
「很簡單,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賦予給你的,可你卻恩將仇報?」葉鈞似笑非笑道。
「你賦予給我的無非只是一個輔助罷了,不怕坦白跟你說,如果給我時間,我一樣可以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助,也無非是再等上三五年。三五年後,那老鬼必死,我有的是辦法。」
劉婉臉色陰沉,似乎在回憶那不堪的往事,良久,才冷聲道:「我不跟你廢話,你把底片交給我,同時自己砍掉五根手指頭,我答應不追究這事。」
「好大的威風呀。」葉鈞似笑非笑道:「你覺得,你能留得下我?」
「我可以。」說完,劉婉舉起手槍,沉聲道:「如果你不合作,我現在殺了你,然後再殺了你全家,並且放一把火,把與你有關的人全部都殺了,這樣,底片就算不被燒掉,也永遠不會曝光。」
「果然夠狠,如果我說底片存放在林氏,你是不是也一把火燒了?」葉鈞笑道。
「不會,因為我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為了查明這個情況。而你,根本就與林氏沒有關係,你到底是誰?」劉婉冷冷的盯著葉鈞,似乎想要看透被墨鏡跟假鬍子掩蓋著的真容。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先告訴我,誰才是林氏的臥底?」葉鈞笑道:「很公平的交易,我給你底片,你告訴我誰才是奸細,這樣,各取所需,怎麼樣?」
「笑話!憑你也配談條件?」劉婉舉槍的動作異常的堅定,沒人會懷疑她敢不敢扣動扳機。
「我配不配?」葉鈞一臉的嘲諷,「劉婉,我警告你,最好別觸怒我,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說這話的資格嗎?你還真以為是當初我落在你們手上的時候?」劉婉忽然放聲大笑,繼而陰沉道:「我每次一想到脫光了站在你面前,讓你那雙污穢的眼睛給不斷玷污著,我就睡不著,吃不下,我忍辱負重,為的是什麼?就是像今天一樣,將你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臭男人狠狠踩在腳下,讓你們一邊給我舔腳指頭,一邊求我放過你們一條狗命。」
「這麼說,你認為你今天做到了?」葉鈞不怒反笑道。
「當然。」劉婉yin惻惻的笑道:「如果你合作,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但如果你不合作,就千萬別懷疑我剛才的話是在嚇唬你。」
「我信。」葉鈞笑瞇瞇道。
「那你是答應合作了?」
劉婉再次發生大笑起來,可還沒笑夠,葉鈞就打斷道:「先別忙著激動,我信你是覺得你話說得不假,但我不信你真的做得到。」
「是嗎。」再好的脾氣都會發怒,劉婉自然不例外,拍拍手,很快就有三四個大漢出現,正一臉壞笑的盯著葉鈞。
「這些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拆掉你的四肢,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合作?」劉婉沉聲道。
「不好意思,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葉鈞一臉的無所謂,掃了眼四周,平靜道:「就這幾個三腳貓,你也拿出來唬人?劉婉,我也最後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回答我的問題?不答應我的合作?」
劉婉冷笑連連,沒有吱聲,一副答案很明顯的樣子。
現在的形勢,正常情況下明顯是她劉婉佔據著優勢,她壓根就不認為葉鈞還能飛出她的五指山,現在葉鈞只是一個人,而她這裡,不是有槍就是有人,裡裡外外堵了個嚴嚴實實的,起碼七八十人之多。
按照正常的情況下,就算是電視裡的連傑哥、龍哥來了都得跑路,更別說葉鈞這種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
葉鈞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四周漸漸聚來的人,平靜道:「劉婉,路是自己選的,可千萬別後悔。」
劉婉冷笑,不吱聲,只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葉鈞,似乎想看最後這硬骨頭是怎麼泡成軟骨頭的,她絲毫沒有忘記葉鈞讓她赤身**的站著,任他肆意的欣賞。
這股怨氣,每次想到,劉婉都有著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多嘴問一句,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不管我交不交出底片,你都不會放過我?」葉鈞忽然問道。
「反正你也逃不了,不怕告訴你,如果你真交出底片,我也不會把事情做絕,頂多讓你斬斷五根手指頭,就這麼簡單。」劉婉平靜道。
「能聽到這話,我倒是很寬心了。」葉鈞忽然笑瞇瞇道:「不過,我有一句話,不方便這麼多人旁聽。」
「你還想玩什麼花樣?告訴你,路是你自己選的,別跟我玩心眼。」劉婉冷笑著回應,但還是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就讓他臨死前多說些話。」
等人走了後,葉鈞才笑瞇瞇道:「其實,剛才如果你真把話說絕,或者把事情做絕,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劉婉正打算反唇相譏,說些什麼,卻猛然看見摘下墨鏡的葉鈞,這副真容,讓她徹底愣在原地。
她永遠忘不了彷彿魔神一般衝入廖家,解救了她跟吉光的那張臉,儘管事後他擁有極大的名氣,紅得發紫,可在她心目中,他依然是那種魔神般的男人。
在她眼裡面,對葉鈞既有著感激,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似乎是因為葉鈞看過她被扒光的身體,又或者是因為他曾調戲過她。
這種感覺很複雜,讓她很煩躁,每次看到或者想到葉鈞的那張臉,她總會不自覺的陷進去,說不出滋味。
「現在,你還認為有必勝的把握嗎?」葉鈞笑道。
「沒有,但我可以試一試。」劉婉冷聲道:「我承認你很厲害,也承認你隱藏在墨鏡下的臉讓我震驚,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放過你。」
葉鈞愕然道:「看一次是看,看兩次還是看,這似乎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吧?」
「你還有臉說!」劉婉氣急,俏臉忽然綻放出一絲羞澀的桃紅,很快就蔓延到脖子,「你再敢提那事,我挖了你眼珠子,就算我做不到,我也會因此而努力!」
葉鈞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被這種城府極深又懂得隱忍的女人記恨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忙擺手道:「好了,先前你說的話,對我還很有觸動,最起碼我認為你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性格,不過你忽然反戈,卻讓我很生氣。不過,整件事我的處理方式也有一點過激,不過你放心,底片是不存在的,拍攝的時候,我正巧忘記了放底片。」
葉鈞最後一句話,尤其的加重了語氣,而且『忘記』兩個字上,語氣還有些怪異。
劉婉是明白人,她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點頭道:「我信你,因為你沒必要對我撒謊,我感覺,你壓根就毫無顧忌。之前我覺得你這種底氣是裝出來的,現在嘛,我倒情願認為這是真的了。」
葉鈞只是笑笑,不說話,劉婉忽然道:「那老鬼,還活著?」
葉鈞平靜的盯著劉婉,良久,才搖搖頭道:「死了,怒急攻心,吐血死了,事後調查了一下,確定是哮喘。」
吉光有輕微的哮喘,這一點劉婉也是知道的,她沒有懷疑,神色也跟著鬆了下來,一時間目光有些迷離,房間也靜了下來。
而葉鈞卻神色如常,但心裡忽然萌生一個主意,如果劉婉真的不臣服,依然要跟林氏鬥個魚死網破,那麼,他並不介意把吉光搬出來,然後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徹底的將周記掌控在手!
即便,會因此觸怒到大圈部分人的那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