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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小子不能留!」
輕手輕腳走到房門外的葉鈞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可仔細聽完後,才知道說的不是他,而是露香在外面的男人
說這話的人從聲音判斷應該四十多歲,香婆婆情緒要激動得多,不斷勸阻著這個男人千萬別輕舉妄動,還一個勁替露香說好話,其實無非是怕這男人真忍不住,殺了露香的男朋友。
甲賀忍者?
葉鈞都被心裡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從這個男人的口氣來看,絕對屬於那種殺人不眨眼,還偏偏毫無顧忌的殺手!結合香婆婆就在甲賀流外事部擺攤子給人解籤,葉鈞不得不這麼想。
「媽,你聽我說,再這麼放任下去,我跟喬慧都不放心!這還算是我女兒嗎?」男人似乎心煩意亂,不斷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一定要殺人?你爸在的時候,就不該拉著你去那種地方!這也怨我,為什麼生下你?為什麼要嫁給你爸!明知道他是冷血無情的畜生,我卻…」
「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起來,陰沉道:「我就問你,露香在外面勾搭上的野男人叫什麼!如果你不說,我就親自問她去!」
「夠了!你還是不是一個父親?你還是不是我兒子?」香婆婆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男人不說話,只是心煩意亂的來回在房間裡踱步,原本,葉鈞也沒心思繼續逗留下去,可是,他真的很想去驗證一下,這香婆婆的家裡面,是不是真的那麼表裡不一?
「說話小聲點,露香跟奈奈子都不知道你回來了,而且家裡面還有客人。」香婆婆不冷不熱道。
「客人?」
「對,昨天在攤位上遇到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在我這解籤,扭到了腳,他沒錢住酒店,我就讓他現在咱們家休息。」
「哦。」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葉鈞的存在,只是輕輕應了聲,就再次來回踱步起來,看來,心裡面特煩躁。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還有,你不是應該在東京嗎?怎麼回來了?」香婆婆疑惑道。
「木端家兩個重要的人失蹤了,上面頒布命令,一點要找到他們,即便付出任何的代價。」男人也不隱瞞,「這麼找根本就找不著,索性,我抽空回趟家,喬慧目前還在外面,估計過陣子就回來。」
聽到男人這些話,葉鈞再無懷疑,當下輕手輕腳打算往回走,可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葉鈞也不禁叫糟,「籐原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呀?」
奈奈子!
葉鈞臉色鐵青,先前只顧著偷聽裡面的對話,卻忘記了觀察四周,竟然連奈奈子出現在身後也不知道!
嘩啦!
門口被拉開,葉鈞撐著枴杖,滿臉尷尬,「香婆婆,您還沒睡呀。」
「你是誰?你偷聽我們說話?」男人長相很普通,實在很難理解怎麼能生出露香這麼水靈靈的白菜。
不理會男人語氣的陰沉,還有那股很突愕冒出來的凜然殺意,葉鈞困惑不解的望向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的香婆婆,「香婆婆,這位是?」
「你先回答我,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香婆婆儘管看起來無害,但葉鈞清楚,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很可能待會就要面臨這個男人的攻擊。
「我剛被露香吵醒了,剛開始沒在意,後來才現,她喜歡裸.睡,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進房間的,又不好意思繼續睡在那裡。所以,就下了樓,打算找廁所,沒想到驚擾到你們了。」
葉鈞的解釋讓香婆婆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至於那個男人,還是滿臉陰沉盯著葉鈞。
香婆婆也不在意,笑道:「康德,我上去看看露香。」
「好的,媽,小心點。」
葉鈞撐著枴杖讓出條道,香婆婆只是大有深意的望了眼葉鈞,然後就拉著奈奈子上了樓,而被喚作是康德的男人,依然死死戒備著葉鈞。
好一會,香婆婆才笑了笑,「你這個女兒呀,一喝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年輕人確實很好,如果是其他男人,就說不准了。」
康德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香婆婆是想表達葉鈞所言非虛,臉色也漸漸有了好轉。儘管依然心裡提防著,但葉鈞這正人君子的行為,還是贏得了康德的好感。
「小伙子,廁所在裡面。」
「謝謝香婆婆。」
葉鈞撐著枴杖,步履蹣跚的朝著黑漆漆的通道盡頭走去,康德與香婆婆盯著葉鈞的背影,兩人神色均是若有所思,「媽,這個小子有古怪。」
「你也看出來了?」香婆婆臉色一寒。
「沒錯,之前你走了以後,我一直盯著他,他竟然不怕我。」康德頓了頓,一字一頓道:「而且之前他竟然沒出一丁點聲響,要知道輕手輕腳可以,可用枴杖撐著,總會出現一點磕磕碰碰。我們是木屋,這種聲響要更明顯。但這並不是最奇怪的,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就是他大半夜都還戴著副墨鏡,屋子本來就夠黑了,有這必要嗎?」
「我也很奇怪,可是,他的腳確實受了傷,我親自給他診斷過。」
「那就奇怪了。」
康德還在疑惑不解,但香婆婆卻臉色大變,「不對!尋常扭到腳,就算力道再大,也不可能腫成那樣子,甚至要三五天都要撐枴杖的地步,這不太對勁!而且,他能夠不聲不響的下樓梯,這裡面也有古怪!」
「媽,要不,殺了他?」康德臉色同樣變了,當下陰惻惻道。
「胡鬧!動不動就說殺人,你瘋了嗎?」香婆婆臉色很不好看,「算了,咱們防著點就行,千萬別亂來。在沒清楚他到底有何居心接近我,一切咱們就裝糊塗,等他傷好了以後,就讓他走人。」
「既然這樣,我這兩天就待在家裡面,看緊這小子。」康德點點頭。
就這樣,葉鈞幾乎遭到了二十四小時的監視,這讓葉鈞很鬱悶。沒想到一時的好奇心,換來的竟然是這種結果,不過葉鈞也認為很值得,最起碼清楚香婆婆家裡面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同時葉鈞也慶幸沒跟香婆婆談論起軒轅劍的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著一位甲賀忍者二十四小時盯著,葉鈞不在意,若是出手擊殺康德,葉鈞自信也就是一分鐘不到的事情。
可是,葉鈞不會這麼做,相反,還裝糊塗的視康德為空氣。
露香今晚很早就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剛進門,就脫下鞋子,然後立刻拉開客廳的門,指著康德罵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康德陰沉著臉,不悅道:「八嘎,有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
「你不是我父親!」露香緊咬著嘴唇,「別以為我不知道小牧是怎麼受傷的,根本就不是車禍,是你,是你這個劊子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康德有些不自然的望了眼葉鈞,見葉鈞似乎一頭霧水的樣子,就冷冷盯著露香,「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露香死死盯著康德好一陣子,才不說話的跟著康德進了一件房間。很快,房間就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甚至到最後,還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然後,葉鈞就看見露香紅著眼,氣沖沖拉開門,一副打算離家出走的樣子。
清官難斷家務事,葉鈞也沒心思摻合人家的家事,可露香卻在路過葉鈞身邊的一瞬間,忽然將葉鈞拉了起來,「我漂亮嗎?」
「漂亮。」葉鈞愣了好一會,見露香不耐煩的樣子,忙點頭敷衍。
露香瞥了眼走出房門臉色鐵青的康德,頓時狠狠瞪了眼,就將目光落在葉鈞身上,「好,今晚你陪我喝酒,我就跟你到酒店裡開房!」
「你…你太直接了吧?」葉鈞下意識望向臉色不僅鐵青,甚至身體已經氣得哆嗦了的康德,乾笑道:「我腳不方便,所以…」
「我問你,你去,還是不去?」露香忽然認真的看著葉鈞。
「好,我去!」葉鈞一邊說著,一邊腳步不自然的走到康德身前,「叔叔,你不會介意吧?」
「你說呢?」康德不冷不熱回了句。
葉鈞乾笑一聲,湊到康德耳旁,低聲道:「叔叔,你如果願意相信我,就讓我去胡鬧一下。可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那我就老老實實待著,我前天晚上的表現,人格起碼還值得信任。可是,如果我不陪叔叔的女兒,她一定會找其他的男人,那麼對方是否也…」
葉鈞還沒說完,康德就擺擺手,「你跟她去吧。」
葉鈞這話確實嚇到了康德,除非康德能夠制止露香不出門,出門也不找男人,若是辦不到,葉鈞無疑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咦?你說了什麼,竟然說服了那個瘋子?」露香挽著葉鈞的手臂,剛走出門,就立馬鬆開,「這瘋子竟然願意讓你陪我出來胡鬧?真是稀奇!該不會,你跟他是一路的吧?」
「露香小姐,你覺得我跟你爸很熟悉嗎?他只是相信我而已。」
葉鈞實話實說,卻遭來露香的白眼,「這種話,騙騙奈奈子還差不多,想騙我,算了吧。」
葉鈞歎了歎,而這時候,露香忽然聳了聳眉毛,「我身材好不好?」.
ts.不得不說,這忽然蹦出來的一句話,讓葉鈞有些心虛,而且還嚇了一跳。
「我知道,那天你把我身子都看完了,我那晚上確實醉了,但腦子很清醒,我知道我是蜷在一個男人身上睡的,而且還是裸.睡。」露香俏臉忽然泛起一抹粉艷,「不過,你確實很特別,儘管我承認這完全是我醉了,才會不知檢點。但是,你卻自始自終都沒碰我,不像外面那些男人一樣,對我毛手毛腳。」
「如果我說我那晚上扭到的腳被你壓著,疼得不行,才爬起來的,你相信嗎?」葉鈞乾笑道。
「不信,你的腳一點事都沒有!因為你起身的時候,我當時還存在意識,親眼看見你腳步輕盈離開的。」露香語氣很快就冷了下來,正當葉鈞猶豫著該用什麼話搪塞過去時,露香話鋒一轉,笑瞇瞇道:「不管你處心積慮來我家是打算幹什麼壞事,但這兩天觀察你,現你似乎並沒有惡意,所以,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立馬回去告訴我爸跟奶奶。」
「什麼條件?你說!」葉鈞冷汗直流,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家庭,除了那個還在念小學的奈奈子,其他三個人都是觀察力甚微的牛人!葉鈞不得不感慨,真沒想到也有這麼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一時間滿腹都是吐不完的鬱悶。
「把墨鏡摘下來,我要看一看你到底是誰!」露香一字一頓道。
葉鈞猶豫了一兩秒,最後歎了歎,當下順手就將墨鏡摘了下來。
一張完整的五官呈現在露香視野當中,露香承認,葉鈞的五官很精緻,但就是有那麼點稚嫩。只是,這張臉,總覺得似曾相識,可一時半會愣是想不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一陣目前比較流行的音樂,忽然,露香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下意識就捂著嘴,滿臉不可思議。
這音樂,便是目前風靡整個亞洲的流行金曲——《江南》.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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