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喬慧很聰明,但她的聰明多數來自於主觀的一廂情願,這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爺以及她的父母,給了她一副放到古代也足以禍國殃民的皮囊。////所以,韓喬慧理所當然認為,葉鈞上了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早晚的事。
「現在還是單身,天下男人何其多,可眾裡尋他千百度,卻依然覓不到蹤影。或許是我的眼光太高,可女人這輩子,選一個值得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這要求,過分嗎?」
韓喬慧有感而發,儘管是惺惺作態,但實際上,也摻雜著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所以聽在旁人耳朵裡,韓喬慧確確實實是訴說著不僅僅是她,而且還是所有優秀女人的煩惱。可是,葉鈞卻清楚,這些話無非是韓喬慧半真半假的場面話罷了。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韓小姐,相信我,你心目中值得付出的男人,很快就會出現的。或許,他早已經出現,只是韓小姐遺漏了而已。」
「是嗎?」
韓喬慧朝葉鈞拋了個媚眼,見四周有不少二世祖都猛朝這個方向瞅,怕葉鈞起疑心,忙笑道:「葉先生,不如咱們找一個清幽一點的地方聊聊,這裡太吵太鬧,怎麼樣?」
葉鈞不是沒想過答應下來,可尋思著若這大美人當真是韓國慶的女兒,那麼,就絕對不是隨隨便便能騙上床的婊貨。若是就這麼輕易答應下來,即便自負能輕而易舉化解韓喬慧的伎倆,但始終太過被動,這絕非葉鈞的處事風格。
所以,葉鈞還是輕輕搖頭,「韓小姐,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我現在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若是哪天空下來,我再請韓小姐吃頓飯,算是彌補今日的罪過。」
葉鈞的回答有些出乎韓喬慧的預料,畢竟在她手上上鉤了的魚,也並非沒發生過掙脫魚鉤的事情。可這種幾率確實很低,低到足以讓韓喬慧忽略的地步。但今日葉鈞臨末剎車的舉動,多少還是讓韓喬慧心底湧起一股怒意,畢竟自負美貌與才華並存的她,很討厭別人爽約,或者當面不賞臉,尤其對像還是一個男人,已經成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
「沒事,若是葉先生有事要忙,請便就是。」
韓喬慧心底即便已經竄起怒火,但表面上,依然是那類鎮定自若的模樣,這冷靜的偽裝技巧,就連葉鈞也看不出端倪。
「那麼,韓小姐,咱們有空再聊。」
葉鈞抬起酒杯,輕輕跟韓喬慧的杯子碰了碰,然後才笑著轉身離開。
目送葉鈞的背影漸行漸遠,韓喬慧目光才漸漸陰沉下來。
「問明他的來歷沒有?」
韓喬慧剛走回來,韓國慶就急急忙忙追問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爸,放心好了。」韓喬慧這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讓韓國慶暗暗鬆了口氣,「內地移民的商人,這次回來,是看中港城目前的樓、房二市大賣,應該是有些錢,打算投進去。我已經將郝經理的名片交給他了,待會我就跟郝經理說一聲,若是有人跟他談樓市,還說是我介紹的,就盡量給些內部價。到時候,他欠了咱們韓家的人情,任何不快之事,只要識趣,就會讓它煙消雲散。」
「那就好。」
韓國慶鬆了口氣,儘管覺得這事順得有些離奇,還有些擔憂,可一想到他女兒韓喬慧的能力,也就暫且放下這些杞人憂天。
「你剛才去哪了?」
見葉鈞端著盆點心走了回來,李鉅曖昧道:「這一來一回的,起碼也有二十分鐘了,不會只是夾這些點心吧?老實說,是不是勾搭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我就知道瞞不過李大哥。」葉鈞將李鉅拉到身前,在人群中找了好久,才捕捉到韓喬慧的身影,「李大哥,那個女的是誰?」
「你說她呀?」李鉅托了托鏡框,苦笑道:「小鈞,不是我這做大哥的有別的心思,只是覺得,這女人,還是能不招惹,就盡量別招惹。」
「這麼說,李大哥你知道她的來歷?」
「當然。」
李鉅很坦然的點點頭,緩緩道:「韓喬慧,韓氏集團的二小姐,她可不是花瓶,別看臉蛋好,身材棒,可這心呀,黑得很。據我所知,韓喬慧平日裡看似放.蕩不羈,但實際上,我至今都沒聽說過有哪個男人成功將她抱上床的。說句心裡話,我以前也對韓喬慧很是欽慕,但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像韓喬慧這種女人,娶進門確實是賢內助,可不一定就是福。相反,還可能是個禍水。」
李鉅的神色很是嚴肅,葉鈞清楚李鉅沒有說任何假話,不過見李鉅似乎誤解了他,只能哭笑不得道:「李大哥,你誤會了,我承認,這女人確實是極品,但我現在都一攤子水擺不平,哪有心思去招惹這種女人?我只是好奇,她突然找上我,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她認出你了?」李鉅驚訝道。
「那倒沒有,我只是跟她說打算在港城炒房炒樓,她還特地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是有內部價格。」葉鈞並不打算道出他跟韓國慶之前結下的一些不快,「你看,就是這張名片,說是我打電話過去,就能弄到一些內部房。聽起來還不錯,就是擔心有蹊蹺的地方,畢竟這天底下若當真有這麼把錢往外送的好事,我不可能不接受?李大哥,這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儘管賺的錢不多,但起碼也能買輛跑車送給身邊的女人,你說對不對?」
「你呀你,真是越看越跟我那弟弟一個德性了。」李鉅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溫情,「說起來,我那弟弟在通訊市場也漸漸嶄露頭角,可惜不太喜歡歸家。不過,有時間我一定得介紹你倆認識,相信你們肯定能有不少共同話題。」
李鉅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名片,看了幾眼,就笑瞇瞇道:「這人我知道,是替韓氏集團辦事的,挺靠譜,在業內也很有口碑。看情形,這次韓喬慧是真打算給你送些家用補貼了,你如果擔心,不如分大哥一點,也讓大哥學學,起碼也能給身邊的女人買一部車。」
「行呀,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好兄弟。」葉鈞自然不會在乎這些蠅頭小利,「那麼,李大哥,這事就交給你來辦吧。畢竟,若是這種事我出面,多有不便。」
「可以,到時候看有多少套房子,多的話,我要個一兩成就行了。如果只是幾間,你就全拿去吧。」李鉅也不含糊,直接就將手中的名片插入兜裡面。
葉鈞聳聳眉稍,也不接話,更不客氣。
跟李家客氣,那純粹是典型十足的傻帽。
李家缺錢嗎?
作為長江集團的太子爺,李鉅他會缺錢?
當然,大錢不敢說,這小錢,真就不是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依著李家的財富,這李鉅會窮到連一部車都送不起人?
有著這麼多理由存在,葉鈞還真沒什麼客氣話可說。
這場壽宴很熱鬧,但也挺簡單的,夏殊槐並未出場,就連夏師師,也是毫無蹤影。至於其他的夏家人,除了一些走親串門的旁系,嫡系成員是一個都沒見著。除了夏清揚跟夏春鵬一直忙裡忙外,還有被眾人聚焦著的壽星翁孔婉清,餘下的,幾乎全是拜壽的賓客。
這種場面,不得不引發旁人的猜忌。
都說夏家最近在業務上出現斷層,之前還不敢肯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不過依著目前這種情形來看,怕有七八成是真實的。
離開夏家後,李鉅直接開車將葉鈞送到酒店大門口,此刻已至深夜,李鉅沒有停留,將葉鈞放下車,就朝著家裡面趕。
匡當…
「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了?」
葉鈞剛打開門,就瞧見楊靜慵懶的縮在被子裡,饒有興趣看著電視。
對於楊靜能夠自由出入這間房,葉鈞早就見慣不怪,當下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解釋道:「去給人家拜壽去了,還別說,站了一天了,困死了。」
「男的女的?」楊靜忽然酸溜溜道。
「女的。」葉鈞隨口答了句,可瞧見楊靜正睜大眸子,似乎有股氣打算宣洩,忙解釋道:「放心,人家兒女都比我大,你也別胡思亂想。」
「切,誰胡思亂想?我看是你心裡面有鬼吧?」
楊靜嘴上是得理不饒人,但心裡,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對於葉鈞風流不羈的性子,楊靜已經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這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女警出來,指不定繼續這麼放任下去,什麼教師、護士、空姐、女僕、秘書等等,就全都一溜煙給跑出來了。
楊靜尋思著真有那麼一天,準得活活氣死!不過死之前,並不介意先把葉鈞給閹割了。
「今天站了一天了,這腰酸背痛的,要不,咱們一塊進去洗個澡,你幫我搓搓背,按摩一下,怎麼樣?」
葉鈞當下全身就只剩下一條短褲,楊靜聽到這暗示性很濃的話,頓時又羞又怒,「有本事,你再說一次?我保證將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楊靜一邊說著,一邊摩拳擦掌,瞧著這咬牙切齒的模樣,葉鈞嚇出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楊靜跟李彩怡壓根就是不同種類的女人,當下忙不迭鑽進衛生間裡。
「哼!得寸進尺,遲早讓你知道姑***厲害!」
楊靜攥著小拳頭,然後就將遙控器丟到一旁,靠著床欣賞著一部古裝連續劇。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葉鈞才渾身濕漉漉的走出衛生間,下半身捲著一條毛巾,上半身***著,隨手拾起吹風筒,就開始吹著濕潤潤的髮梢。
「財哥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辦公樓已經弄下來了,具體你打電話跟他說,我也不清楚。」
楊靜隨口說了句,就再次將注意力投放在電視螢幕上。
葉鈞卻是一愣,之後才想起當初交給梁皓以及徐德凱的任務,畢竟現在etl公司確確實實需要一片專屬場所。不然,平日裡工作不方便不說,連累別人也跟著不方便,最是得罪人。
葉鈞將毛髮吹乾後,才坐到床頭,隨手舉起話筒,並撥了幾個號碼。
當然,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開始有意無意撫摸著楊靜清香撲鼻的髮梢,惹得楊靜是一陣白眼,卻沒有阻止葉鈞這種親熱的舉動。
電話還沒接通,葉鈞忽然鬼使神差掀開大半棉被,頓時嚇了楊靜一跳,「你幹什麼?」
入眼,依然是一套讓葉鈞興奮不已的情趣內衣,只不過,昨天是白色,今天,卻是黑色。
葉鈞正打算伸手去探索一下楊靜的潔白大腿,電話那頭卻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質問,「你是誰?我怎麼聽到小靜的聲音了?我告訴你,如果你敢亂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葉鈞一陣愕然,但腦子裡很快就聯想到了這誤會的由來,估摸著很可能是胡有財接通電話後,恰巧就聽到楊靜那句有些驚慌的『你幹什麼?』,所以誤以為這是那類綁架勒索。
想到這,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財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