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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鈞自然不可能就鍾正華這個問題,採取正面回答的態度。(看小說就到——)
畢竟,葉鈞是在系統的幫助以及提醒下,才清楚華玲茳身體內的癌細胞正遭受一些化學成份的抑制。而落在旁人眼裡面,葉鈞卻是採用中醫所謂的望聞問切之理得出的這種結果。
若葉鈞本身就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中醫,或許還不至於引人省思,可葉鈞目前的年齡,確實很難經得住推敲。
因為有經驗、有本事的老中醫,人家那叫妙手回春,懸壺濟世。可落到葉鈞這種年紀以及毫無資歷的年輕人身上,就只能披上江湖術士、訛人錢財的神棍外衣。
可是,董素寧與葉揚升,都清楚瞧見鍾正華眼裡面的那股悸動,這說明,葉鈞這看似胡亂猜測的結論,碰巧言中了!
「鍾書記,孩子不懂事,你別在意。」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董素寧是真不希望葉鈞繼續胡鬧下去。畢竟眼前的鍾正華並不僅僅只是一名省委書記,本來,省委書記這身份就足夠嚇唬人,但還不至於讓董素寧如此忌憚。真正值得董素寧忌憚的原因,就是鍾正華在北方的超凡影響力。
生在董家的董素寧,打小就經常聽董文太嘮叨著鍾正華那段崢嶸歲月稠,在董素寧心目中,鍾正華與國級首腦的厚重一樣!
「不,這孩子說對了!玲茳患上癌症已經很多年了,這件事,相信你們也清楚。」鍾正華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可是,一次次的複診,院方都坦言玲茳身體內的癌細胞並沒有擴散的跡象。當然,也有多家醫院表示,玲茳體內的癌細胞確實受到抑制,他們還採用抽血化驗,卻始終驗不出結果。」
鍾正華說完,目光炯炯有神盯著葉鈞,「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負責抽血化驗的那些醫生,就只剩下我們老兩口。可是,這孩子僅僅是用了些中醫的望聞問切,就清楚玲茳體內的狀況,這實在太讓我驚訝了。」
董素寧與葉揚升互視一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確實不好再搭話。否則,就真可能鬧出誤會了。
「鍾爺爺,其實這只是我的猜測。」葉鈞清楚鍾正華想要什麼,當下望向華玲茳,「華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把您治好。【——*悠】只不過,這需要到研究所落成之日,通過一系列抽檢化驗後,才能制定相應的診治方法。」
「孩子,你說真的?」華玲茳臉上依然是那般慈祥,「奶奶相信你,好孩子。」
華玲茳一邊摸著葉鈞的腦袋,一邊感慨道:「多少年了,這東西南北滿天下的跑,我也累了。老鐘,若是可以,退了休,咱們就搬到這座城市住下吧,感覺跟這座城市有緣,治不了,就在這城市安度餘生。若治得了,咱們就懷著一顆感恩的心。」
「好。」鍾正華似乎也清楚華玲茳的心意,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因為知道這是華玲茳在向他傳達自己的決絕。
葉鈞聽出端倪,笑道:「華奶奶,您相信我,其實您體內確實很複雜,但並非就無藥可醫。實際上,只要找出您體內那些化學成份的來源,看看藥方的成份是否出現偏差,又或者是不是少了幾味藥,那麼,就有可能治好您。」
見葉鈞語氣不似安慰,似乎真有幾分把握,鍾正華神色一喜,當下點頭道:「玲茳,放心,不管多困難,咱們都要熬過去!」
說完,鍾正華就望向葉鈞,「小伙子,這些年用過什麼藥,我都會記在日記本上。現在,我就回去取來。」
「老鐘,你看你,急成什麼樣子了?」
見鍾正華似乎有出門找秘書辦機票的架勢,華玲茳趕緊制止道:「不管怎麼說,小伙子現在還是病人,你就算再急,也要等人家病好了,對不對?」
鍾正華露出尷尬之色,連連說著抱歉之類的話,這讓一旁的董素寧與葉揚升嚇了一跳,忙不迭擺手稱不要緊。
之後,鍾正華又問了不少問題,幸虧葉鈞在防癌治癌上的理論知識過硬,所以回答起來也是讓鍾正華連連點頭。一直在旁扮演聽眾的葉揚升與董素寧卻目露古怪,卻不驚訝,因為葉鈞給他們帶來的衝擊早已讓他們麻木,甚至有時候他們兩個都懷疑葉鈞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兒子。
等鍾正華心滿意足攜著華玲茳離開後,董素寧與葉揚升交代幾句,就忙不迭離開病房,打算將鍾正華夫婦送回清巖會所。
「不能讓他進去!我不同意!」
門外傳來董尚舒的嘶喊。(看小說就到——)
葉鈞有些疑惑,朝一旁撐著下顎一直盯著他瞧的郭曉雨使了個眼色,這之前還傻乎乎的女孩很快清醒過來,臉上羞紅,但還是小跑出門。
過了一會,董尚舒與陳勝斌一前一後走進門,見兩人臉色都不太好,葉鈞皺眉道:「哥,出什麼事了?」
「你說吧。」
董尚舒與陳勝斌猶豫良久,最後,董尚舒撂下一句話,就站到一旁。
陳勝斌臉上出現荒誕之色,似乎沒想到董尚舒撂擔子撂得這麼快,當下猶猶豫豫,終是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個傢伙打算探望你,現在就在警戒線外圍等著,我跟尚舒都不希望讓那傢伙進來。」
「是誰?」
葉鈞更疑惑了,因為來者是客,葉鈞也沒想到董尚舒與陳勝斌會有拒客的想法。若是傳媒記者,或者一些眼不見心不煩的禍害,怕董尚舒早就一棒子給攆走了。
「孫凌。」
「什麼?」
葉鈞差點直起身坐起來,從頭到尾,他甘願受傷,就是為了將孫凌給激出來。再不濟,也要讓孫凌自亂陣腳。
可是,卻壓根沒想到這罪魁禍首並非孫凌,而是一直被他遺漏了的張博,葉鈞暗呼失策的同時,也就漸漸斷了逼孫凌現身的心思。
早上,從方文軒嘴裡得知一個消息,就是鍾正華這位江寧省省委書記一個電話,就成功逼走孫凌。儘管這件事只有鍾正華、董文太、胡庸春以及汪國江清楚,但這麼重要的消息,也會迅速被天海黨查出來。尤其,方文軒曾一再請求劉懿文幫忙盯緊孫凌的動向,所以,這個消息,已經在天海黨與燕京黨部分人群中傳開。
「不是說他已經走了嗎?」葉鈞疑惑道。
「對呀,可孫凌現在就站在外邊,要不然,打死我都不相信文軒的情報竟然出紕漏了。」
陳勝斌聳聳肩,望向一旁的董尚舒,「文軒人呢?」
「估計去給劉懿文打電話了,反正他那點事,我懶得去理會。」董尚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鈞,要不我現在就把孫凌給攆走,怎麼樣?孫凌這傢伙端著一個果籃說是探望你,我看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還拿了果籃?」葉鈞抿嘴笑了笑,「讓他進來吧,待會你們都出去,我要跟他說會悄悄話。」
「這不行!萬一那小子真不懷好意,那你不是很危險?」
董尚舒臉色一變,正打算毛遂自薦說一些在旁看著的話,卻被葉鈞開口阻攔,「哥,放心,他不會,也不敢,更沒這本事。」
葉鈞悄悄朝董尚舒使了個眼色,由於郭曉雨在場,有些話,不宜說出來。
而董尚舒冷靜下來,猛然就想到葉鈞話裡有話的另一層深意,那就是若當真孫凌不懷好意,怕很可能就得死在這病房裡面。對於葉鈞的本事,董尚舒也是親眼見過的,他永遠忘不了葉鈞面對吳達央手底下那群流氓地痞時,那股魔神臨世的所向披靡。
還有,就是衝入煙草加工廠,斬殺張明陽留下的那些餘孽時,那股子風馳電掣!
「好。」董尚舒點點頭,就拉著陳勝斌離開,「小鈞,小心點,恐防有詐。」
等董尚舒與陳勝斌離開病房後,葉鈞才望向一旁目露擔憂的郭曉雨,「曉雨姐,你也出去吧。」
「嗯。」
就算郭曉雨對人性再青澀,也知道那個孫凌很可能是一位血腥殘忍的劊子手,但既然董尚舒這位葉鈞的表哥都被說服了,郭曉雨也不好勸說,乖巧的選擇離開。
直到五分鐘後,房門才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進來。」
葉鈞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額角隱有汗漬,這是葉鈞請求系統幫忙,讓他疼一些、痛一些,看起來讓人覺得還屬於那類病入膏肓的範疇。
目標越虛弱,就越能引起有心人的居心叵測。
葉鈞以弱示敵,目的,就是為了減輕孫凌的戒心。同時,也想真正試探出孫凌來此,到底用意如何!
若是孫凌暴露出哪怕一丁點殺意,葉鈞絕不會讓孫凌平平安安活著離開江陵市!
「沒想到,咱們見面之時,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葉鈞確實是第一次親見孫凌,而孫凌,卻早已通過電視、報紙,以及搜集到的資料,對葉鈞這張臉記憶猶新。
放下水果籃後,孫凌自來熟的搬了張椅子坐下,先是看了看葉鈞的臉色,這蒼白中隱隱透著一股痛苦虛弱,這讓孫凌暗暗心驚,「沒想到,張博這老傢伙竟然也不是吃素的傢伙,估計要不是這葉鈞命大,很可能我就得背上天大的黑鍋了。」
心裡怎麼想,孫凌不會讓『虛弱』的葉鈞看出端倪,臉上依然那副平和,「怎麼樣?好些沒有?」
「你就是孫凌?」葉鈞將語氣控制在孫凌能聽見的程度。
「沒錯。」孫凌笑了笑,絲毫沒有往日的陰沉,整個人,就彷彿陽光少年一般,「咱們都是明白人,你這次受傷,我多少也有責任,若不是張博那老傢伙想逼著我出手刁難你,你也不會有事。」
葉鈞有些意外,畢竟這種事私底下清楚就行了,但幾乎沒人願意擺上檯面念叨。畢竟,這稍稍把握不好,就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但是,孫凌不僅敢做,還敢說出來,葉鈞暗道孫凌這人,果然不簡單。
「這次找我…不會只是說這些吧?」葉鈞斷斷續續把話說完,期間咳了幾聲。
孫凌臉色依舊那般平和,根本就不似方文軒等人形容的心機深沉。若是孫凌一開始沒有刁難王家村,也沒有滅掉程澤建一家,興許葉鈞很可能就會因為孫凌這種形象而心生懈怠,甚至質疑方文軒等人的說辭。
可是,清楚這一切的葉鈞,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孫凌最真實的一面!真亦假時假亦真,這看似陽光燦爛的形象,對葉鈞而言,就是一顆早已千瘡百孔的毒瘤,是毒,就不能沾!更不能以身試險!
「其實,這次來,一是想跟你見個面,道個別。畢竟,來江陵也有好一陣子了,出發點,就是因為你,不跟你見個面,說個話,心裡總覺得會有些遺憾。」
孫凌笑了笑,葉鈞卻置若罔聞,故作虛弱道:「另一個原因呢?」
「真想知道?」
「嗯。」
孫凌臉色一如既往的平和,可葉鈞卻隱隱嗅出一股陰柔,「這第二個原因,就是想告訴你,我這次離開,並不是認輸,也不是敗逃,而是張博自作聰明造成的結果!所以,我跟你之間,始終還欠著一筆債需要理清,我這個人很執拗,這或許是缺點,但我卻認為,這同樣是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