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9
白冰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或者在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關於這些未知的可能,葉鈞不想,也不願想,更懶得去想。當一個女人恨上一個男人,往往就意味著這個男人已經成功佔據這個女人的內心,葉鈞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畢竟像白冰這種類型的女人,不採取一些極端的手法,光靠一味的死纏爛打,純粹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看了看表,時間也臨近正午,葉鈞抽空停在陰涼的大樹下,在旁人羨慕驚詫的目光中,從背包裡掏出大哥大,打了通電話。
「曉雨姐,我是小鈞,蘇姐在不在?」
接電話的是郭曉雨,似乎附近還比較嘈雜,有明顯的dj旋律,猜想可能又是楊靜不甘寂寞在客廳裡翩翩起舞,一想到對方跳熱舞時展露出來的魔鬼曲線,葉鈞就一陣口乾舌燥。腦海中開始尋思著如何下手,這不僅僅是替日後的美滿幸福著想,而且還有著楊家會的原因。說白了,只要擁有那麼一丁點沾親帶故的曖昧關係,就能進入楊家會每逢大年初八舉辦的宗族年會,雖說胡有財依靠楊婉的關係也曾多次深入這個國內的頂尖財團,可直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獲,不過葉鈞有信心不會步胡有財後塵,因為他知道楊家會需要的是什麼。
「在,你等等。」
郭曉雨趕緊放下電話,然後就小跑到廚房,將正在做飯的蘇文羽喚了過來。
一聽是葉鈞來電,起初蘇文羽還有些扭扭捏捏,不知該不該接這個電話。畢竟凌晨發生的事,蘇文羽一直記憶猶新,對於葉鈞,她有著本能的矛盾與遐想,就彷彿一個受寵的女人一般,既擔心越陷越深,又擔心落下一個可悲的下場。不管怎麼說,明面上與葉鈞有著曖昧關係的郭曉雨,可是董素寧欽點的准媳婦,這事董素寧以往沒少給蘇文羽灌輸,所以蘇文羽認為,至少在身份上,她不及郭曉雨。
最終,蘇文羽還是顫抖著捧起話筒,輕聲道:「怎麼了?」
葉鈞聽得出來,蘇文羽語氣明顯有些走調,但未曾細想,只是笑道:「蘇姐,我在市中心等你,你什麼時候過來?」
「小鈞,我還是不去了,好不好?」
蘇文羽感覺自己開始胡言亂語,粉嫩的俏臉已經瀰漫著一層熱氣,這讓蘇文羽漸漸感覺到難以抑制的燥熱。
「不好!蘇姐,你可是答應我了,怎麼能言而無信?」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兩點左右在市商貿大廈碰面,不見不散。」
似乎聽出蘇文羽有推辭的意思,葉鈞立刻打斷,同時斬釘截鐵撂下一句話,就匆忙關掉電話,絲毫不給蘇文羽有任何藉機開溜的機會。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捧著話筒的蘇文羽不由一陣苦笑,當下再次默不作聲返回廚房,只不過腦海中都在遐想著待會出門該穿哪件衣服,又該穿哪雙涼鞋。
葉鈞並不急於趕往商貿大廈,而是重返市醫院探望梁皓的病情。雖說已經清醒,但是身體會不會留下隱患,目前還說不準,只能等待主刀醫生的進一步觀察。
剛進門,就瞧見胡有財與韓匡清正坐在椅子上與梁家兄弟胡扯,似乎感覺到房間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均是下意識探頭望去。當發現不速之客是葉鈞,四人同時流露出一絲曖昧的神色,還一個勁盯著葉鈞的褲襠,似乎想瞧出花來。
「濕的!」
「果然!」
「財哥,英明!」
「那還用說?我早知道這小子不僅做事邪乎,就連泡妞把妹,也不能以常人角度看待。」
葉鈞心思敏銳,結合這群人若有所指的曖昧目光,怕是自己與白冰下樓後失蹤的這兩個小時,八成有讓他們值得探討的貓膩。或許先前只是猜測會不會一時**跑到某間賓館開房,但猜測始終是猜測,當真正瞧見葉鈞濕潤還略顯發皺的褲襠後,那麼這一猜測,也就有了十足的底氣越描越黑。
胡有財大笑著起身,與葉鈞狠狠來了個熊抱:「我說小鈞,來,給咱們說說,你是怎麼將那麼漂亮的警花弄床上的?嘿,瞧不出來,你還有著這麼一手。不過要注意身體,這東西精貴著,要省著點用。」
瞧見胡有財越說越過分,加上梁家兄弟與韓匡清一陣哈哈大笑,葉鈞臉皮掛不住了,哭笑不得道:「財哥,瞧你說的,這只是不小心弄濕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甭說胡有財不信,就連韓匡清跟梁家兄弟也都是一副『你說謊』的神色,當下韓匡清微笑道:「你可千萬別跟咱們說,是因為擔心人家白警官一個人回家不安全,要做一次護花使者。小鈞,可別忘了人家白警官是一名配槍的刑警,一般賊眉鼠眼的小毛賊還真不敢招惹白警官。」
葉鈞一陣語塞,意識到這話題不能繼續進行下去,否則鬧最後鐵定得交代些什麼才能洗刷嫌疑,頓時笑瞇瞇望著財神,道:「財哥,上次我讓你幫忙辦的事,弄好沒有?」
「你不說這事,我差點就忘了。」
起初,胡有財還閃過一陣子的茫然,但很快就聯想到當初葉鈞讓他幫忙搜集關於江陵化工廠的財務報表。
當胡有財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疊厚厚的檔案袋,也不顧韓匡清等人疑惑的目光,皺眉道:「小鈞,財哥為了這疊資料,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可不能有事瞞著財哥。雖然江陵化工廠以前確實是咱們市不可多得的強勢產業,但隨著近些年技術落後,以及管理層混雜不堪,已經不復當年勇。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不招惹,還是盡量別招惹。」
當問題轉移到江陵化工廠,明顯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江陵市副市長韓匡清。對於江陵化工廠漸漸被時代淘汰,像韓匡清這種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沒少心痛,畢竟江陵化工廠也曾給這座城市帶來太多念叨不完的榮譽。像80年代初首先提出的混合冶煉技術,以及陸續開發的近十種專利,都算得上為祖國、為人民做出極大的貢獻。
對於手中這疊文件,葉鈞敢斷定,眼前的胡有財定然都細細翻閱了一遍,顯然也猜出葉鈞想打著什麼算盤。不過對胡有財來說,就算當真如他猜想那般,葉鈞打算趁火打劫,搾一搾江陵化工廠的剩餘價值,也是相當不理智的行為。不管怎麼說,江陵化工廠都曾為江陵市,甚至整個省、整個國家做出貢獻,真要想從中牟利,怕是不少人都要出手扶助這瀕臨絕境的黃昏企業。
根據葉鈞當初的推算,既然那篇極具爭議的《論城市建設與工業化污染》遲遲沒有發表,那葉鈞並不介意先行澆上一把火,或效仿或抄襲,將當初那篇論文給強行寫上一份。當然,葉鈞不會出這個風頭,而是打算將這份功績作為人情送人,只不過當初的目標是眼前這位江陵市財神,但既然韓匡清已經漸漸沾上這個葉鈞打從一開始就試圖構建的班底,自然沒道理厚此薄彼。
當下笑了笑,葉鈞打量著眼前四雙好奇的眸子,故作沉吟道:「倘若江陵市出現一篇極具爭議性的文章,標題為《論城市建設與工業化污染》,當這篇文章出世,並獲得市政府甚至省裡的一致推崇,不妨想想,首先咱們江陵市要倒霉的企業是誰?」
「江陵化工廠…」
韓匡清下意識呢喃道,當這話一出口,頓時猛然驚醒過來,不可思議道:「小鈞,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有人寫出了一篇驚世論文?」
「沒錯。」
葉鈞微笑著從背包裡取出一張信封,表面有些鼓,似乎包著一疊不算厚的文件。這篇論文都是這幾天閒下來邊回憶邊起筆的原稿,雖然在細節上比之當初那篇《論城市建設與工業化污染》要有所出入,但大方向卻是同等無疑。當然,葉鈞很自信自己寫出的這篇論文,要比上輩子那位原作者更具說服力,這對於擁有『博聞強記』與『狡身』兩項天賦的葉鈞而言,區區幾萬字的論文,花不了多少時間。加上上輩子積攢下的豐厚閱歷,葉鈞敢保證,這篇或許說是仿寫甚至抄襲的論文,一定要比上輩子那篇更為出彩。
當下暗暗說了聲『那位不知名的作者,你可千萬別怪我搶了你風頭』之類的碎碎念,之後,就將這篇文章遞到韓匡清身前。
韓匡清起初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不過當下氣氛正宜,就微笑著打開信封,料想無外乎是一些像葉鈞這種高材生寫下的學生論文,遠遠達不到『謀政』這一標準。可接下來,當韓匡清開始細細品讀這篇論文後,原本微笑的臉色,先是驚訝,緊接著是難以置信,然後是震撼,最後是近乎執著的一字一念,唯恐錯漏哪怕一個字眼!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韓匡清才艱難的讀完最後一個字,當下難以置信道:「小鈞,這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韓叔叔,您猜猜。」葉鈞微笑道。
見葉鈞老神在在的模樣,韓匡清起初還有些不敢確定,但漸漸的,就升起一股荒唐的念頭,當下忽然指著手中的那篇論文,震驚道:「難道說這篇論文,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