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5
且說歐洲大陸的南端有一半島稱意大利,如靴子般伸入地中海,便是古羅馬帝國故地。這意大利西臨利古裡亞海、第勒尼安海;東瀕亞得裡亞海;北接法蘭西、巴伐利亞,哈布斯堡;南隔地中海與北非相望。面積約30萬平方公里,有居民3500萬。
探本溯源,意大利本是古羅馬帝國發家之地。自羅馬帝國解體。便四分五裂,爭戰不息。北部諸邦,加入神聖羅馬帝國,君主間或聯姻,或兼併,慢慢竟成了哈布斯堡王室領地。
還在1847年,意大利各已呈現一幅悲慘景象:農村瘟疫流行,餓殍遍野;城市企業倒閉,工人失業,糧價飛漲。位於羅馬城的教廷侯不顧人民的死活,苛捐雜稅有增無減。陷於困境的城鄉居民,奮起反抗,不斷舉行叛亂。
哈布斯堡的特使,紅衣主教塞萊斯廷-施瓦岑貝格就在這個時候,來到羅馬求援,面見庇護九世,希望庇護九世能夠頒布聖令,呼籲天主教國家聯合對抗普魯士野蠻人。
但教廷對此位置可否。
「陛下,西西里巴勒摩城的叛逆已經趕走了國王,並且發佈了兩西西里島宣言。這都是由於普魯士人搗亂歐洲局勢,造成了權力的真空。」塞萊斯廷繼續勸說庇護九世,「看看羅馬大街上的那些遊民,如果教廷祭出雷霆手段,只怕有不忍言之事。」
教宗庇護九世乃是歐陸天主教精神領袖,能做到這個位置,絕非塞萊斯廷一兩句話就能打動。羅馬街頭,亂民高呼著「要麵包,要穀物。」羅馬就像一個火藥堆,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爆炸起來。在這樣的情勢下,庇護九世怎麼敢貿然發佈聖令,引來也許可以避免的麻煩呢?
「紅衣主教閣下,聖令絕非一天兩天就能頒布下來的,你不妨在羅馬多住兩天,順便教導一下神學院的學生。」就這樣,塞萊斯廷留在了羅馬。
到了十二月底,塞萊斯廷正在給一幫神學院的修士們講解耶經,突然,教堂的大鐘響了起來。
「怎麼在這個時候敲鐘?」塞萊斯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突然,就見一個小廝跑了進來:「造反了,造反了,羅馬的暴民造反了。」
飢餓的,忍無可忍的羅馬市民,拿著自己的武器衝向教廷和修道院,將裝模作樣的瑞士長戟兵打得落花流水。
「紅衣主教閣下,教宗請您趕快通過博物館,教宗在等待您一起離開。」
塞萊斯廷也不回屋收拾東西,就穿著修士袍,跑步穿過長長的梵蒂岡博物館,一邊跑一邊想,這博物館建在教堂背後,是不是就是為了逃跑方便?
坐在馬車裡,塞萊斯廷偷偷向窗外望去,羅馬大街上已經一片混亂。革命的青年男女載歌載舞,根本沒人關心這可疑的馬車。
庇護九世逃往那不勒斯,力圖復國不提。
且說羅馬革命的消息,傳到了意大利其他城邦之中,其中西北部的皮埃蒙特-撒丁王國的首府都靈也得到了消息。
羅馬教廷,這個長期束縛在皮誒蒙特頭上的緊箍咒被打爛了。所有的都靈人都認識到這是個好機會,他們包圍了王宮,要求撤丁國王查理·阿爾伯特立即向哈布斯堡宣戰,解放被哈布斯堡統治的意大利東北部地區,然就接管羅馬和那不勒斯,建成統一的意大利。
「父王,這正是我們統一意大利的大好時機。」王儲維克多-埃曼努伊爾建議。
「可是哈布斯堡國大兵強,若是戰敗……」
「父王不必擔心,前次普魯士公使來都靈遊說時,孩兒就主張立刻發兵,與普魯士夾擊哈布斯堡。現在哈布斯堡最大的兵團:波西米亞兵團,已經和普魯士人在北方對恃。我們只需要對付威尼斯地區的地方軍而已。」
「如果我們在倫巴第作戰,哈布斯堡人會派來拉德茨基這個老狐狸。」
「那又如何,他只有地方軍兵可用。」
查理-阿爾伯特看著自己的孩子,兩人對視良久,國王問:「孩子,你真是為了意大利的統一嗎?」
「那當然,還為了薩伏依王朝的延續,現在整個意大利都在高呼革命,都靈也不例外。如果我們能夠趕走哈布斯堡人,進而統一意大利,甚至得到教皇國在羅馬的財產,然後公佈憲法,實行立憲,那薩伏伊王朝就能走在時代的前列,而不被革命吞噬。」
「但如果失敗了呢,戰爭失敗了呢?孩子。」
維克多把頭轉開:「有三種力量能夠阻攔薩伏伊王朝的統一戰爭:法國同樣面對革命的危機,他們沒有能力干涉我們。教皇已經被推翻了,他的聖令沒有神聖性。現在只剩下哈布斯堡。但哈布斯堡的敵人是普魯士,即使我們在戰爭中遭遇了挫折,只要普魯士還在,哈布斯堡就沒有太多的精力追擊我們。」
「但教宗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會用聖令剝奪我的王冠。」查理-阿爾伯特歎了口氣,「但是他不能湮滅薩伏伊王朝。只要有另一個人來繼承王冠就可以了,維克多,我說的對嗎?」
維克多背過身去:「這是對王國,對意大利,和對我們家族最好的方法。」
借革命的風潮對抗哈布斯堡,戰勝了就擴張領土甚至統一意大利,戰敗了就把老國王交出去,自己登基,這就是維克多-埃曼努伊爾的如意算盤。
但老國王查理也不是傻子,他看穿了這一點:「好吧,孩子,薩伏依王朝的重擔,遲早是要交給你的。召見軍務部長。」
且不說皮埃蒙特準備對哈布斯堡作戰。單說西西里人的叛亂和羅馬叛亂,在意大利引起了燎原之火,威利斯、米蘭、托斯坎那等地相繼叛亂,教宗在那不勒斯,再次遭遇了亂民的叛亂。一時間,意大利各公國岌岌可危。
而意大利叛亂,又鼓動了法蘭西、奧地利、波蘭、波西米亞、匈牙利、普魯士等地的亂民,一時之久,歐陸風起雲湧,楚逆曾言:歐洲和世界,必然以堂皇的革命姿態,邁向1848。想不到竟然被他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