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9
彭澤縣於公元前201年設置,位於江西省最北部,九江府東北角上,北瀕長江,縣境東鄰安徽東至縣,南與鄱陽、都昌毗鄰,西連湖口縣,北與安徽宿松、望江隔江相望,東西最寬處約48公里,南北最長處約57公里。素有「七省阨塞」、「贛北大門」之稱,為鄱陽沿湖重鎮。
格蘭特帶領美械點檢,到達彭澤郊外。清軍早已在此堅壁清野,將百姓紛紛遷入彭澤城中。村中糧食被搬空,水井被填埋。格蘭特屬下雖然全部裝備了燧發槍,但全無用武之地。
向九江城進發的謝爾曼點檢也是如此。
秦日綱見陸路進展緩慢,召集各路點檢,聽到的是一片叫苦聲。
「參議員閣下,」謝爾曼辟里啪啦的說著英語,把通譯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戰爭。你在圈子裡根本看不見人影兒,耳邊卻不時傳來士兵的慘叫聲。他們總是踩到竹籤上,竹籤上塗了蛇毒,被刺中的人很快就會死去。偶爾會想起火銃的聲音,等我們順著聲音,推門衝進民居裡,又會被門上的糞桶砸中,而且我們找不到清潔的井水來清洗。您知道,瘟疫比子彈更加致命……」
格蘭特則是輕聲描述他見到的情景:「我們好不容易進入村落中,可那裡一個人影也沒有,連家畜都被趕走了。如果您認為我們在村子裡可以好好睡一覺,那可就錯了。在村子裡到處丟棄著織錦,銀兩,傢俱還有包袱,好像逃難的人隨地亂丟的樣子,可等我們的士兵去收拾這些東西,就會觸動機關,嗖嗖的射來毒箭。即使在一些什麼東西也沒有,看起來很平常的地方,向樓梯、門坎、水井、樹墩、林間小路、路邊等等,都會踩到竹籤。」
九江——南康一線的士紳以及他們的族人、家丁、佃戶,早就被遷入城中,這些士紳的子弟,都在白鹿洞書院中讀書,算是曾國藩的門生。
「發匪亂行背倫,毀我道統,辱我先聖,吾等豈可與禽獸共存於青天之下?爾等世居江西,父母在此、家人在此,祖宗祠堂在此,怎可棄土避難。而今之計,只有斷絕生念,以忠義為甲,孝勇為刀,與發匪決一死戰。」
格蘭特、謝爾曼兩人的美械點檢,在郊外的農村中找不到敵人,反而有上百士兵受傷、中毒和病倒。秦日綱見不是頭,就派其餘的點檢替換他們,掃蕩兩城的外圍。
鎮守彭澤的曾貞幹探知令人畏懼的洋槍點檢撤走,又因長期退守城內,士氣低迷,決心以攻為守。
12月24日夜間,曾貞干帶領自己的保國營偷開城門,借冬季黑夜,偷襲彭澤郊外太平軍。太平軍因為村中居民都遷入城中,四野無人,冬季寒冷,都在民居中避寒,未作防備。被曾貞干逮個正著。冬季乾燥,曾貞干遣人放火,一下子火光四起。太平軍不明就裡,先以為失火,匆忙出屋救火,被曾貞干趁勢掩殺,淬不及防下,太平軍大潰。一夜損失六百餘人。
天使神將們正在秦日綱的大營中過聖誕節,聽到敗訊,匆忙出來,奔赴各自營地。謝爾曼最是性急,他帶著自己的美械點檢,直撲彭澤城。到城下,見城門大開,城上也不見燈火,以為清兵主力未回,急搶入城,突然聽到梆子響。甕城四周火把大亮,城樓上箭如雨下。謝爾曼帶兵急退,損失數十人。
待到天明,秦日綱再次邀集眾將會商。昨日清軍一場夜襲,讓太平軍士氣大沮。秦日綱派遣曾水源的土營,穴地攻城。殿前部的將士只在附近保護。秦日綱又給羅大綱下令,請他從水路迫近彭澤,然後水陸合攻。
這段時間,胡以晃在南路倒是進展順利,自撫州出發,一路攻略都昌、建昌、樂平、戈陽等地,只有廣信府城上饒在白能手中。一時之間,贛東會黨大起,響應太平軍。
羅澤南、塔奇布分別負責防守湖南廣東的共和軍,便分別派遣王鑫、劉坤一帶領各自營頭,赴援贛東,加上原先就在贛東的李元度、白能,四營忠義救國聯軍合計八千餘戰兵,卻沒有高級統帥指揮,只能各自為戰。
胡以晃在韓家橋與劉坤一小有接觸之後,就掉頭直攻南昌。
塔奇布屬下有個叫畢金科的千總,作戰甚是悍勇,但他是雲南人,既被湘楚勇排斥,也不被江西本地的士紳接納。他隨李元度到贛東以後,乘著著秦日綱大軍西進,自帶營頭五百餘人,撲向景德鎮,「斷賊後路」,由正街衝進,太平軍四面圍困,一舉殲滅該部。湘軍其餘四營大駭,梭巡不進。
胡以晃部太平軍迤邐而進,到達南昌城下,圍攻巡撫陳啟邁。
陳啟邁先派人向九江的曾國藩求救,曾國藩將「發匪主力攻打九江」的實情告知陳啟邁。陳啟邁知道向曾國藩告急無用,於是直接派人北上京師求救。但京師什麼時候有回音卻是個問題。
太平軍即行攻城,三次用地穴轟開南昌城牆,但胡以晃僅有五千人兩個點檢,對南昌城內的綠營民壯並不佔優,缺口被清兵堵住,沒有成功。
胡以晃決計實施剪其枝葉、斷其接濟的戰略,分軍掠取南昌附近州縣,以孤立南昌清軍,斷其糧草,再攻城池。
就這樣,1845年底,太平軍與忠義救國聯軍在從北到開封,南到南昌的漫長戰線上相持,共和軍在專心穩定川西。清廷的軍機處剛剛與沙俄達成了和議,逼退了大連的俄軍,但烏蘇里江外仍舊被俄軍佔領,《璦琿條約》到底是否有效也沒有定論。
但京師的京油子們已經不再議論「關外的羅剎鬼」了。現下最熱切的話題,就是正在修建中的盧溝橋火車站,京師到保定的鐵路已經開始鋪設,以後京師到保定,只要大半天時間就可到了。火輪車,鐵軌,都是洋鬼子的新玩意呀。
歐陸諸國,正處在「棉紗危機」過後的恢復性繁榮當中,對遙遠的東方並沒有太多人關心。普魯士年輕的公使俾斯麥已經加入了工部局,但這位外交界的新人還不能靈活的玩轉六個球。他像一隻潛伏在草叢中的豹子,默默的觀望著遠處的獵物,等待下手的時機。
美國公使亞伯拉罕林肯則要配合國內的南進戰略,盡量避免在其他地方刺激英國人,因此他在工部局中,也默默無聲。英國公使格萊斯頓樂見東方大陸上打成一團亂麻,這樣才好施展大不列顛擅長的「大陸均衡」政策。
1845年,是如此的平常而正常,連值得一提的外交變動都沒有,就悄無生息的過去了。歷史,正以平淡的步調,邁向1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