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與帕薩珊的戰爭,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算是洛德斯傳統型的公民與傳統貴族這樣的守舊勢力對新興工商業勢力的一次反撲。
在當年的大征服時代,洛德斯的貴族曾經滿懷自豪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們不種地。
而如今,整個洛德斯的軍力進入到了一個衰退期。
這個衰退,不只是魔法力量,兵員數量這些方面的衰退。而是整個社會風氣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推崇從軍尚武了。
像塔利昂這樣的懷念古道的公民,以及想要換氣昔日榮光的貴族,不在少數。他們熱情地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
然而又有許多人,就是那些從工商業中獲取好處的新派人物。則是第這場戰爭深惡痛疾。
帕薩珊是個東方大國,論起領土面積還在洛德斯之上。而且它不僅幅員遼闊,而且還橫縱東西,可謂是地大物博。帕薩珊地處相對靠南,風土與出產出產和洛德斯大不相同。他們有大量的在洛德斯極受歡迎的商品:種種珍禽異獸,各式香料與辛香料,寶石與金銀器具打造出的各種奢侈品,從絲綢到染色棉布再到羊毛織物在內的各種紡織品,染料,象牙與高檔木材,蔗糖……淋漓滿目,數不甚數。
反過來,洛德斯作為更為先進的文明,以及它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也能出口大量的帕薩珊所需要的物資。雖然兩國的關係持續緊張,但是在民間商貿上反而算是互通有無的重要貿易夥伴。
對於那些新派勢力來說,那些思想守舊的老古董簡直是不可理喻。居然就這麼掀起一場戰爭,結束了兩國之間原本繁榮的貿易。對於他們來說,雖然在開戰的初期依靠倒賣軍事物資賺了一筆錢,但是如今戰爭持續下去,貿易基本上斷絕,緊靠走私販進行少量的交流根本就是難以忍受的。戰爭每持續一天,他們就多損失很多錢。
斷絕貿易這點,已經開始讓他們蠢蠢欲動了。一些在商貿有大筆股份的貴族甚至向皇帝上書,要求終結這場戰場。
但是反過來,在老派人士眼裡,新派人士的那套搞商貿的做法簡直不可理喻。他們在戰爭爆發的時候曾經齊聲歡呼:我們不種地!
在他們看來,何苦要拿真金白銀去換帕薩珊人的商品呢?什麼象牙玉石,什麼珍禽良獸。看上了,直接把產地搶下來豈不是美哉?剩下了那麼多金銀外流!
這有點像過去地球上的傳統軍事貴族與新興資本主義勢力之間的矛盾衝突。
當然眼下,洛德斯還談不上因為雙方的對立而走向分裂。洛德斯的皇帝依然能夠鎮得住各方勢力。而目前戰局順利,洛德斯因為準備充足,先下手為強等因素,一連打敗了帕薩珊的數只軍隊,奪取了一部分的土地,甚至包括一座素來以商賈雲集而著稱的港口。這些地方的商業利益,現在當然也是屬於洛德斯人的。因此新派人物此時此刻也並非是鐵板一塊。
更關鍵的是,這等國戰,有著愛國主義的大義壓身。新派人物雖然多有怨言,但是也不好直接表露反對意見。只能隱約的說,持久的戰局不利於國家發展。國雖大好戰必亡這類的話。
然而主流輿論,依然是支持這場戰爭。洛德斯人可是也深受沙文主義的熏陶的,自命高人一等,眼見有機會打趴下老對手帕薩珊,自然是竭力鼓吹國家至上這類的言論,要將戰爭繼續打下去。
因此謝爾蓋現在在宴席上也也就是做些應景的詩歌,無非是些宣揚洛德斯的軍隊所向無敵,國家與榮譽之類的。
比如他現在所獻上的歌,是改編自當你德國的《隆美爾之歌》。他將歌詞略作修改之後,發現這首歌很合適如今的洛德斯人。「為皇帝戰鬥鞠躬盡瘁。如同暴雨中可怖閃電,將敵人化作盤中美餐。我們無畏酷熱和沙漠,我們藐視乾渴和日曬,伴著軍歌的節奏前進。向前!向前!」「你們的領土橫跨東西,卻原是一群膽小竊賊……」諸如此類的,很是受到大家的歡迎。
軍國主義者彼此之間是臭味相投的。正如日本軍方與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勾結不是偶然,德國納粹學的是意大利法西斯一樣。當年那些日本軍國主義的歌曲,比如什麼《軍艦進行曲》,《米英擊滅ソ歌》之類的,搬到洛德斯來那是頗受聽眾的歡迎。
一曲終了,盧基又湊上前來。「這是誰的國?是你的國嗎?你身為一個奴隸講這些話,就好像一個乞丐站在一個富貴人家的門口前乞討,卻對那家的富裕誇誇其談一樣。真令人噁心。」
謝爾蓋心下想到。這確實不是我的國,而是我的敵人的國家。作為仇敵的你反而敏銳的認識到了這一點,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然而嘴上說的確實「縱然如此,我便也要在角鬥場上賣力。擺脫奴籍。我正要打算參加終極挑戰,來贏取自由。」
聽到他這麼說,盧基頓時耐不住心中的狂喜,甚至嘴上也開始轉變口風。「那算是你有勇氣,我敬你一杯!」
角鬥士可以掙夠錢贖買自己的自由。不過看自己目前的情況,安德雷算是不會輕易放手的了。而那種贖買出的自由,臨被釋放的時候,作為奴隸的還要親吻主人的靴子。一如當年的俄國解放農奴。
謝爾蓋生性高傲,可不願意去做那種令人噁心的事情。雖然他一度對安德雷等人曲意迎奉。但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有選擇的權力,他寧可更苦一些,也不會丟棄自己的尊嚴。
現在他所選擇的,就是更艱辛的那麼一條道路。參加角鬥士的終極挑戰。
角鬥士的終極挑戰,是為了滿足觀眾們的喋血願望。參加這種挑戰的角鬥士,將置身於九死一生的危險環境。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戰勝所有的艱難險阻,那麼他便只需要向神殿繳納很小的一筆錢財,表示自己是受神庇護的勇士。然後就能獲得自由。
對於謝爾蓋來說,省錢不是最重要的,關鍵的是這樣做就能避免親吻靴子那種侮辱人的儀式。
他寧可冒著極大的風險,來參加這種對於很多角鬥老手來說都談之色變的角鬥士終極挑戰。也不肯丟掉自己的尊嚴。
盧基聽到他這樣說,當然是高興了。對於他來說,即便是什麼都不用做,也有極大的幾率擺脫掉這個難纏的情敵。
而安娜此時則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謝爾蓋。讓謝爾蓋感到一陣慚愧。
安娜確實是真心關心他的,而他,對安娜卻是一片利用之心。
……
深夜,臥室裡此刻春意盎然。
發出長長的一聲呼喊後,安娜眼神發直的癱軟到了床上。她的眼睛現在毫無焦距可言。可以說,此時此刻,極度的刺激讓她的大腦關閉了諸如視覺之類的暫時用不上的功能,讓神經中樞專注於享受那一刻的美妙。
謝爾蓋伸手放下了她,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剛才他的賣力表現,幾乎讓安娜達到了癲狂的境界。已經是第六次了,就算是強壯如他,也是腰酸膝軟,疲勞不已。如今他只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放鬆自己。就算是旁邊再有一打的國色天香的美女,也不會勾起他的性趣了。
枕在安娜的胸脯上,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去聽安娜的心跳聲。直到聽到安娜的心跳聲不再那般急促,他才放下心來。要是玩脫了,可就不好了。
不過此刻他已經累到了懶得將腦袋移動下來的地步。不過枕在這裡也確實滿舒服的。安娜的胸脯豐滿碩大,而且又有彈性,溫軟潤滑。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在於剛才的那番運動導致她流的汗過多,枕起來有點潮。
不知不覺之中,他就進入了夢鄉。
過了一會,安娜嚶嚀一聲,此時方才甦醒過來。發覺了謝爾蓋此時正躺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她此時依然就是疲勞不堪。但是卻微微一笑,沒有將謝爾蓋推開。而是抬起剛才累的酸軟的手臂,為謝爾蓋整理起頭發起來。
謝爾蓋真的打動了他。他的才華勝過於她在本城中所見識到任何一個藝術家。而他的勇武,在她眼中也是不遜色於任何將軍的。
她的動作驚醒了謝爾蓋。他抬起頭來,打量著此時臉上的紅暈依舊未曾退去的安娜。
安娜用手將他按回了自己的胸口。接著說道「你真的要去參加那麼危險的角鬥士終極挑戰嗎?要是你想獲得自由的話,我可以幫你啊。」
謝爾蓋沉默了一下子,然後說道:「謝謝了。但是我覺得,我的自由,應該是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被別人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