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回來了。大情人。」
「是啊,我回來了。」謝爾蓋用手摸摸脖子,彷彿還感受到了項圈的重量。
「我說,你的嗓子怎麼沙啞了?我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但是幹那種事情,不是那邊才應該去叫嘛。」說罷,他又發出了一陣粗俗的笑聲。
「她昨天晚上表現的怎麼樣啊?騷不騷啊。」卡辛熱切的問道。
謝爾蓋感到一陣怒意,然後又是一陣的無可奈何。他可沒本事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對方都訓練成一群彬彬有禮的君子——況且弟兄們之間談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
「我不管別人怎麼樣,但是我不想用這種事情來取悅別人,那會讓我有種被操的感覺。」謝爾蓋平靜地說道。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那平靜背後的寒意。
於是聚攏的人群轟然撒去,大家都意興闌珊。看著這個,謝爾蓋又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這可不行,他提醒自己。這確實是一群莽夫。他們體內充滿的是動物本能而非文明教育。正是因為那些動物本能才讓他們在角鬥場上所向無敵。那是無數年來進化中大自然贈予的禮物。
但這些兇猛的戰士若是同正規軍進行正面交鋒,則將會處於不利的形態。大規模戰爭不能光靠狂暴,要的是行令禁止,進退有序。若他們依舊如此,很難成為優秀的士兵。
我需要好好調教他們,把那些充滿荷爾蒙的玩意從他們的頭腦裡敲打出去一部分。謝爾蓋想到。理想的士兵應該是沉默的,堅定的。不過,要怎麼搞定呢?他總不能培養無垢者吧!
訓練,反覆的操練他們。謝爾蓋想到。這才是可行之計。操典操練不出超人,但是能夠培養出戰士。
謝爾蓋的身子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結實,一夜未眠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上床休息。,反正白天除了練習戰鬥技藝也做不了別的。如今他倒也不是鬆懈下來。而且確實在角鬥場上接連獲取勝利,因此不是那麼迫切的鍛煉自己了。他現在已經該謀取別的東西了。總之,磨刀不誤砍柴工,先睡去吧。
中午醒來的時分他十分口渴又肚饑,走到食堂之後發現氣氛比以往要活躍。
「怎麼了?」
「一周之前,帝國海軍贏取了一次大勝仗。現在戰果確定的消息傳達了過來,於是整個城市都歡騰了起來。而我們也領到了這股泥湯。」
原來如此,為了表示萬民同慶,奴隸們也被發配給了麥酒。當然那些東西質量很差。
海軍嗎?謝爾蓋又感覺一陣頭疼。革命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到時候他又將如何面對洛德斯的海軍艦隊?作為一個現代軍事愛好者,他相當明白制海權的重要性。也明白建設海軍的艱難。
十年的陸軍,百年的海軍。法國大革命時期,重新組建的法國革命軍在陸地上擁有傲人的戰績。然而無論拿破侖怎麼努力,他都沒有建設起一支足以擊敗英國艦隊的海軍。老牌海軍強國不是那麼容易挑戰的。
或許我們可以建設起一支存在艦隊。謝爾蓋想到。馬漢的理論他懂得不多,但倒是結合過與一戰德國海軍的實力分析過。
真想知道那一仗是怎麼打的啊。謝爾蓋覺得或許之後可以從阿茲派德那裡聽到確切的消息。
一周之前,路中海。
「今天天氣晴朗波浪高。」年輕的副官報告到。
「好,很好。」海軍上將羅伊拿?西庇斯基說道。
西庇斯基家族歷來是帝國海洋的守衛者。人們傳說他們家族血管中流淌的不是鮮血而是鹽水。早些年間,三大家族爭奪皇位,西庇斯基坐擁大海卻被尤里斯基家族端了老窩。獻書請降之後,尤里斯基家族寬恕了他們。並且將為帝國控制海洋的重任交予他們。從此以後西庇斯基家族一直忠於職守。並且湧現出了無數的優秀船長和海軍將領。西庇斯基家大無畏的進攻精神就是帝國海軍的象徵。
這一次也不例外,由西庇斯基家族的羅伊拿作為統帥,帝國海軍將與敵人展開決戰。羅伊拿認為,這一戰將決定整個戰爭期間的制海權的主宰。
為了達到這個作戰目的,洛德斯精銳盡出。包括羅伊拿所乘坐的旗艦勝利號在內,共計艘一等艦雲集如此。她們將會排列成堅定的戰列線將蜂擁而來的敵人轟成稀巴爛。她們也因此得名為:戰列艦。
洛德斯海軍軍制中,最強大,最具威力的戰艦被稱之為一等艦,其餘以此類推。軍艦上面最具威力的武器不是投石機或者弩炮。而是古時洛德斯最昌盛時代留下的魔導器。它們當然需要由魔法師控制,除此以外魔法師們還將負責戰艦的防禦。攔下敵人魔法師射來的火焰與閃電。可以說,搭載的魔法師的數量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艘戰艦的戰鬥力。
一等艦上的魔法師最多,有12名。二等艦則是9名。三等級7名,四等艦5名。至四等之下則不被成為戰列艦。而是命名為巡洋艦。五等艦和六等艦沒有標配魔法師。而是視情況可能加強2-3名魔法師臨時登艦作戰。
「風急浪高有利於我們。」羅伊拿繼續說道。
「大人所言極是。」勝利號的船長說道。他剛剛走了下來,將指揮權交給了大副。
洛德斯的戰艦相當巨大,擁有三層甲板。惡劣的海況中依然能夠保持戰鬥力。而帕薩珊的海軍就不一樣了。他們以小船居多,特點是輕便靈活。面對這種海況,不待戰鬥就會折損掉不少戰力。固然水手不會暈船,但是在這種波浪滔天的情況下,船上搭載的登船隊還能保持多少戰鬥力?他們中的很多人可是從陸軍中徵召而來的。
從地理位置來講,兩片大陸如同一個向左躺倒的u字一樣懷抱著這片海洋,因此它得名為陸中海。一向以風浪平靜適宜航行著稱。今天卻奇怪的捲起了巨浪。
諸神保佑我們。羅伊拿想到。
這場海戰將決定整個戰爭是否能繼續打下去。羅伊拿知道。帝國的東方領土主要有兩片。而這兩片之間並無陸路接壤。全靠海路維繫。事實上,帝國的東方領土之一,她的大糧倉,埃烏地區。也就是這次戰爭的主戰場。它同帝國完全沒有陸地上的接壤。是一塊孤懸海外的飛地。
轉念之間,羅伊拿又躊躇了起來。倘若諸神果真保佑我們,這場海戰其實應該失敗。
再怎麼強大的海軍,總不能光依靠搶掠敵人的商船來為家族增加財富吧?西庇斯基家族的海上貿易額比其他兩大家族加起來都多。可以說,這場戰爭從經濟上來講對於西庇斯基是極為不利的。他們在陸軍中沒有多少人,無法通過搶掠城市獲得戰利品。而大戰之前雙方就都已經肅清了海上的商船,想要依靠海盜行為來增加財富也是癡心妄想。那麼再加上商貿中斷,西庇斯基家族其實不希望這場戰爭繼續下去。
這場戰爭的關鍵在於制海權歸為誰。倘若洛德斯贏取了制海權,那麼戰爭就會繼續下去。如果輸了,即便是那個好大喜功的戰士皇帝也只能偃旗息鼓。
但羅伊拿是個傳統的好軍人,既然他得到了命令,就會力爭贏取勝利。他不會為了家族的利益而在這場海戰中放水。
「不知道我那個老朋友怎麼樣了?」站在指揮室中,羅伊拿感慨道。他知道這場海戰他的對手是誰。正如他的對手知道他的到來。他瞭解那個對手,一如那個對手瞭解他自己。他們一起喝過酒,但是打過更多仗。
馬爾泰?泰洛西總督。他們之間已經爭鬥了多年,帕薩珊帝國的侵擾不僅僅在路上。還包括海上。雙方都偷偷的資助海盜力量,頒發私掠證給船長們,使他們成為官方海盜。另一方面又都派出緝私船去對付敵人的海盜。就這樣在海上糾纏了好多年。不止如此,帕薩珊的海盜行為還將手指觸向了陸地。圍攻港口,洗劫瀕海城鎮,他們的海岸突襲隊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為帝國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也罷。羅伊拿又轉變念頭,這次好好的教訓了帕薩珊之後,大海上會平靜不少。那對於海上商貿很有好處。短痛是為了長久的享受。來吧,來戰鬥吧。
馬爾泰?泰洛西總督。此刻正在咒罵。「那個老妖婆!」
他的艦隊早該主動出擊,利用機動優勢在笨重的洛德斯艦隊尚未集結之前就將其逐個擊破。但是即便是總督大人也要聽從萬王之王(即國王中的國王,帕薩珊人的元首)的旨意。而萬王之王則要聽從他的母親。
王太后恰好在這個時候要過壽,她的六十大壽。為此她要召開閱艦式。她要求那宏偉的艦隊出現在她的生日上。
「好吧,今兒個我把話也撂這兒了,誰要是讓我這個慶典不舒坦,我就讓他一輩子不舒坦。」王太后發出了這樣的威脅。而泰洛西總督可不敢違背。株連九族到不至於。但是發配至邊遠疆區與披甲人為奴這種事情,想起來他就打寒顫。
於是壯觀的閱艦式圓滿召開,而帕薩珊艦隊也失去了制敵先機的機會。不得不硬碰硬的與敵人打一仗。
兩支艦隊在逐漸的接近。已經能夠打望對方了。